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等等?!蔽易柚沽酥x靖。 謝靖疑惑地看著我,他說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整理移交給上級的材料還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我知道時間很趕,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蔽艺f。 謝靖問我是什么,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那本書。”盡腸帥號。 案子已經(jīng)破的差不多了,這是最后的一個疑點。我又再次向?qū)O在云和周光夫婦確認了一遍,孫在云否認書上的內(nèi)容是他粘合上去的,周光夫婦事到如今也不說謊了,他們說上面的內(nèi)容,他們從來就沒有看過。 問起周小宇,他卻說他第一次翻開那本書的時候,就看到了上面關(guān)于剝皮的內(nèi)容。 眾人都疑惑起來,我想了想,孫在云很早就把這本書給周光夫婦了,如果雙方都沒有動過手腳,那就只能是別人粘合上去的。我問周光夫婦,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去過他們的家中,他們仔細想了很久,最后告訴我,一個多月前,他們家里遭過一次小偷…… 第087章 人性和法律 周光告訴我,他們家遭過一次小偷,那天晚上他們不在家,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房間門被撬開了。但是家中卻沒有東西丟失。周光兩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神采,他嘆了口氣,把周小宇叫到身邊,抱住了他。 周光一家三口抱頭痛哭。和周生一家相比,周光一家不算是受害者,可是他們此刻卻痛哭流涕,那三道聲音聽的人心頭一陣發(fā)酸。 我愣了幾秒之后。立刻讓刑警找到周光家遭小偷當天的監(jiān)控攝像,很快,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片漆黑,正是晚上,監(jiān)控攝像頭下的場景都很模糊。由于時間是確定的。我們很快找到了小偷開門的畫面。 大晚上的,監(jiān)控攝像頭又很模糊,我們分辨不出那個人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只覺得他很高,往下一看,他似乎穿著高跟鞋。他從樓道口出現(xiàn),慢慢靠近之后,我們才看清他披頭散發(fā)的樣子,雖然頭發(fā)很長,但他并不像是女的,因為他的肩膀很寬。 他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一顫一顫地,好像身上的骨頭化掉了一般??吹狡聊簧系哪莻€身影。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個人,和在老張家看見的那個穿紅色衣服的人,好像……由于家里沒有丟東西,周光當時也沒有注意,現(xiàn)在時間過了這么久,想要找到那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書本上的內(nèi)容,很有可能是這個人黏上去的,現(xiàn)在我算是明白過來了,這起案子,的的確確和我之前遇到的案子有關(guān)系。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將這些案子串在一起,當想是誰的時候,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神秘男人。浮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李教授,時間來不及了?!敝x靖又催促我。 那個人只是將剝皮的內(nèi)容粘到書中去而已,根據(jù)眾人的口供和現(xiàn)有的情況,沒有證據(jù)標明周小宇是被教唆而犯罪。這讓我更加對幕后的那個人感覺到恐懼,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周小宇會被書上的內(nèi)容影響。 這個人,似乎將周小宇的性格和心思給看穿了。 我看向時鐘,晚上十一點整,我沖謝靖點點頭,讓他去整理材料,謝靖很高興,他對我鞠了一躬,開心地跑了出去。周光一家被分開帶了出去,周小宇一直低著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沒有辦法知道這個小孩,是否有后悔。 周生夫婦因為情緒太激動,再次被人送了下去。孫在云則長舒了一口氣,很難得,他向我道了聲謝,他想要再對我說什么,我就告訴他,我會再去找他。他茫然地看著我,他不明白我為什么還會去找他。 孫在云也被送下去之后,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我、許伊、江軍以及王鑫了。王鑫坐在沙發(fā)上,還是那副淡定的表情,他沒有因為案子破了而開心,也沒有因為他打賭輸了而沮喪。 “王隊長,你的請求我答應(yīng)了?!蔽覍ν貊握f。 “你沒有輸?!蓖貊位卮?。 我:“雖然案子破了,但是殺人者,得不到制裁?!?/br> 王鑫:“這不是你的錯?!?/br> 江軍被我和王鑫的對話搞的摸不著頭腦,就在這個時候,才出去沒多久的謝靖一腳把門踹開了,他怒氣沖沖地對我們說道:“媽的!好像判不了周小宇的罪!”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之前才會說如果兇手真的如我想象的那樣,法律是制裁不了他的。詢問周光一家的時候,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周小若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那天,剛好是周小宇的十四周歲生日。 也就是說,周小宇在殺人作案的時候,沒有滿十四周歲。 法律明確規(guī)定,十四周歲以下是絕對無刑事責任年齡,周小宇殺人時未滿十四周歲,所以他并不需要負刑事責任。 江軍此刻也明白過來了,江軍攥緊拳頭,狠狠砸在了桌子之上。他的背還在滴著血,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 “這個周小宇,殺人方式這樣殘忍!殺人手段這樣隱蔽,他的心智早就不止十四周歲了,殺了人不用負刑事責任,天理何在!”謝靖不斷地嘶吼著。 他和江軍顯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最后,還是王鑫開的口。 “謝靖啊,你也干這行這么久了,你應(yīng)該知道,人性和法律,有的時候不能兼得?!蓖貊斡痔统隽艘桓鶡?,放進嘴里。 王鑫的說法很對,設(shè)置刑事責任年齡是科學的,也是必須的。十四周歲,這個年齡被稱作人性與法律的交界線,未滿或即將滿十四周歲的人作案,這種情況常有發(fā)生,但是根據(jù)法律的規(guī)定,沒有刑事責任能力的人,不需要負刑事責任。盡腸節(jié)血。 即使對方的心智已經(jīng)成熟得堪比一個成人,從人性上說,周小宇殺人就應(yīng)該償命,更何況他用了這樣殘忍的手段,可是從法律上來說,他不會受到刑罰的制裁。我已經(jīng)不止一次遇到類似的情況,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自己很弱小,因為我沒有辦法為死者討一個公道。 謝靖還是不甘心,眼看零點馬上就要過了,他決定不去想這個,先把案件整理好報告給總隊,畢竟案子確實已經(jīng)破了。 零點之前,我總算是將案子破了,回到王鑫家中的時候,我感覺精疲力竭。 因為刑事責任年齡的事情,江軍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回來之后,他沒有對我們說任何一句話就進了房間。王鑫看著江軍離去的背影,笑著說道:“江軍這孩子,永遠都想著把犯罪分子抓起來,在他心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br> “以后他會懂的,法律永遠沒有辦法完美。”我回答道。就算法律再怎么改進,都會有漏洞,那個漏洞往往將人性的無能映襯的更加蒼白,就像周小宇這件案子一樣。這種人群一犯罪,法律束手無策,我們能做的,或許只有預(yù)防這樣的人群犯罪。 王鑫問我剛剛在辦公室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點頭,說我答應(yīng)了的就不會反悔。說完,我和許伊就回到了房間。 愿意讓江軍待在我的身邊,不僅是因為他不顧生命危險救過我,而是我在江軍的身上看到了刑警的光輝。 洗了澡之后,我發(fā)現(xiàn)許伊正坐在床上,她還沒有睡著,我問她怎么了,她說她在想這件案子和之前那些案子的牽連。原本我怕許伊心里難受故意不提,現(xiàn)在她主動提了,我也皺起了眉頭。 我之所以會牽扯到這起案子中來,是因為周小若的死法,跟朱立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畫的那幅畫太像了。我一直試圖找出二者的關(guān)聯(lián),結(jié)果和我之前想其他案子的關(guān)聯(lián)時一樣,又失敗了。 但我也不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巧合,今晚在攝像頭中看到的那個奇怪身影,更加堅信了我的念頭?;蛟S通過監(jiān)控畫面找到那個奇怪身影的身份很困難,但我決定第二天去試一試,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幕后黑手給揪出來。 和許伊討論了好久都說不明白,我們決定睡覺,第二天,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為之前一直在忙周小若剝皮案的事情,我把我很感興趣或者說跟我與許伊息息相關(guān)的一件事放到了一邊?,F(xiàn)在案子破了,我決定好好地去查一查那個廢棄工廠。 孫在云跟我說過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說那個廢棄工廠是他和他哥哥以前打工的地方。 第二天,我和許伊找到了孫在云,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孫在云和他口中的那個哥哥,不簡單…… 第088章 剝皮案尾聲 再次到警局的時候,警局氣氛依然很壓抑。一大早地,江軍沒有和我們一起走,我們醒來的時候。江軍就已經(jīng)去警局了。王鑫還是坐在飯桌前吃早餐,吃過早餐之后,他才慢慢悠悠地開車送我們來警局。 案子雖然已經(jīng)確定了兇手,但是還有部分疑點需要進一步訊問及取證。警局里的警察們非但沒有因為兇手確定而輕松。反而更加忙碌,因為所有人都在思考另一件事情:周小宇犯罪的時候未滿十四周歲,難道法律真的沒有辦法制裁他嗎? 一進警局,我們就聽到了謝靖的怒吼聲,聲音是從警員辦公室里傳來的。我還沒聽清謝靖在嘶吼什么,他就怒氣沖沖地從警員辦公室里踏了出來。這個時候我們正準備進王鑫的辦公室。 謝靖迎頭差點撞上了我們??辞宄俏覀冎螅x靖大吐苦水。謝靖在昨天晚上十二點前打電話把刑警總隊的隊長吵醒了,對方完全沒有想到案子會有這么重大的進展。總隊長連夜把總隊里的人叫起來開了會,結(jié)果討論之下,大家爭執(zhí)不下了。 按照王鑫的“軍令狀”,他倒是可以不用引咎辭職了,之前總隊總是催著王鑫破案,可是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之后??傟牭故欠怕怂俣???傟犼犻L讓謝靖不必著急,盡可能詳盡地整理證據(jù)。 我明白總隊在想什么,粵市的媒體時刻關(guān)注著這個案子,整個粵市里的居民都知道了這起慘絕人寰的案子,大家都希望警局能給群眾一個交待。這個時候,如果告訴大家兇手因為犯案時未滿十四周歲而不用負刑事責任,不僅是警局,還包括檢察機關(guān)、審判機關(guān)都將受到空前的輿論壓力。 “王隊,李教授,你們看,周小宇真的沒有辦法負刑事責任嗎?”謝靖問我們。 王鑫不回答。示意謝靖問我,我想了想,說了跟總隊一樣的意見,讓謝靖先把所有的證據(jù)全部詳盡整理出來。我這么做并不是怕刑警大隊遭受到輿論壓力,而是確實還有很多事實得再取證。就比如關(guān)于周小若和老人在樓道里發(fā)生的那段事情。 謝靖已經(jīng)派人去周小宇說的化學藥品店去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攝像頭,周小宇確實多次去那里買了相關(guān)的化學物品。周小宇很聰明,他去了很多次,每次購買的數(shù)量并不多,以免別人產(chǎn)生懷疑。 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有人質(zhì)疑一個剛滿十四周歲的小孩殺人的可能性。周小宇殺人的方法太殘忍,而且手法很高明,就單單從剝皮上說,雖然那張人皮有較大的破損,但這還是需要比較高超的手法,還有其諸如不留指紋痕跡、利用化學方法、殺人轉(zhuǎn)移尸體、將竹竿穿過死者的身體等等,沒有人敢相信一個十四歲的小孩能夠做出來。 我大致推算了一下,從周小若離開小區(qū)再到周小宇跟隨家人回到小區(qū)里,期間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周小若家的小區(qū)到案發(fā)的那個小水潭,步行的最快速度,來回需要整整一個多小時,也就是說周小宇殺了人之后必須迅速剝皮,使用化學試劑,然后再將一根竹竿從周小若的胯下穿入,最后將尸體拖到第二現(xiàn)場,這一系列事情之間不能有太大的間隔,這樣有可能在那幾個小時之內(nèi)完成。 最恐怖的是,周小宇在殺了人之后,竟然還可以那么鎮(zhèn)定,幾乎沒有露出一點馬腳,這更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所以謝靖決定從是否有人教唆周小宇或者周小宇有沒有幫兇入手,再好好地查一查。盡歲乒圾。 交談過后,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江軍的身影,王鑫問起江軍去了哪里,謝靖也說不知道,只說他來警局了解了總隊的決定之后,又匆忙地出去了。 坐到王鑫的辦公室,王鑫問我們有什么打算。我明白他的意思,王鑫決定讓江軍跟著我這件事,江軍還沒有完全知情,王鑫是怕我們走的太匆忙,他來不及和江軍溝通并替江軍辦手續(xù)。 江軍要長期跟著我,肯定就要從粵市的刑警大隊中辭職了,辦手續(xù)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讓王鑫放心,我答應(yīng)他的事情不會反悔。我也并不急著離開粵市,一來周小若剝皮案的首尾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二來沈諾還沒有給我?guī)砩霞壋闪⒓t衣女案專案組的消息,最重要的是,我還要去好好查查那個廢棄工廠。 提出要見孫在云的要求之后,我和許伊又來到了看守室。見到孫在云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他握著我的手千恩萬謝,說我替他洗脫了殺人的嫌疑。孫在云不愿意承擔不屬于自己的刑事責任,更不愿意被判死刑。 坐下之后,我告訴孫在云,雖然周小若的死和他沒有關(guān)系,但他還是要蹲時間不短的牢房。孫在云的犯罪比較難定性,但無論是大數(shù)額的欺詐還是組織邪教組織,和故意傷害罪數(shù)罪并罰之后,刑罰都會比較嚴重。 孫在云擺擺手,說他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牢了。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孫在云也不年輕了,他說他這次坐牢出來之后,恐怕就沒有辦法自己養(yǎng)自己了,他還開玩笑說他不如在里面蹲一輩子。 孫在云沒有妻子,也沒有兒女,他唯一的親屬就是他的哥哥了??晌疫M來和孫在云談了這么久,孫在云都沒有提到他的哥哥。許伊坐在我的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由于這次見面并不是訊問或者詢問,所以并沒有其他記錄的刑警在場。 許伊很緊張,她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是要詢問那個廢棄工廠的事情。自從許伊回來之后,我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許伊她失蹤那幾年發(fā)生的事情,可是許伊對那幾年的記憶太模糊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想不起來。 只要許伊一認真想,她的腦袋就會像火燒一樣難受,胸口也很悶,幾次看許伊臉色煞白之后,我便慢慢地不問了。許伊有的時候很古怪,我知道這一切都和許伊失蹤有關(guān)系,那幾年一定在許伊的潛意識中留下了異常沉重的陰影。 沒有人比我更愛許伊,如果許伊想起來,她肯定會跟我說,我也會查出一切。 “你說過,你和你的哥哥以前都在那個廢棄工廠上班?”我問孫在云。當說道廢棄工廠的時候,許伊交叉放在桌上的兩只手輕微顫抖了一下,她緊張地盯著孫在云,等他回答。 我提到孫在云的哥哥之后,孫在云的臉僵了下來。 “不要跟我提他,我不想提他!”孫在云明顯不高興了,他側(cè)過臉去,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 我想了想,再度說道:“孫在云,你可以不提你的哥哥,但請你務(wù)必詳盡地告訴我關(guān)于那個廢棄工廠的信息,這對我很重要?!?/br> 孫在云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他說如果提到廢棄工廠,就必須要提到他的哥哥,所以他什么都不想說。 孫在云的表現(xiàn)讓我更加感覺不對勁,奈何,我問了很多遍,孫在云就是不肯說,最后還大發(fā)雷霆。我也決定不強人所難,孫在云不說,我也能通過其他方式查到廢棄工廠和他哥哥的信息。 我記得之前有刑警說過,他們打電話給孫在云的哥哥,通知他孫在云被捕,但是孫在云的哥哥非但不管孫在云,還火冒三丈地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和許伊立刻找到了那名說這話的刑警。 第089章 剝皮案尾聲(2) 刑警替我和許伊翻了很久的資料,終于再次找到了孫在云哥哥的聯(lián)系方式,他叫孫祥,已經(jīng)接近五十歲了。撥通孫祥的電話之后。很久才有人接,聽筒里傳來一個說話很慢的男人的聲音,問我是誰。 “孫祥先生,你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請教您?!蔽艺f話很客氣。 但是對方并不領(lǐng)情,奇怪的是,我都沒有表明我的身份,孫祥就猜到了。他說如果我們是為了他弟弟的事情,就不必多說了,他還說孫在云的死活跟他沒有關(guān)系。我甚至還來不及多說。孫祥就把電話掛斷了。 再撥過去的時候,電話已經(jīng)打不通了。 許伊嘆了一口氣,“又沒有辦法嗎?” 我仔細地想了想,找到了王鑫。王鑫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我向他借了一些人。那些人按照我的意思,一些人去調(diào)查那個廢棄工廠的信息,另一些人則去找孫祥了。警方之前是按照戶口登記信息找到孫祥家的,但是孫祥的鄰居都說孫祥在一個月前就搬家了。戶口登記信息也沒有更新,所以警方暫時也沒有辦法查到孫祥在哪里。 至于孫祥的電話號碼也是他的鄰居給警方的。刑警告訴我們,孫祥的家里很破,因為他們只是例行逮捕通知家屬的公務(wù),所以也沒有詳細地去查。 任務(wù)分配出去之后,我們只能在警局里慢慢地等了。由于工廠已經(jīng)廢棄很久,想要查清楚工廠的信息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孫祥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一整天下來,我們都沒能等到什么好消息。 江軍直到我們快回王鑫家的時候才回警局,我問他去哪里了。他也不說。 回到家之后,江軍連飯都沒有吃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 “江軍這是怎么了?”許伊看著江軍禁閉的房門,問道。 我們正在餐桌上吃飯,王鑫往江軍房間的方向瞟了一眼,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但他讓我們別擔心。本來我和王鑫準備在晚飯的時間和江軍商量讓他跟著我的事情,結(jié)果這樣下來,我們倒是沒有機會說了。 回房間的時候,許伊很擔憂地靠在床上,一開始我沒有放在心上,可慢慢地,許伊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詢問之下,她才說她又在想她失蹤幾年發(fā)生的事情??粗n白的臉,我安慰她,讓她如果頭疼的話就不要想。盡歲乒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