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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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平王妃面子在,她當(dāng)場退親的心都有了,忍耐了一回兒方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有些不合適。” 明秀靜靜地聽了,下意識地將手抹過了插在發(fā)間的金簪。 慕容南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見她頭上還戴著自己親手打的那只金簪,眼睛就微微亮了起來。 他不記得跌下馬來時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了,也不記得那時幾乎死過去的疼痛,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眼前那時閃過的明秀趴在墻頭看著自己展顏一笑的模樣。 他昏昏沉沉了好幾日,聽著床邊母親抱著自己的哭聲,心里有些愧疚。 母親說他是她的命根子,他明白。他也知道母親對這親事的遲疑,不過是恐失了他。 可是他想,比起沒了性命,他更害怕的大概是失去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哪怕是以后真的沒了性命,只要能娶她,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這大概是他這一生唯一的一次任性與執(zhí)著。 母親雖然難受,卻還是應(yīng)了他。 眼睛突然有些濕潤,慕容南沒有想到到了這一步卻橫生枝節(jié),見明秀靜靜地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皺眉帶著幾分不贊同,顯然是要悔婚的羅遙的身上,之后目光就看見了立在門口并沒有進門,只是臉色嚴(yán)肅的沈國公。 他知道今日做主的不是舅舅舅母,只會是眼前的女孩兒,卻并不逼迫她,起身迎了沈國公進門,見這位平日里對自己很還算客氣的舅父只是對自己點了點頭,臉上就露出了苦笑。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臉色有些發(fā)白。 “八字?”明秀都不知道眼前眾人與自己說了些什么,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輕聲問道。 “是呀。”恭順公主目光殷切,只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明秀,就等著她說不愿意。 只要閨女說不愿意,她拼著與平王妃翻臉,也不會再議這門親事了。 “怎么說的?”明秀卻并沒有母親的緊張,只是笑了笑,抬頭問道。 她其實并不大相信這個,不過是個好彩頭罷了。莫非上輩子現(xiàn)代的那些夫妻,每一個都測過八字不成?還不是很幸福地度過了一生么? 心中并沒有對這些的敬畏,明秀其實心里也是一松的。不然方才平王妃與恭順公主那樣的表情,她還以為是慕容南這表哥突然尋著了真愛要跟自己來一把“你要明白我的心!”呢。只要不是被劈腿,榮華郡主其實百無禁忌,還心里松快了許多。 “相沖相克。”沈國公的表情也有些沉重。 “表哥?”明秀含笑往慕容南的方向看去。 “是。說若是你與我成親,我們兩個彼此都不會有好兒。”慕容南見明秀淡然的模樣,眼睛仿佛是星辰一樣閃亮,聲音也溫柔了很多,看著明秀柔聲說道,“今日我跌馬,明日,許還會有更厲害的。” “表哥怕么?”明秀仰頭看著他問道。 “我不怕。表妹怕么?”慕容南輕聲問道。 “表哥不怕,那,我也不怕。”明秀笑了。 恭順公主看著這兩個說什么都要成親的不懂事兒的孩子,眼淚都出來了,可是不知為何,卻沒有忍心拒絕。 第95章 “你,你真的還要嫁給表哥呀?” 問這話的,就是有些遲疑糾結(jié)的明華了。 當(dāng)然,知道了八字不合之后,該糾結(jié)的都很糾結(jié)。 就說沈國公與明秀她大哥沈明程,天天在她院子外頭走來走去目光嚴(yán)峻,看見她就用一種沉默的眼神看著她,叫榮華郡主壓力很大。 恭順公主沒有說什么,一邊預(yù)備嫁妝一邊唉聲嘆氣特別悲涼。 明秀見明華都在用“不想活了你!”的眼神看著自己,就笑了笑。 愿意跟自己玩兒命也要娶自己的人,她看的分明,對自己是真心的,這就夠了。 “不過是八字不合罷了。” “可是表哥是真的傷著了呀!”明華急了,拉著明秀就不撒手,臉都是青白的,帶著幾分凝重地說道,“我知道你跟表哥的情分,只是這太叫人擔(dān)心了!” 比起不大與沈家二房走動的慕容南,明華更在乎的是明秀的安危,她不懂什么別的,也不愿聽家里大姐明靜與她說的什么“患難見真情真心一個也難求”,她只知道這婚事不好有危險,許會要人命的,此時眼眶都紅了,低聲說道,“天底下,也不是就表哥一個。” 她能說出這話,也是對自己真心,明秀心中感動,握著明華的手勸道,“天底下,如表哥這般待我的,也就這么一個。” “你這死心眼兒的!”平王府與國公府這親事算是定了,明秀點頭的那一天,平王妃竟又哭又笑的,回頭就往國公府送了聘禮。 當(dāng)然八字不合的事兒外頭知道的不多,只是都疑惑平王妃這親事定得有些急切,竟連皇帝的賜婚都不要了。 “死心眼兒遇上死心眼兒,也好。”見明華搖著頭臉色哀哀的,明秀也不愿意因自己的親事叫大家伙兒都跟著心里不舒坦,急忙換了話題與明華笑問道,“二jiejie今日怎么有空兒來瞧我?不必在家等表哥么?”這里頭說的就是王年了,托紈绔們的不要臉唾面自干的臉皮的福,哪怕是二老爺拼命想把這狗皮膏藥給攆走,卻還是叫個笑嘻嘻的紈绔混進了家中,從此混吃混喝順便勾搭自家的閨女。 二老爺與二太太那點兒臉皮完全不夠看的,況王年嬉皮笑臉的,誰會往這樣的笑臉人身上打臉呢? 再說,當(dāng)日若不是王年出頭,二老爺分家的時候只怕就吃了大虧了! “今天表哥回家奉承二姑母去了。”明華臉紅了,總算有點兒小女孩兒的羞怯的,揉著自己的衣角小聲兒說道。 她從前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喜歡上一個紈绔,還是資深的那種。只是看著王年對自己笑嘻嘻喚表妹沒心沒肺的那樣子,明華的心里卻覺得歡喜。 這個人與她那道貌岸然的姐夫是完全不同的性子,哪怕沒有那樣出息,沒有那樣會讀書,還很會叫人看不起,可是待她的心,她卻明白。 這人手上只有一兩銀子,也愿意拿這銀子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只為了叫自己開心。 只是她心中還是有些顧慮的,見左右的丫頭知姐妹倆要說貼心話兒都退下去了,這才往明秀的身邊湊了湊,摸著頭上一只很漂亮,據(jù)說是安固侯府老太太的私藏——叫王家紈绔看見以后撒潑打滾地討了來給了自己的簪子有些嘆息地說道,“表哥是待我很好。只是三meimei,我跟你說的你別笑話我,我是怕極了姑母的。” 王年對她很好,她愿意嫁給她,可是,可是她是真不愿意給安固侯夫人當(dāng)兒媳婦兒呀! 那天天在婆婆手底下受氣遭罪,自己這日子怎么過? 明靜就吃夠了婆婆的苦頭,明華看見了,也覺得自己看夠了。 關(guān)于安固侯夫人的話兒一出來,明秀就沉默了。 她再期待明華與王年這一對兒,也不得不承認(rèn),安固侯夫人是個大問題,也不愿勸明華單單為了王年,就往安固侯夫人手里送死。 “二姑母……”明秀苦笑了一聲,什么都不想說了。 這二姑母最近干的,就是想把太夫人身邊兒的方芷蘭推銷給平王妃,因被平王妃斷然拒絕了,這些日子有些不好聽的話出來,說明秀還沒嫁人就是個悍妒之人。 為了這個,王年特特兒地往國公府上來給沈國公賠罪,還給自己送了許多的嫁妝來。 “太夫人病好了沒有?”想到方芷蘭這柔弱單薄的癡心人兒,明秀就想起來據(jù)說分家就病了的太夫人了,覺得太夫人這病有些膈應(yīng)人,她見明華一怔便皺眉問道,“還沒好?三叔家中銀子補藥都不缺,老太太這怎么就不見好?莫非是因三嬸兒看顧得不盡心?” 她知道一些三房分家之后的事兒,知道三老爺從分家之后就帶著大把的銀子去了自己的外室家中,從來都不管自己府中事的。 三太太本還想往各處走動一二,誰知道分了家,人家也就不認(rèn)她了,就算巴巴地送上門去,也冷淡。 一來二去,三太太在勛貴之中走動得也不勤快了。 “老太太這回是真病了。”二太太不是有底氣的恭順公主敢從此不再往來,還真往三房去看了幾回,回來就搖頭,說是老太太不大好,“仿佛是心病,你也知道,她一心想在這府里子孫滿堂,如今卻分家出去。”明華細(xì)細(xì)地看明秀身邊的一個繡架子,見上頭有很好看的蓮花兒的圖樣兒,花瓣兒粉粉胖胖的十分可愛,還有大片的碧綠的荷葉看著叫人心中清凈,便低著頭低聲說道,“還有四meimei,這病得有些沉了,說是相思病。” “相思病?!”明秀上一回聽說有這毛病的,正在宮里做她的芳嬪娘娘呢! “榮王不理睬她了,回去她就病了請了大夫上門,也不知誰這么缺德,就傳出去她為榮王害了相思病的話兒!”明華心中很慶幸分了家,不然有這么一個還沒成親就犯了相思病的姐妹,這簡直就是陪著名聲爛大街的節(jié)奏,小小地松了一口氣,她便帶著幾分鄙夷地說道,“那榮王也是沒有心肝兒的人!” 沈明珠與榮王的點點滴滴不是假的,這家伙竟然還能翻臉無情,得多不是東西。 前一陣子只要出門必定和榮王“偶遇”,被嚇得不敢出門的明華只覺得榮王惡心極了。 “有了這說法兒,四meimei怎么嫁人呢?”明秀扼腕嘆息說道。 這只怕是永壽郡主的手筆了,不單是叫沈明珠嫁不成榮王,還叫她誰都嫁不成。 “可不是,連三叔屋里的那幾個庶出的如今也沒人說親了。”明華與三房庶出的女孩兒不熟,此時有些唏噓卻并未放在心上,拉著明秀笑道,“前些時候叫你解圍的那個,”見明秀點頭,顯然還是記得的,她便笑著說道,“她倒是個有福氣的人。那家里知道她家名聲不好了,卻還是愿意這親事。三嬸兒本不愿還想拿捏的,只是那家里去尋了三叔,三叔允了,方才成婚。” 那女孩兒嫁的是鎮(zhèn)上的富戶,高高大大很憨厚的青年,并不英俊,也不貴氣,可是有這樣風(fēng)雨中不離不棄,也是難得的了。 想到這個,明華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明秀哪怕知道婚事有礙,卻還是愿意嫁給慕容南了。 “榮王可還……” “不知父親怎么就與唐王殿下熟悉起來,前兒榮王竟然敢上門,還是唐王殿下來,將他給提出去的,從此榮王就再也沒有來了。”皇子駕到,哪怕二老爺再不愿意也不敢將榮王拒之門外,正覺得自己倒霉呢,那頭兒唐王就一臉鐵青地來了,也不知與榮王說了什么,就跟掐小雞似的將榮王給掐走了,第二日據(jù)二老爺說唐王在朝中被皇帝呵斥了一早朝,蓋因榮王的半邊臉都青了。 仿佛是被揍的。 “唐王?”明秀詫異地問道。 她沒有想到竟有唐王出頭。 莫非二老爺虎軀一震,叫唐王殿下引為知己? “父親說唐王殿下從前見過就很和氣,這一回挨了呵斥,也沒有遷怒他,還相約日后上門喝酒。”明華也覺得唐王這熱情有點兒古怪,皺了皺沒有方才說道,“初時母親擔(dān)心……”擔(dān)心唐王打的跟榮王一個主意,想娶一個沈家的女孩兒做側(cè)室籠絡(luò)沈國公,然而之后卻再也沒有這顧慮了,“只是唐王下一回來,還帶了唐王妃,父親母親就都安心了。” 唐王妃是京中知名的妒婦,若是唐王有一點兒的納側(cè)的心,唐王妃也不會心平氣和來別人家吃飯。 早就燒了二老爺一家了! “大抵是二叔能干,叫唐王側(cè)目了。”唐王不大喜歡明秀,從這幾回見面明秀能感覺出來,此時也不覺得這唐王是為了自己。 “這話叫父親聽見,不是要美壞了?”明華如今分家不在太夫人手底下做小可憐兒了,也有了幾分開玩笑的心,見明秀搖頭笑了一會兒,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父親還擔(dān)心唐王意在沛公,與大伯父說了一回,只是大伯父說不礙事。” 沈國公很不愛與皇子們勾勾搭搭,平日里也不大親近,這一回卻默認(rèn)了唐王與二老爺走動往來,實在是叫人有些奇怪的。明華見明秀搖頭,便小聲兒說道,“大伯父會不會……” “父親不會結(jié)黨的。”明秀沉默了一會兒,也覺得這事兒有些怪,卻沒有多想什么。 外頭男子的事兒她不懂,也不想?yún)⒑希拖氚舶卜€(wěn)穩(wěn)在后院兒呆著。 雖然沒出息到了極點,不過也是人各有志了不是? 明華每回來總會有些有趣的話出來,明秀正與她說笑,順便問問二老爺一家分家之后境況如何,就見恭順公主笑吟吟地帶著許多的丫頭搖搖擺擺地進來,見了明華也不叫她請安,含笑說道,“知道你來了,我家丫頭們做了些點心給你們嘗嘗。”見明華謝了,她叫丫頭將幾樣點心擺在兩個女孩兒的面前,自己在明秀身邊坐下與她笑道,“前兒太子生辰完還入宮給皇后磕了頭。皇后今天傳話兒出來,明日,她在宮里宴請咱們。” 這也是皇后叫太子的孝心給哄得歡喜,方才愿意趁著此時熱鬧熱鬧。 恭順公主在家里憋悶得不行,如今有了這松快的機會,就想帶著明秀過去瞧瞧。 不然叫她天天在屋里想這糟心的婚事,也是受夠了。 “母親愿意去,我就陪著母親。”明秀知道恭順公主最近心情不好,也愿意叫她往宮中散心請皇后開導(dǎo)開導(dǎo),便柔順地說道。 她愿意跟自己進宮,恭順公主心里松快了許多,只是目光落在一旁的繡架上,抿了抿嘴角,笑容有些僵硬了。 明秀只當(dāng)沒有看見,對著明華眨了眨眼睛笑了。明華卻是個很識趣的人,知道恭順公主心里高興才叫見了鬼了,推說家中還有事便告辭走了。 第二日明秀一大早起來,略想了想便穿了皇后在宮中給自己預(yù)備的那套冰藍(lán)色的宮裝,將自己打扮起來方才跟著恭順公主往宮中去了。恭順公主見閨女今日果然很聽話自己把自己打扮得很好看,越發(fā)地歡喜,入了后宮就往皇后的宮中去了。一進門,就見皇后與昭貴妃對坐在上頭不知在說些什么,皇后臉上笑瞇瞇的仿佛很和氣,只是昭貴妃一雙眼睛倒豎,眼看著恨不能撓皇后兩把似的。 下頭太子妃帶著幾個東宮的側(cè)妃賠笑,見了恭順公主在,急忙起身相迎。 “這又怎么了?”恭順公主看著炸毛兒了的昭貴妃無語地問道。 皇后這什么惡趣味呀,莫不是非逼著惱羞成怒的昭貴妃背后扎她小人兒才好? “就為了昨兒晚上一幅畫兒,貴妃娘娘說那畫兒好看,仿佛是想要回去賞玩,母后沒說給不給,就吊著貴妃娘娘的胃口。”每當(dāng)昭貴妃覺得那畫兒皇后就要給了她的時候,皇后總會哎喲喲地想起來些事兒將這畫兒又給放一邊兒去了,等探頭看著那畫兒的昭貴妃覺得夠嗆了不去理會了,又拿著這畫兒在昭貴妃的眼前忽閃,來來回回幾回,終于叫昭貴妃忍不住了。 逗貓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