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看著面無表情繼續舉牌的寇季薬，小聲道，“您一定要買這副小提琴嗎？”

    寇季薬回答他，“怎么可能，再珍貴也是有價無市。”

    隨后他停止了報價。

    如愿得到小提琴的墨跡對著這邊示威性的笑了一下。

    “這是雙贏，”寇季薬淡淡道，“我讓他多掏了幾百萬，他也成功獲得物品的所有權，你看他笑得多開心。”

    寇秋抬頭，見到墨跡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看上去心情大好。

    他渾身一顫，太坑人了！擺明是在報復對方上次要和寇鎮簽約的事。

    回去路上，車子在紅綠燈路口停下，寇秋戀戀不舍的看著后方的理發店，好久沒去了，他帶著無比渴望的眼神看著寇季薬，回應他的，是綠燈亮后猛踩的油門。

    寇秋：“……這么早回去也沒事做？”

    “今天晚上給你安排了補課。”

    寇秋隔了幾秒才回答，“作為當事人，我怎么不知道？”

    寇季薬，“今天你的老師主動打電話給我說要給你補習。”

    “哪個老師？”

    寇季薬，“生物。”

    woc，寇秋深吸一口氣，就知道水杉還在惦記著他上次生物不及格的事情。

    藺昂見寇秋咬著嘴唇，不忍心的摸摸他的頭，“熬過去就好了。”

    寇秋抓住這課唯一救命的稻草，“還能補救一下嗎？我不想去。”

    在藺昂心軟前，寇季薬強勢鎮壓道，“去補課。”

    寇秋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藺安和，對方側過臉，裝作欣賞窗外的風景。

    寇秋：現在即便是送我足球那么大顆的鉆石，我也絕對不會答應你的，混蛋！

    到了藺家，寇季薬跟著一起走進來，一句話打破寇秋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我會監督你補完課再走。”

    水杉是下午六點多到的，他穿著羊絨衫，帶著無框眼睛，像是漫畫里走出的人物。

    補習地點定在書房，藺昂突然道，“等等。”

    寇秋一個激靈，莫非是準備出頭拯救他了？

    “把他一塊帶過去。”藺昂看了眼寇季薬冷冷道，“當年生物就沒及過格的家伙。”

    寇秋一想，白夢秋好像也說過這件事。

    寇季薬回以不屑的目光，“作文從來不超過八十字的人沒資格說我。”

    于是，故事的走向發展成水杉一個人教兩個學生，寇季薬監督寇秋，藺昂監督寇季薬，藺安和負責端茶送水，荊遠走進來，坐在不見光的角落。

    隨著荊遠走進來，寇秋突然聽見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系統：感受到威脅！威脅！周圍超過三個人長相普遍高于普通人百分之五十以上，達到世界罕見標準，即將開啟‘曠絕一世’模式。】【寇秋：敢放出人魚尾巴我就跟你同歸于盡。】【系統：宿主無需擔心，這是子模式，主模式冠絕當世模式需要五人以上，二十人以內，目前達不到這個標準。】寇秋松了口氣。

    隨著模式開啟，寇秋整個人都升華了一般，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天然的貴族氣質。

    水杉對此很滿意，把這個變化歸根于腹有詩書氣自華。

    然后他翻開書，一點一點細心的講解，寇秋當時聽得很認真，但水杉回頭問之前的問題均是一問三不知，他耐著性子又講解了一遍，沒過多久寇秋再次忘得一干二凈。

    【系統：請宿主不要白費力氣，達不到人魚模式的情況下，會轉換成低一級的金魚模式，宿主只有七秒鐘的記憶。】寇秋：……

    【系統：傳說中的金魚腦，你值得擁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寇秋：為什么藺安和不用爬在地上，寶寶表示不服。

    系統：此人每個細胞都充滿對宿主的不良思想，無法清理，但由于無法刪除人身id，只能放任不管。

    寇秋：那我的人身安全怎么辦？

    系統：禱告。

    第106章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明白了嗎？”

    寇秋驚訝，“我應該明白什么？”

    水杉，“細胞中的無機物都有什么？”

    寇秋被問得一怔，“等等，我們今天討論的主題難道不是同性交友？”

    水杉深吸一口氣，側過臉問寇季薬，“如果我打他你會投訴我嗎？”

    寇季薬嚴肅道，“你提的問題太難，他答不上情有可原。”

    至此，水杉終于發現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問寇季薬，“草履蟲是由什么構成的？”

    寇季薬不假思索道，“蛋白質。”

    水杉：……答得好。

    藺昂在一側冷不丁的飄來一句話，“不要妄想戰勝遺傳學的力量。”

    就寇季薬當年那個生物成績，寇秋要是能及格了，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親生的了。

    兩個小時后水杉無功而返，寇季薬監督完寇秋的學習任務，也驅車離開，藺安和呆在書房，把房間空出來留給寇秋溫習。

    寇秋在屋里著哼《美人魚》的調子。

    “很好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寇秋嚇了一跳，發現荊遠還保持著最初的姿勢窩在角落，又陰又暗，以至于所有人都淡忘了他的存在。

    水杉和寇季薬離開，他的金魚腦隨之消失，寇秋不免感嘆做一個有智慧的人真好。

    “給你。”荊遠遞過來一疊資料，“上次你讓我去找的。”

    寇秋想起前幾天讓荊遠幫他去偷陳舟的資料，沒想到真的有收獲。

    應該是他變身成狼人在基地看到資料缺失的那幾頁，豁口差不多能夠對上，寇秋就著臺燈的燈光，開始認真看這幾張薄薄的紙張，不同于先前晦澀難懂的資料，這幾張紙重點在于研究人的心理并且提供了大量數據。

    有意思的是，還有兩個簡短的心理測試，寇秋跟著做了下，找到合乎自己的選項：都是b。

    前人用血的歷史教訓我們凡是攤上2b的準沒好事。

    在答案面白夢秋將這種選雙b的人單獨劃分出來，還專門用紅色鋼筆標注。

    “燈塔水母。”寇秋情不自禁讀出聲，“這是什么？”

    “永生。”

    荊遠只說了兩個字，卻讓寇秋一個激靈，“什么意思？”

    “燈塔水母可以無限制地進行“返老還童”的循環周期，從而達到永生不死的目的。”

    寇秋冷冷道，“這跟怪物有什么區別？”

    荊遠，“如果這個試驗成功，通過不斷的重生來達到永生不無可能。”

    他看著寇秋頻頻蹙起的眉頭，有些于心不忍，世事無常，你避之不及的卻是旁人趨之若鶩的。

    選項只有ab，最后得出來的有四種情況，雙b選項被標記為最易分裂個體，寇秋合上資料，怪不得荊遠一個分裂個體都沒有，而他光是知道的就有十幾個。

    “別難過。”荊遠不知何時起身站在他身后，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其實跟細菌差不多，都是靠分裂進行生殖。在環境適宜的時候，不到半小時，細菌就能分裂一次，這樣算起來，它最終比你分裂的次數多好幾百倍。”

    寇秋扶額，“別說了。”

    于是荊遠安靜的杵在一邊。

    末了，寇秋還是忍不住道，“你拿我和細菌比？”

    荊遠雖然不會看人臉色，但直覺寇秋心情不是很好，于是木訥的搖頭，“你比它優秀。”

    “你……”寇秋一句話剛說了個開頭，就聽對方補充道，“優秀很多。”

    雖然戰勝了對手，但他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下，寇秋見是墨問接起。

    “救我。”那頭的聲音有些虛弱。

    “別鬧。”寇秋果斷掛斷。

    兩秒鐘后，他撥了回去，“你在哪？”

    “市人民醫院。”

    寇秋拿上外套走出房間，藺昂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怎么了？”

    寇秋低頭系鞋帶，“英雄救美。”

    “我送你。”藺昂起身，對剛走到客廳的藺安和道，“你留下看門。”

    藺安和走到寇秋身邊，握住他的手腕走到門口，在藺昂反應過來前把門結實的反鎖上。

    門內，荊遠看著臉色驟然變黑的藺昂，道，“好好看門。”

    藺昂，“你為什么不阻止？”

    荊遠把手上的資料扔給他，“解釋。”

    藺昂大致翻看了幾頁，就興趣寥寥地放到一旁。

    “當初你沒說過會有這個副作用。”

    藺昂，“那是你的臆想。”

    荊遠回過神來，時間倒流，藺昂也不會知道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他幫助寇秋重生的事。

    “我大致猜到發生了什么，”藺昂拿起遙控器把電視調成靜音，“但有件事你要明白，白夢秋的擔心并不多余，這個實驗從本身意義上來說就不該存在，它是一個漏洞百出的項目，即便是經過不斷修復改進，也不能堵住每個洞口。”

    說到這里，他緩了緩，“安和的父母當初為這個實驗著了魔，執念太深，不惜以身嘗試，結果又是什么？”

    不能接受空間粒子的高速運轉，四分五裂，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