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警校內部的sao動是消除了,但是他面臨的輿論指責和上級的行政壓力卻更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出調查的刑警終于帶了消息,他們找到了見鬼十法那些書籍的疑似來源。 第165章 賣鬼書的人 感謝讀者日向雛田打賞皇冠一頂 外出查探的刑警敲門,他們帶來了最新的消息,是關于四名死者宿舍內發現的那些書籍的。刑警后面跟了很多人,這些人身上穿的簡樸。肩上扛了一個大麻袋,刑警說這些人都是他們從警校附近帶回來的。 刑警以警校附近為中心,往外擴散,從清晨一直搜到深夜,溫寧把案件的重點放在了那些書的來源上,所以他花了一大批警力在這方面上。刑警一共帶回了七八個人,據那些刑警說。這些人都是從天橋底下帶回來的。 b市的治安監管比較嚴格,經常會嚴打,所以街道的路邊攤很少,只有在一些比較偏僻的天橋底下會有一些人賣沒有印刷號的書籍和非法的光碟。這些人臉上都驚恐萬狀,怯生生地看著我們。 溫寧讓他們把肩上扛的麻袋都放下了,沒有人敢不聽話,放下麻袋之后,溫寧親自去把里面的書全部倒在了地上。每一個麻袋里都裝了幾十本書,書不算厚,但這么多書加在一起,再扛在肩上,足夠讓人累的不行。 這些賣書的人,滿頭大汗,全身的衣服都貼在皮膚上。溫寧還算人性化,讓他們到電風扇吹的到風的地方先涼快一下,他則一本一本地翻閱起來。我沒有和溫寧一起去看那些書,而是先把目光放在了那群人的身上。 他們中,有幾個人年紀比較大,頭發都花白了,也有幾個是年輕人,但穿的寒磣。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們和我對視一眼。就立刻把目光挪開了。他們不敢去看辦公室里的任何人,雖然吹著風,但臉上的汗還是不斷地往下淌。 有刑警問他們為什么要賣這些書,他們支支吾吾,說只是想賺點錢,又開不起店,這些書都是他們通過各種非法的途徑便宜弄到的。他們求刑警們放他們一馬,聲稱他們也賣不了多少錢,一本書只賣三四塊錢。 特別是幾個上了年紀的,說的凄慘,稱家里有病有殘,還有年紀小的孩子等著他們養。有人這樣說。頓時他們都應和起來,一個說的比一個慘,嘈雜的聲音回蕩在整間狹小的辦公室里。 溫寧聽的心煩,狠狠地咒罵了一聲,頓時,這些人又不敢開口了。光從他們的舉止和神態上,我看不出他們中誰有問題,于是我走到溫寧身邊蹲下,和他一起翻閱起那些書來。這些非法書籍琳瑯滿目,絕大一部分都是yin穢書籍,溫寧不肯放過每一本書的每一頁內容,讓幾個刑警一起來幫忙,看能不能在書籍里找到夾頁。叉歲估弟。 一本又一本書被溫寧和大家排除,因為時間的關系。去調查的刑警在現場也來不及去翻那些書,直接把人全部帶回來了。很快,有刑警稱找到了奇怪的書,翻開一看,果然是關于各種所謂見鬼方法的書。 溫寧拿起書,厲聲質問是誰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哆哆嗦嗦,說書是他的。溫寧正要繼續盤問,又有刑警發現了類似的書籍,緊接著,刑警在七八個麻袋倒出的書里,找到了數十本類似的書。 通過詢問,刑警帶回來的每一個人都有賣這種書。溫寧頭疼,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賣什么,有的人搖頭,說他們根本不識字,如果識字的話,他們也就不會出來干這個,而是去找一份好工作了。 溫寧派了幾個刑警對這些人進行一一訊問,他則繼續檢查那幾十本的書。書籍的封面都不一樣,但是記錄的內容卻大同小異,最為明顯的便是每一本書中都記錄了請筆仙的游戲方法。 很快,訊問結果出來了,為了確定這些人是否有作案的嫌疑,溫寧根據這些人的口供,派了很多人出動去找這些人的家人。查看訊問筆錄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相同點,這些人所賣書籍的來源多種多樣,購進的價格也不盡相同,但是那些和本案有關系的書,卻都是以非常便宜的價格購進的,有的甚至只是一兩毛錢,在經過討價還價之后,書籍甚至是幾本一毛錢。 這些書都是從個人手里購進的,來源也不穩定,大多時候,都是有個人商販主動找上這些天橋的攤販,問他們要不要書。那些天橋底下沒有攝像頭,想要找到這些書的最早來源并不容易。 刑警忙活了幾天,精疲力竭,有的攤販連普通話都不會說,訊問起來的難度很大,天氣一熱,刑警難免心煩意亂。很多刑警覺得問不出什么,也就沒有繼續問了。不止是我發現了這個問題,溫寧看了訊問筆錄,立刻發了火。 我覺得溫寧也有些心焦了,低聲提醒了他一句,溫寧氣呼呼地深吸一口氣,讓所有刑警圍著辦公桌坐著,他親自進行訊問。溫寧經驗老道,一開口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他問那些人,鬼書是通過什么渠道得到的。 這里一共有七八個人,就算一個人忘記了,不可能大家全部都忘記了。能不能找到鬼書的來源還得再說,但如果問的出來,至少能縮小下一步搜索的范圍。不出我所料,很多人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有幾個人模模糊糊地說是一個年輕男人賣給他們的。 溫寧點頭,讓他們一個一個繼續說下去。在那幾個人的提醒下,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地想了起來,他們說那些鬼書似乎的確是有一個年輕小伙賣給他們的。時間他們記不太清了,大約是在一個多月前,那個小伙扛了很多這方面的書,以非常便宜的價格給了他們。 他們覺得高興,想也沒想就收了。至于年輕小伙的長相,他們也不記得,只說大概是短發,個子不算高也不算矮。溫寧看了我一眼,我沖他點點頭,溫寧又重復一遍,問他們有沒有說謊。 大家全部惶恐地搖頭,說不敢說謊。 “你們賣這種書是不合法的,但是不歸我們管,這件事對警方來說很重要,你們再仔細想想,如果立了功,我可以找人替你們減輕或者減免處罰?!睖貙幍脑捵尨蠹乙幌玻菧貙幱盅a充了一句:“但是如果誰敢說謊,警方可以把你們定義為犯罪人的同伙,是要坐牢的!” 溫寧說話很不客氣,我和他接觸不算多,但他的這句話讓我對他產生了略微的佩服。他對訊問對象的心理把握的很好,既讓大家能夠努力回想,又規避了大家隨口胡說的可能。 大家都低著頭想了很久,最終,大家還是確定他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并沒有再補充什么問題。他們在屋里待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去這些人家里打探的刑警回來,溫寧才聯系這塊轄區的治安警察來把這些人帶走,并交待他們一定要看好這些人,這些人可能是重要的證人,甚至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刑警對這些人的家人和鄰居進行了詳細地詢問,這些人已經在b市生活了很久,都沒有犯罪前科。人走后,溫寧問我的看法。 “這些鬼書的來源比較可疑,大家想想,賣給攤販書的人,甚至可以幾本一毛錢賣給他們,是為了賺錢嗎?”我反問。 溫寧點頭:“或許只是為了不讓人產生懷疑,故意走個形式而已,但是他又怕這些書賣不到這些小販的手里,而且或許是因為他著急,他來不及討價還價,所以直接以那么低的價格賣給了小販?!?/br> 又有刑警插嘴,根據那些小販的描述,賣給他們鬼書的人很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是個年輕的小伙。說到這里,大家又愁眉苦臉起來,大家都不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子,又沒有監控攝像頭,警方又要如何找到真正賣鬼書的那個人。 第166章 鎖定 感謝讀者安_靜cc捧場玉佩一枚 “我覺得,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不止一個。”就在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著的時候,我插了一句嘴。 溫寧讓大家安靜。他說他這幾天實在也有點糊涂了,讓我好好給他分析一下我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指著地上裝書的那些麻袋,說大家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在第四具尸體被發現的那座墳墓,除了其他三名死者的殘肢,造成尸體千瘡百孔的鋼筆,以及抄墓碑的鉛筆和紙,還有另外一樣重要的證物。那便是用來裝尸體殘肢和那些鋼筆的袋子。 我和溫寧看到那袋鋼筆和殘肢的時候,袋子一共有兩層,外面一層是警方的用的鑒定袋,而殘肢和鋼筆被發現的時候,是被裝好在里面一層袋子上的,袋子上有警校的標號,因此可以確定,那是警校鑒定中心的專用鑒定袋。 四名女生全部是痕跡學專業的學生,經常要到警校的鑒定中心上課,接觸到這些案子原本無可厚非,但是問題就出在,她們為什么要帶這些袋子出去。袋子還算比較大,摺疊起來放身上也不方便,而且農舍現場除了三名女生的衣服和褲子以及她們所穿的鞋子。沒有發現任何背包。 假設那兩個鑒定袋是死者自己帶去現場的,那她們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裝他們購買的那么多鋼筆嗎?這個假設顯然不太符合常理,我認為,那么多的鋼筆,并不是四名女學生帶去現場的,因為她們看的書籍中,不管是涂尸泥,還是抄墓碑。或者是請筆仙,都不需要那么多鋼筆。 并且,在文具店購買十幾只鋼筆,文具店肯定會配一個袋子,四名女生沒有必要用鑒定袋,而且,現場沒有再發現任何店鋪會配送的普通袋子。當然,這只是一個按照常理推測出來的可能,也有可能那么多鋼筆的確是四名女生出于某種目的購買的,但是那么多鋼筆想要藏在身上不太可能,如果她們提在手上,農舍的主人耿富裕也肯定有印象。 溫寧問會不會是第四名女生帶去現場的。所以耿富裕沒有發現。耿富裕并不知道第四名女生也去了,因為向耿富裕租借農舍的時候,只有那死在農舍的三名女生,第四名女生是后來才去的。 溫寧的這個猜想也讓我否定了,根據目前的證據,可以說明前三名女生是空手去的,她們很可能為了方便,將請筆仙所用的紙和鉛筆放在了身上,至于那盞燭臺,還有他們所吃的水果,都是由耿富裕有償提供的。通過詢問,耿富裕否認了那把用來截肢用的水果刀是他的。 溫寧假設前三名女生空手而去,其他東西都是第四名女生后來帶去的,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第四名女生沒有必要用警校的專用袋帶去現場。溫寧的說法是建立在假如第四名女生是兇手的基礎上的,如果第四名女生是兇手,她根本沒有要隱藏現場痕跡的意思,所以也不會將裝水果刀和鋼筆所用的普通袋子丟棄,讓警方找不到。 案件進展到這里,再加上鬼書來源的線索,溫寧終于逐漸拋開了第四名女生是兇手并且畏罪自殺的假設。他點點頭,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并讓我繼續分析下去。 我認為,那么多東西,根本就不是四名死者帶去兇案現場的,而是真正的兇手帶去的。這樣,警校鑒定袋的問題也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兇手已經制造出了第四名女生是兇手并畏罪自殺的假象,那警校的專用鑒定袋,也是兇手想讓大家認為第四名女生就是兇手而留在現場的,因為能接觸警校專用鑒定袋的,也只有警校的內部人員。 警校是封閉式的,普通人想進入很困難,更不要說進入到鑒定中心偷走專用鑒定袋了,我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兇手至少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警校內部的人,并且是有機會接觸到鑒定中心的人,是學生,也可能是講師。叉歲估劃。 溫寧問我為什么會認為兇手至少有兩個人。 雖然不知道賣鬼書的人會是誰,但基本可以確定,他是個男的。那個男的是不是和犯罪有關系,還不得而知。但通過他那樣著急地低價出購那些書,而且賣給的都是警校附近的攤販,這些地方,是警校學生能夠出學校時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再加之這起案件和請筆仙等通靈游戲有關系,可以暫時推定賣鬼書的小伙是犯罪嫌疑人。 四名女生死的凄慘,并和鬼神扯在一起,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犯罪,而不是變態殺手無預謀的犯罪。所以說,四名女生很可能是在年輕小伙出購給天橋的攤販之后,故意有人引她們去買的,否則事情不可能這么巧。 四名女生購買書籍之后,兇手想利用和筆仙有關系的方法殺死四名女生,必須時刻掌控四名女生的心理動向,如果四名女生后來不相信這些東西,兇手有預謀的犯罪計劃也就泡湯了。 但是兇手成功了,說明正是有人時刻在身邊關注四名女生的心理動向,并了解她們是真的相信了這東西,兇手的計劃才會實施成功。因為校內管的嚴格,四名女生不經常與男學生接觸,而且在案發前,幾乎沒有男生知道四名女生玩請筆仙,所以我認為,兇手之一是一名比較容易接觸四名死者,容易了解四名女生心理動向的人,而這樣的人,比較有可能是女生。 溫寧聽的恍然大悟,我微微一笑,說我的假設也只是初步的,還有很多漏洞,也沒有太多的證據支持,警方可以根據這條線索去試試,但不能放棄其他線索。 我分析的很復雜,但是大家仔細想了想,都算聽明白了。溫寧點頭,他根據我的假設,繼續分析。按照我的說法,這一起案子是有預謀的共同犯罪,而且其中一個人很可能是警校內部的人。警校內部的那名兇手,已經被確定了很多特征:能夠經常接觸四名女生,很可能是女生,而且是能接觸鑒定中心并拿到專用鑒定袋。 最后,警方根據一些線索,模擬出了一個案件發展的全過程:警校內部的那名兇手引四名死者去小伙提前將鬼書出購給的那些小攤,并讓死者對鬼書產生興趣,隨后說服四名女生玩請筆仙的游戲,說服的理由很可能是可以問筆仙自己的前程以及姻緣。隨后,警校內部的兇手聯合賣鬼書的年輕小伙,合謀殺死了四名女生,并制造出第四名女生畏罪自殺的假象。 溫寧覺得這樣的模擬有很大的可能性,但隨之而來的問題還有很多,比如兇手是如何將四名沒有女生在不掙扎和打斗的情況下殺死的。這個問題我暫時也沒有想明白,于是我讓溫寧先按照我們剛剛的推斷,鎖定警校內部的犯罪嫌疑人。 溫寧點點頭,分配了任務,他轉移了警力的分布。溫寧將重點放在了警校內部,至于其他人,繼續調查其他可能性,以免有漏網之魚。溫寧叫來了警校的領導,領導聽了我分析的可能性之后,嚇的臉色煞白。 他問我想清楚沒有,警校內部的人犯罪,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搞不好的話,警校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我點點頭,說我想清楚了,所有的可能性都必須要去調查,否則案子不會破。 我只管破案,并不會考慮太多,溫寧想的比我周道,在沒有掌握實質證據之前,他還是會秘密地進行調查,不會引起恐慌。溫寧調查鎖定的范圍還算小,又能接觸犯罪嫌疑人,又能接觸鑒定中心的,無非就是痕跡學和法醫學等和鑒定有關系專業的學生或講師,特別是女生宿舍周圍的那些學生,這樣算下來,范圍內的群體也才寥寥百人,比之前的大海撈針好多了。 我讓領導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覺得,案子很快就會破了…… 第167章 病危 很快,又是一天要過去了,我拿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我有好多個未接來電。好幾個都是用單元房里的電話打來的,還有一個是沈諾的。領導和溫寧依舊讓我先回去,說這里他們能頂住。 我點點頭,準備出專案組辦公室,溫寧跟了出來。他說徐通讓他給我帶一句話,溫寧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后。才對我說,徐通想約個時間和我見面。 “徐大隊長,為什么要見我?”我平靜地回答道。 溫寧:“他說有些事情,想和你當面交談。你和b市的警界本就關系不淺,在前幾年刑科技術不發達的情況下,多虧你的推理,我們才能破獲一起又一起重大懸案,可以說,你是我們的恩人?!?/br> 聽到溫寧的話,我皺起了眉頭。溫寧夸大了一部分事實,前幾年刑科技術不發達的時候,很多案子都需要從推理入手,那個時候我的確幫助了b市的警方很多,但還說不上我是他們的恩人。 一起案子。關靠一個人是不可能順利破獲的,b市的警方資源很足,除了警校的專家資源,他們還經常會邀請全國各地的偵查學專家進行合作。溫寧說這樣的客氣話,不禁讓我推測起他的目的。 識別多年,我和溫寧是因為這起案子才再見面的,他一開始對我的態度很差,后來或許是想通了,又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對我的態度逐漸變好,甚至到了今天,他對我已經非??蜌饬耍拖袂皫啄晡疫€沒有和b市警界撕破臉皮時一樣。 溫寧見我不回答。又問我的決定如何,我仔細地考慮了一下,如果紅衣女案的專案組真的成立的話,我難免要再和b市的警隊接觸,和他們不往來,會給案子的偵破帶來很大的麻煩。我點點頭,說等這起案子破了,我會和徐通見面。 溫寧點頭,不再說什么就轉身進去了。我大步往單元房走去,家里給我打了那么多電話,我擔心出了什么事,我回撥過去,接電話的是江軍。我忙問發生什么了,江軍說現在沒事了,說是母親剛剛在給我熬雞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鍋,燙到了手。叉序他才。 掛斷電話之后,我更加匆忙地一路小跑回單元房,敲開門。母親正坐在沙發上,許伊和江軍圍在母親的身邊。桌子上放著一個小醫藥箱,許伊正在為母親的手涂藥,我一著急,趕緊沖到母親身邊,問母親怎么了。 母親的右手手掌都被燙的一片通紅,因為上了年紀,母親的手略微有些粗糙,我看的一陣心疼,母親的整個手掌已經腫得很厲害了。母親安慰我,說她沒事,只是給我不小心而已,母親刻意地想要掩飾疼痛,但她嘴角邊抽動的肌rou卻看得我更加難受。 許伊替母親上好了藥,端著藥箱給我讓了位置。我坐到母親的身邊,問她是不是又想父親了。母親進廚房這么多年,從來還沒犯過這種錯誤,除非是心不在焉,她昨晚房間里的哭聲,讓我想到了原因。 提到父親,母親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回家去祭拜一下父親吧。我頓時感覺自己做的不對,父親是在老家g市下葬的。因為一開始以為是許伊出事了,后來又陷入一系列詭異的事情當中去,我竟然沒有想到要帶母親去祭拜父親。 我點點頭,跟母親說對不起,母親用她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拍了我的肩膀,說她理解我想要破案,想替更多的受害者討一個公道,但也要注意身體。比起前兩年,母親兩鬢的白發更加透露出她的年紀。 母親說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體會,她雖然不懂什么繪畫,但她聽了尤旅說的話,再仔細觀察那幅抽象畫之后,莫名奇妙地想起了父親。母親的話讓我們微微一愣,尤旅認為色彩可以控制人的心情,但我們看那幅抽象畫,除了眼花繚亂的感覺,沒有其他感受了。 母親卻想起了父親,在尤旅家的時候,母親感覺不舒服,回來之后又躲在房里偷偷哭泣,今天還心不在焉打翻了鍋,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尤旅的那幅抽象畫?我不得不重新考慮去尤旅說的那些話,顏色,真的具有那么大的作用嗎。 母親站起身,她不再多說什么,回房去了。許伊告訴我,母親打翻雞湯之后,第一時間又讓她替我熬了。我的工作原則很簡單,從來不熬夜,這也是幾年前母親對我的要求,但是從去g市開始,我幾乎每天都在熬夜,母親擔心我的身體受不了。 我實在沒胃口,但許伊這么說,我勉強喝了幾口。江軍問我案件的進展,我如實告訴了他們,江軍很想參與這起案子,但我又不放心母親和許伊單獨待在家里。我告訴江軍,等上級確定要開始調查紅衣女案后,許伊的身份就不再那么敏感,到時候大家就能一起查案子了。 說到這個,我想起了沈諾的未接來電。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聯系,我立刻回撥了過去,很快,沈諾接了。沈諾責怪我怎么這么久才回電話,但是,我還沒有回答,沈諾就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說不上是好消息,她說小楠的病情惡化了。 說到小楠,我就想到了自殺的老張,也想到了小楠一系列讓人沒有辦法理解的行為。老張說小楠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所以在苗苗被殘忍殺死的時候,老張才會感觸那么深,突然改變原有的態度,想要和我一起破案。 只可惜,他最后還是自殺了,自殺的原因不明。 老張很早之前就跟我說過,小楠活不久了,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單。算一算時間,我離開g市也有一段時間了。趙達查過,小楠的父親因為賭博被關進去了,沈諾告訴我,小楠的父親已經出來了,她也去找過他,但是他聽了老張的死訊以及小楠的情況,一點都不在意,沒跟她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沈諾也通過關系找到在紅衣女案中被嚇壞的小楠的母親,但是她已經成家了,拒絕去醫院看小楠。因為小楠是老警察的后代,所以趙達還算近人情,派沈諾去醫院照看她。最新的病危通知是今天給出來的,小楠已經躺在床上,靠供氧呼吸了。 “她還能醒來嗎?”我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我覺得老張一家很悲慘。 “前天昏迷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鄙蛑Z帶著哭腔。 小楠看到我和許伊都會哭,唯獨跟沈諾比較親近。沈諾似乎也很關心小楠,明明沒有照看的責任,但她卻給予了小楠很多幫助。 聽了沈諾說的,我很想馬上趕去g市看看小楠,我總覺得對不起老張,如果不是因為我,老張或許就不會介入這個案子,更不會莫名其妙地自殺。沈諾說她知道我在處理b市的案子,所以讓我不用趕去了,她只是覺得應該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而已。 沈諾還是沒有提專案組的消息,她讓我好好處理案子,很快,她主動把電話掛斷了。江軍并不認識小楠和老張,但許伊聽后,也嘆了一口氣。 一天又這么過去,隨著時間往后推延,媒體對這起重大案件的報道非但沒有停息,反而越來越夸張。在媒體的大肆報道之下,整個b市的人都知道了這起案子,并全部稱呼它為筆仙案。 迫于警方的壓力,很多記者不敢來警校大門堵著,但卻還是有零星的一些記者會偷偷在警校外候著,看到進出的警校人員,他們便要圍上來采訪。 第168章 撒大網 在媒體的推波助瀾之下,沒有再來鬧騰的受害者家屬又開始進警校了,他們是受害者的一方,專案組辦公室設在警校內部。校方不能不讓他們進入警校。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去辦公室煩辦案的刑警和警校的領導,但卻終日穿著喪服在警校里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