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唐影軒沒有多問,那兩個人已經進來了,我們趕緊朝著院子的里面跑去。這里太黑,我們走的很小心,天上下雨,地上積了不少水,我們的鞋子很快就濕了。這個院子,很大,到處都是小假山,繞過幾座小假山之后,我們終于隱隱約約看到了房子的輪廓。 原來,這被列為禁區的小院子里,也是一片房屋組成的,只不過,這片房屋要要比老宅里的其他房屋矮。所以沒有進到這里面,從圓形通道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我和唐影軒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一處房屋,走了進來。 房屋里面,同樣是漆黑一片。我和唐影軒躲好之后,交待他,一定要小心。對方不會顧及七叔,他們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把我們除了。所以,他們能用槍,而我們顧及七叔,不能用槍。無形之中,我們沒有任何優勢。 唐影軒讓我放心,他從身上取出了匕首,看樣子,他很有自信。我盯著唐影軒手里模模糊糊的匕首影子,皺起了眉頭。唐影軒有些嘲諷地問:“這個時候,還要顧及人命?” 我深吸了一口氣:“交給你了。” 等了兩分鐘左右,門被推開了。兩道人影走了進來,他們走的很慢,看影子的輪廓,他們已經把槍舉在了手上。我們躲在一個角落,唐影軒準備等他們兩個人靠近的時候,直接跳出去,要了他們的命。 一步一步,他們真的慢慢走了過來。但是,這兩個人卻是分開走的,有些距離,唐影軒想同時干掉兩個人,非常困難。唐影軒想了想,對我做手勢,示意我把自己的匕首也交給他。 第790章 肖煬,第七人 我照做了,唐影軒的左右手各持一把匕首,他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那兩個影子的輪廓慢慢靠近。五米,四米,三米。終于,唐影軒出手了。他右手的匕首,直接被他擲了出去,只聽一聲悶哼,這是其中一個人發出來的。 另外一個人驚慌地轉頭,與此同時,唐影軒跳了出去。他手里的匕首,直接劃破了那個人的咽喉,另外一個人還沒有倒下,唐影軒突然抬腳一踢,那個人也終于倒下了。緊張的醞釀和等待。真正的戰斗,才持續了不到三秒鐘。 兩個人都倒下之后,我也站了起來。我掏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光,看清了這兩個人的模樣,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起唐影軒來。唐影軒擲出去的匕首,插在了那個人的胸口,匕首插的很深,絕對不是靠著擲出去就能插這么深的。 它,是被唐影軒踢進去的。唐影軒擲出匕首之后,自己跳了出去,他用手里的匕首,解決了其中一個人,他幾乎在同一個時間提腳。踢在了之前擲出去插在那個人身體的匕首上,匕首插得更深,要了那個人的命。 唐影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我還要等多久。我走到門外,打開門縫往外看了幾眼,外面一個人影都沒有,看來七叔還沒有擺脫四叔的糾纏,四叔也暫時沒有再派人進來。四叔派進來的兩個人死了,他遲早會再讓人進來的。 我把門關好,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在掐時間,手機也被我緊緊地握在手上,再過一會。我可能就要聯系維忠,讓他幫助我把一叔引到這里來了。我的心跳的更加厲害了,和一叔談判,關系重大,我知道這只老狐貍,肯定沒有那么好說話。 等待之余,我打量起了四周。這是個很大的廳堂,被唐影軒殺死的兩具尸體,就躺在地上,這地方,被列為禁區。就連那些長輩都不能進來,想必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我突然來了興趣,既然已經進來了,我自然不會放過調查青聯會的這個絕佳機會。 我又把手機屏幕點亮,手機屏幕的亮光,把我四周一米范圍內的空氣照亮了。終于,我看清了這個大廳。大廳空曠曠的,除了墻邊有一處又高又寬敞的木臺子。其他什么都沒有了。而那木臺上,被一塊很大的黑布遮擋住了。 我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唐影軒也跟著我的腳步。他問我要干什么,我盯著那處木臺,回答:“那邊好像有東西,過去看看。”終于,我們走到了木臺子前面,我伸手,輕輕掀起了黑布的一個角落。 我舉著手機,借著藍光,試圖看清楚黑布下面,隱藏著什么。 我看到的,是一個木牌,準確的說,是一個牌位。而牌位上的名字,讓我瞬間震驚住了,牌位上的名字,竟然是林道凱的。林道凱,八人名單之一,是香山林上的爛臉道士,在幾個月前,他死了,尸體被當地的信徒火化,埋葬在道觀后面。宏亞長血。 我咬了咬牙,又把黑布掀起了一點,我又看到了一個牌位,而這次,牌位上寫的,竟然是崔云伊的。崔云伊,同樣是八人名單之一,是許嶸崢的妻子,許伊的母親。我心里的震驚再也難以抑制住了,我抓住黑布的一端,用力地掀了起來。 黑布被我徹底掀開,這個偌大的木臺上,竟然擺放著很多人的遺照,還有一個又一個的牌位。我一個一個地掃了過去,這些名字,我都很熟悉:林道凱、崔云伊、許嶸崢、沈世康、李毅然…… 這些人,竟然都是八人名單上的人物,每一個牌位后面,都有一個相框,相框里面,是對應人的遺照。這些照片,有的我很陌生,有的我很熟悉。熟悉的,是李毅然,我的父親。這是父親年輕時候的樣子,看到他,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陌生的,有我見過的,也有我沒見過的。我見過的,有林道凱和崔云伊,可是,我見過的林道凱和崔云伊,一個臉部被嚴重灼傷,一個臉部滿是刀疤,都毀容了,照片上的他們,還是毀容之前的樣子,所以我看著,有些陌生。沒見過的,是許嶸崢和沈世康,或許,我以前見過,但是我失憶了,想不起來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許伊的確和年輕時候的許嶸崢和崔云伊有些相像。 這些牌位,有新有舊,舊得顯然已經被制造出來好幾年了,比如許嶸崢的牌位、沈世康的牌位,都已經非常舊了。而新的,比如林道凱的牌位、崔云伊的牌位、父親李毅然的牌位,顯然才剛被制造出來沒多久。 我微微一愣,看來這個青聯會,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厲害,這些牌位新舊不同,很可能是因為這些人死亡的時間不一樣。沈世康和許嶸崢早就死了,所以他們的牌位很舊,而崔云伊、林道凱還有父親,都是在最近才死去的,所以牌位很新。 很多事情,根本就瞞不過青聯會的眼睛,這些人里,父親和崔云伊之前是佯死的,但是青聯會卻早就知道了,他們真正死的消息,青聯會也很快就知道了,所以這才制造出牌位來。而且,我注意到,這些牌位是被分成兩邊擺的。 兩邊之間,被一道黑白分明的混合線條分隔。混合線條是畫在桌上的,線的左邊,是白色,線的右邊,是黑色。被擺在左邊的牌位,有李毅然的,有林道凱的,而擺放在右邊的,有許嶸崢的,有沈世康的,也有崔云伊的。 我已經喪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八人名單上,這么多人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會簡單。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八個人,和青聯會,究竟是什么關系! 更讓我震驚的是,這木臺上的牌位,不止是李毅然、沈世康、許嶸崢、崔云伊和林道凱這五個人的,牌位一共有五個,相框也一共有五個。而第六個人的名字,我也認得:肖煬,這同樣是八人名單上的名字。 而更讓我震驚的事情,還不只如此。真正讓我的心差點出心口跳出來的事是,肖煬的牌位后面的照片,我看過,就在不久前。 這個人,竟然就是老宅的主人! 就在剛剛,我幫三叔去轉移相框,那照片上的人,和我看到的這個人,是同一個。 還有當日帶我逃出老宅的提燈籠老人,也長這副樣子。 我的雙腿有些發軟,一股恐怖的念頭升了起來,可是,我卻不知道那念頭是什么。肖煬的牌位,非常舊,是這里面所有牌位當中最舊的一個。這好像在告訴我們,肖煬是所有人當中,死的最早的一個。 八人名單,我能把名字和人對上的,已經有七個了:肖煬、李毅然、林道凱、沈世康、許嶸崢、崔云伊、殷緲。只知道名字,卻不知道是誰的,只剩下一個。而這些人當中,已經至少死去了六個。 活著的,有曼叔殷緲,八人名單上的最后一個人,生死不知。 但看這個木臺上沒有他的名字,想必還活著。 “唐影軒,這六個人的名字,你都聽過嗎?”我愣愣地問唐影軒。 唐影軒回答:“沈世康的名字聽過,是小諾和沈承的父親,李毅然是我的仇人,我也知道,至于其他人,我一個都不知道。” “他們會不會是青聯會早期的人?”我又問。 唐影軒搖頭:“不清楚,應該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第791章 黑白之線,是非分明 腳步聲并不局促,聽上去好像也只是一個人的腳步。外面還下著雨,那腳步聲差點被湮沒在雨聲里。聽上去,來人并沒有刻意放輕他的步子,我早就已經聽到了那稀疏的腳步聲,但是盯著這個木臺。我突然邁不動腳步了。 我總感覺,這個木臺,隱藏著非常多的真相。唐影軒一把扯住我的手腕,他低喝了一聲:“還在等什么!”終于,我反應了過來,我的目光在木臺上又掃了一眼,迅速把手機屏幕熄滅,和唐影軒躲到了一處角落,這一次,我們更加小心了。 我們的面前,有一張桌子。這張桌子將我和唐影軒的身影擋住了。我本想把黑布重新蓋回到木臺之上,但看樣子早就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剛躲下身體,木制鏤空窗的門外,已經倒映上了微微的紅光。 那塊黑布,就掉落在木臺前方的地上。但仔細一想,就算我們把黑布蓋上去,也無濟于事。四叔的人知道我們就在這片禁區里,偽裝無益,而且,就算把黑布蓋上去,我們也來不及處理地上的兩具尸體了。 我依舊覺得有些奇怪,那紅光,分明是紅燈籠發出來的光。這個時候,最有可能進來的,是四叔再派進來的人。但是他的人,又不太可能提紅燈籠,這完全是在暴露自己。我沒有多想,因為,門很快就被推開了。 吱呀一聲,老舊的木門發出歲月的聲音,我和唐影軒都攥緊了手里的槍和匕首。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外,他手里的紅燈籠,格外耀眼。紅燈籠的光,照亮了他的臉龐,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他是曼叔! 曼叔是一個人進來的。進來之后,他把身后的門輕輕關上了。唐影軒和我對視了一眼,他同樣非常疑惑,我們都不知道曼叔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唐影軒的驚訝程度,要比我深很多。他剛剛才知道曼叔就是二叔,之前還在青聯會的時候,唐影軒和曼叔在邊省交過手。 曼叔慢慢悠悠地朝這里面走來,我把心底的疑惑給收了起來,不管曼叔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都對我們有利,因為我們想先見的人。就是曼叔。但是我并沒有馬上跳出去,我想觀察一下曼叔,看看他面對那個木臺時候的反應。 曼叔走了幾步之后,停下了腳步。他已經走到了那兩具尸體的面前,他低著頭,凝視了那兩具尸體好一會,隨后,嘆了口氣:“又是兩條人命。明知是禁區。卻還非闖進來,干擾了生活在這里的人,罪有應得。” 說完,曼叔竟然直接一腳踏上了這兩具尸體的胸口,曼叔是踩著尸體繼續往前走的。曼叔的身影有些佝僂,他走了好一會,才終于走到那個木臺面前。在行走的過程中,曼叔的目光一直向前,完全沒有左右觀望。 他并不在意這里發生了什么,也不在意那兩個人是怎么死的,更不在意躲在暗處的人,會不會對他不利。他站在木臺面前,把紅燈籠放到了一邊的空桌上。他往地上掃了一眼,然后蹲下身,把地上的黑布拾了起來。 曼叔又嘆了一口氣,聲音里聽不出是什么情緒:“你們一個一個都走了,現在連裹身的黑布都被摘下。”曼叔輕輕地把那黑布疊好,他在木臺面前佇立了很久。我皺著眉頭,一直仔仔細細地觀察著。 然而,七叔卻在這個時候輕輕喚了一聲:“李可,出來吧。”原來,七叔早就知道是我了,也知道我就躲藏在這間房屋的某個角落。我不再隱藏了,我站起來,慢慢地朝著曼叔走去,曼叔轉過頭,看著我,紅色的燈籠,把他的臉映得通紅。 “一叔也來了嗎?”我問曼叔。 曼叔搖了搖頭:“他還在睡吧。他總是這樣,就算宅子外面再怎么風潮涌動,青聯會內部再怎么波濤洶涌,他總是能保持平靜。”曼叔不經意地,描述起了一叔這個人來。很難想象,有人闖進了老宅,四叔和七叔正在斗爭,可是一叔還在夢鄉。 我問曼叔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曼叔說,他接到了三叔的電話。今夜,三叔在老宅里,連續遇上了七叔和四叔,他知道這兩個人一直在斗爭,今天又這么晚出現在宅子里,三叔擔心會出事。但是三叔又不敢驚擾了一叔,所以只好打電話給曼叔。 曼叔換了衣服之后,出來繞了繞,果然,他發現了站在禁區之外的四叔和七叔。四叔和七叔的說辭各不一樣,四叔說七叔要反叛,被他及時攔住,還說七叔的兩名手下逃進禁區,圖謀不軌。而七叔則說,他只是帶兩個人來找曼叔和一叔的,是四叔冤枉他。 這種時候,四叔明顯已經狗急跳墻了,他也只能這么說了。七叔倒還沉得住氣,他沒有馬上把闖進禁區的是我和唐影軒這件事說出來。兩個人喋喋不休,最后,曼叔讓他們都在外面等著,他則打了個燈籠,進了禁區。 或許,此刻四叔已經開始準備后手了,如果他瞞不住曼叔和一叔,可能會有大動作。 其實那個時候,曼叔就已經猜到七叔帶來的人,是我了。曼叔很聰明,他知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見到他,而我能利用的人,也只有七叔。而且,如果是青聯會內部的人,一般是不敢進入這禁區的。 我對曼叔點了點頭:“現在,你該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曼叔沒有表情:“你想知道什么?” 我指著木臺:“你們八個人,究竟什么關系,牛皮紙,棺木,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曼叔沒有回答我,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唐影軒的身上。唐影軒微微皺眉,馬上明白了曼叔的意思,他微微點頭,直接往外走。曼叔告訴唐影軒,沒有他的命令,除了一叔之外,誰都不能接近這地方,如果有人進來了,直接殺了。宏以貞號。 唐影軒同意了,打開門,又關上門,唐影軒出去了。 曼叔終于對我開口了:“總有一天,我也會在這木臺之上,只是我不知道,我的木牌是在左,還是在右。” 果然,這左右之分,不是隨便擺放的。我扭過頭,看向木臺中間的那條黑白混合線條,左邊是白色,右邊是黑色。左邊的牌位,只有三個,分別是李毅然的牌位,林道凱的牌位,還有肖煬的牌位。 而另外三個人的牌位,被擺放在右邊。 “左和右,有什么區別?”我問。 曼叔:“或許在警方的眼里,我們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我們自己眼里,區別很大。”曼叔頓了頓,伸出他的手指,指向了那條黑白混合線條:“黑白之線,是非分明,白為是,黑為非,左為善,右為惡。” 我微微一愣:“你是說,我的父親,林道凱還有肖煬,是善人,而沈世康、許嶸崢和崔云伊,是惡人?” 曼叔點頭:“在我們的眼里,是這樣的。” 我:“這條黑白線,是你畫的?” “不是,我也是局中人,哪有資格畫這黑白線。”曼叔的語氣之中,滿是苦澀。 “八人名單,我已經知道了七個人,這最后一個人,是不是就是青聯會的領頭人,一叔?”我繼續問我想問的問題。 曼叔突然沒有了往日的遮遮掩掩,他直接告訴我,八人名單的最后一個人,早就沒有了消息,就連青聯會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死是活,所以,木臺上才沒有這個人的牌位。同時,曼叔這也是否認了一叔是八人之一的可能性…… 第792章 青聯會初衷 不僅是一叔,我還猜想過三叔、四叔、或者七叔,甚至是已經死去的五叔和六叔,都可能是八人之一。因為,青聯會實在太過神秘,和八人名單一樣。關系也很大,更有甚者,青聯會排行第二的長輩曼叔,就是八人之一。 但是,曼叔說八人名單的最后一個人,是生是死,青聯會也不知道,至于下落,更是渺無音訊。這就把我的猜想全部否認了,也就是說,青聯會七人之中。只有曼叔一個人是八人之一。 我還是不放心,我問曼叔,青聯會其他六人的名字是什么,但是曼叔卻閉口不答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曼叔才嘆了口氣,對著我搖頭。他告訴我,他們七個人的名字,不重要,因為知道青聯會的民眾,少之又少,而在警方的眼里,青聯會就是毒瘤一樣的存在,總有一天,警方會要滅了青聯會的。 我蹙眉:“既然知道警方要滅了你們,為什么這個勢力不自己解散了。或者,像其他惡勢力那樣,聰明一點,早早地洗白?” 曼叔嗤笑了兩聲:“如果青聯會解散了,或者像其他勢力那樣洗白,我們這些人,他們那些人,早就被警方全部逐一解決了。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那些人,青聯會只能變得強大,就這樣,青聯會一天又一天。越來越強,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了,就算警方想要放過我們,可解散或者洗白,早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我抓住了曼叔話里的關鍵:“我們這些人,他們那些人?你指的是誰?”其實,我已經隱隱地有所猜測了。曼叔現在的立場,是把自己置身于青聯會,他說的我們。指的是青聯會,而他們那些人,或許指的就是八人名單上的其他七個人。 曼叔并不準備回答我的問題了,他的遮掩,更加讓我確定了自己的推測。我只好換了一個問題,曼叔難得肯正經地跟我進行交談,我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外面有唐影軒守著,我很放心。以他的手段,只要不是四叔派大規模的人沖進來,他肯定抵擋得住。 而四叔,還沒到最后一步,不可能狗急跳墻。就算外面水深火熱,也完全影響不了我和曼叔的交談。我反問曼叔:“聽你的語氣,青聯會逐漸演變成今天的龐然大物,很無奈?是被逼迫的?” 出乎我意料的,曼叔竟然點了點頭。我竟然有些想要發笑,一個犯罪集團,發展到可以讓警方高層都忌憚的地步,竟然說自己是無奈的。在我看來,犯罪有理由,有動機,但是卻沒有借口。 我還沒有開口,曼叔就從我臉上的表情猜出了我的心思。他笑道:“李可,難道到了今天這一步,你還認為法律和公道,能夠約束所有人,能夠去評判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嗎?” “難道不行嗎?”我繼續反問。 曼叔依然搖頭:“不行,所謂法律,就是強者制定的。誰統治,誰說的算。他們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甚至是決定一群人的生死,但還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法律和大局,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就算那群人是正義的,是忠誠的,他們還是得死,因為他們和大局相抵觸了。” 我發現,青聯會所有的人,包括眼前的曼叔,都對法律非常抵觸。他們厭惡警方,這一點,從他們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來。宏以縱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