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小警員雖然年輕,但已經工作兩年,“上頭剛剛批下來了。” 墨問,“批下來什么?” 小警員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面有人叫道,“小王,出發時間到了,磨蹭什么?” 小警員趕忙對墨問敬禮告別。 之前催他的上司見到墨問,“原來是墨警官,剛好可以搭把手,今天局里人手可能不夠。” 墨問,“需要我做什么?” 那人搖頭,“一會兒可能抓進來不少人,幫著審審就好。” 外面警車都已經準備好,他不好多耽誤,話沒交代清楚就離開了。 墨問看一眼墻上的鐘,決定進去再加上一會兒班。 姬芝摟著寇秋的腰,進了新月賓館。 他們并沒有直接上307,姬芝刷卡開了旁邊305房間的房。 上了電梯,寇秋掏出手機,設了二十分鐘后的定時發送短信,收件人定的是墨問,墨問趕來也需要十幾分鐘,到那時他們再救不出陳樂天只能說明把自己也搭進去去了。 兩人進了305的房間后,姬芝把門反鎖上。 小賓館的好處就是房間之間基本不怎么隔音,壞處是太不隔音了,耳朵里聽見的全是隔壁303男女的嬉鬧聲。 寇秋和姬芝用耳朵貼住墻面,試圖聽見307的聲音,幾番努力也終是無果。 他們自然聽不見陳樂天的聲音,對方被捆在衛生間,嘴上也貼著膠帶。 阿梅走到他身邊,把膠帶扯開。 陳樂天悄悄把手中的繩索在瓷磚的缺口上來回磨蹭,嘴里說話分散阿梅注意力,“你是誰?” 阿梅笑道,“自然是你的阿梅,” 陳樂天,“阿梅不會有這么大的力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阿梅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手腕上的一條傷疤,“現在總該相信了。” 陳樂天的確在阿梅手上見過這條傷疤。 阿梅把玩著手中的小型手槍,“其實你說我不是她也對,畢竟我可不像那個懦弱的女人,只會哭泣和逃避。”她屈起一根手指勾住陳樂天的下巴,“不過也多虧她,不然何來的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阿梅與你想象的不同,你會怎么樣? 當日晚宴,寇秋曾經說過的話驀然出現在腦海里,陳樂天的確因為這句話對阿梅心生疑竇,原本還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誰料到剛走出教學門就被冰涼的槍口頂住腰側,一路帶到了這里。 ‘不一樣’,寇秋用的這三個字也太委婉了,何止是不一樣,簡直就是活脫脫兩個人。 眼前的這個阿梅,單手搭在椅子后面,一只手勾著自己的下巴,分明把自己當成了個男人。 阿梅笑了笑,“放心好了,我的目標是寇秋,等他來了,我就放了你,怎么說你也是那丫頭看上的人。” 陳樂天咬牙,“你和陳蕓他們是一伙兒的。” 阿梅,“可以這么說。” 陳樂天的手腕已經被瓷磚鋒利的斷角磨出血,盡管如此,他也不敢停下,抓緊時間試圖磨斷繩索,“為什么你們就不肯放過寇秋,害他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好處?”阿梅仰頭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殺了他,我就會得到救贖。” 她的眼睛被霧氣纏繞,精神看上去不太對勁。 阿梅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腦海中不停重復那個男人說的話,“殺了寇秋,殺了他,你的心靈就會得到安寧。” 就像一句魔咒,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305房間 寇秋對姬芝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先去看看。” 姬芝脫下高跟鞋,“如果你五分鐘后不出來,我就去救你。” 寇秋盯著那十厘米的細長跟,嘆氣,“你還是用來自保好了。” 再不濟,他還有九條尾巴可以用。 阿梅聽見門鈴響,眼中閃過笑意,走到門那里,透過貓眼,看見外面站著一個低著頭的白衣女人。 走錯房間了嗎? 枉費她高興一場。 阿梅正準備往回走,就聽門鈴聲再次響起。 她打開門,為防有詐,背在身后的手握緊手槍。 門外的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清麗熟悉的面容。 寇秋走進來,趁著對方驚訝的一瞬間,開啟狐貍精模式,放出尾巴一尾扇飛阿梅,她的身子重重落到地上,槍也摔到床底下。 做完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他收起尾巴,虛弱的靠在墻上,無論如何,腰是再也動不了了。 阿梅怒極反笑,“原來是個真妖精,”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低低笑了出聲,“他說的沒錯,殺了你,只要殺了你……” 說著,眼中露出兇光,就要爬到床下去撿回手槍。 衛生間里,陳樂天只能聽見外面的響動,更加著急,顧不了三七二十一,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對著尖角來回滑動繩索。 這么大的動靜,姬芝自然也是聽見了,急忙沖到307.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 姬芝舉著高跟鞋,披頭散發;寇秋捂著腰靠在墻上;阿梅撅著臀部往床下爬。 然后門被踹到最開,一群穿制服的沖進來,大叫道,“警察,不許動!” 爬到一半的阿梅對著寇秋怒目而視,“你報的警!” 至今不過十幾分鐘,按理說給墨問的定時短信還沒有發出去才對。 門外有兩個警察壓著一對男女,“頭兒,這里也有一個。” 寇秋頓時心里涌起不祥的預感。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才對。 “頭兒,廁所還有一個。” 說著,把陳樂天壓出來。 被稱作頭兒的男人看了一眼寇秋幾人,冷笑道,“行啊,年紀不大,玩的挺開,掃了這么多次,又玩捆綁,人數又多,還是頭一次遇到。” 姬芝頓覺五雷轟頂,“我們不是提供援交的。” 寇秋看著穿著黑絲襪,脫下一只高跟鞋扭動的姬芝,捂住眼睛,看到這一幕,就連他自己也不信。 “帶回去。” 隨著領頭的一聲令下,寇秋幾人被押解上車。 警局里,墨問看著被押進來的一群青年男女,皺眉,“怎么這么多人?” “別提了,那條街局里早就想打下來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批,今早通知下來,為了明年的文明旅游城市申請,這次上頭下了狠命令,嚴打不怠。” “頭兒。”外頭跑進一個警察,“一個可能需要醫生。” 墨問皺眉,“你們打人了?” 剛說話的人趕緊擺擺手,“哪能啊,幾個小年輕,玩的太過火,一個腰不能動了。” “給他幾片藥膏貼上,玩大的怎么可能這么嬌氣,帶進來做筆錄。”說著,被稱作頭兒的人嘆氣,“現在這些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怎么交的。”他看著墨問,“一會兒可能要麻煩你幫忙做下筆錄,今天抓的人太多了,我還要去安排。” 墨問,“交給我就行。” “行,那就多謝了。”他對著警員說,“先把腰不行的那伙人帶過來,做完筆錄送他去醫院,我看還沒成年,有沒有通知家里人?” 警員,“在隔壁305的包里找到了學生證,聯系了班主任,由他負責聯系家長。” “那就好。” 審訊室里 墨問看著低著頭兩個‘少女’,沉聲道,“抬起頭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姬芝猛地一震,他輕輕碰了碰寇秋,這聲音怎么聽得那么向墨警官。 寇秋進門時,偷偷看了一眼,早就知道對方的身份,這下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掃黃被抓到警察局,他寧愿在賓館跟歹徒做搏斗! 寇秋和姬芝齊齊把假發往前面撥了撥,擺出貞子的造型遮住臉后抬頭。 墨問,“露出臉。” 與此同時,安明坐在辦公室,整個人處于混沌狀態,自己班的三個學生掃黃被抓了。 這三個人還是寇秋,姬芝,陳樂天。 安明理了理思緒,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不管是不是夢,當務之急,還是聯系家屬把人從警察局里帶出才好。 他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人名,深吸一口氣之后撥了出去。 此時的藺家,麻將剛剛上桌,寇季薬,左一,藺安和還有藺昂各坐在桌子一面,目光緊盯牌桌,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在這嚴肅緊張的氣氛中,寇季薬的手機突然響了,原本是要掛斷的,但一看,竟然是一年都聯系不了幾次的人,他想了想,還是接了。 “姐夫。”安明的聲音有點猶豫。 寇季薬還是第一次聽見安明遲疑不決的聲音,“出什么事了?” “小秋他……” 寇季薬一怔,握住麻將的手停在半空中,“寇秋怎么了?” 這句話一出,其余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機上。 安明快速說完一句話,“被抓到警察局了。” 寇季薬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被人欺負了,還是跟人打架?” 下一秒,就聽安明道,“呃,據說……是掃黃。” 寇季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