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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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記著!”沈明珠今日上門不過是趁著二房新搬家人口少方才闖進來,也恐叫二房幾個野蠻人拿住自己抽自己耳光,對明華放了幾句狠話,這才憤憤地走了。 明秀今日叫沈明珠給教導了大道理,竟一時頭暈目眩,連王年的狼子野心都顧不得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兩日,明秀才緩過神兒來,預備過府與明華說道說道王年的心事問題,叫她上心日后該如何處置,就得了一封帖子。低頭見這帖子竟然是淮陽侯府,明秀便瞇了瞇眼,本欲置之不理,然而卻心中一動又將這帖子取到自己面前細細地看了,又遣人往蘇薔等人處詢問,知道永壽郡主這是都下了帖子的,再想想皇帝賜婚的旨意就在這幾日,便已經明了了大半。 這是要在賜婚當日叫她們過府,看看她的風光。 明秀對給別人當布景板沒有什么興趣,也沒想著過去。 然而蘇薔卻使人來與她說話,相約同往,雖然不明白蘇薔為何在此事上上心,然而蘇薔從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明秀心中生出些疑惑,便與她約定當日一同前往。 恭順公主聽說明秀要往淮陽侯府去,就跟閨女要去龍潭虎xue似的,滿嘴的不行,只是到底叫明秀勸住了。 不去反倒叫人覺得自己怕了永壽郡主。 “我不明白,為何你還要往她家里去。”明秀今日穿戴得十分雅致,因換了春衫越發地清秀,頭上挽了一個高高的發髻,發髻上一點珍珠順著金線垂在眉間,倒生出了幾分的厲害。又見蘇薔今日卻穿戴得十分耀眼,本就是十分清媚的模樣,穿戴又鮮亮奪目,竟仿佛能生出光彩來一般,見她今日有喧賓奪主之意,明秀便嘴角抽搐地勸道,“那是一個由著自己性子妄為的人,別一時傷了你。” 永壽郡主那脾氣,見蘇薔敢奪她的風頭,還不往死里掐呀! “我今日,就是叫她不如我。”蘇薔拉著明秀坐在車里,見明秀仿佛是要去掐架一樣打扮得盛氣凌人,便笑著刮了刮自己的臉說道,“你與我,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明秀也有些心虛,干咳了一聲,見蘇薔眉目間帶著幾分冰冷,便試探地問道,“莫非是為了東宮?” “今日,是太子生辰。”蘇薔斂目靜靜地說道,“太子生辰,陛下卻要榮王大喜,奪太子的光彩。東宮若動了干戈難免叫人說一句薄待幼弟心胸狹窄,然而若不動,更是個死人了!” 皇帝這是真心在惡心皇后太子了,大喜的日子非要整出榮王定親之事,這叫滿朝文武怎么看?然而這算計里頭還帶著點兒不懷好意,再一次叫人知道,皇帝的心里沒有太子的一星半點兒,滿滿的都是榮王。 “只是你家……陛下處……”皇帝確實挺惡心人的,只是蘇薔如此,卻叫明秀為她擔心。 “咱們家一門興衰都在太子的身上,陛下惡了我家又如何?”蘇薔知明秀恐帝王遷怒自己,便低聲說道,“況不是永壽那丫頭巴巴兒下帖子請的我?既然樣樣兒不如我,她就該有自己的覺悟!” 她頓了頓,方才與明秀斂目說道,“我請你陪我去,不是拉著你往火坑里跳,我還沒有下作到這個地步。”見明秀嗔了一句,她臉色竟慎重了起來,與她輕輕地說道,“我今日實在是有話要單獨與你說,你家里,我擔心叫人聽見。”她猶豫地說道,“我就是想叫你往那府里,見見她家的幾個庶女,眼見為實!” “庶女怎么了?”明秀便好奇地問道。 “那幾個丫頭……”蘇薔沉吟了片刻方才繼續說道,“生得都與……公主有幾分仿佛。”她說著這個的時候,一臉欲言又止。 明秀突然不笑了,她覺得自己聽懂了。 “我母親?”她瞇著眼睛問道。 這其中的公主,自然不是與淮陽侯不和的永樂長公主了。 這幾乎涉及私密之事,蘇薔有些坐立不安,到底在明秀森然的目光中低聲嘆道,“從前還好些,公主不在京中,那幾個丫頭也還年紀小不大出來走動,誰都想不到一塊兒去。這如今她們也大了,再叫人看見了,難免心里有些想法。我想著旁的也就罷了,再叫人引出當年舊事,生生連累了你與公主。”她能與明秀說這些,實在是將明秀當成好朋友方才吐出,不然為著體面,只會當不知道的。 明秀明白蘇薔的心意,再三地謝了,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問道,“那么像?” “舉止并無公主的貴重,只是那張臉,都……” 淮陽侯也是叫人夠夠兒的了,這是叫恭順公主去死啊! 明秀氣得眼前發黑,只覺得淮陽侯府一家子都叫自己惡心得不行,此時忍住了一口氣,方才與蘇薔冷冷地說道,“淮陽侯府,這是過分了!” 蘇薔已經話多了,見明秀臉色陰郁,知這不是自己能勸的,便在一旁沉默起來。 她若不是與明秀交好,就算是那幾個庶女與恭順公主相像,也只會裝作不知道。 誰說破,沈國公府只怕也是要遷怒的。 只是她的心……卻希望明秀警醒,至少未雨綢繆,別在日后生出沈國公府的閑話來。 明秀勉力提著自己的笑臉與蘇薔說笑了幾句,這晃晃悠悠到了淮陽侯府上,進門下車,跟著幾個極恭敬的丫頭往永壽郡主設宴的地方去了,走到半路,卻見另一處獨自走來了一個清雅溫潤的中年男子。 就見這男子見了明秀微微一怔,之后仿佛是看住了一樣露出了幾分疲憊與迷茫,明秀面上一冷,請猶豫再三的蘇薔帶著所有的丫頭先行一步,這才上前給這中年男子請安,之后,便仰頭直言問道,“侯爺心中,這樣怨恨我的母親?!” 第87章 淮陽侯正看著明秀有些出神。 若當年他順順當當迎娶了恭順,有一個女兒也該是這樣的年紀了。 會撒嬌,會狡黠,會伏在他膝上無憂無慮地喚著他父親的可愛的女孩兒,心地善良舉止高貴,與人為善還能照拂家中的姐妹,叫他能一享天倫,與跋扈得叫自己疲憊的永壽完全不一樣的小丫頭。 還會有與恭順仿佛的面容,叫他攬著這樣一大一小兩個寶貝可以快活地笑起來。 這樣的幸福,只在他的夢里才有。 眼角有些濕潤的時候,他就見那個面容貞靜的小丫頭幾步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開口氣勢洶洶地卻問出了這個。 “你是,阿秀對么?”淮陽侯詫異了一下,然而看向明秀的目光卻溫和起來,見她今日梳妝打扮都十分精致,又覺得很好看,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并不在意明秀的沖撞和聲問道,“你說有仇?我竟不明白這話是何意。” 那日永樂長公主大鬧恭順公主府,他就已經知道明秀對當年舊事知道得很多,也不刻意隱瞞,溫聲說道,“你該知道,當年我與母親相識,又怎會仇視她?” “是么。”明秀叫個裝傻淮陽侯氣得心肝兒都疼,只忍住了沉靜地看著他。 她今日確實有些冒犯了,畢竟這是朝臣,是勛貴,是侯爺。然而涉及恭順公主,她也就顧不得這么多了。 先有永樂鬧府,后有庶女相似,淮陽侯府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在往恭順公主頭上扣屎盆子。 日后叫人看見了一點兒,人家得用多齷蹉的話來提及這段舊情? 念念不忘?求而不得宿寐輾轉,搜羅相似之女,就仿佛睡的就是正主兒了?! 混賬! “侯爺若真將母親放在心上,為何害她?!”明秀雙手握得緊緊的,只恨不能一爪子給眼前這個一臉溫和的清俊男人撓得滿臉開花兒,想著他這種念念不忘的模樣就覺得惡心,此時眉間珍珠晃動,她一臉冷然挑眉問道,“不害我母親,您會冷落妻子,寵愛與她相似的女子?!不害我母親,您膝下那幾個庶女,又是怎么回事?!不害我母親,您由著長公主在她面前張狂,鬧得滿城風雨,恨不能都知道你們那點兒舊情?!” 說到最后,已然帶了恨色。 淮陽侯與恭順公主舊事,落在淮陽侯的頭上,不過是多情二字罷了。然而落在恭順公主頭上,卻不會是好話。 況,沈國公又該如何?!京中該如何嘲笑?! “你說的是……”淮陽侯心里一緊,知道自己后院的事兒叫明秀知道了,臉上也帶了衰敗之意。 他知道這樣對恭順的名聲不好,可是卻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失了她,日夜痛苦,只能對著與她容貌酷似的女子,才能叫自己的心里好受一點兒,仿佛她還在自己的面前。 “我……” “侯爺到底是個什么想法,我管不住,也插手不了淮陽侯府的家事。”明秀見他一臉的苦楚,心中冷笑,眉眼之間就帶了幾分冰冷森然,輕輕地說道,“只是我也與侯爺透一句話兒出來!那些女子,別叫外頭看見!只要叫人看見一個,沈國公府滿門,都與您不死不休!” 她做不來叫淮陽侯殺了那些姬妾庶女之事,況生得與恭順公主仿佛本不是她們的錯,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才是罪魁禍首! 明秀很少遷怒旁人,見淮陽侯眼睛一縮仿佛要與自己說些什么,冷笑了一聲,低聲道,“您大可試試!” “我沒有……” “還有您那幾位‘愛女’,”明秀譏諷地說道,“既然生得閉月羞花,真是沒辜負侯爺您的一番苦心,只是我想著這樣的花容月貌,您自己心里也該有點兒譜兒。” 她也知道那幾個女孩兒無辜,可是比起恭順公主在京中的名聲,明秀也管不了這么多,見淮陽侯抿嘴帶著幾分傷感地看著自己,對這個始作俑者惡心得不行,側身避過這人的目光方才說道,“侯爺總要給我家一個交代!” “那幾個孩子,是我的錯。”淮陽侯早知道此事必然得叫沈國公府翻臉的,早有準備,苦笑說道,“我會將她們嫁出京城,再也不在京中露面。” 他一雙溫潤的眼睛都暗淡了,看著側身冷笑的明秀,仿佛想起來當年的許多舊事。 最后決絕之時,總是拉著自己衣袖哭的膽小的少女公主,卻只是遠遠地冷笑,哪怕滿臉都是眼淚,卻再也不會親近地看他了。 他明明期待她拿出先帝的旨意來逼迫他,叫他可以不在主動背棄侯府利益之上娶了她,可是她不肯。 她哭了太多回,終于不再信任他。 “我只是忘不了她。”晶瑩的眼淚順著淮陽侯的面頰劃過,他看著眼前心愛女子的女兒,按著自己的心口輕輕地說道,“從我第一次見她,我就深愛她。就算到了如今,我的心里,也只有她一個。”見明秀轉頭諷刺地看著自己,仿佛在諷刺自己當年的拋棄,他便苦笑地說道,“我以為你會明白。我不只是她的心上人,還是,還是這個侯府的主人,我要承擔的,是整府的興衰。” “您為了興衰放棄了她,如今何必后悔。”明秀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兩面三刀的人,此時冷笑地說道,“您迎娶長公主,就是為了你的侯府。既然侯府這樣重要,您卻又不肯善待她,叫她日夜因您傷心,怨恨我的母親。這時候,您就不擔心長公主惱羞成怒,對您的侯府不利了么?”她笑了笑,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軟弱得叫自己惡心,見他啞口無言,便斂目說道,“虛偽。” “我,我……” “您寵著那些姬妾叫自己心安罷了。我真慶幸,母親并未嫁給侯爺。”明秀淡淡地說道,“或許,母親看透了您,因此才不要您!” 淮陽侯叫這句說得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日后,侯爺還請不好做出叫大家都煩惱的事。”明秀不想再看見這人了,轉身便淡淡地說道,“再喜歡,也請您憋著!當年,可不是我母親對不住您!” 再有一回,她非求父親叫這一家子都去死不可! 當然,只怕若不是這些內宅風聲沒有傳到沈國公的耳朵里,淮陽侯早就叫沈國公給剁零碎了! “你放心,我明白了。”見明秀兩眼之中全是對自己的厭惡與痛恨,淮陽侯覺得心里疼得仿佛要窒息了一樣,立不住靠在了一旁的樹下,仰頭叫自己的眼淚不要流出來,輕聲說道,“我愛護她的心,不會比你少。從前……不過是我看不見她,心里難受。”他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自己當年的愚蠢還是什么,輕聲說道,“我很后悔。若是能夠從來,我一定,一定……” 一定不會放棄她。 他捂著臉,晶瑩的眼淚從修長的手指之間滲了出來,點點砸進了泥土里。 他卻不見不遠的地方,永樂長公主一臉扭曲地看著他,之后,雙目赤紅,貝齒將嘴唇咬出了鮮紅的血絲來。 明秀不知這夫妻二人到底如何,緩了心情若無其事地叫人領著走到了宴席之處,就見此時一屋子的閨中女孩兒,大多都在永壽郡主的面前奉承。 永壽郡主今日穿了一身兒的鮮艷的大紅衣裳,眉眼之間春風得意十分嬌艷,然而就是再嬌艷,竟也叫蘇薔的風情盡皆壓過,生出了幾分俗艷來。見明秀進來,永壽郡主臉上一陣冷笑,正要出言,卻見圍在自己面前奉承的那幾個女孩兒,都轉身對明秀客氣地頷首。 明秀也是公主女,父親又是沈國公,不是腦殘的,都不會得罪她。 況榮華郡主在宮里連抽了永壽郡主兩個耳光,帝王卻并未怪罪,哪怕是深宮消息不通,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這代表什么,誰會不知道呢? “大好的日子,偏有人叫我不痛快!”永壽郡主見無人為自己做急先鋒,不得不赤膊上陣,對明秀面容不善地說道。 “本郡主以為,你見了我會覺得痛,沒有想到你臉皮這么厚,一點兒都沒有感覺么?”明秀溫聲問道。 聽了這話,屋里的女孩兒們都不安地垂了頭。 “你!”知道明秀在那那日抽了自己耳光說事兒,永壽郡主氣壞了,恨不能撲上來一口咬死明秀,然而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眼珠兒一轉強忍住了怒氣,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出言無狀,本郡主不與你一般見識!” 她左看蘇薔嬌弱婀娜如同天上的云彩一樣柔媚,再看看明秀容貌秀美顏色奪目,只覺得后悔叫這兩個過來,正要說點兒什么叫大家都往自己的面前看,就見外頭,榮王一臉僵硬地大步進來。 “表弟來了。”今日永壽郡主定要榮王來給自己做臉的,見榮王果然來了,臉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榮王這樣聽話,她臉上也有光彩。 “表姐。”榮王心里恨死永壽郡主了,這女人把自己當狗一樣使喚,呼來喝去的非要圍著她轉,不知道榮王殿下日理萬機,很忙么?! 想到皇貴妃與他叮囑,最近還是順著永壽郡主一些,至少別叫皇帝覺得自己對這表姐不上心,榮王殿下嘴里憋著一口氣,面上擠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是我識得的人,表弟見見!”隨手掃過了自己身邊,看見榮王兩眼發光的這群女孩兒們,永壽郡主又覺得有些不快,哼了一聲對著榮王仰頭說道,“表弟過來!” 那高挑的眼睛與高高仰起的下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喚一條狗。 榮王閉了閉眼,為了自己的大計,努力深呼吸走到永壽郡主面前,心里想著抽她八百遍,面上溫柔地問道,“表姐喚我所為何事?” 他雖然在與永壽郡主說話,然而一雙眼睛卻落在了明秀與蘇薔的身上一瞬,生出了幾分驚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