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
在沈諾睜開眼睛之前,我迅速地把鼻子前的血給清理干凈了。 沈諾看到的,依然是我的笑臉。 “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我帶你去。” “不要騙我。” “我不騙你。” 第884章 朱立的習慣 沈諾終于睡著了,我沖出了病房,劉佳正坐在外面,她站起來,剛想問我怎么了,可是。當她看到地上的一滴滴鮮血的時候,臉色霎時變白,她捂著嘴,這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我已經捂著鼻子,沖進了洗手房。 鼻子處的鮮血,像流水一樣,似乎完全止不住了,我開了水龍頭,一直清洗著臉,看著水和鮮血交織在一起往水槽里流,看著被水沖淡的血跡,我這才心慌了起來。我感覺,那血就像我的生命一樣。在慢慢地流逝,越變越淡。 劉佳也跟著我沖進了洗手房,她的手上拿了很多紙巾,在劉佳的幫助下,血終于止住了。劉佳滿臉擔憂,她說,讓我好好在醫院里檢查一下。我搖了搖頭,不住院治療,檢查也只是徒然,我的手上還有很多藥,我告訴劉佳,先吃藥就好了。 劉佳對我的關心,似乎的確出于真心。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和她一起回病房了。我想,或許劉佳真的沒有問題吧,自殺林案件頻發的時候,劉佳正在警校研究。公共電話號碼的歸屬地,似乎沒有辦法偽造。亞呆狀弟。 我嘆了口氣,決定不再多想。 劉佳住進了隔壁的一間病房,而我則在病房里陪著沈諾。我趴在病床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病床上,空空如也! 沈諾,不見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頓時睡意全無,我跑到病房外面去,我正要喊人,就聽到了沈諾在叫我。我回過頭。沈諾正坐在輪椅上。兩個護士正推著她,我馬上走到沈諾的身邊,問她怎么出來亂跑。 沈諾的眼睛眨了兩下,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等下就要和你出院,我想先出來透透氣,熟悉一下。” 我皺起了眉頭:“誰說等下要出院,你不要命了嗎?”我有些著急了,說話也沒有顧及,我推著輪椅,把沈諾送回到了病房。沈諾告訴我,她身上的槍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昏睡了太久,所以很虛弱而已。 我還是堅持不讓沈諾出院,沈諾哀求般地看著我,她說,她想把她陪著我的時間,多花在外面,而不是在冰冷的病房里。我愣住了,沈諾又說,她已經知會過醫生了,醫生也同意了,說只要小心點,并沒有什么問題。 作為醫生,又怎么可能讓這種重癥患者輕易出院,如果不是沈諾執意要出院,醫生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我不忍拒絕沈諾,把她扶到床上,替她再次蓋好被子,告訴她,我沒有急事,讓她好好睡,等明天再考慮出院的事情。 沈諾似乎想以最好的精神狀態陪我出院,很快,她就睡著了。她睡覺的時候,嘴角還微微上揚,一副滿足的樣子。我知會了魯南,說我會晚一兩天回去,魯南讓我好好照顧沈諾,說g市,他會扛住。 到傍晚的時候,維忠給我打來了電話,我到病房外面,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接聽了維忠的電話。維忠的聲音有些激動,他說,他根據我給的名單,一共抓捕了七個犯罪嫌疑人。維忠核對了我給的名單,其中的確有很多是在逃的犯罪人。 這些犯罪人,涉案或大或小,涉案大的,手里至少有十幾二十條人命,而涉案小的,也都有著很高的本領,都是從逮捕警察手中逃走的,還打死了警察。這些人,警方抓了多年,都沒有抓到,這次知道名單,自然也沒有辦法輕易抓到。 維忠抓到的七個人,都是各行業的精英,大部分人都控制著一個大型公司的經濟命脈。維忠已經將那七個人逮捕,正在進行訊問。但是,一開始他們每一個人都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但是,高層的訊問手段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一個人招供,說自己替幕后黑手提供一些資金來源。 大型集團犯罪,必須要有資金來源。就算幕后黑手有當年部分棺材里的文物和珠寶,進行變賣之后,也會消耗,當年進行人體試驗,就已經花了很多錢。我猜想,幕后黑手的刑事犯罪,可能已經和隱蔽的經濟犯罪結合在了一起。 這七個人,都是明面上出現在市場上的,但是我敢肯定,只要維忠細查,就能查出不少他們利用職務便利所進行的經濟犯罪,而目的,很可能就是為幕后黑手提供資金來源。我推斷,提供資金來源的方式,很隱蔽,或許我們沒有辦法順著這條路查到幕后黑手是誰。 直接的資金來源,是最安全的。云省小攀村的蕭家大院里,也有一堆黃金,但是幕后黑手沒有去動,或許,當年許嶸崢和崔云伊變賣文物和財寶被查出線索,讓幕后黑手害怕了。大量的非法黃金出售,很難做到無跡可尋,所以幕后黑手換了一種渠道。 我讓維忠深入調查,如果能根據資金鏈,找出線索,最好。就算茶不出,我們也打掉了幕后黑手的全部或者部分資金來源。五十個人左右的犯罪集團,一下子被消滅了七個人,這是非常大的進展。 我把這個消息,立刻告訴了魯南和杜磊,對此,杜磊還算滿意,他讓我繼續努力,他也會在暗地里再搞出更大的動作來。而魯南,則稱這次是劉佳立了大功,我的心里一顫,的確,這次的功勞,全部屬于劉佳。 我也通知了沈承,但是沈承答應兩聲就把電話掛斷了,他似乎調查到了什么重要線索。我沒有打擾沈承,晚上的時候,沈承給我回了電話,他告訴我,他已經查到了很多線索,我問他是什么線索,沈承回答說,朱立有幾個很特殊的習慣。 習慣之一是朱立上廁所,喜歡待在房間里,和吃飯一起。這是朱立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他被圈養,這種習慣,幾乎成為了本能,盡管精神病院的護理已經幫助朱立改善了很多,但是想讓朱立徹底改掉這種習慣,卻很困難,至少到朱立死前,精神病院方面也沒有做到。 而第二個習慣,就是朱立愛聽電臺。這個習慣,也是朱立從小就養成的,朱立的母親是個富家女,朱立是富家女和邱興化的私生女,富家女受傳統道德影響,覺得朱立見不得人,圈養起來,但又于心不忍,所以給朱立買了收音機,朱立每天就聽電臺打發時間,我們一度還稱朱立為電臺怪人。精神病院也覺得這不是什么壞習慣,所以一直都遷就著朱立,說到底,朱立也只是一個可憐的人罷了。 這兩個習慣,我是都知道的,我問沈承朱立的第三個習慣是什么。沈承回答說,這個習慣,當初一直都沒有人注意,直到他這次刨根問底地問了精神病院里的每一個人,才終于問了出來。 精神病院方面稱,朱立每天閑暇的時候,會拿望遠鏡在窗前打望,特別是在中午的那段時間。很多人都看到了,但這和聽電臺一樣,不是什么壞習慣,沒人阻止,也沒人放在心上。朱立死后,楊帆對大家詢問,大家也都沒有提起這件事來。 沈承問的很詳細,問出這件事之后,沈承憑著直覺去調查,結果發現,朱立原先的病房里,沒有望遠鏡這個東西。而在楊帆當時提取的證據清單里,也沒有望遠鏡,因為我交待過楊帆,所以楊帆也囑咐精神病院不要破壞朱立病房的原狀。 誰都沒有說沒有動過那望遠鏡,可是望遠鏡,卻不翼而飛了…… 第885章 誘導性自殺? 到目前為止,沈承都還沒有找到那望遠鏡。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望遠鏡,沈承或許不會在意,但是沈承通過調查,發現,那個望遠鏡。是護理院的那名犯罪嫌疑人給的。那名犯罪嫌疑人和醫院的那名犯罪嫌疑人,實在太有嫌疑了。 他們同時離院,又都去了一個省,有潛逃的嫌疑。沈承刨根問底,發現那個望遠鏡,是那名犯罪嫌疑人在照顧朱立期間當作玩具交給朱立的。這件事,基本沒有人放在心上,沈承調查了很久才終于調查出來。 沈承又向我說了一遍朱立死時的詭異樣子。朱立死的時候,先消失了一段時間,當時,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整個護理院的人都在找朱立。后來,大家又發現朱立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病房的門被反鎖了。 朱立死的時候。穿著一身紅衣,這和鐘玉東死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是,鐘玉東死于催眠,朱立的死,卻沒有辦法用催眠解釋。楊帆調查過,那女性的紅色衣物,是一名工作人員的,而沈承告訴我,他調查出來,那紅色的衣服,也是那名犯罪嫌疑人的。 犯罪嫌疑人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沈承稱,她絕對有問題。 而且,朱立死的時候,嘴里念叨著一段奇怪的經文。那段經文和邱興化念的差不多,都來源于那本藍皮書。藍皮書就在警局,提到這本藍皮書,我提醒沈承,去g市的時候把那本藍皮書帶上。 沈承發現,朱立會念這段經文,也并不是偶然。沈承接著他之前的話說:“朱立的習慣,還有念這經文,我問過精神病專家,他說,有些讓朱立記憶深刻的事情,即使這里思維破裂了,潛意識里還是會想起,經文是邱興化教他的。這件事,在朱立的腦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護理人員發現朱立平時偶爾也會念這經文,但是大家都聽不懂,權當朱立在自言自語。” “還有其他線索嗎?”我問。 沈承回答:“有。記得前幾天我跟你說那名犯罪嫌疑人有自己洗衣服的習慣嗎?我發現,她也有兩個習慣,一個就是自己洗衣服,而且是每天洗,另外一個習慣,就是自己去晾衣服。而且,晾衣服的時間一直是固定的,時間也基本是固定,而且每次,都會晾很久。” 我微微一愣,馬上,我問了句:“天臺,是不是在在朱立病房的對面?”亞木坑弟。 沈承:“沒錯,朱立的病房在一層,天臺在三層,天臺上的護欄很低,我做了一個試驗,站在朱立病房的窗戶前,剛好能看見天臺上的一個位置,這個位置,其他病房看不到,因為被樹木遮擋了。” 我的眉頭更加緊皺了起來,很多事情都被串聯了起來。望遠鏡,可以用來觀看只有朱立病房可以看到的天臺位置,而望遠鏡來自那名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每天也會到天臺上晾衣服。 當初,楊帆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過天臺,但是,楊帆卻沒有調查得像沈承這樣細致。我也想過誘導性自殺,但是卻被楊帆和我自己否定了。但是,按照最新調查出來的結果,誘導性自殺,恐怕真的有可能。 沈承也提到了誘導性自殺,所謂誘導性自殺,在刑事案件中時有發生。比如熱戀中的男女,一方以殉情的理由,勸誘對方自殺,又比如,成年人勸誘自主意識薄弱的未成年人自殺,又或者是,精神正常的人,勸誘沒有判斷能力的精神病人自殺。 但是,沈承卻沒有想明白,通過一個望遠鏡,隔著這么遠的距離,犯罪嫌疑人是怎么對朱立進行誘導的。要知道,一般的誘導性自殺,都是以語言教唆為基礎的,照顧朱立的時候,時常有兩個護理一起,犯罪嫌疑人和朱立獨處的時間很少。 要勸誘一個沒有判斷能力的精神病人自殺,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難的是,如何讓精神病人接受誘導,簡單的是,只要精神病人一接受誘導,結果就幾乎注定了,因為朱立的思維完全破裂,根本沒有任何判斷,或許,在他的潛意識里,覺得自殺很好玩。 而且,朱立是不會通電話的,這也把語言勸誘排除了出去。 我想了想,回答沈承:“望遠鏡是視力工具,或許,朱立看到了什么吧。” 沈承:“我感覺有些東西,很模糊,馬上就要解出來了,但是最后又都說不出來。” 沈承的感覺,我同樣也有,我讓沈承不要著急,我在渝市,幾乎幫不上忙,但是沈承身在s縣,我相信他的能力。沈承嘆了口氣,又問我沈諾的情況,我這才非常詳細地跟沈承說了起來。 聽說沈諾要跟著我去g市,沈承并沒有反對,他只讓我好好照顧他的meimei。他說,除了幕后黑手自己,對方團隊中,目前最可怕的是那個催眠高手,沈諾醒來之后,不在我們身邊,他也始終放心不下。 沈承還問我什么時候回g市,我想了想,說想讓沈諾再休息幾天,她太虛弱了。沈承回答:“也好,案子已經拖了這么久,并不在乎再拖這幾天。g市有魯南,先讓他扛著吧,朱立的案子,可能還要再浪費我一兩天的時間,我們可以一同前往g市。” 我猶豫了一會,對沈承說:“你們的時間還有很久,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沈承和魯南一樣,讓我接受治療,他說,專案組,有他們就足夠了。 “有些事情,我想親手去完成。幕后黑手也是沖著我來的,就算我不顧一切去接受治療,他也會想盡辦法阻攔,既然注定無法安穩,倒不如孤注一擲,和他決一死戰。”我回答。 沈承:“你走了,沈諾她也不會活下去?” 我怔住了,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沈承的話。 “不管你會不會和沈諾在一起,但只要你活著,她就會活著,她會遠遠地關注著你,你的開心,就是她的開心,你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可是你死了,沈諾絕對不會再活下去。李可,你知道,一個十年,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一整個青春嗎?”沈承對我說。 我依然沒有回答沈承說的話,但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沈承不再和我多說了,他讓我考慮清楚,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對深愛自己的女人負責。 掛斷電話之后,我回到了病房里。 沈諾還在昏睡著,看著她的臉,我的腦海里回蕩的,全是沈承對我說的那些話。 時間一晃,又是一天過去了,沈諾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她的氣色也好了很多。盡管沈諾一直堅持要盡快和我出院,但在我的強制要求下,沈諾還是安心地在醫院里住了下來。醫生來檢查幾次,很幸運地,醫生說沈諾的情況,還算不錯。 沈諾吃飯也吃的多,硬是把飯往嘴里塞,我看她有點吃不下,讓她不要再吃了,沈諾只是笑笑,說她想多攢點力氣,這樣才不會成為我的累贅。沈諾很開心,而她開心的理由,正是因為我愿意帶著她。 沈諾的樣子,又讓我一陣心疼。 時間又過了一天,沈諾終于可以下床走路了。她身上的槍傷,的確沒有大礙了,昏迷這么久,只是身體太虛弱了而已。 劉佳也一直耐心地等候著,她擔心江軍,但只是讓魯南給江軍報平安,沒有自己打電話給江軍,江軍也正是最需要休息的時候。 第886章 條件反射 魯南、沈承和杜磊,都在不同的領域抗擊著幕后黑手,我在醫院里,難得地清閑了三天時間。沈諾的身體慢慢復原,我終于決定帶她出院了,沈諾很開心。她換上最喜愛的連衣裙時,突然哭了。 她捂著臉,抽泣著。她說,她以為她再也沒有辦法和我一起出去了,也以為,自己會一輩子穿著病號服。我們扶著沈諾出去的時候,暖意正濃,陽光灑在沈諾蒼白的臉上,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美。 直到上車的時候,沈承還是沒有給我打來電話。沈諾問過我,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想了想,讓她先好好養病。等她身體好點再告訴她。沈諾是受害者,她有權知道一切,但是,不是現在,我怕她承受不住。 這場悲劇,已經開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也沒有人知道會不會結束。 我的眼皮一直跳動得很快,看似會很漫長的案件調查,但細數下來,謎團已經不多了。我們時刻都在準備著,因為誰都不知道和幕后黑手的對決,會不會來的非常匆忙。沈諾和我坐在一起,劉佳坐在我們的對面。 沈諾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滿足地睡著,我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嘆了口氣。轉過頭的時候,正看見劉佳揚著嘴角微笑地看著我。她又輕輕地告訴我,不要欺騙自己的心。我沒有回答。 到深夜,當所有人都睡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迅速接起了手機,是沈承打來的。車廂里,只有火車運行的轟鳴聲,幾乎所有人都安靜地睡著。只有那幾個保護我們的便衣警察,一直睜著眼睛。亞木叉圾。 我站了起來,讓那幾個警察好好關注著沈諾和劉佳,不要讓他們出事,之后,我走到了車廂之間相連接的過道上,那里沒有人。和沈承交談的時候。我的目光也沒有離開沈諾和劉佳,遠遠地看著他們。 我問沈承怎么樣了,沈承說。他和唐影軒,已經乘上了末班車,明天就會到g市。我微微一愣,驚訝地反問:“案子破了?”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多余,如果案子沒有破,沈承絕對不會離開s縣。 沈承告訴我,案子的確破了,但是破的很艱辛。他已經分析出犯罪嫌疑人作案的手段,并且得到了心理學專家和生物學專家的認可,但是在搜尋證據的時候,異常艱辛,他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證明犯罪嫌疑人有罪的證據。 所以,他最后把全部希望,放到了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上。沈承說,他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了長達四五個小時的訊問,訊問的節奏時快時慢,時而強硬,時而柔和,最終才沖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找到漏洞。 接下來,沈承揪住漏洞,最終得到了犯罪嫌疑人的有罪供述,除了刑訊逼供這種非法的訊問手段,沈承什么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沈承說,他是專案組的組長,為了能讓真相大白于公眾,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野路子調查,為公布真相留下把柄。 我信得過沈承,但還是有些疑惑:“生物學專家?怎么和生物學扯上關系了?” 和心理學扯上關系,我倒是能理解,因為任何犯罪和偵查,幾乎都離不開心理學的應用。任何學科,都能成為犯罪的工具,我也堅決地相信這一點,但是,我卻不明白朱立的案子是怎么和生物學扯上關系的。 沈承也不再賣弄關子,他和我說起了他破案和推理的過程。自從我和沈承談話之后,沈承就基本確定這是一起誘導性自殺案件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兇手是如何對朱立進行誘導的。沈承想過,大部分誘導性自殺案件,的確都是通過語言進行的。 但是,沈承并不排除其他方式。所謂誘導性自殺,并不會被認為是自殺案件,而是謀殺案件,自殺,只是從犯罪手法上講而已。沈承把他搜集到的所有線索串聯在了一起,最終,沈承還是把重點放在了望遠鏡上。 望遠鏡是視覺工具,所以沈承認定,犯罪嫌疑人可能是通過視覺進行誘導的。他說,朱立是精神病患者,思維完全破裂,沒有判斷能力,所以不會去分辨他看的事情是對是錯,能不能運用到自己的身上。 我插了一句嘴:“你是說,犯罪嫌疑人故意讓朱立看到自己自殺的模樣,然后讓他去學?” 沈承確定:“沒錯,這是一起模仿性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