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我不喜歡光,能把手電筒關了嗎?”神秘男人幽幽說道。 “見不得光嗎?”我冷笑:“一直身處于黑暗中的人,害怕光明。” 神秘男人發(fā)了瘋似得笑了起來:“沒有什么是我害怕的,只是我討厭而已,這種光,不配照在我的身上?!?/br> “所以你總是穿著一身黑衣,是嗎?”我接著他的話。 我們對話很平靜,不像是敵對方,那語氣更像是老朋友敘舊。神秘男人不再回答,而是伸手指著我手上的襯衫。襯衫還在滴水,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將襯衫交給他。 “你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為了這件襯衫?”我想了想:“江軍追趕的那個人,也是你的同伙吧,你想引開他,然后來取這件襯衫?!?/br> 神秘男人要這件襯衫,代表襯衫上有很重要的線索,我自然不可能將襯衫交給他。神秘男人聽了我的話,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自以為是?!?/br> 我朝遠處掃了一眼,江軍還沒有回來,林子里也沒有打斗的聲音傳來,我擔心江軍出事了。我把目光重新放到神秘男人的身上,他還是雙手插在口袋里,我知道,他的口袋里肯定有一把槍。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刻意讓我覺得你是杜磊。”我沉聲道。 終于,神秘男人抬起了頭,借著手電筒的光線,我看清了他面具后的那對瞳孔。神秘男人和我的距離只有不到三米,他的目光深邃,陌生。 “你就那么確認我不是杜磊?”神秘男人反問。 我搖頭,神秘男人又用同樣的四個字回答我:自以為是。 我:“杜磊不會像你那樣裝神弄鬼,更不會違背正義。” 神秘男人朝著我走近了幾步,我下意識地后退,隨著神秘男人的靠近,我看清了他身上的幾個腳印,他似乎和人打斗過不久。冬叼以劃。 神秘男人止住腳步,又指著我手上的襯衫道:“把襯衫交給我?!?/br> 他有槍,我的腦袋里仔細地思考起制服他的辦法,他的身手很好,我必須撐到江軍回來,否則沒有辦法對付他。 同時,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神秘男人出現(xiàn),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要一件襯衫而已。以他的身手,大可以直接來搶,等江軍回來之后,他的行動就會更加受阻。 “說吧,你還有什么目的?!蔽覍ι衩啬腥说?。 第230章 二度相見(2) 果然,我的話一出口神秘男人就笑了,他問我為什么又自以為是地認為他還有其他目的。 “你不怕江軍嗎?”我問。 神秘男人搖頭:“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跟你說過了,李教授。我不怕任何人。” 神秘男人說完,不再和我多廢話,準備動手搶襯衫,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出現(xiàn),那道黑影在神秘男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踢在了男人的背上。男人踉蹌幾步,好不容易才站穩(wěn)。 江軍回來了! 江軍正準備趁勝追擊,神秘男人的手從口袋掏了出來。不出我所料,他掏出了一把槍。槍口對準江軍,江軍停下了腳步。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神秘男人沒有開槍,他舉著槍,掃了江軍幾眼。 神秘男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江軍竟然會這么快趕回來,但是他沒有驚慌,他馬上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槍口對著江軍,但他卻沒有去看江軍,這是一種極大的蔑視,但是面對貨真價實的一把槍,江軍不敢輕舉妄動。 “把襯衫給我?!蹦腥死淅涞?。 我聽出了男人話里威脅的語氣,如果我不將襯衫交給他,他恐怕會開槍。我沒有猶豫,相較一件襯衫。江軍的命要重要的多,我直接把襯衫丟給了神秘男人。我似乎已經(jīng)摸透了他的心思,他并不準備殺了我和江軍,否則他早就開槍了。 在槍彈面前。身手再好都沒有用。 神秘男人滿意接住襯衫,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和我對視了很久。我猜測的不錯。他絕對還有其他目的。 “你還想怎么樣?”我問。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真相已經(jīng)多次和我擦身而過,對手的強大,讓我喘不過起來。我的行蹤好像完全被神秘男人掌握了,他沒有騙我,他的確什么都不怕,他敢多次打電話給我,甚至敢不止一次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普通的犯罪分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魄力。 “不要再繼續(xù)調查下去?!蹦腥说淖炖锿鲁隽诉@么幾個字。 我盯著男人持槍的手看著,一時之間。我有些愣神,他的手微微側著,根本就不是正規(guī)的持槍方式。在這種持槍方式下,想要打中目標很困難,但我并不懷疑男人的槍法。在密云水庫,神秘男人在沒有多余的瞄準動作的情況下,能打中藏匿在草叢中的人,這注定了他的槍法不會差。 實在太像了,如果不是確定杜磊已經(jīng)死了,我甚至真的會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杜磊。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認為可能嗎?” 神秘男人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么說,他點點頭:“我想你會同意的,除非你不想知道許伊的下落?!蹦腥瞬坏任议_口:“這次,你肯放棄調查的話,我可以保證,許伊會回到你的身邊。” 神秘男人還是舉著槍,他不再說話,默默地等著我回答。我的大腦神經(jīng)迅速地活動著,我沒有辦法猜透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在g市,他曾經(jīng)挑釁過我,在我探知苗苗可能遇害的預警信息后,他還打電話告訴我晚了。 他早就知道苗苗會遇害,甚至說,苗苗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墒乾F(xiàn)在,他竟然又不讓我介入案件的調查了。 “你要失望了,我會一直查到底,許伊,我也會親自找到!”我堅定道。 “就算你找到許伊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男人話里的威脅絲毫未減。 我攥緊拳頭,咬牙:“你想要對許伊怎么樣?” 神秘男人笑著告訴我,他不會對許伊怎么樣,但是其他人會采取怎樣的手段,他就不知道了。神秘男人拿著槍的手很穩(wěn),單手舉了那么久,他的手一動都不動,這絕對需要經(jīng)過非常專業(yè)的訓練才做的到。 “如果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的話,你可以走了?,F(xiàn)在我沒有辦法抓到你,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抓住你。我發(fā)誓?!蔽覐膩頉]有發(fā)過誓,因為我不信鬼神,我知道就算發(fā)誓也沒有用。 神秘男人很了解我,他嗤笑我竟然也會相信誓言了。 “我發(fā)誓,不對天,不對地,只對自己的心?!蔽一卮?。 神秘男人點頭,他一邊持槍,一邊往后退,我和江軍都不敢輕易靠近。他現(xiàn)在不殺我們,不代表他不會改變主意,畢竟上次如果不是槍里沒有子彈了,我恐怕已經(jīng)死了。神秘男人走遠之后,我把手里的手電筒狠狠地朝著他的背部砸去,同時,我怒吼了一聲。 嘶吼聲回蕩在樹林里,同時回蕩耳邊的,還有一聲槍響。 手電筒被槍打中了,我的額頭沁出了汗水,神秘男人站在遠處,盯著我看了很久。他實在太了解我了,我感覺他的目光能看透我所有的心思。我的目的被他洞穿,他又是一陣嗤笑,轉身離開了。沒一會,他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幽森的樹林里。 我和江軍同時舒了一口氣,我立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謝靖,得知情況后,謝靖立刻親自帶著刑警趕了過來。江軍告訴我,他一路追出了樹林,但是最后都沒有追上那個人,在月光下,他隱約能分辨出來,那個人穿著一身紅衣。 紅衣怪人,第一個閃過我腦海的身影便是他。他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我總感覺他的骨骼和普通人相比有問題,那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的模樣,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因為紅衣怪人的速度很快,在裝模作樣的情況下,人的速度不可能那么快,除非,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樣子。 江軍追的人十之八九就是紅衣怪人,神秘男人和紅衣怪人同時出現(xiàn)還是頭一遭,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伙。江軍告訴我,的士的司機早就沒有在外面等候了,我沒有埋怨,畢竟我們從下午一直待到了深夜。冬叼鳥血。 神秘男人取走了那件白色襯衫,這讓江軍感覺萬分焦慮。我也在思考神秘男人的目的,他大費周章拿走襯衫,代表襯衫上絕對有非常重要的線索,這也就意味著,王鑫似乎也和他們扯上了關系。 幾十分鐘之后,謝靖帶著好幾名刑警來了,我在電話里告訴他,這里有人開槍,所以他們來的時候很小心,手上都持著槍。謝靖見我們平安無事,馬上問我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們仔細地找找,應該能找到彈頭和彈殼?!蔽姨嵝阎x靖,這也是我用手電筒砸神秘男人的原因,我在逼他開槍。在密云水庫的時候,男人也開過槍,但是溫寧和那兩名刑警沒能在現(xiàn)場找到子彈。 他們只在淤泥中找到了少量的彈藥痕跡,但是那少量的彈藥痕跡,以警方現(xiàn)有的技術,分析不出有價值的線索。 果然,謝靖帶著人提取到了子彈和彈殼,他小心翼翼地收好,準備一回警局就進行彈藥痕跡鑒定。謝靖告訴我們,他接到我的電話之后,立刻聯(lián)系了相關的部門和單位,想要阻截可疑的人。 我并不覺得神秘男人會就這樣被警方輕易地抓住,包括我逼他開槍之后,神秘男人也不屑地離開了,甚至連清理現(xiàn)場的意思都沒有,所以彈藥痕跡的分析有沒有價值,我也不敢確定。 我和謝靖說起廢棄工廠里發(fā)現(xiàn)疑似王鑫帶血的襯衫時,謝靖和幾名刑警都著急起來。王鑫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謝靖立刻下了命令,他要再一次進入廢棄工廠,看還能不能提取到線索。 廢棄工廠已經(jīng)被我和江軍勘察了個遍,所以我們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到了廢棄工廠的盡頭。在仔細地勘察過后,我們終于在臺階上發(fā)現(xiàn)了幾滴血痕…… 第231章 血跡 血跡殘留在臺階之上,只有零星的幾點,這個臺階正是那件襯衫原來安靜躺著的地方。臺階很高,地上的積水沒有漫過臺階。所以那零星的幾點血跡被完好地保存了下來。血跡早已經(jīng)凝固,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我們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這幾道稀疏暗紅的血跡。 刑警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全部提取走,出了廢棄工廠,熏天的臭味消失了,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我們所有人的心情并沒有變好,壓抑的氣氛籠罩在我們每個人的頭上。 車子開了,我和江軍與謝靖同一輛車子。謝靖和江軍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我能看出來,他們都在擔心王鑫。那些血跡凝固了很久。但利用刑科技術依舊可以進行鑒定,只是難度比較大而已。冬記司血。 王鑫的襯衫,血跡,我很不想將這兩樣東西聯(lián)系起來,可是事實卻很明了,那血跡很可能就是王鑫的。車子顛簸,夜色朦朧,一路上,我都透過車窗仔細地觀察著四周,我沒有再發(fā)現(xiàn)神秘男人的蹤跡。我知道,這絕對不是我和神秘男人的最后一次見面,而下次見面,我一定不會再向之前兩次那樣,處于被動的局面。 夜已深,謝靖連夜聯(lián)系了鑒定人員。我們到鑒定中心的時候,鑒定中心的燈已經(jīng)亮了。從家里趕來的鑒定人員站在門口等我們,下車之后,謝靖什么都沒有說,立刻將現(xiàn)場提取來的血跡交給了鑒定人員。 鑒定人員見謝靖這樣著急,不敢多問,立刻拿著血跡樣本進了鑒定室。我們焦急地在門外等候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是鑒定室的門一點要打開的意思都沒有。刑警給我和江軍帶來了一點吃的,江軍沒有胃口,我也不想吃。 謝靖已經(jīng)調出了王鑫的dna樣本和血跡樣本,警局有存檔。謝靖閉著眼睛,嘴里禱告著,希望那血跡千萬不要是王鑫的。就在這個時候,鑒定室的門開了,鑒定人員慢慢幽幽地從鑒定室走了出來。 江軍和謝靖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江軍馬上問鑒定結果。所有人都緊張地凝視著鑒定人員,鑒定人員摘下口罩,告訴我們,那些血跡并不是同一個人的。 通過連夜的初步鑒定,鑒定人員確認,警方帶回來的凝固血液屬于兩個不同的人,而通過比對,其中一個人的血液和警局存檔的王鑫的血液,認定同一。聽到結果的那一刻,江軍幾乎要站不住腳。 我扶住了他,江軍激動地搖著頭,嘴里一直喊著不可能,不管大家怎么勸,江軍就是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很多刑警也都慌了神,唯一能保持冷靜的,除了我便是謝靖了。 “江軍,你先別急,血跡這么少,王隊長未必真的出事了。”謝靖對江軍說道。 我點點頭,謝靖的分析不無道理。不管是那件襯衫還是臺階上,殘留的血跡都非常少,照常理說,一個人能讓人致命的傷口流出的血跡,絕對不會那么少。就算臺階處不是第一受傷的地點,殘留的血跡也不應該那么少。 并且,在回來之前,我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幾點血跡的分布,血跡不是呈噴射狀,也不是呈無規(guī)則流出狀,而是呈現(xiàn)點滴狀的。就那零星的幾點痕跡,卻包含了兩個人的血跡,那么小范圍的臺階,不大可能供兩個人坐下,所以血跡像是人刻意滴上去的,而不是兩個人同時受傷沾染上的。 聽到我的分析,江軍如獲救命稻草,他問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轉頭,問鑒定人員道:“血跡殘留的時間是什么時候?!?/br> 鑒定人員馬上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告訴我,根據(jù)血液的凝固程度以及其他方面的性狀顯示,他認為血跡是在距離現(xiàn)在七十二小時到八十小時之內沾染上的。我推算了一下時間,也就是說,血跡是在三天前左右留下的。 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王鑫的襯衫和血跡,這并不能證明王鑫一定去過廢棄工廠。就那一點血跡,我沒有辦法王鑫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遇害了,如果真的遇害了,兇手他不會將王鑫的襯衫留在犯罪現(xiàn)場。 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王鑫沒有遇害,但他想給我們透露什么信息,所以留下了襯衫。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件襯衫肯定隱藏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不然神秘男人也不會出現(xiàn)在廢棄工廠并將襯衫奪走。 另外一種可能則是,王鑫根本沒有去過廢棄工廠。襯衫和血跡都是其他人故意留在廢棄工廠里的,但這種可能預示著王鑫已經(jīng)落入別人的手里,甚至已經(jīng)在其他地方遇害了。 “另外一個人的血跡呢?”我又問。 鑒定人員說比起王鑫,另外一個人的血跡殘留更多,謝靖想了想,立刻讓人根據(jù)血液分析去尋找血液的主人,但這幾乎是大海撈針。從鑒定中心出來,江軍一陣失神,我們沒有回賓館,而是回到了江軍家。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居住,房子里很悶,和警局里的盆栽一樣,江軍家里窗臺上的植物因為長期沒有澆水,已經(jīng)枯死了,江軍看到這一幕,心情變得更糟了。江軍拿了水壺,拼命地替那些那些植物澆水,但那些植物早已經(jīng)散發(fā)著一陣死氣,怎么可能被救活呢。 “江軍,現(xiàn)在不是慌神的時候。”我拍了拍江軍的肩膀。 江軍猛地將手里的水壺砸在了地上,他雙目通紅,他怒喝:“你懂什么!” 這是江軍第一次這樣對我說話,江軍的個頭不高,臉龐卻很清秀,此刻,他的臉部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我微微一愣,江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他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沒有去打擾他,他需要時間想明白。 我進了我和許伊曾經(jīng)睡過的那件房間,簡單地打掃了一下,我躺下睡著了。第二天,出房門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江軍正坐在沙發(fā)上,江軍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我,他低著頭跟我道歉,說是他太激動了。 “江軍,我理解你的心情,就在前幾天,杜磊的尸體才剛剛被發(fā)現(xiàn),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自殺。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很難找到王隊長。”我對江軍說道。 江軍點了點頭,他起身,說想要去警局,他現(xiàn)在能依靠的只有警局了。 很快,我們趕到了警局,謝靖告訴我們,警方調取了各大繁華路段的監(jiān)控攝像頭,那些路段都是通往廢棄工廠可能經(jīng)過的地方。通過連夜的排查,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車輛和行人。昨晚回來之后,謝靖也將現(xiàn)場的提取到的彈頭和彈殼交給了鑒定中心。 謝靖說鑒定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他把放在桌上的鑒定報告交到了我的手上。我立刻翻開了鑒定報告,仔細地查閱起來,這份鑒定報告非常重要,因為它可能涉及到神秘男人的身份問題。 鑒定報告上記錄了對子彈型號、彈藥痕跡的詳細分析,遺憾的是,鑒定人員沒能根據(jù)彈藥痕跡找到具體配對的槍支,鑒定人員認為這是一把黑槍,也就是地下造槍廠制造出來的。根據(jù)彈殼和彈頭上的痕跡,鑒定人員猜測神秘男人用的那把槍做工比較粗糙,是仿造八十年代警方常用的一種半自動手槍而制造出來的。 刑警所用的手槍都已經(jīng)換代了,神秘男人所仿造的那代半自動手槍,射速慢,威力小,精準度低,更不要說是做工粗糙的仿造槍了。 我皺起了眉頭,神秘男人用這樣的槍,竟然都能打的那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