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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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得這一切,都是為了表姐呀。”白蓮花兒哀怨地說道。 賣了大哥,她,她也是迫不得已呀! 請務必理解她! “你說得很有道理,怨不得大表哥問我要宅子的鑰匙。”羅遙在自己死還是表哥死之中堅定地選擇了后者,見還拱在自己懷里的表妹用“終于明白我的苦心”的欣慰的目光看著自己,都是坑哥的貨,就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竟還摸著下巴淡淡地問道,“若他不肯回家,那幾個可不是他的對手!” 要不要羅將軍親自上陣,將表哥給捆了丟到公主面前呢? 明秀可算是知道了,這下限一旦被破了,就不知底兒在哪兒了,急忙安撫道,“大哥哥許只是想靜一靜,再如何,也不會與自家人動手的。”她繼續想了想,便不懷好意地說道,“真到了那個時候,表姐再出手?” “你們若是回家,我就不跟著回去,替我與舅父舅母請安就是。”慕容南從前就知道自家披著羊皮的表妹心里都壞透了,卻也沒有想過一別經年,這眼瞅著更上一層樓,這笑夠了,便抹著眼角的清淚說道,“我也回府了。” 平王妃還在有孕,他自然也不是閑得發慌,況恭順公主還在氣頭兒,正該大難臨頭各自飛。 明秀急忙送他下車走了,這才抱著歪著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其中官司的明嘉一同回家。 一路回了家中,明秀就見府中十分的安靜,很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房去了,就見此時的上房里頭簡直硝煙還未散去,地上還滾著幾個圓溜溜的果子,上首,仰著頭的恭順公主往下斜了一眼,又斜了一眼。 沈國公沉靜地坐在恭順公主的身邊,臉上一個大牙印兒! “哼!”恭順公主見明秀同情的目光落在沈國公臉上,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可憐被傷了心的老娘,頓時哼哼了一聲。 她已經嘴下留情了!不然若是一口啃出了血,沈國公就不必見人了! “多謝公主開恩。”這種拳拳的心意也就沈國公能感受到了,見閨女兒子外甥女都一臉慘不忍睹,也不覺得丟臉,反倒覺得眼下才是自己希望的那種夫妻和美的日子,握住了公主的手輕聲說道。 他的目光太溫柔,恭順公主轉頭傲氣地哼了一聲,從牙縫兒里擠出聲音問道,“疼不疼?” 她就是問問看! “不疼,我很喜歡你這樣咬我。”國公爺這話就有點兒黃暴的傾向了,至少深受荼毒的公主殿下是聽明白了,一轉頭見這家伙竟然還是一張老成持重十分正義肅然的臉,公主公主耳根子都紅了,橫眉立目就要再給這家伙一口! “母親父親在說什么?”沈明嘉看著父親母親竊竊私語,表情還很奇怪,拉著明秀的手好奇地問道。 “好孩子不能聽這個。”明秀笑瞇瞇地摸著弟弟的頭說道。 恭順公主頓時一噎,用震驚的目光看著往上看來的目光單純的閨女。 “母親?”純潔的榮華郡主喚了一聲。 “這個……就是與你們父親說說,這天兒呀,好像有點兒暖和了。”恭順公主堅定地認為閨女是無心的,這才摸了摸方才與沈國公滾成一團撕咬變得凌亂了的鬢角,板著一張艷色逼人的臉嚴肅地說道,“還有,你們大哥,叫為娘的很生氣!” “大哥一會兒就回府聆聽母親的教導。”明秀急忙說道。 “哼!”恭順公主再次哼了哼,也不甩開沈國公握住了的自己的手,正要說點兒不和諧的話題,卻見小兒子正依偎在蓮花兒一樣清透的女兒身邊,用清澈懵懂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含糊地說道,“你們一定要站在為娘的一邊,不許與你們大哥胡鬧知道么?!” 她大兒子竟然懶得成親,多焦心呀? 與皇后約定了過幾日還要入宮一起說話兒的恭順公主心里憋得直想撓墻。 據說那時候有孕的唐王妃也要入宮給皇后請安,皇后孫子孫女兒都好幾個,公主殿下一個都沒有,那得多眼饞呢? 她也想要軟乎乎的小肥仔兒來的。 “這府里頭,咱們自然是與母親同仇敵愾的。”明秀笑道。 “你大哥還沒到這份兒上。”恭順公主隱約地覺得這話兒好怪,只是今天啃了沈國公半天已經很累了,實在沒有力氣拾掇這幾個小的,想到一會兒長子回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不由揉著眼角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們回自己院子去。” 羅遙得到大赦,漠然起身走了。 忽略那越來越快的腳步,還真是挺玉樹臨風的。 明秀也含笑抱著明嘉起身欲往書房去練字,此時溫柔地撫著弟弟的頭應了許多如畫一幅山水畫,多教他幾個字等等的要求,正要走,卻見外頭有幾個下人進來,也不敢抬頭的,只說國公府請主子過去。 到底是自家的府邸,沈國公也沒想過叫三房任意地折騰,見這幾個下人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這其中還有別的緣故,便緩緩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也不去理會臉上的牙印兒,拍了拍乖巧的明秀的頭就預備走。 “唉你!”恭順公主看著沈國公寬闊的背影,竟有點兒舍不得,突然喚了一聲。 沈國公轉頭,看著癟著嘴兒看著自己的妻子。 “記得回家吃飯!”恭順公主又哼了一聲,將透著薄紅的臉頰轉到了一旁。 “我知道,你等我。”沈國公目光溫和了起來,語氣都放溫柔了。 明秀實在不喜歡國公府常有事端來請沈國公過去,況今日因沈明珠到底鬧了一場,并不好看,微微遲疑了一下,只哄著懂事的明嘉自己往書房去了,這才一路跟著沈國公往外頭去,輕聲說道,“我陪著父親。” “原也想叫著你。”沈國公拍了拍明秀的頭溫聲道。 “為何?”明秀本以為是太夫人又作妖,只是看沈國公的臉色,又覺得仿佛不像。 “是你二叔。”國公府的二老爺是個沒有本事,蠻庸碌的一個人,在朝中是不能幫襯沈國公的,只是為人卻很知道進退,平日里也不生事,只是老老實實地過日子。明秀因二老爺不納妾總是高看他一眼的,聞言不由詫異地問道,“二叔怎么了?” “你大jiejie叫人趕回娘家來了,你二叔不知該如何是好,求到我面前。”見明秀一怔,仿佛帶著幾分想念的神色,沈國公便溫聲道,“你大jiejie當年還帶過你,你該能能記得些。” “我記得大jiejie。”明秀未出京前也在府中養了幾年,自然記得二房長女,較自己年長了五歲,雖那時也不大,卻已經很有長姐之風的大姐沈明靜。 記憶中自己小小的,搖搖擺擺地走在國公府的院子里頭,也不是很大的沈明靜卻已經知道張著手臂護著自己走路,叫自己不要跌傷。明秀目光一轉,就仿佛想到了那時候小小的女孩兒,明明因抱住還不能利索走路的自己一同跌在地上,手上胳膊上都是血痕,卻還是先給自己抹眼淚。 “三meimei別害怕,有jiejie呢。”她一點兒都沒有厭煩,一遍一遍地哄著她,明明自己的手臂上還在流血。 這些年國公府與塞外很少通信,二老爺更是個透明人,尋常不知道他的消息,明秀只知道明靜嫁到了京中一家官宦人家去,前些年跟著夫家往地方上去了,這兩年也才因夫家回轉京官回京。 想到舊年溫柔的長姐,明秀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趕回來?”她微微提高了聲音冷道,“國公府出去的姑娘,誰家敢用一個趕字?!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家底氣倒是足,敢在我的面前生事,此事你不必管,只父親給你二叔做主。”沈國公更惱怒的是,二老爺與他六神無主叫人傳話兒,那家竟仿佛是要休妻,一來這就是抽了沈國公的臉,二來,明靜若是被休,只怕就要連累家中其他女孩兒了。 這才是沈國公不能容忍的。 “你到底是meimei,開解你jiejie就可,況有些什么,只怕她也不會與長輩說。”沈國公低頭與斂目,目中透出了幾分陰郁的明秀說道,“并不是天塌了的大事,只是你二叔見識少,沒見過罷了。” 想當年先帝朝時,羅國公與正陽侯府兩家為了親事半個京城都差點兒掀過來了,比這熱鬧多了。 “那家里頭,是在看不起父親么?”明秀忍不住問道。 “總有得志便猖狂的小人,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道道兒。”當年二老爺這親事,沈國公就不大看好,不過是已經成親不能再說別的。都說門當戶對,勛貴之家雖然糟心事兒不少,卻更有規矩體統鎮著,至少面上就好看許多。 那些為官的總看不上勛貴的浮華,還有自己的一套,更短了規矩。 就如眼前鬧起來了,難道還不糟心?不如當年尋一家勛貴好好兒地嫁過去呢。 況沈國公有一句話未說。 他一入京就住到了恭順公主府,明顯是與家中的弟弟們有心結,二老爺又是個沒用的人,誰看了都得想想,踩一腳只怕沈國公也不會為這個沒出息的庶弟出頭張目。 明秀還不知明靜到底是因何事歸家,此時方才的那點兒歡喜竟都散了,心中微微嘆息,才覺歡欣易散,大抵都是叫人為難之事。 父女兩個沉默著就往國公府上去了,一進門,就見遠遠地走過來了一個極窈窕美貌的女孩兒,一身的飄逸的衣裳在風中搖擺,那神情如同春風細雨一樣氤氳嫵媚,此時走到了瞇起眼睛的沈國公的面前,她擰著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目含秋水地給沈國公福了福,鶯聲道,“奴婢是老太太叫服侍國公爺的,給國……” “滾!”沈國公最見不得這等妖精,況還記掛二老爺,心里本就憋著火兒,見太夫人這當口還惦記這么齷蹉之事,頓時臉色冰冷,一腳就揣在了這露出了驚恐的丫頭的小腹上,將個本就單薄能隨風飛走的女孩兒踹出了八丈遠! 明秀見那女孩兒口中吐出了一口血人事不省,沈國公卻跟沒事兒人兒一樣甩了袖子往二房處去了,遠遠地還奔過來幾個驚慌失措的丫頭來拖那丫頭下去,目光就一閃,望著太夫人春暉堂的方向有些冷意。 她便宜祖母猶在病中,還不忘了給她爹牽線做媒,真是好繼母啊! 第44章 這等深情厚誼,不回報一二就不是喜歡禮尚往來的榮華郡主了,只是國公很忙,此時沒空搭理太夫人,帶著明秀快步地往二房而去,剛走到國公府最偏僻的一個院子口兒,就見門口一個抹著眼淚兒的中年驚喜地奔過來。 “大哥!”二老爺滿臉都是眼淚,就跟找著主心骨兒了一樣撲到了嘴角抿起的沈國公面前,抱著親哥的腿痛哭失聲! “行了,起來。”看不上二老爺這么磨磨唧唧的,然而沈國公卻明白二老爺雖心性軟弱,卻也沒有哭成這樣兒的時候,此時淚流滿面,顯然是被欺負得狠了,見二老爺抹著眼淚哽咽,他便恨鐵不成鋼地冷冷地說道,“但凡你有點出息,誰敢欺辱你的女兒?!” 二老爺文武都不成,還覺得這么混吃混喝也蠻好蠻輕松,雖然沈國公屢屢提攜,卻還是扶不起來,沈國公見了弟弟這么個模樣,就忍不住惱怒。 做父親的不能庇護兒女,這還有什么用?! 就如他家,誰敢在沈國公面前說恭順公主與明秀一個字?! 這就是氣勢,就是勢力! “日后,日后我一定好好兒干。”二老爺也后悔死了,抹了一把臉,見明秀也擔憂地看著自己,不由臉紅道,“叫三丫頭看笑話了。” “一家人之間,如今只有擔憂大jiejie好不好的,何曾有笑話二字呢?”明秀搖頭說道。 二老爺雖然沒什么本事,然而從明靜到明真幾個姐妹卻都教導得極好,這其中自然有二太太的功勞,然而卻也與二老爺的行事作風分不開的。 此時不忍二老爺叫沈國公責難,明秀偷偷地拉扯著父親的衣袖,露出了幾分乞求。 沈國公也不愿意在弟弟的心里插刀子,心中微微搖頭,只越過了亦步亦趨的二老爺就往里頭去了。 走到一半兒沈國公腳下一頓,露出了幾分詫異,明秀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不由也心生疑惑。 二老爺在國公府過得并不十分風光,太夫人的心里那只有親生兒子的,雖然因不想分家因此也叫二老爺跟著住,然而平日里卻并不十分看重,就連這院子也不大,不過是有十間寬敞些的屋子也就罷了。然而到底是沈國公府上,再如何也還是有些精致的美景,這院子里頭就有一株三個成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大樹矗立在正中,沿著這巨木的四周就是幾個極大的蓮花缸。 此時缸中并無蓮花等物,卻不知叫誰放上了幾色的冰雕,晶瑩剔透倒也有些趣味。然而這卻不是叫明秀詫異的,叫人詫異的,卻是此時巨木之下的雪地里,跪著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仿佛寒風加身都不在意的,垂著頭不知動靜,然而里里外外走過來的丫頭婆子的,都停下腳步多看他一眼,這青年正跪著,聽著門口的聲音一回頭,一張蒼白的臉上就露出了幾分苦意,低聲喚道,“岳父!” 沈國公轉頭,目視二老爺。 “這就是那家的孽障了!”二老爺看向這青年的目光很復雜的,有些不忍,又有些厭恨,一轉頭與沈國公低聲道,“混賬!混賬!” “大jiejie呢?”能跪在此地,仿佛還有幾分真心,只是瞧二老爺那樣的恨意卻也不是假的,明秀更好奇了,急忙問道。 “你大jiejie病了,三丫頭去瞧瞧去。”二老爺到底是心疼自家閨女的人,忍不住抹著眼睛嘶聲道,“你們從小兒就好,如今,如今也勸勸她。”他哽咽了一聲,充滿信任地看著明秀,目光溫和地說道,“二丫頭與五丫頭回來都說你極好的,我想著也是,大哥與公主教養出來的,總比那心存歹毒只知看笑話的強!” 他本是良善的性子,然而此時望向太夫人居所方向的目光,竟帶著幾分恨毒。 看二房笑話的事兒,太夫人與三太太還真干得出來,明秀心里嘆息,順著二老爺給自己指的方向就去了,一進門只覺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就見一張極大的床上,一個鵝蛋臉兒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木然地歪在床頭,身上單薄得撐不起衣裳,下頭二太太與明華明真都在垂淚,明真年紀最小,此時抱著明靜的手臂哭著叫道,“大jiejie別難受,他家不好,咱們,咱們就回家來!” “大jiejie何必因這樣的畜生難受,”明華一抹眼淚握緊了明靜的手含淚說道,“他一家沒心肝兒的東西!大jiejie里里外外cao持家業,也不是叫她們這樣作踐的!既然不好,那咱們也不必留戀,五meimei說得對,回家來,父親母親總能庇護大jiejie。” 她微微一頓,見了門口的明秀,急忙站起身喚道,“三meimei怎么來了?”她仿佛是有些后悔方才的話叫明秀聽見,臉都漲紅了。 “到底驚擾了大哥。”二太太正怔怔得流淚,聽見明華的聲音才看見門口一臉憂容的明秀,也起身愧疚地說道,“到底叫一家都不安寧了。” 她本不許二老爺往公主府去傳信兒的,蓋因自家的事兒自家辦,沒有勞碌兄長的,只是沒有想到二老爺到底求了沈國公做主。 “二嬸兒都說是一家人,這么大的事兒,竟不與父親說,豈不是叫父親寒心?”二太太很有自尊不愿麻煩別人家,明秀是覺得極好的,只是卻更心疼明靜些,匆匆上前走到了仿佛對一切都沒有知覺了的明靜,看著她那張溫柔嫻靜的臉上此時竟是一副死心的模樣,她就覺得難過得厲害,也急忙低頭擦了眼角的淚,坐在了明靜的身邊低聲道,“大jiejie,我回來了。” 明靜動了動,轉頭看著強笑的明秀,張了張嘴,卻只流下了眼淚來。 “三,三meimei?”明秀離京的時候明華還小,然而明靜卻已經記事,與明秀相處得極好,況當年她嫁人之后信兒傳到了塞外,明秀也是補了一份禮來給她的,她自然是記得這樣的情分。哪怕是明秀的容貌早與年幼是不大相似,然而明靜卻直覺地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堂妹,此時看著堂妹都驚動了來看望自己,她捂著臉伏進了床上的被子里,放聲痛哭,仿佛要將自己的委屈都哭出來。 明真見從回家就一臉心如槁木的jiejie哭了,也跟著在一旁大聲地哭起來。 “究竟是因為什么?”明秀伏在堂姐的身上慢慢地勸慰,回頭與捂著嘴紅著眼眶的二太太問道。 “你大jiejie孩兒沒了。”二太太哭著說道,她捶胸頓足地罵道,“一家子的畜生啊!我好好兒的大姐兒,叫他們給作踐成了這個模樣!” 她恨得滿眼都是血絲,尖聲叫道,“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