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
我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我站了起來,正準備掛斷電話,對方就叫住我了。我的這種舉動讓他產生了懷疑,他問我這么爽快地答應,是不是已經和警方串通好了。我笑了笑,回答:“和紅衣與高旭凡他們比起來。你差太多了,他從來不怕警察,你倒是畏畏縮縮的。” 對方以一句冷笑回應我:“等下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比他們差了。” “所以,既然你這么自信滿滿,又何必擔心。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傷害許伊一根頭發,我一定會把你們全部揪出來?!蔽乙膊粶蕚湓谶@個時候和對方逞口舌之快:“想要牛皮紙,就不要傷害許伊,否則我保證,你們什么都得不到?!?/br> 說完,我直接把電話掛斷了。江軍和周醫生也站了起來,江軍讓我放心地去,并囑托我要小心。周醫生也說他雖然不知道那牛皮紙是干什么的。但是他一定會誓死保護好牛皮紙的。江軍嘆了口氣,問我能不能讓警方也過來。 他有點擔心自己會撐不住,這是江軍第一次這樣沒有自信。畢竟,對方非??植溃钟袠?,周醫生本就不會打斗,如果對方來的人多了一點,他們根本就撐不住。 “只能這樣了,沒辦法,牛皮紙我帶去不安全,交給別人更不安全,如果你們真的遇到了危險。就把牛皮紙交出去吧。保住性命要緊?!闭f完,我就往門外走去,但是走了幾步,我又不放心地回過頭:“許伊在對方的手里,對方肯定沒有想到我竟然會不帶牛皮紙去,所以調虎離山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做。安心吧,今晚,本就是一場賭博?!?/br> 終于,我不再交待了,我替他們把門鎖上,上了周醫生的車子,往約定的地點開去。我給章組長打了電話,我告訴他地點,讓他們半個小時之后再出發。我心底也沒有把握,如果讓對方知道警方真的跟隨我去了,許伊的確可能有危險。 一個小時的車程下來,我的腦袋有些發暈了,我抽了根煙,讓自己保持著清醒。終于,車子進入了非常顛簸的地方,我在一片小樹林外停下了車,打開車門,我看向那片黑漆漆的樹林,月光之下,每棵樹的輪廓都不一樣,千奇百怪,凄凄幽幽。 我把煙頭扔在了地上,對著那片樹林嘆了一聲:“這的確是一場賭博,只希望我不要輸。” 說完,我大步地踏進了樹林里。月光被密密麻麻的樹葉擋住了,如蜘蛛般的枝椏全部被映在地上,被風一吹,那些地上的樹影真得如同蜘蛛一樣動了起來。在這樣漆黑又深不見底的樹林之中,我就如同踏在了千萬只蜘蛛怪物的身上一樣。 我一直往里面走,初春還沒有褪去冬季的寒冷,小樹林的溫度很低。冷風吹在我的臉上,胳膊上,我不自覺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獨自前往這樣的地方見這些神秘的人了,但這次關乎許伊,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我走到樹林深處,對著樹林喊了一聲:“出來吧,我來了?!?/br> 我的聲音在樹林里回蕩了很久才消散開去,可是回應我的卻是一片的沉寂。我揚起嘴角,也不四處觀察了,直接靠著一棵樹坐下。接下來是漫長如年的等待,我時不時會借著被大樹篩過的光影看手上的手表。 原來,我感覺已經過去很久,但事實上,那秒針正無比慢速地跳動著。我到這片樹林,才過去了十分鐘。章組長肯定已經帶著人出發了,路程差不多,再二十分鐘,他們應該也能到這里來。 倒是約我見面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又是十分鐘的等待,樹林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站了起來,皺起了眉頭。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再一次響了,這一次,給我打電話的是一個手機號碼。 我接了起來,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你到了嗎?”對方開口就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到了,你人呢。”我冷靜地回答道。 “換地方,沿著剛剛的路,再開半個小時。”說完,對方又一次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立刻大步地往外走,很快,我到了車上,我踩動油門,調了個頭,把車子往前開去。我把車窗搖了下來,我的鼻子一濕,往臉上一摸,我看到了一大片的血紅。我的心里猛地一收,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損壞。 流鼻血的原因,我再清楚不過了。 但我沒有時間停下來,我隨手在周醫生的車上抓了兩張衛生紙,一邊擦拭,一邊絲毫不減速地朝前開去。好不容易,鼻血止住了,可是此時,幾道車輛的遠光燈打了過來,我幾乎都要睜不開眼睛了。 我踩住剎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那幾輛車也停了下來,幾道人影朝著我跑了過來,市警方的人。章組長有些詫異地問我怎么往回開了,我勉強一笑:“時間已經夠了,是該回去了?!?/br> 章組長完全聽不明白我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眼睛卻瞟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右手上,全部都是血。章組長馬上朝著我的身后望了一眼:“你們已經交過手了?” 我搖搖頭:“他沒有出現?!?/br> 章組長聽了我的話,臉色有些凝重。因為我跟章組長保證過,這次出行,絕對能夠抓到人。章組長明顯有些不樂意,但他還是強忍著怒意問我究竟怎么了。我把對方又約我換地方見面的事情跟章組長說了一遍。 章組長馬上想要帶人去抓捕,但是我把他阻攔住了。 章組長:“怎么了?” 我:“不用去了,去了也抓不到人的。” 章組長這才意識到我開車的方向不是順著剛剛來的路,而是往回開,我這是準備往回去了。我沒有和章組長多說,直接上了車,他冷哼了一聲,上了車,幾輛車子陸陸續續地往前開著,終于,我們在一個多小時之后把車子開進了市區。 我的車子和章組長的車子并排開著,他非常不悅地隔著車子對我喊道:“李教授,我想你必須給警方一個交待,你浪費了警方的時間!” 章組長的語氣里滿是怒意,我知道他終于忍不住了。我繼續專心地開著車,頭也沒有扭過去看他:“你們先回去吧,你們要的交待,我想溫副隊長明天會給你們的?!倍辜狙?。 說完,我直接加速,在馬上要亮起紅的時候,把車子開過了十字路口。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周醫生的家門之外,我下了車,家里還亮著燈,我猶豫了一下,慢慢地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可是門一打開,周醫生和江軍已經不見了沙發上空無一人。但是,我明顯地聽到了周醫生家里還有人的腳步聲,我順著腳步聲走了去,在經過樓道掛角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差點撞上了我。 第665章 賭博才剛開始 是劉佳,在我們撞上之前,我穩穩地扶住了劉佳的肩膀。劉佳滿臉焦急,看到我,她長舒了一口氣。她問我怎么連我都不接電話了。我微微一愣,掏出手機,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劉佳打來的。 我的心有點冷了下來,在車上,我竟然沒有聽到劉佳給我打給我的電話,我的注意力好像也越來越沒有辦法集中了。但是我還來不及多想,劉佳就問我江軍去了哪里。劉佳也看到了我手上的鮮血,她的肩膀馬上一顫,問我是不是江軍出事了。 “他們不在這里嗎?”我問了一句。 劉佳立刻變得更加著急了,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她說她一直待在警校的研究室里,等著江軍去接她,可是江軍卻一直沒有去。劉佳等急了,就打了電話給江軍,可是江軍根本就沒有接電話。 于是她又打了電話給我。結果我一樣沒有接電話。劉佳的心里滿是不安,她又試著打電話給周醫生,可是結果一樣,就連周醫生都沒有接電話了。我們三個人一起沒有接電話,心煩意亂的劉佳再也等不住了,她打了輛的士就回來了。 途中,她一直嘗試給我們三個人打電話,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接。劉佳告訴我,她一進來就發現周醫生和江軍的手機都放在了沙發上,可是房子里,一個人都沒有。聽了劉佳的話,我來不及跟她解釋,往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去。 我的房間門被打開了。房間里有些凌亂。我把床墊抬了起來,被我放在這里的三張牛皮紙還有孫祥的鑰匙,已經不見了。江軍對劉佳也提起過這些牛皮紙,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是劉佳也知道這些東西都非常重要。 劉佳一驚:“會不會是有人拿走了東西,然后把他們……”豆吉木巴。 我站直身體,轉身對按住劉佳的雙肩,劉佳的眼眶已經紅了。和任何人比起來,最不希望江軍出事的就是他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劉佳,聽我的,你先回警校去,江軍。我會平安地為你帶回來。” 劉佳馬上搖頭:“我要一起去!” “不行。”我對劉佳說:“很危險。而且,我們沒有時間照顧你。” 劉佳咬著嘴唇,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們一起上了車,我打了個電話給溫寧,匆匆對話兩句之后,我把電話掛斷了。開車的途中,我們經過了警校,我把劉佳放了下去,在我的目光注視下,劉佳進了警校,我這才放心地繼續開車。 路上已經基本沒什么人了,我很快就到了溫寧跟我說的地方,這里已經出了b市交通運輸中轉站的路口了。這里被視為b市的“小城門”,出了這個地方,就算出了b市,這里有一條小路能上高速,但是另外一條則通往郊區。 溫寧并沒有在這里,只有一名穿著警服的警察在等著我。他馬上向我指路,我們立刻往小路去了。大概開了十多分鐘,我終于看到了一排排警察正持槍,圍著一片非常小的樹林,溫寧就在其中。 溫寧看到我,馬上臉色凝重地對我說道:“被我們困在了小樹林里,但是不肯出來?!?/br> 我深吸了一口氣:“江軍呢?” 溫寧:“也在里面,和他一起的,還有我們的幾個刑警。但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傳出什么聲音來?!?/br> 聽到沒有槍聲響起,我長舒了一口氣。溫寧告訴我,這片樹林的面積不大,但是樹很密,警方的人已經將這片小樹林完全包圍了,他們不可能逃出來。溫寧的手上正拿著一個話筒,對著小樹林里喊道:“放棄抵抗,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 可是,樹林里的人卻沒有任何聲響。期間,不斷地有警方的人來支援,鳴笛聲讓這個荒涼的地方變得喧鬧了起來。有刑警建議用車燈照亮這片小樹林,這樣方便里面的刑警進行抓捕,可是溫寧馬上拒絕了。 溫寧還是把刑警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照亮整片樹林,的確可以為里面的刑警提供便利,但是得到便利的,還有對方的人。正是靠著漆黑一片的環境以及密密麻麻的樹木,刑警才得以與對方在里面僵持,否則,槍聲早就不絕于耳了。 溫寧的話音才剛落下,樹林里傳來了一聲槍響,這是溫寧到這個地方并讓人把小樹林包圍之后,他聽到的第一聲槍響。隨之而來的,還有第二聲、第三聲,一共四道槍響傳來,隨后,樹林又重歸于平靜。 我的心被猛揪著,江軍也在里面。 我轉身對溫寧說:“讓我進去。” 溫寧馬上一驚:“不可以。” 我:“我進去才能解決問題,對方的目標是我。” 溫寧:“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可能會狗急跳墻,對你不利!” 我:“放心吧,我有把握。” 我和溫寧交談了很久,看的出來,溫寧對這次行動非常重視,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帶隊了。最終,我還是把溫寧說服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溫寧把自己身上的防彈衣脫了下來,我直接穿上,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沒走幾步,溫寧又叫住了我,我停住腳步,轉頭,溫寧直接把他的槍丟給了我。這次,我沒有拒絕,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小樹林里,沒一會,我就聽到溫寧對著小樹林喊:“李可進去和你們談判了,請不要再開槍!” 這句話,既是對對方說的,也是對警方的人說的。并且,這句話是我讓溫寧說的,我知道,對方不想死在那里,不管是出于對自己生命的考慮,還是對牛皮紙的考慮,他們都不想死。而他們唯一可能安全逃離的籌碼,便是許伊。 我繼續朝著里面慢慢走去,終于,我看到了第一個人影,不是敵人,而是警方的人。我們一起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終于,慢慢地,我們和警方的人都慢慢匯合了,但是我們找了很久,還是沒有發現江軍和對方的身影。 有刑警問我會不會是江軍出事了,我回想起剛剛的幾聲槍響,心底滿滿的都是不安。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刑警發現了遠處樹干后面的身影,所有人馬上把槍對著那個地方,瞇著眼睛觀察了一會,我認了出來,那個人是江軍。 看到江軍的時候,他正喘著粗氣,他給我們指了一個方向,示意對方可能就在那邊。在刑警的掩護下,江軍朝著我們跑了過來,蹲下之后,我馬上問他怎么樣了。江軍捂著自己的胸口,說還好自己穿了防彈衣,否則肯定是已經死了。 江軍簡單地跟我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第一槍是他開的,因為他發現了對方的身影,可惜的是,那一槍被對方躲過了。江軍正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又發現了另外兩道身影,其中一個是許伊。 怕傷害到許伊,江軍沒有開槍,之后,他的胸口被打中了。 我知道江軍的體會,雖然有防彈衣,但是子彈強大的沖擊力,打在胸口這種地方,沒讓人暈過去已經非常難得了。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已經躺在地上醒不過來了。我又問了江軍他們在哪里,江軍再次給我指了方向。 我馬上站了起來,其他人都想要阻止我,但是我卻慢慢朝前走去:“我來了,你們不是想逃出去嗎,這樣躲著可逃不出去,賭博才剛剛開始,出來吧,我們談談。” 第666章 記事本上的暗語 果然,對方有了動靜,一共三道身影出現在了遠處,一男兩女,他們站的地方沒有月光。往前走了幾步之后,我終于看清了他們的容貌。一個男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認了出來,他正是在公共電話廳監控畫面出現的那個男人。 他的手上手上拿著槍,指著那個女人,女人長發,頭發在風力狂舞,她低著頭。好像不敢看我一般。女人是許伊,和在監控畫面中一樣,他被男人用槍控制著,她的性命不再屬于她,只要男人一扣動扳機,許伊的頭顱就會被打爆。 這兩個人都站在最后面,他們的面前站著另外一個男人,西裝筆挺。斯文紳士。這個男人把后面兩個人微微擋住,此刻,他正波瀾不驚地看著我,似乎正等著看我驚訝的樣子,可是我同樣平淡如水地看著他。 對視數秒之后,男人有了反應。距離太遠,天又黑,我沒有辦法完全看清他的表情,可是我卻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他欲言又止,最終擠出了四個字:“你不驚訝嗎?”豆吉木才。 我笑了笑:“我想,你并不是身體得了不治之癥,真正得病的,是你的心。你覺得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很有趣嗎?你的心,早就已經扭曲了,光鮮亮麗的皮囊之下,隱藏了一顆畸形的心,這種病,應該做什么樣的手術呢,周醫生?”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周醫生,周坤! 面對我的嘲諷,周醫生只是冷哼了一聲,此刻的他。早就喪失了往日的紳士風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從頭到腳都心寒的冰冷。他,平日里是救死扶傷的再生父母,但事實上,他卻是心狠手辣的惡魔。 這樣鮮明的對比,總是讓人頭皮發麻。試想,當一個人躺在手術臺上,這個內心扭曲的人手里拿著手術刀和手術剪,即將為病人開膛破肚,只要他隨手一剪,病人的內臟將會被剪碎。 江軍和其他刑警也都已經站到了我的身邊,他們的手里都持著槍,只要對方一有異動,他們馬上就會開槍。周醫生把目光放到了江軍的身上:“你竟然裝昏迷,一切都敗在你的手上,原本不想多生事端,直接離開,看來你真的是一大禍害,今天我一定要除掉你!” 江軍以非常冷傲的口吻回答了一句:“紅衣差點死于我手,你比起他,更加不如。” 周醫生正要說什么,我就大聲地對他喊道:“周坤,你以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周醫生一愣,終于反應了過來:“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我沒有否認:“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為我不在你的身邊,就不知道你會做些什么嗎?” 周醫生咬牙,他問我是不是從陳艷的記事本里破譯出了什么來。看他的樣子,好像在仔細地思考著。我們白天才剛剛發現陳艷的記事本,之后,我把記事本交給了章組長,讓他去破譯上面的暗語,周醫生似乎認為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破譯出來,否則我當場就把他抓住了。 “沒錯,當我第一眼看到那本記事本的時候,我就知道上面寫了什么?!蔽倚Φ?。 周醫生:“李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真的以為你贏定了嗎!” 周醫生是在暗指許伊在他們的手上,他嘴里用著非常粗俗又難聽的話咒罵著陳艷,他說她竟然在死前留下了這種東西,他發誓,總有一天要將陳艷的家人全部殺光。我只是淡淡地聽著,眼睛時不時會往低著頭的許伊身上看。 “陳艷那娘們,究竟留了什么!”看的出來,周醫生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因為脅迫教唆陳艷自殺的,正是周醫生,實際上給紅衣怪人提供興奮劑的,也是周醫生,陳艷只不過是他為了掩人耳目而設置的一枚棋子。 或許連陳艷自己都不知道周醫生要那些興奮劑干什么。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很多事情我都能猜出來了。面對周醫生的問題,我淡然回答:“陳艷,根本就沒有留下什么記事本,那本記事本是我造出來的,我當然知道上面寫了什么,那上面的暗語,指向了心虛的人?!?/br> 周醫生似乎發怒了,他掏出他的槍,但是他身后的那個男人阻止了他。周醫生只好又把槍放下,怒氣沖沖地吼了一句:“李可,你騙我!” 我繼續笑著:“你不是也一直在騙我嗎?禮尚往來?!?/br> “都說李可光明磊落,不屑用這種手段,原來傳聞不過如此。”周醫生身后的那個男人突然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