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許伊!”找不到許伊,我又著急起來,喊了一聲。 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們終于聽到了一點聲響,聲音是從大殿的某個角落傳來的。楊帆指著鐵瓦殿里最大的一尊道像,輕聲說就在道像的后面。于是,我們又慢慢地朝著那尊道像挪了過去。 就在我們我們要走到道像前面的時候,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道像后面走了出來。白色身影沒有穿鞋,頭發凌亂地散落著,水正順著發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她正低著頭,好像在看自己的腳。 她沒有穿鞋,白皙的腳被刮出了好幾道傷口。 大家都被嚇住了,只有我大喜,我大步向前,把那個人緊緊地摟進了懷里。她是許伊,抱住她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許伊身上的冰冷。許伊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很擔心,用手撥開了許伊擋在臉前的濕頭發。 先映入我眼中的,是許伊的兩只大眼睛,她正死死地盯著我,我一愣,許伊這副樣子,我突然覺得好陌生。我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兩滴淚珠從許伊的眼睛里掉落了下來,下一秒,許伊又撲進了我的懷里大聲地哭了起來。 從我認識許伊開始,我就沒有見過許伊哭的這樣撕心裂肺,我輕輕地拍著許伊的肩膀安慰她。見到許伊沒事,我終于放心下來,思維也恢復了正常。許伊一定是被人帶到這里的,雖然許伊找到了,另一個人卻沒有找到。 我給了楊帆一個眼神,楊帆心領神會,立刻四下搜查起來。沒一會,我們后面的一輛警車也趕到了,人多起來之后,大家的心理負擔不再像之前那么大了,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大家的噩夢,邱興化的案子,已經困擾大家很久了。 我一直抱著許伊,直到大家把鐵瓦殿附近都搜查了一遍,許伊的情緒才逐漸平復下來。楊帆過來告訴我,附近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我朝楊帆點點頭,問許伊究竟怎么回事,許伊的臉色很不好,說先離開這里再說。 我也不想繼續再待在這里,立刻和大家離開了這里。回到車上的時候,許伊還躲在我的懷里,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我不再催促許伊,她受到了驚嚇,她愿意開口的時候自然會開口,在我心里,許伊比案子重要的多。盡休貞劃。 楊帆問我們是要去警局還是回賓館,許伊的情況讓我很擔心,我直接讓楊帆送我們回了賓館。扶著許伊走進去的時候,賓館前臺值班的服務員用怪異地眼神看著我們。 回到房間,我拿了干毛巾替許伊擦干了頭發。 等了很久,許伊終于肯開口了,可是她說的話,卻和剛剛出賓館一樣。 “李可……我覺得,我是一個被拼湊起來的人……”許伊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看的一陣心疼:“許伊,沒事了,不要亂說。” 許伊馬上搖頭:“已經不止一次了,回來之后,我每天都在做同一個夢,我感覺有人把我的手腳全部截了下來……” 原來,許伊最近做的是這樣一個噩夢。我嘆了口氣,想要再安慰許伊,許伊馬上打斷了我的話,她說道:“原本我也以為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可我剛剛看到那個小木偶的時候,突然覺得那種感覺很真實……我……” 許伊說著,朝床上看了一眼,她是要找那個小木偶,可是,床上除了潔白的被子之外,什么都沒有了。我站起身,把被褥翻開檢查了一番,那個小木偶果然不見了。我皺起眉頭,我記得很清楚,出門的時候,小木偶就放在床沿,許伊并沒有帶走。 走得太急,我沒有把賓館的門給帶上,很明顯,小木偶被人拿走了,我想要去找賓館的人查看監控攝像頭,可一陣冷風讓我馬上止住了腳步。我轉身,房間里的窗戶也被打開了,我走到窗戶邊往下一看,這里是二樓,并不算高。 拿走小木偶的人很聰明,他一定知道我會去查看監控攝像頭,所以他沒有從賓館里進出,而是從賓館的后門爬了上來。那個小木偶并沒有特殊的地方,對方制造出這么大的事情,難道只是為了引開我,拿到這個小木偶嗎? 事情肯定沒有那么簡單,我把窗戶關上,再次坐到了許伊的身邊。 “許伊,你為什么會出賓館?”我問。 許伊告訴我,她覺得有人在叫她,所以就鬼使神差地跑了出去,跑到賓館樓下的時候,有人把她打暈了,她再醒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找上了鐵瓦殿。我心里泛起了疑惑,那個時候,我正在和神秘男人通電話,我并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最詭異的是,我竟然連許伊走動和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到。許伊穿的是高跟鞋,踩在地上肯定會發出一點聲響,賓館已經比較破舊,轉動房門把手的聲音也會很大,我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許伊,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我問許伊。 房間里滿滿的都是許伊最喜歡的香草味,許伊愣了一下,反問我是不是不相信她,我趕忙搖頭,我只是在擔心許伊而已。 第066章 拼湊(3) “許伊,我是擔心你。”我握住許伊的雙手,淋了雨,許伊身上更加冰冷。像極了一個冰窖。許伊不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許伊這副樣子,讓我的心絞著疼。 許伊進衛生間洗澡的時候。我坐在床沿上仔細地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許伊莫名其妙跑到鐵瓦殿上去,和給我打電話的神秘男人肯定是有關系的,因為他“提醒”我,小心我的女朋友,電話掛斷之后,許伊就已經消失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對方把許伊帶走,并不是為了傷害許伊,除了拿走房間內的小木偶之外,更是想要恐嚇我。從在g市開始,我就已經接到過很多次這個神秘男人的電話,我感覺。他已經盯上了我。 以他的能力,已經有很多次機會可以直接殺了我,但是他沒有,這一系列的事情,讓我猜不透男人的動機。許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她吹干頭發就立刻躺到床上去睡覺了。盡休貞號。 閉上眼睛之前,許伊問我們能不能立刻離開這個地方,我想了想,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為了許伊,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我答應之后,許伊就滿足地閉上了眼睛,經過剛剛的事情,我寸步都不敢離開許伊,也不敢合眼。 換了套干凈的衣服之后。我就坐在許伊身邊守著,直到天亮,許伊都沒有再做噩夢。雨停了,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臺灑進房間的時候,我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許伊并沒有睡很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正盯著她。 許伊坐起來,問我是不是沒有睡覺,我點點頭,頓時,許伊的眼眶紅了。她抱住我,喃喃地在我耳邊說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許伊的這句話比陽光還要暖,原本低落的心情也變的好了一些。 我們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可是,我的手機又響了……現在,我對手機的聲響非常敏感,我連手機屏幕都沒有看,接起電話就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手機被大雨淋了一整夜,我沒有想到它竟然還能用。聽筒里遲遲沒有傳來對方的聲音。就在我想要把電話掛掉的時候,對方終于開口了,出乎我意料的,給我打電話的,并不是神秘男人,而是沈諾。 “李教授,你怎么了?”手機進了水,聽筒里沈諾的聲音有些嘈雜。 我揉了揉太陽xue,回答道:“沒事,怎么了嗎?” 沈諾也沒有多問,只是問我為什么昨天沒有接電話。我這才想起來,昨天的未接來電,正有沈諾的。沈諾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沖提著行李的許伊招了招手,示意她先把行李放下。 果然,沈諾給我帶來了一個不知道算好還是算不好的消息。 沈諾說上級決定組成專案組繼續小范圍調查紅衣女案,這意味著紅衣女案暫時不會結案,可是“小范圍”這三個字的意味也很明顯,上級好像并不是很支持。我問沈諾為什么上級會突然做這個決定,沈諾讓我不要管,只管接著等好消息就行。 專案組的成員會由上級確定,等名單出來之后,調查就會開始,但是沈諾讓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所謂的專案組,可能也只有幾個人而已。 “沈諾,你老實告訴我,這個結果,是不是你爭取到的?”我問沈諾。沈諾的身份很神秘,種種事情表明,她的來頭不小。那個時候,即使是在司法系統,人際關系還是非常的重要,甚至有的時候會對許多行政命令起到直接影響的作用。 “你就好好等著我的消息吧。”沈諾沒有正面回答我,她又問我們要什么時候去g市,我想了想,本準備告訴她今天就要去g市,但我眼角的余光又瞟到了許伊,許伊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無非就是不想生活再被干擾。 我帶她回g市,非但沒有讓我們的生活變的平靜,甚至可能遭遇到更多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要我就這樣放棄紅衣女案和許伊杜磊離奇失蹤的330案,我也做不到,一時之間,我犯了難。 “得了,你先暫時不要來g市,最近這里很太平,你要我留意的人我都幫你留意著,你就好好待著等我的消息吧。”沈諾說完,就直接把手機掛了,她甚至沒有問邱興化案進展的如何。 我有些猜不透沈諾的心思,她之前總是催我去g市,而現在又讓我暫時不要去g市。不過這樣也好,神秘男人似乎已經轉移到了這個城市,g市能查出來的事情我們都查的差不多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專案組成立的消息,我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讓許伊靜下心。 收起電話,我一手提著行李,一手牽著許伊把賓館的房間給退了。雨后的陽光總是美好的,我帶著許伊往警局的方向走去。路上,我一直在想著要帶許伊去哪里,最后,我決定先回b市。 來到警局的時候,楊帆正在開會,我們坐著等了他好一會他才出來,看到我和許伊手上提著的行李,楊帆驚訝地問我們是不是要走。我點點頭,楊帆這才恍然,他撓撓頭,說邱興化的案子今天就要移交給檢察機關提起公訴了。 經過多次訊問,邱興化還是對熊萬成的死以及他的同黨閉口不提,所以楊帆也沒有辦法了。其實,我心里已經猜測到了,邱興化的案子和紅衣女案有說不清的關聯,他的同黨,想必就和神秘男人有關系。 神秘男人做事這么隱蔽,就算楊帆再怎么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線索來。楊帆還說,昨晚帶回來的人頭模型上,也沒有發現任何指紋。雖然我沒有拜托他,但他一大早就調走了賓館的監控,試圖查出許伊怎么會跑到鐵瓦殿去,可是他發現,許伊是自己走出賓館的。 這種情況,想要單獨立案都很困難。我早就猜到是這樣,所以也沒有勉強楊帆。 我和楊帆說話的時候,徐鳳在她兩個孩子的陪同下出了警局,邱興化已經歸案,他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楊帆說邱建國和邱霞瞞著徐鳳,向公安系統提出了對邱興化進行司法精神病鑒定。 不出意外的話,邱興化被判死刑已經是鐵打的事情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們也不希望邱興化死。一旦邱興化被鑒定出有精神病,他應該受的刑罰很可能會被減免,我問楊帆準備怎么處理,楊帆先是痛罵了邱興化一頓,但最后表示,他會遵守法律的程序。 楊帆一直說要送我和許伊去火車站,但我拒絕了,邱興化的案子,還有很多收尾的工作要做,警局不能沒有楊帆。楊帆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如果各地的警隊系統多一點楊帆這樣的人,破案率可能會提高不少。 我沒有再去見邱興化,以他的性格,縱使他和紅衣女案有天大的關聯,我也不可能從他的口中獲悉。或者這種關聯,要隨著他被判死刑暫時隱藏,但我堅信,沒有永遠的秘密,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楊帆把我們送到了警局門口,他握住我的手,再三感恩。 我和許伊并肩走在路上,準備坐車去火車站,許伊停下了腳步,她很嚴肅地對我說道:“李可,我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查清楚,我們的生活永遠都不可能平靜,你不用管我了,你想去查什么,我都會陪著你。” 許伊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心里感動,我正要告訴她我們先回b市生活一段時間的時候,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許伊讓我先接電話,稍后再說,我看了一眼屏幕,給我打電話的人我認識,是粵市的警隊大隊長打來的。 他的一番話,讓我猛然想起了還在醫院里的那個人朱立。 案三:剝皮少年 第067章 被剝下的人皮 粵市的刑警大隊長叫王鑫,在b市開會的時候,我們曾見過數面并留了聯系電話。王鑫為人正氣,當時他還開玩笑。希望一輩子都不會撥通我的手機號碼,因為警隊系統給我打電話無非只有一個原因:遇到大案了。 接起電話之后,王鑫打了個招呼之后,就開門見山了。果然。他找我,的確是因為粵市發生了一起大案。據王鑫說,這起案子的受害者是粵市世華中學(化名)的一名中學生,他在失蹤兩天之后,尸體被人在一座山上發現。 王鑫告訴我,死者的尸體被一根又尖又粗的竹竿給刺穿了,竹竿從死者的胯下穿入,從口中穿出,而更令人發指的是,兇手將死者的皮全部剝了。王鑫的話,立刻讓我想到了朱立畫的那幅畫。 是巧合嗎?如果說熊萬成死在邱興化的案子中是巧合,那朱立和粵市的這起案子又有關系。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我舉著電話想了很久,一時竟忘記了回答王鑫,直到王鑫反復問我愿不愿意接下這件案子,我才反應過來。 我看著許伊,猶豫了起來。許伊突然從我手里奪過電話,就以我女朋友的身份答應了王鑫,我正目瞪口呆的時候,許伊笑著把手機還給了我。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我首先聽到的是王鑫爽朗的笑聲。 許伊又沖我點了點頭,我深吸一口氣:“好,我現在就坐火車到粵市去。” 王鑫:“李教授,你別急,不用坐火車了,你去機場等著吧,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王鑫告訴我,這件案子引起了粵市的恐慌。他已經向上級保證,一周之內一定會破案,否則他就引咎辭職。 在當時,乘坐飛機的成本很高,王鑫自掏腰包讓人來接我,可見案件的有多緊急。 我也沒有拒絕。直接答應了,但我有些疑惑,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s縣?” 王鑫大笑:“李教授,邱興化的案子還有哪個省是不關注的嗎?”盡休縱扛。 原來是這樣,掛了電話之后,我和許伊又回到了警局里去。楊帆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這么快又見面,驚喜地問我們怎么回來了。我本不想麻煩楊帆,但對這個省我們根本就不熟,更加不知道機場在哪里。 楊帆聽了我的解釋,當即表示派人送我和許伊去機場,幸運的是,s縣離機場并不算特別遠,開車三個多小時就能到了。我交待楊帆替我留意朱立這個人。朱立的畫和粵市的案子有沒有關系,需要我親自去粵市之后才能斷定,在此之前,我也只能讓楊帆幫我了。 楊帆辦事我很放心,沒有說太多,我就上了楊帆派去送我們的人的車。車子在路上輾轉了三個多小時之后,我們終于來到了機場。 到機場之后,我立刻聯系了王鑫給我的聯系方式,很快,我們找到了王鑫派來接我們的人。辦好手續之后,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粵市了。許伊和我都是第一次乘坐飛機,在飛機上,我一直跟許伊說謝謝,我很感謝她能理解我。 不管是為了她也好,或者是為了我心里對疑難案件的征服欲也好,我都希望能把所有案子都破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對許伊更加不放心,一路上都緊緊地牽著她的手。許伊像是已經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忘了,只有我在苦苦想著許伊為什么會鬼使神差地走出賓館。 當我們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王鑫親自來機場接我了。王鑫已經四十多歲,幾年沒見,他蒼老了很多。在其位謀其職,王鑫身為粵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自然要比普通的刑警辛苦很多。 王鑫握住我的手,粵市的這起案子,非但沒讓王鑫感覺擔憂,他見到我,甚至表現的有些開心。我有些不解,王鑫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道:“有李教授親自來指導破案,我需要愁嗎?” 王鑫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和許伊迎上了車。 王鑫告訴我們,死者叫周小若(化名),他的尸體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但是僅僅半天時間,這起案子就在粵市引起了轟動,因為有媒體介入報道了。粵市的媒體系統,領先全國,王鑫這么一說,我就理解了。 媒體一曝光之后,王鑫就感受到了上級的壓力,王鑫立下“軍令狀”,一周之內一定破案。 王鑫嘿嘿地笑了兩聲:“我這晚節能不能保住,就靠李教授了,有您的指導,案子一定能順利破掉。”王鑫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一點都不擔心,可見他對我的信心有多么足。 “指導談不上,盡我所能。”我回答王鑫。 天已經快黑了,王鑫問我們是要先休息還是先去看犯罪現場。王鑫在確定我會介入案子之后,就讓人把犯罪現場完好地保護了下來,就連鑒定科的人提取現場痕跡,都只能提取部分。 王鑫帶來的人,把車子停在了山腳下,南方人口中的山,實際上就是個小丘陵而已,海拔并不高。我們爬了十分鐘的山路,就到了犯罪現場,這里的人很多,但大家都圍在四周坐著,只有幾個法醫裝扮的人在警戒線內。 大家都打著強力的照明手電,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在數十把手電的照耀下,現場比白天看的都要清楚。王鑫拍了拍手,讓大家全部站起來,王鑫向大家介紹了我,才剛介紹完,突然就有一個人竄到我的面前,握住了我的手。 “李教授,我叫江軍,我是你的崇拜者!”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小刑警,他個頭很矮,才到我的肩膀處。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叫“將軍”,可看他的個頭,一點將軍的樣子都沒有。 “臭小子!先站回去!”王鑫哭笑不得,假裝抬腳踹在了江軍的屁股上,江軍“唉喲”的叫了兩聲,依依不舍地放開我的手,站了回去。江軍的表現引得眾人哄然大笑,可以猜出來,江軍是這支警隊中的活寶。 “好了,做正事!”王鑫突然嚴肅起來,王鑫的話音剛落,大家就全部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我立刻明白過來,王鑫帶領的這支警隊,氛圍很好,但卻并不影響辦案,這正是各地警隊隊長苦心想要營造出來的現象,但真能辦到的并沒有幾個。 王鑫帶著我和許伊進了犯罪現場,許伊的身份,依舊是我的助理。 王鑫讓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和許伊都點點頭,可是當我們看到死者周小若的時候,背脊都一陣發涼。 這是一起典型的剝皮案,可是死者的樣子,卻是我前所未見的凄慘。正如王鑫所說,周小若的身體被一根很粗的竹竿刺穿了,竹竿是從周小若的胯下穿進的,周小若長大嘴巴,竹竿尖細的一端,從他的嘴里刺出。 竹竿插在地上,周小若整個人被掛在了竹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