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老中醫是想干擾我們的思維,但他不知道,他越是干擾,我就越會深入地調查。從死因上,我們也僅僅是懷疑老中醫而已,真正讓我確定下來的,是老中醫帶著村民來駝子家勸我們離開村子的時候。 三天之期快要滿了,我、沈諾和江軍三個人又待在駝子的家里一步不出。我知道,利用詛咒殺害村外人的兇手,不會就那么輕易地讓他利用了十幾年的規律就這樣被打破,所以,兇手很有可能會再次動手。 果然沒多久,老中醫帶著村民來了。那些村民看似來駝子家里勸我們離開,實際上,老中醫利用了他們。村民的心地都不壞,甚至可以說很善良,只要老中醫隨便直接或者間接地煽動一下,村民集體來駝子家,完全有可能。 而那么多人,目的就是為了擋住我們的視線,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村民把我們圍在一起的時候,老中醫就在我們的身后,多虧我早有防范,所以一直偷偷假裝無意地觀察著老中醫。當時,我們桌上,只剩下僅存的半瓶礦泉水。 進村子之后,我們怕詛咒是因為當地村民用毒陷害,所以我們不敢喝當地的水,也不敢吃當地的食物,我們的生存,完全靠我們從村外帶來的食物和水。三天下來,我們水喝的差不多了,老中醫完全知道我們的心里,所以當時,他偷偷擰開了那憑水的瓶蓋。 怕老中醫起疑心,我佯裝不知道,也不敢轉頭去看,所以我不知道老中醫究竟在我們的水里放入了什么,但是,那絕對是一種毒藥。老中醫默默完成了這一切之后,離開了駝子家,而之后,我們三個人關上門窗,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我們的水。 礦泉水的顏色沒有變,氣味也和原來一模一樣,水里更沒有什么殘留物,這讓我們差點懷疑老中醫是不是沒有在水里下毒。于是,深夜的時候,我讓江軍冒著大雨偷偷到老中醫家里查看。 果不其然,老中醫在雨夜之中,端著一口鍋離開了自己的家里,他鬼鬼祟祟,最后把那口鍋扔在了后山的草叢之中。待老中醫離開之后,江軍把那口鍋里的東西,全部用麻袋裝了起來。 這樣說著的時候,江軍把他放在一旁的麻袋取出來往下一翻,頓時,多種植物和類似于樹皮一樣的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是含有劇毒的中草藥,中草藥本具有非常濃的藥味,但是這幾種中草藥混在一起熬過之后,藥味竟然會這么小。”我說著,取出了那半瓶水,扔在老中醫的面前:“所以,你偷偷放進水瓶里的,就是你放鍋里熬的這東西吧。” 老中醫的呼吸局促,他喘著氣,幾乎不敢來看我。蕭家大院里的那只黑貓慢慢悠悠地經過了大廳里,一個村民撿起那瓶水,打開瓶蓋,把里面的水全部倒在了那只貓的面前。黑貓繞了幾圈,最后舔起了地上的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黑貓舔完水,又慢慢悠悠地朝著外面走去。黑貓沒有任何異常,一個村民看向我,問我是不是猜錯了。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黑貓突然慘叫了一聲,沒一會,黑貓倒在地上,腿抖動幾下之后,再也沒了生命的氣息。 我:“中草藥的毒性竟然會這么強,一口喪命,這是什么草藥?” 第340章 詛咒的真相 事情已經全部敗露,老中醫也不再裝模作樣了,他的妻子就在人群之中,她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從老中醫妻子的表情就能看出來,老中醫的妻子根本就不知道老中醫的犯罪行為。 這樣想來。每次詢問的時候,老中醫都要把他的妻子支開,恐怕就是不想讓他的妻子有任何可能知道他的罪行。 “箭毒木。”老中醫回答道。 我們三個人對箭毒木三個字并沒有什么反應,但是在場的其中一個村民聽到,卻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發現了村民的異常,立刻問這東西是什么,那個村民用他濃重的鄉村口音,給我解釋了箭毒木這種植物。 箭毒木,在云省當地又稱“見血封喉”,是一種劇毒植物和藥用植物。村民說這種植物,在云省叢林之中可以找到,他也是在一次去市里的時候。聽市里的人說的。這種植物的汁液呈乳白色,劇毒正是來源于那乳白色的液體。 至于有多毒,村民說只要人的傷口沾上一點,就能致人死亡。剛剛的那只貓,也只是舔了幾口而已,此刻,它已經沒了氣息,可見,村民的說法一點都不夸張。江軍按住老中醫的肩膀,道:“到現在,你還是什么都不肯說嗎!” 老中醫猶豫起來,他的妻子想要沖上來。但是被村民拉住了。老中醫的妻子年紀也大了,她正撕心裂肺地哭著。沒一會,她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老中醫有些心急。他站起來之前,我叫住了他。 “看的出來,你很心疼你的家人,有些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全部都能推斷出來了。你的殘忍,給你善良的妻子帶去了極大的打擊,你自己想清楚,說還是不說。”我對老中醫說道。 老中醫如果能作有罪的供述,警方后期的偵查,將會方便很多。片刻的猶豫,老中醫的妻子已經被村民抬了下去,老中醫嘆了口氣,終于。他開口了。 “箭毒木,屬桑科植物,分布在云省南部,這種植物的汁液,進入人體之后,即可使中毒者心臟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們稱它為見血封喉。”老中醫緩緩地說道:“我在箭毒木的汁液里混入了其他一些中草藥煎熬,這些草藥能讓箭毒木的顏色變成透明,味道也會變淡。” 箭毒木進入食道之后,會讓血液凝固起來,血液循環不了,被凝固住的部分血液,會溢出口鼻之中。木上吐血。 除了箭毒木之外,老中醫還給我們說了分布在云省的其他一些劇毒物,其中我聽過的,便是一種叫馬錢子的劇毒草藥,這種植物同樣在云省有所分布,僅僅只要七克就能讓人完全喪命。 這些中草藥,比現代化學毒品還要毒,老中醫正是利用了這些中草藥殺了進村子里來的那些人。 聽到老中醫的供述,村民都開始咒罵起來,老中醫一言不發,默默地承受著所有村民的怒火。村民的話很糙,每句話都帶著臟字,看著老中醫低著頭,我朝大家做了個手勢,大家全部又安靜了下來。 下一秒,我們清晰地看見幾滴淚從老中醫的眼里掉落了下來。 老中醫之所以會殺人,同樣和我們的推測一模一樣:典型的報復社會型犯罪。老中醫哽咽地說起了當年他幾個孩子的死。那個時候,老中醫靠著治病,辛辛苦苦攢了錢離開村子,他希望三個孩子出人頭地,于是將孩子送到了模仿西方教育的學堂里面。 這些,老中醫早就和我們說過了,但是這次,他要說的更加詳細。他向我們訴說著他們一家的生活有多么安逸,也向我們訴說著,那場災難來的有多么突然。所有西式的學堂被砸了,所有和西方文化搭上邊的人,全部被批判了。 而他的幾個孩子,正是那批受害者中年紀最小的幾個。他親眼看見自己的三個孩子被扔進了河里,但是,直到三個孩子的手終于完全沉入了河水之中,他們也被人拉著,沒能去救他們。 那些年里,老中醫和他的妻子過著畜牲一般的生活,終于,他們熬了過去。為了安度晚年,老中醫和他的妻子回到了村子里。老中醫和他的妻子每天粗茶淡飯,但是,老中醫的心里卻一直跨不去那個檻。 小攀村是老中醫的家,待在小攀村里,老中醫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們被冤死的孩子。一天又一天地積累,老中醫的心理畸形了。他在后悔,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帶孩子出村去,同時,他也在怨恨,他怨恨所有的村外人,因為在他眼中,他的孩子是被村外人害死的。 于是,老中醫開始了他的報復。一開始,老中醫的膽子很小,他是在進市里為別人出診的時候,故意給別人開了慢性的毒藥,那些毒素潛伏在病人的身體之中,很久之后,那些病人突然暴斃,誰也想不到會是老中醫干的。 老中醫在報復型社會中得到了快感,他感覺,每殺一個人,他孩子的在天之靈就能多得到一分安慰。終于,蕭家的滅門慘案發生了,老中醫最先接觸了那些尸體,其實,那些尸體的表面特征根本就沒有村民傳的那么神。 中毒,這是老中醫看到尸體后做的推斷。但是,老神棍很快就當場告訴大家,蕭家人死于詛咒,而且,那詛咒已經蔓延至全村,全村人都需要供起骨灰瓶子才能保住平安,并且,村外人不能在村子里待三天以上。 聽到老神棍的話,老中醫立刻起了另外一股念頭,這樣,他就有了光明正大殘殺村外人的理由。于是,他隱瞞了蕭家人中毒的真相,制造了“七孔流血”的傳聞。把尸體帶出蕭家大院的時候,每一具尸體都蓋著白布,尸體也是他親自處理掉的。 從那之后,詛咒開始糾纏著村子里每個人。很快,有村外人進村子了,老中醫利用毒箭木和馬錢子這種劇毒物,殺死了其中在村子居住了三天以上的村外人。殺人的方法,很簡單,那些人不像我們這么有意識,他們吃的喝的,全是村子里的東西,老中醫為人熱心,不會讓那些人起疑心,所以想將處理過的毒藥混入他們的食物之中,非常簡單。 至于沒在村子里居住三天以上的那些人,老中醫放過了他們,因為老中醫還想要殺更多人,所以他嚴格地按照了老神棍傳播詛咒的方法。老中醫考慮的很周全,他想,萬一有人來調查,嫌疑還能都轉嫁到老神棍的身上。 所以,在我們問是誰帶蕭影鳳離開村子的時候,老中醫也說是老神棍用牛車拉走了蕭影鳳。 我們三個人這一次的到來,讓老中醫徹底心慌,他怕我們會查出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一直在勸我們離開村子,并將嫌疑完全轉嫁給別人。在最后一天,他見我們還是不肯走,所以他動了殺心。 但也是那一次的犯罪行為,讓我徹底確認了他的罪行。 老中醫按照我推斷中的那樣,把所有的事實全盤托出,所謂對村外人的詛咒,實際上也僅僅是因為老中醫的社會報復型犯罪而已。 小攀村案件的第二部分,也已經完全水落石出了,在場的村民sao動了起來,這下,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小攀村案件的第三部分是蕭家滅門案了。最緊張的莫過于蕭老了,他把目光放在老神棍的身上。 幾個古怪的人中,只有老神棍還沒有承擔起罪名來,所以立刻有村民喊道:“這老神棍,總是殺害蕭家人的兇手了吧。” 我笑了笑:“不是。” 第341章 蕭家滅門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似簡單的案件分析,卻要將每個兇手作案時候的每個細節以及他們的動機全部交待清楚,在講述的過程中,我還必須讓村民能夠聽得懂每起案件之中的因果關系。 因此。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傍晚三點鐘了,好不容易才熬過陰天和雨天而出現的太陽,又被陰云密布起來。原來,這雨后的陽光,不是暴雨的終結,而只是一個間奏而已,短暫的陽光之后,小攀村勢必要迎來一場更大的暴雨。 隨著一聲炸雷,蕭家大院的地上瞬間再次被澆濕,所有村民下意識地朝著窗外掃了一眼,最后,大家又迅速把目光放到了老神棍身上。幾乎所有人都在推測殺死小攀村案件的第三個部分:蕭家滅門案是老神棍干的。因為小攀村奇怪的人之中,只有他還沒有被我分析到。 但是我的回答,卻讓村民一頭霧水,蕭老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看看我,又看看老神棍。老神棍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甚至于,他的嘴角都在微微上揚,仿佛我們在蕭家大院里分析的每一個案件、每一條線索都和他沒有關系。 只是,我卻看了出來,老神棍嘴角的笑容之中,卻包含著苦澀。 “在分析之前,我想問問,這一切。從四十多年前,蕭家搬到小攀村來的時候,就開始了嗎?”我蹙眉,略微有些緊張地問道。我的話語沉重,與此同時,江軍和沈諾也都面色凝重地盯著老神棍。 昨天夜里,我對江軍和沈諾分析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們,如果這一切是從四十多年前開始,未免太過恐怖了。 蕭家宅子里的廳堂之中陷入了詭異莫名的沉寂之中,除了門窗外傳來滂沱的大雨聲和天空中偶爾響起的幾聲炸雷之響,我們就只能聽見村民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不知情的村民似乎也被我們三個緊張的情緒帶動而變得緊張了起來。 老神棍在沉默之后,終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從來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是我卻從那聲哀嘆之中,聽出了千絲萬縷情緒的糾纏,無奈、悲涼和滄桑。老神棍搖了搖頭,見老神棍的回答是否定。我們三個人長舒了一口氣。 老神棍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他的腰間正系著一個木葫蘆,他解下葫蘆,把葫蘆蓋取了下來。只見帶著酒香的液體從葫蘆口傾瀉而出,酒進了老神棍的嘴里,只是,那酒也僅僅夠老神棍喝一口而已。 酒沒了。老神棍把葫蘆扔在了一邊,他大笑起來:“總算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了。”老神棍突然變得豁然,他坐回椅子上,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年輕人,除了蕭老,你把人都叫出去吧。” 老神棍的話頓時引起了村民的不滿,很多人嚷嚷著,質問老神棍是不是做賊心虛,不敢讓大家知道。老神棍看向我,在等我的回答,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頭同意了。我轉向村民:“希望大家能夠相信我,知道太多,對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好處。” 我的話引起了村民的深思,說實話,村子里所謂的詛咒已經破除了,蕭家人是怎么死的,和這些村民一點關系都沒有。大家猶豫了沒一會,終于有人帶頭出去了,江軍拖起大壯和老中醫,這兩個人以及村民群體中被買通的幾個村民,都要接受公安機關的調查,在公安機關的人趕到之前,江軍必須看著他們。 人一個一個地出去,最后,江軍替我們帶上了門,廳堂之中,只剩下我、沈諾、蕭老和老神棍四個人。人走光之后,蕭老突然起身,他雙膝臥地,跪在我的面前,此刻的蕭老,早已經淚流滿面:“年輕人,求求你,你一定要告訴我真相。” 我把蕭老扶起來:“蕭老,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告訴你真相的,只是,你想報仇,恐怕一時半會完成不了了。” 聽了我的話,蕭老先是微微一愣,但馬上,蕭老把眼角的淚擦干:“罷了,已經整整十幾年的時間了,我的一只腳都踏進棺材里了,還談什么報仇,在我死前,我只求你能讓我知道,為什么我的親人,會死。” 我來回踱了幾步,考慮著要從什么地方開始說,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老神棍的身上。老神棍,不是殺死蕭家人的兇手,至少,他沒有直接參與那場殺人計劃。從老神棍的言辭和神情之中,我能看到最深的無奈。 這種無奈,比之凡叔更要濃烈,老神棍和凡叔一樣,也只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而已,只是,老神棍這顆棋子,時間要比凡叔長上很多。據蕭老說,在蕭家被滅門的前幾天時間,老神棍根本就沒有去過蕭家。 準確的說,在到小攀村之后,老神棍并不經常和蕭家人見面,所以那么多村民,幾乎沒有人知道老神棍和蕭老曾經是老朋友。說到這里的時候,蕭老插嘴了,他說老神棍的性格就是那樣,他喜歡一個人住。 在蕭家得到了那筆財寶之后,蕭老曾經拿過其中的一部分想要分給老神棍。在蕭家人的眼中,老神棍不僅僅只是蕭老的老朋友,更是蕭家的救命恩人。但是,老神棍對錢財根本就不在意。 一開始,蕭家人包括蕭老,都對老神棍的算命本事和玄學本事深信不疑。 第一次詢問老神棍的時候,老神棍告訴我們,蕭家人和老神棍是一起到村子里來的,這話的確不假,我也從蕭老口中得到了確認。但是,老神棍卻有一件事騙了我,蕭家人根本就不是因為聽了老神棍關于詛咒的言辭而搬到小攀村來的。 四十多年前,老神棍和蕭老的家鄉發生了禍亂,老神棍和蕭老根本就是為了躲避那場禍亂才舉家遷徙的。老神棍似乎知道很多事,但是有一件事卻連老神棍都沒能猜測到:蕭老是在裝傻。 受了那么大的打擊,蕭老又裝的幾乎不漏一點破綻,所以老神棍也以為蕭老真的癡呆了。一些不能撒謊的事情,老神棍沒有對我們撒謊,比如他和蕭家人是一起來到這個村子里的,因為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但難保會有村民記得。 而那些可以撒謊的,老神棍沒有對我們說實話,比如蕭家為什么會和老神棍一起到這個村子里來,因為這件事,只有老神棍和蕭老知道,蕭老已經癡呆,我們沒有對證,老神棍想要怎么說都行。木撲池才。 事實證明,蕭老并沒有癡呆,紙包不住火,所以老神棍很坦白地跟我們承認了他撒謊的事實。但是,老神棍的確是算命的,他的一生都在研究玄學和風水,在逃避禍亂的時候,老神棍認為這個地方的風水好,并且非常的平靜和安定,所以蕭家和老神棍選擇安居在這個地方。 而關于詛咒的說法,實際上是蕭影鳳出生之后,老神棍才對蕭家人說的。蕭家人根本也沒有像村民說的那樣一直在死人,大部分人對蕭家的印象都停留在蕭家暴富之后,大家大戶,自然應該人比較多,這是一般人對大家大戶的理解。 老神棍正是利用了一般人的這種心理,所以才在蕭家遭逢大變之后跟大家說蕭家的詛咒讓蕭家人一個一個地死去,而村民也欣然接受。事實上,蕭家的人本來就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多,從蕭家搬到村子里來到別墅蓋起來的那么多年時間里,蕭家有一兩場喪葬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蕭家遭逢大變,詛咒的傳聞傳遍村子的時候,在老神棍的引導下,一些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突然變得不正常了。 第342章 蕭家滅門案(2) 這就是為什么所有村民都說一開始蕭家的詛咒僅限在蕭家內部的真正原因。 蕭老和老神棍對我什么都不再隱瞞了,他們告訴我,老神棍對蕭老說起詛咒的事情時,剛好是蕭影鳳出生之后。蕭影鳳出生的日子在農歷算法中,非常特殊: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種日子和時辰,在坊間傳言中,非常不詳。 還有一件事非常地真實:蕭影鳳出生的當天,蕭家人當中,的確有一個人死了。蕭老回憶起來,那是他的堂哥,他死的時候,口鼻不斷溢血,渾身抽搐,他們還沒來得及去找醫生,那人就已經死了。 老神棍的目的是一定的,所謂詛咒。僅僅也只是一種手段而已。促使老神棍使用這種手段的,正是因為蕭影鳳出生日子的特殊和蕭老堂哥的突然暴斃。現在想來,蕭老才認為他的堂哥恐怕是得了什么急性的病。 但是,兩種巧合放在一起,事情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蕭影鳳出生沒多久之后,老神棍找上了蕭老,并告訴他蕭影鳳身上帶著詛咒,他的堂哥正是因為被詛咒侵染而死亡的。木撲池圾。 老神棍這個人的神奇之處,我們是見過的。一方面,他對玄學和風水學的確頗有研究,另一方面,老神棍擅于觀察,他之所以能未卜先知,正是源于對村子的觀察。所以他才能利用村民的習慣和作息的規律。 基于老神棍的神奇之處,再加上老神棍是蕭老最為信任的老朋友,所以蕭老很容易就相信了。蕭老按照老神棍說的方法想要破除詛咒,但是,隨著蕭影鳳的慢慢長大,老神棍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一點都不樂觀。 每次,只要蕭家人中有誰得病死了,老神棍都會將蕭影鳳和那人的死扯上關系,自然之中,也時常有一些正常的自然現象,老神棍同樣告訴蕭老都是蕭影鳳惹得禍。蕭老受過教育,但是所謂的教育,也僅僅是讓他認識幾個字而已。所以對這些現象,蕭老沒有辦法解釋,于是他又選擇相信了老神棍。 沈諾一直在一邊仔細地聽著,她沒有插嘴。蕭老和老神棍一邊回憶著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一邊聽著我的分析。分析至此。老神棍對蕭老的欺騙,看似是蕭家滅門案的開端,我也不否認這個事實,但是,老神棍的確不是兇手。 這不僅僅是對他進行詢問的時候,從他表現出來的神情推測出來的,更重要的是。老神棍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老神棍和蕭老交好,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甚至于他們連躲避禍亂都要一起。 在蕭影鳳沒有出生的那么多年時間里,蕭老和老神棍也沒有各奔東西,而是一起在一個村子里。蕭老的家境比老神棍好太多了,盡管老神棍并不在意物質生活,但是蕭老卻還經常給老神棍提供幫助。 也就是說,老神棍和蕭老無冤無仇,甚至交情不淺,老神棍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殺人。 在蕭老裝傻之后,老神棍還進蕭家大院看過老神棍,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蕭老還是能從老神棍的眼神之中看出真誠,這也是蕭老將老神棍排除兇手嫌疑范圍的主要原因。 更重要的是,在蕭家被滅門之后,老神棍還是沒有離開小攀村,一般人殺了人之后都會在處理好后續事情之后,逃離案發地。但是,老神棍卻在村子里繼續待了十幾年,要知道,蕭家人的死,幾乎已經無跡可查了,就算是老神棍殺了人,他逃走,也不會有人會想到是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在小攀村,增加自己暴露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