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第139章 各有心思 我話剛說完,馬濤的電話響了,馬濤示意我等一下,他自己出去接電話了。很快。馬濤跑進來告訴我說,我們派在蔣良住處的人帶回了消息。那個刑警遵照我們的意思,偷偷躲在暗處觀察,終于,他們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蔣良家的房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并不是蔣良,而是秦琴。秦琴走出來,刑警還擔心秦琴會出事,所以上前去扶,但是秦琴見了刑警之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根據(jù)刑警的描述,秦琴出門的時候很急,一點都不像老年癡呆的樣子。馬濤已經(jīng)讓人守著她了,馬濤還很高興,說她一早就猜出來秦琴有問題,再加上蔣良沒有把蔣英成的尸體火化,馬濤推測蔣良和秦琴一定是串通好了。 但我搖頭,我并不覺得蔣良和秦琴串通好了。不管秦琴是不是真的有老年癡呆,但她表現(xiàn)的卻很真,蔣良對秦琴的關心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要說他們兩個都有問題的話,我更覺得他們是各有心思。 馬濤掛斷電話沒多久,又有人打電話給馬濤了。馬濤正為他發(fā)現(xiàn)了新線索高興,可是聽完電話之后,馬濤的臉頓時僵住了,他陰沉著臉,把手機掛斷。問起怎么了,馬濤竟然告訴我們,小蔣逃走了。 江軍的反應最大,他一拍桌子,咒罵道:“那小子逃哪里了?” 馬濤說有好幾個人看守著小蔣,帶他去醫(yī)院,可是在路途中,小蔣被手銬拷上的手抓住了一個人的脖子,威脅刑警給他解開腳鏈。小蔣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如果大家不按照他的意思來,人質就死定了。 打開腳鏈之后,小蔣又要求刑警全部把槍扔了。之后,那幾個沒有槍的刑警又怎么可能是小蔣的對手,現(xiàn)場的市民有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趕上前去幫忙,幾個刑警被打傷,小蔣逃走之后,市民報警,并將受傷的刑警送到醫(yī)院搶救去了。 現(xiàn)在,警隊已經(jīng)出動人馬去尋找小蔣的下落了。叉華圍圾。 江軍聽的惱火,好幾個配槍的刑警。帶一個上了手銬腳鏈的犯罪嫌疑人去醫(yī)院做檢查,竟然會被對方逃脫,還被打傷進了醫(yī)院,這簡直讓人難以相信。馬濤怒罵,這個時候。檢察院的人來處理相關刑訊逼供的事情了。 情況緊急,我們立刻要回警局里,馬濤的車子開的很快,我坐在車上,仔細地想著每一件事情的聯(lián)系。許伊見我眉頭緊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慢慢黑了下來,風雨欲來,街道上已經(jīng)看不到什么人了。 “等等,調頭!”我對馬濤喊道,馬濤沒明白我什么意思,但是立刻按照我的意思調了個頭。我讓馬濤趕緊往蔣良家里開,馬濤剎車,他說他想要先回警局,部署警力找到小蔣。馬濤指著車窗外面,說如果等臺風登陸,想要找到小蔣就更加困難了。 “想要找到小蔣,就聽我的!”我看看手表,再一次催促道。 馬濤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我,他把油門踩到底,全速往蔣良家中開去。由于路上沒什么人,馬濤開車暢通無阻,按照我的意思,馬濤從警局叫了很多人,一起往蔣良家中趕去。 我們到的時候,警局已經(jīng)有很多人把居民樓圍住了,我們帶了四五個人便上樓了,其他人都在居民樓下等著馬濤的命令。狂風大作,很多塑料袋和垃圾都被風吹到了二層以上,由于大風已經(jīng)起了,這棟居民樓所在的區(qū)域已經(jīng)把供電切斷,以免發(fā)生危險。 樓道里很暗,我們火速地往上趕,到六層的時候,偷偷守在一邊的兩個刑警叫了我們一聲。他們說秦琴好幾次都要出來,但是都被他們攔住了。馬濤問蔣良有沒有在屋里,刑警說有,蔣良早上買完菜就回來了,期間一直沒有出來。 馬濤點點頭,大步走到門前,用力地敲了起來。 馬濤問我是不是確定小蔣就在里面,我一愣,馬濤誤會我話的意思了。我解釋,說小蔣不在這里,但是我們來這里,卻能找到小蔣。馬濤點頭,他正準備讓人撞門,門打開了,開門的是蔣良,他打著哈欠,似乎剛剛睡醒的樣子。 當看到我們這么多人的時候,蔣良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他馬上茫然地問我們怎么了。小蔣逃走之后,馬濤變的著急起來,他要開口,我馬上攔住了他,我說要來調查一點事情,蔣良想了想,點頭讓我們進去了。 屋內(nèi)還是和之前一樣,很暗,只點著蠟燭,風把玻璃窗敲打的聲聲作響。蔣良招呼我們坐下,沙發(fā)太小,很多刑警都只能站在我們的身后,秦琴并沒有在客廳里。我問蔣良,秦琴去哪里了。 蔣良說秦琴還沒有睡醒,他這才剛剛起床。 馬濤冷哼:“你在說謊,秦琴都已經(jīng)出去好幾次了!” 蔣良被馬濤說的一頭霧水,他說他和秦琴一直在睡覺,根本就沒有出來過。馬濤怒火中燒,厲聲呵斥,我馬上拉住蔣良,與此同時,許伊在客廳的桌上拿起了一顆藥丸,仔細地觀察著。 我也早就注意到了藥丸,我把馬濤拉回沙發(fā)上坐下,問蔣良吃的是什么藥丸,蔣良說他血壓高,這些都是從醫(yī)院開回來的藥,他每天都會吃。我讓蔣良把藥的盒子給我,蔣良馬上起身去拿了。 他拿了一些沒有開過的藥來,我馬上打開一盒,上面的藥丸和桌上的那幾顆很像,但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它們之間的不同之處。我把桌上的藥丸拿起來,問有沒有人認識這種藥丸,昏黃的燭光搖曳著,大家全部都仔細地觀察了起來,很快,有人認出了這種藥丸。 安眠藥。 蔣良一愣,說他從來沒有開過安眠藥,我點頭,讓他把他的妻子帶出來。蔣良隱隱也猜到了什么,起身到房間里,把秦琴扶了出來。秦琴還是目光呆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她臉色蒼白,被蔣良牽住的手輕微地顫抖著。 秦琴坐下之后,我笑著問秦琴:“秦女士,你還要繼續(xù)裝下去嗎?” 蔣良看了一眼秦琴,又看看我:“警察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回答,把目光放在秦琴的身上,整個屋子的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隨著泛黃的燭光越變越壓抑。秦琴的手和腿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終于,秦琴受不了了,兩顆淚珠從秦琴的眼眶里滾落下來。 她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什么都不說。已經(jīng)年老,秦琴的雙眼變得有些渾濁,但是此刻,她不再像之前一樣目光呆滯。 蔣良驚訝地看著秦琴,反問她為什么要騙他,秦琴哭著搖頭,她想要解釋,但是最后話又被她給咽了回去。馬濤有些糊涂了,他問我是怎么回事,不僅是馬濤,很多人,包括江軍都一臉茫然。 只有許伊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不少,許伊對蔣良說道:“蔣先生,秦女士瞞著你的,恐怕不僅僅是這件事。” 蔣良聽了,更加驚訝,隨后,他皺著眉頭站起來,指著秦琴怒罵:“你這個死婆娘,除了裝病騙我,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秦琴哭的更厲害了,我打斷蔣良的話:“蔣先生,秦女士騙你,但是你不是也欺騙了我們很多事情嗎?” 被我這么一說,蔣良變得慌張起來,我不再說話,站起身朝蔣良的房間里走去,蔣良慌張地在后面叫我,讓我不要進去,可是,他的速度哪里跟的上我,推開房門,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一具已經(jīng)嚴重腐爛的尸體,正躺在床上,他身上的rou已經(jīng)腐敗的差不多,很多都已經(jīng)脫落,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 第140章 各有心思(2) 我手里的手電筒往房間里照去,當所有人看到床上那具早已經(jīng)腐爛得不成樣的尸體時,都彎著腰狂吐起來,臭味撲鼻而來。還混雜著甲醛的味道,尸體早就已經(jīng)發(fā)黑,腐敗的rou從肢體上掉落的差不多了,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氣之中。 房間里還有一道透明的門簾,我拉開門簾,走了進去。走進來之后。我立刻明白這道門簾的作用。因為那惡臭更是強烈地刺激著我的鼻腔。這道門簾是蔣良刻意布置的,目的是為了隔絕房間里的尸臭味。 在門簾和房門的阻隔以及福爾馬林味道的掩蓋下,尸臭味沒有從房間里傳出來,蔣良每次進出也都是迅速地關上房門,如果不是我們進到他的屋里,沒有人會知道他的房間里躺著一具腐敗的尸體。 大家捂著鼻子跟我走進了房間,近看之下。我們才知道這具尸體有多恐怖,他的兩只眼睛早已經(jīng)腐爛了,頭發(fā)也掉落的一根不剩。在土中,尸體白骨化都需要三到五年,更何況蔣良將這具尸體放置在屋里,還用福爾馬林涂抹尸體的表面。 關于尸體的身份,毋須多猜,當看到從腰部被分成兩截的尸體時,大家都明白過來,這具尸體正是幾年前被大卡車碾死的蔣英成。馬濤忍著惡心,細細地觀察起尸體,我則順著房間四處地觀察起來。 所有人都打著手電筒,陰暗的房間變的明亮起來,我們的影子被投在墻壁和天花板上,晃動的人影讓人眼花繚亂。房間里有幾個大柜子,一打開就能看見很多福爾馬林的瓶子。有的已經(jīng)用過了,有的還沒有打開。除此之外,柜子里還有其他很多去除異味以及防止rou質腐敗的化學藥品。 蔣良夫婦也進到了房間,他們的臉被光束映得發(fā)白,不同的是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個無奈,一個驚慌。江軍有些不可思議,他指著蔣良,問他是不是將蔣英成的尸體一直放在房間里,蔣良猶豫片刻,嘆了口氣,點頭示意。 蔣良的話說出口時,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蔣英成死了這么久,蔣良夫婦竟然陪著他們的兒子,整整睡了好幾年的時間。肆虐的暴風雨更加大了。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當確定蔣英成沒有被火化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蔣良送秦琴回房時的幾個場景。 蔣良不管是進房間還是出房間,都要將房門緊閉,哪怕他進去之后馬上就要出來。所以我覺得他的房間里有不可見人的秘密,再聯(lián)系蔣良沒有將他的兒子火化,甚至沒讓同村的人知道以及沒讓蔣英成的同事參加葬禮,如此,我就猜到蔣良是將他們死去兒子的遺體,放置在房間里了。 之前有次,我們差點進入蔣良夫婦的房間,但那個時候,秦琴突然心臟病發(fā)作,現(xiàn)在想來這或許也不是巧合,而是秦琴故意的。秦琴不讓我們進房間,除了不想讓我們知道蔣良做了這樣沒有辦法讓人理解的事情之外,更因為她不想另一件事情被牽扯出來。 馬濤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房間里太臭,江軍咒罵一聲,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了。頓時,風涌了進來,房間里的窗簾和門簾全部被吹的舞動起來,那臭味也消散了不少,江軍說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蔣良夫婦是怎么樣在這樣臭氣熏天的環(huán)境下,生活了這么多年的。 我暫時沒有過多詢問蔣英成尸體存放在此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我們還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在哪里?”我問秦琴。 秦琴臉上的驚慌更深,她使勁地搖頭,此刻,她完全沒有老年癡呆的樣子,反而顯得很精明。蔣良還是云里霧里地,他不斷地問秦琴究竟有什么事情瞞著他,秦琴淚如雨下,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秦女士,你應該知道,如果他再逃,后果會更嚴重。”我對秦琴說。 秦琴擦干眼淚:“你們會放過他嗎?” 我搖頭:“不是我們不放過他,是法律不放過他。他犯的錯已經(jīng)夠多了,如果再錯下去,那才是死路一條。” 秦琴身體一顫:“他會死?” 我想了想,回答:“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但如果他再不回頭,那僅剩的一點可能性都會消失。” 終于,在我的勸說之下,秦琴對我坦白了,她說他就在附近的一間小出租屋里,在我的要求下,秦琴帶著我們走出了屋子,蔣良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了。馬濤留下了兩個人在蔣良家看守,那兩個人看著床上腐爛的尸體,同時打了個激靈。 我們所有人在陰暗狹小的樓道里走著,蔣良見秦琴一直不回答他的問題,加之他的秘密被揭穿,越來越憤怒,好幾次都要把秦琴揪到手里。為了安全起見,幾個刑警擋在蔣良和秦琴之間,把他們隔開了。 馬濤問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我反問他,不是要去找小蔣嗎,馬濤終于明白了過來。到一層的時候,有人給我們遞了幾把傘,蔣良和秦琴都上了年紀,沒有人敢讓他們淋雨。許伊也撐了把傘,小蔣就在附近,所以我們并不需要開車。 傾盆大雨把大家的身體全部澆濕了,馬濤帶著一大堆人馬走在前面,很快,我們到了另一棟居民樓,這棟居民樓比蔣良家所在的那一棟更加破舊。陰沉的天空好像都快壓到地面上了,抬頭望著這棟居民樓,仿佛覺得它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崩塌。 小蔣逃走沒多久,在蔣良家看守的刑警就打電話說秦琴有了動靜。秦琴在這樣的天氣驚慌出門,甚至忘記繼續(xù)扮演自己老年癡呆的形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加之他們有血緣關系,我很容易就猜到了她是要去見小蔣。 當看到那些被蔣良誤以為是血壓高的藥丸而吞下的安眠藥時,我更加確定秦琴有事情瞞著蔣良。蔣良曾經(jīng)說過,他迷迷糊糊中,感覺蔣英成回來了好幾次,我想,那并不是夢,那個人也不是蔣英成,而是小蔣。 至于蔣良看到小蔣,把小蔣當成蔣英成,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根據(jù)目前的推測,蔣良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孩子,這也是秦琴瞞著蔣良的事情之一。 為了不打草驚蛇,大家連手電筒都沒有開,小心翼翼地舉槍踱步上樓。秦琴告訴我們,小蔣就躲在四層樓,大家地往上爬,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江軍也跟著大家一起往上,小蔣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馬濤下令,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直接將小蔣擊斃。 聽到馬濤的命令,秦琴差點嘶吼出聲,多虧一個刑警把她的嘴及時捂住。秦琴和蔣良明顯是不適合上樓的,馬濤派了幾個人在樓下守著他們。終于,我們來到了秦琴所說的房間外面。叉尤樂血。 大家都很緊張,上來的時候,我觀察過,從樓上能清楚地觀察到樓下的所有動靜。正是危急時刻,精明的小蔣肯定會時刻觀察四周,所以我肯定,小蔣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馬濤深吸一口氣,讓人去敲門,其他人都舉著搶對著房門,將軍也躲在房門的邊上,伺機攻擊。我和許伊在人群的最后面,此刻,已經(jīng)有人打開了一把手電筒,在黑暗中開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才沒一會,房門開了一個小縫,敲門的刑警猶豫幾秒,推開了房門,可是,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一把偌大的菜刀,劈在了刑警的頭顱之上…… 第141章 五條人命 菜刀劈得很深,正中刑警的頭部正中,鮮血飛濺,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那名刑警當場死亡,身體往后仰,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的渾圓,鮮血從傷口的地方往外涌。 許多人都驚慌起來,對著門里開了好幾槍,馬濤吼了一聲。大家這才安靜下來。那些刑警開的那幾槍根本就沒有打中。屋內(nèi)漆黑一片,我拿著手電筒往屋里照,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小蔣的身影,他應該是躲在某個盲區(qū)了。 大家不敢輕易靠近,生怕會落得跟那個刑警一樣的下場。 “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馬濤對著門內(nèi)怒喝。 死去的刑警已經(jīng)由幾個人拖到了一邊,聽到槍聲,居民樓里的很多人都出來看發(fā)生了什么。當看到我們一大片人齊刷刷舉著槍,他們又嚇的躲回了屋子里去。馬濤聲嘶力竭,但屋里還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喊到后面,馬濤索性不喊了。 大家在門口僵持了五分鐘,馬濤問我要怎么辦。對于現(xiàn)場逮捕,我沒有什么經(jīng)驗,就在大家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江軍沖我們做了一個手勢。他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露出堅實的上半身。 馬濤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我讀懂了江軍的手勢。我悄悄讓大家戒備,隨時準備沖進去,馬濤點頭。沒有猶豫,江軍把脫下來的衣服扔進了屋里,衣服剛飛進屋里的那一剎那,又一把長刀砍了過去。由于視線被擋,我們只能看見一只拿著長刀的手。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馬濤對著那只手開了一槍,槍響之后,江軍沖進了屋里。小蔣發(fā)現(xiàn)自己劈的是衣服之后,立刻把手縮了回去,我們不知道馬濤的那一槍有沒有打中,只聽見屋里傳來了打斗聲。 大家全部涌進了屋里去,我拉著許伊也進去了。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我們看清了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小蔣嘴角那抹弧度以及臉上的刀疤還是讓人印象深刻,和江軍打在一起,他顯得有些狼狽。 但是對比起來,江軍更是顯得凄慘。小蔣手里拿著的大刀已經(jīng)被江軍奪下了,但是江軍的身體上卻留下了好幾道又深又長的刀傷,隨著他們兩個的動作。鮮血從江軍的刀傷處淌下來,流了一地。 幾個刑警放下手里的槍,上前幫助江軍一起把小蔣給制住了。小蔣腰部的血也滲了出來,白色的臟襯衫被染得通紅,在打斗的過程中,他的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小蔣冰冷的目光盯著江軍:“又和上次一樣。” 小蔣的話里滿滿的都是嘲諷,江軍不去搭腔,走到了我的身后。這個時候,秦琴和蔣良也跑上來了,看守著的刑警解釋說,看到死掉的刑警被抬下去,秦琴緊張,非要上來,他們實在攔不住了。 局面已經(jīng)被控制住,所以馬濤也不生氣,擺了擺手,就讓蔣良和秦琴進來了。 秦琴想要接近小蔣,馬濤把她攔住了。小蔣掃視四周,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他面無表情地問我怎么知道他在這里,我還沒回答,馬濤就看了一眼秦琴。這個動作被小蔣捕捉到了,小蔣搖頭,說秦琴不可能會出賣他。 聽到小蔣的話,秦琴失聲痛哭,癱坐在了地上,小蔣的臉色終于變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秦琴,失神地問秦琴:“媽,真的是你跟他們說的?” 蔣良插嘴,問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還是稱呼小蔣為蔣英成。小蔣的眼眶紅了,他怒視著我:“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 “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知道真相,紙永遠包不住火。”我對小蔣說道。 說完,我繞著屋子走了起來,屋子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地上擺放著幾個麻袋。這些麻袋我都認識,一種是孫祥扔在石頭小道上的那種,而另一種,是化學研究中心失竊時,用來裝化學品的袋子。 我把袋子打開,果然,一些袋子里面裝的是很多蛇,其中正有孫祥放在村子里的那種。而另一些袋子,裝的全部都是化學品,我翻了翻,的確是化學研究中心失竊的那一些,其中包含著三氧化二砷。 “小蔣,你身上背負了五條人命,警方現(xiàn)在要逮捕你。”我把東西放回袋子里,這些都是證據(jù)。我說的五條人命,說的是孫祥、蔣英成、接生婆林美桂的兩個孩子,以及剛剛才因公殉職的那名刑警。 蔣良護著小蔣,說蔣英成是受害者,他不可能殺別人。 我看向蔣良:“蔣先生,你還不明白嗎,蔣英成已經(jīng)死了,他的尸體陪著你生活了這么多年,難道你認為他真的能死而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