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洪mama吸了一口氣,力圖保持聲音鎮定,語調平和,接著緩聲敘述道:“如小姐的婚宴散席后,因為出了一些意外,毅七爺被大老爺狠打了一頓,老夫人氣怒之下,暈厥過去了,奴婢回來之時,老夫人還沒醒過來。” 南姍無語地要死,南毅呀南毅,你meimei出嫁的大喜日子,你也能搞出幺蛾子噢,你到底是什么投的胎啊。 ☆、第216章 聽完洪mama的話,南姍并不細問南家又出了何意外,只道:“我知道了,mama回去歇著吧。待洪mama應聲告退后,借著明亮璀璨的燭光,南姍傾身湊到蕭清淮跟前,問道:“磨好了么?” “就快大功告成了。”蕭清淮一臉閑情淡雅地說道,手中玉石在新削的指甲邊緣又打磨一小會兒,方抬起頭來,笑吟吟道:“好了。” 南姍揚手看了看,滿意地點贊:“王爺手藝不錯。”有困乏勁兒涌上來,南姍以手掩口打了個呵欠,對依舊精神奕奕的蕭清淮道:“我要歇著了,王爺也回屋休息吧。” 蕭清淮的身形紋絲不動,只略不滿地沖南姍瞪眼:“過完河就拆橋啊你,這本來就是我的臥房,你讓我回哪個屋子休息啊。” 南姍忍不住失笑,輕撓了蕭清淮一把,打趣道:“我還卸完磨就殺驢呢我……”又伸手搖了搖蕭清淮的手臂,好言勸道:“我身上不干凈,王爺就別一直與我擠著了,你不愿去書房就寢,不是給你就近又置了屋子么,去那兒歇著吧,啊。” 蕭清淮懶得與人廢話時,通常就先下手為強,見媳婦又攆他到別處睡覺,干脆伸展了雙腿,將腦袋倒在枕頭上,然后雙手交疊橫枕于腦后,最后,雙目一合,似乎就要這樣悠哉悠哉地睡著。 南姍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只得伸手拉展開一床新棉被,遮到蕭清淮身上,正給他掖被角時,蕭清淮忽然睜開眼,一把抓住南姍纖秀的手腕,眉眼含笑道:“不攆我出去睡了?” 南姍伸手戳戳蕭清淮的眉心,嫣然而笑:“你呀,不攆了……反正床大,也擠得下你。” “還給我口是心非,你明明就舍不得我到別處睡去。”蕭清淮笑得跟只偷了腥的貓一樣。 南姍也躺縮進被下,地龍烘得屋子溫暖如春,床榻亦綿軟舒服:“這都被你瞧出來了,王爺果真神眼也。” 蕭清淮伸手擰擰南姍細膩的臉頰,忽又悄聲低語道:“方才為何不問清楚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南姍興致缺缺道:“我對南毅惹出來的意外,早就厭倦疲乏了……” 待到次一日得知事情真相,南姍只能對南毅表示刮目相看,因南老夫人從暈厥中醒來后,身心都極度虛弱,南家女眷自不好喜笑顏開全數出動,溫氏沒有親自過來,只讓蕭清湘和沈佳慧前來探望。 因 她二人來的最早,南姍便隨口問了一句,南毅昨天又鬧什么幺蛾子了,只見蕭清湘神色略古怪,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沈佳慧亦然,片刻后,才揪著帕子小聲 道:“……昨天婚宴席散客走后,大伯沒見著毅兄弟人,便使人去尋他,誰知找到他時,他正和三叔屋里的一個通房丫鬟……”在南姍漸漸睜大的眼睛中,憋出了最 后兩個字:“偷歡。” 吐出最羞恥的片段之后,沈佳慧后頭就說得流利多了:“大伯怒極了,便叫人捆了毅兄弟,親自上家法打他,直打 得他皮開rou綻……后來,嫻jiejie去搬了老夫人當救兵,老夫人和大伯大吵一架,才把毅兄弟救下來,因看到毅兄弟被打得渾身是血,人都疼暈過去了,也怒氣攻心厥 了過去,昨天半夜才醒過來……” 南姍的感覺只有一個:無語,無語,無語,無語,無語…… 各家女眷漸漸到來,南姍見到了許久未碰面的謝婉瑩,謝婉瑩與劉玉燕是先后腳的功夫挨著大婚,如今已過了三年,劉玉燕已生了嫡長子,且今冬已又被診出喜脈,而謝婉瑩依舊一無所出,南姍瞧著她衣衫華麗,妝容精致,卻不復飛揚跋扈之態,眉心隱有愁苦之意。 很值得玩味的是,謝婉瑩的夫婿楊三爺,在今年的秋闈中大放異彩,所中舉人的名次很在前列,丈夫如此喜事一樁,做妻子的反倒一臉愁容,真是奇哉怪也。 南姍在京城中的兩個妯娌,只有太子妃祝氏和四王妃彭氏,祝氏如今身有喜脈,正金貴得不了,她自不會親身前來,只著人送了賀禮來。 彭氏卻不得不親自前來,望著襁褓里俊秀白胖的嬰孩,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泛上心頭,自己成婚十載,膝下親生的孩兒,卻只有三女,而她這位五弟妹,成親才快滿五年,居然就生下了三個孩子,還胎胎都是兒子,真是得上天眷顧。 說到上天的眷顧,彭氏忍不住細瞧她這位五弟妹,她腦門上雖勒著布條子,一副柔虛脆弱的產后姿態,卻依舊難掩秀艷絕美的容色,也不知五皇子到底是為她的美色所惑,還是當真傾心相愛,成婚五年以來,五皇子居然真的一個妾室都沒納。 擱 在以往,光五皇子總也不納妾這一點,就夠人大跌眼球了,可如今,這一點倒還在其次了,現在正被人津津樂道的是,南氏生產三次,前兩次都由娘家母親陪著,據 說,還全都是五皇子主動請南夫人入住陪產,而第三次,南氏娘家母親因故沒來,五皇子便親自上陣,也不顧產房血光不吉祥,愣是一直在產房從頭陪到尾…… 到了這會兒,南氏已母子平安,五皇子早朝也不好生去上,衙門里的公務還是搬回府邸處理,真是…… 待女客一一告辭離去后,蕭清淮引著兩條小尾巴回來,蕭明昭趴在搖籃邊,雙手掬著rou呼呼的臉頰,笑嘻嘻道:“母妃,樂樂又在吐小泡泡了,真好玩……” 蕭清淮瞥了一眼長子,心里腹誹:說得好像你沒吐過泡泡一樣。 讓倆兒子看了會母親,蕭清淮便讓他倆回屋去午睡,又叫乳母抱走小兒子,蕭清淮爬上床,懶洋洋道:“咱們也睡會午覺罷。” 南姍默默瞅著主動躺好的蕭清淮,嘴角略抽了抽,才幽幽道:“王爺,你是在學我坐月子么……” 蕭 清淮揪揪老婆的耳朵,輕啐道:“愈發口無遮攔了……好容易有整塊的時間待在府里,自然要好好陪著你,你又不能出去逛,我不也只能待在屋里了么……”身子往 南姍身邊挪了挪,將她摟在懷里,蕭清淮輕輕拍著妻子的后背,似哄小孩子一般:“你與人說了小半日的話,該累了,乖乖的,快歇會兒,再養養精神。” 如此朝夕相伴過了兩日,小樂樂眉眼漸漸長開,五官的輪廓也清晰明朗,褪去紅紅皺皺的肌膚,已變得十分白胖可愛,軟乎乎,嫩綿綿,南姍喜歡的不得了,耶,這個孩子又沒長挫,還是個漂漂的小帥哥哎,忍不住抱著親了又親。 得知老婆十分眉花眼笑的真相,蕭清淮很鄭重其事道:“姍姍,等兒子們滿了四歲之后,你不許再對他們卿卿我我……” 南姍歪了歪腦袋,忽然有點異想天開,咬了咬嘴唇后,才小聲問道:“小五哥,你……是在和你兒子吃醋么?” 蕭清淮看傻子似的瞅著媳婦,鼻子噴著濕漉漉的熱氣,言不由衷道:“我和兒子們吃醋?你想太多了……”他才不會承認,看到石頭拱在老婆身上,老婆對他又親又啄,心里還真開始有點不是滋味了。 南姍笑瞇瞇地湊到蕭清淮眼前,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格外的晶晶閃亮:“噢,原來不是這樣呀,我七歲的時候,我爹還抱著我逗我玩呢,王爺為何不許我對他們卿卿我我啊,小石頭才四歲,離七歲可還早著呢……” 蕭清淮輕輕皺起眉,注意力很神奇地集中在:“你七歲的時候,你爹還抱著你玩?” 南姍嘟了嘟嘴,眼波剔透婉轉:“怎么,王爺不相信么,我在家里,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王爺別看我爹天天板著臉,只要我一逗他,他……” 倆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門外忽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蕭清淮微皺了眉頭,將目光投向關著的雕花門處,片刻后,隔著軟簾和木門,碧草驚惶的聲音響起:“王爺,王妃……崔mama剛剛過來報訊,說老夫人和毅七爺……都歿了……” 南老夫人和南毅都……歿……了?! 這可是大事,南姍忙吩咐道:“叫崔mama在暖閣等我。”說著,便從蕭清淮身上爬起來,掀被子準備下床,夫妻倆本是剛午睡醒來,逗了會小兒子后,正在瞎侃胡聊來著。 蕭清淮摁住南姍略急的起身動作,輕聲提醒道:“姍姍,你先別著急,你身子還弱,別那么火急火燎的,暖閣雖也暖和,還是披好狐裘再過去,你還在月子里,可千萬別著涼了,要不,還是叫那個mama進來說話罷,也省得你走動。” 南姍略無語地瞅著蕭清淮:“……我又不是不能動彈,產后也該稍微動動的,整日坐在床上吃喝養膘,那怎么成……”望了眼床里頭閉目酣睡的小兒子,南姍低聲囑咐道:“王爺就在這里看樂樂,我去看看什么情況……” ☆、第217章 南姍只略打理微亂的發髻,便裹著豐軟密實的狐裘,由碧草扶著前往暖閣,崔mama已在暖閣候著,正由夏枝相陪,自打夏枝和夏桂分別成婚后,南姍便將丹霞和碧草升為大丫鬟,已成為婦人的夏桂和夏枝,漸漸往管事mama的道路上轉型。 崔mama腰上系著一根白色的孝帶子,見南姍裹得密不透風的走進來,忙上前給南姍行禮問安:“老奴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 南姍看了夏枝一眼,溫聲道:“夏枝,快將崔mama攙起來。”然后,由碧草扶著坐進又鋪好的溫暖被褥中。 崔mama謝恩起身后,先道:“王妃誕下小公子還沒幾天,正該好好休養調理,本不應登門叨擾王妃,不過,實在是此事非同小可……” 南姍接過碧草遞來的白玉暖手爐,平聲道:“mama坐下說話吧,前兩日,大嫂嫂和四嫂嫂過來這里,還說老夫人只是身子虛弱,并無大礙,怎么才短短兩天就……” “郡主和四少夫人說得原也不錯,只是后頭又出了些變故……”崔mama在椅子中坐好,一點點詳盡道來:“毅七爺被大老爺一頓狠打后,當夜就發了高熱,燒得全身guntang,人事不省,服了大夫開得去熱藥,總也不見起色,第二天晚上就沒熬過去……” 聽至此處,南姍輕輕‘啊’了一聲,微驚道:“毅哥兒已沒了兩日了?!” 崔 mama輕嘆著點點頭,接著道:“毅七爺是老夫人的心頭rou,要是知道他沒了,還不得……是以,府里上上下下均封口,不得在老夫人跟前提及此事,可是,老夫人何 等寵愛毅七爺,自打從暈厥中醒來,一天十來趟地使人去看毅七爺,因事先都有交代,好歹也糊弄了一天,今天早上,老夫人感覺身子好些了,便想親自去看毅七 爺,各位夫人紛紛苦勸,老夫人卻執意要去,苦勸不下之后,便只能據實相告了……” “老夫人自不相信毅七爺沒了,一定要去看個究竟,這一看,就出大事了,御醫說老夫人年事已高,經不得乍悲乍喜的刺激,他也回天乏術……”崔mama頓了一下,才又緩緩著說:“今天還是如小姐的三朝回門日呢,卻出了這樣的事……” 南姍沉默良久,才輕輕問了一句:“那我爹呢,他還好么?” …… 因南姍離出月子還早得很,更兼現下正是寒冬時節,便是南姍想回南家一趟,蕭清淮也絕對不會準許,是以該南姍應盡的禮數,均由蕭清淮前往南府代勞,十日之后,南老夫人的棺槨風風光光下葬。 “你家老夫人生前從沒疼過你,你怎么這幅神氣?”蕭清淮望著近來一直比較寡言少語的妻子,溫聲問了一句,想了一想,又道:“你還在月子里,心情不好,不利于調養身子,乖乖的,別再想煩心的事,事情都已經辦完了。” 南姍的表情有些惘然,微蹙了秀眉:“也沒怎么心情不好,就是有點感慨。” 蕭清淮掬著南姍的臉頰,輕輕揉了幾揉,捏得臉狀翻扭了幾下,眉眼之色極是溫潤:“那你再感慨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可不許再這樣了,嗯?你這些天總是少笑少語的,石頭和豆豆都奇怪你怎么了……” 南姍伸手覆住捏自己臉的手掌,低低‘嗯’了一聲。 按照蕭朝規制,若家中有直系尊長喪亡,作為子孫輩的為官者,子輩需停職守孝三年,孫輩則需停職守孝一年,那些沒有官職在身的子孫輩,在規定的孝期內,亦不允許參加科舉考試。 是以,南老夫人這一走,南瑾及已入仕途的四子,均上書請辭守喪,蕭朝規定官員的致仕之齡為六十歲,南瑾今年已過五十七歲,也就是說,他守喪三年后便到退休之齡,至于其前四子,守孝一年后便可再回崗上班。 擱有些丁憂的官員,守喪完畢后再起復,或許會遇到曲曲折折的磕碰,這個問題對于已入仕途的南家四兄弟,倒不用太過擔憂,便是他們自個的老爹不在吏部混了,也有的是可疏通的門路。 最苦逼的其實當屬南斐,眼瞅著三年一度的春闈明年開科,他卻要因守喪之身……錯過這回科考,錯過這一回,便要再等上……三年,相較最苦逼的南斐,南梵明年也不能去參考秀才了。 南如在南老夫人過世前,剛巧出嫁為婦,倒免受因要守孝一年、要推遲婚期的變動,最值得一提的是,在南老夫人大辦喪儀之時,南毅之妻張氏竟被診出了……喜脈。 老天爺的這個玩笑,開得實在是…… 南家熱熱鬧鬧辦完喪儀后,便謝絕訪客的一府沉寂,南姍心情低落了一陣子,在老公溫言寬慰外加兒子的嬉笑逗樂之下,也逐漸驅散了心頭陰霾,不過,卻時常使人回娘家探望老爹,蕭清淮見心愛的妻子心境轉好,心中大是放松。 樂樂是個很調皮的孩子,在被束縛的襁褓中,極愛蹬腿跺腳,親爹抱他,他踹得起勁,親娘摟他,他依舊蹬得過癮,就連哥哥們摸他的小腳丫,他也甚是歡騰的跺呀跺。 與此同時,南姍已又一次瀕臨抓狂的崩潰——她好想好想洗個澡,對此特殊要求,董mama寸步不讓的堅守陣地,并苦口婆心勸道:“月子里可不敢受涼,尤其還是這么冷的天,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蕭清淮難得一回逆老婆的心愿,也好言道:“好寶貝,你就再忍幾天吧,等出了這一個月,你愛怎么洗就怎么洗……”想了一想,又道:“你身上真沒什么味兒……” “可我覺得渾身都癢,從腦門頂到腳底板,都癢得要命……”南姍苦著臉大倒苦水,抱著蕭清淮修長的胳膊,搖了又搖:“屋里熏得這么暖和,和春天也沒差了,洗浴房再用熱水多蒸會兒,我只稍微泡會兒就出來,應當不妨事的吧……” 蕭清淮很同情地望著媳婦兒,思索片刻后,又很無情地說道:“乖,還是聽老人的話吧,萬一日后當真落下哪里疼的病根,那可怎么好,千金難買早知道,萬金難買后悔藥啊,你若是日后后悔了,我可沒地給你尋后悔藥去……” 南姍郁悶半晌,最后只能恨聲道:“也該讓你嘗一回大半年不能出門,難受得疼一天,再坐一個月連沐浴都不能的月子,你就知道我現在是什么心情了……” 蕭清淮悠悠笑道:“我是挺想體會一下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你能讓我懷上孩子么……” 南姍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心里默默腹誹——若咱倆能交換身體,我也讓你好好生一回孩子,想是一回事,話到嘴邊也只能是:“好吧,那我再忍忍。” 蕭 清淮看著老婆垂頭喪氣的蔫樣兒,心里不由泛起一陣漣漪,最愛吃各種美食的一個人,自打懷孕之后,要忌吃那個,又少吃這個,零零總總的時間算下來,就要有一 年多,兩人成婚五年,老婆起碼有三年的時間,都不能肆意口腹之欲,這還只是一方面,不能隨意出府游玩,最愛干凈卻偏偏洗不得身,尤其是生孩子時那種難言的 疼痛表情…… 不由摟了媳婦嬌軟的身子,蕭清淮低聲道:“……姍姍,嗯,咱們已有三個兒子了,他們一個個都還這么小,我們以后少行些夫妻之事,盡量避免你再懷孕。”導致這一切的根源,究其根底,就是妻子一直在懷孕產子,在等候妻子懷孕生產的階段,他的夜生活也少了許多愉悅。 南姍本正沒精打采,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追問道:“你說真的?!” 蕭清淮好笑地啄啄妻子的臉頰:“我何時騙過你?” 南姍面無表情道:“王爺別的事都沒騙過我,就只這一件,你從來就沒信守過承諾。” 蕭清淮摟著媳婦又瘦下一點的腰身,在她潔白如玉的耳邊,輕輕吹著熱騰騰的哈氣,呼吸guntang道:“你夜夜與我同床共枕,我又傾慕你這么多年,男女情事之上,我自然會常常情難自禁,以后不會了……” 南姍被吹得粉面泛紅,卻小聲辯駁道:“就怕你說得比唱的好聽,到了那時候,你又耍無賴哄我,你哄我也不是十回八回了……” 蕭清淮低低一笑:“那以后換我聽你的……” ☆、第218章 光陰易逝,很快又是新的一年。 蕭清淮是個很奇葩的爹——給已過四歲的長子蕭明昭請個西席,給他啟蒙學業自然正常,可是,你叫還不到兩歲的次子蕭明軒也跟著一塊……是鬧哪樣呀。 自覺腦子還挺正常的南姍麻麻,推開已清算完畢的賬冊,然后抽著秀巧的下巴,看向旁邊還在奮筆疾書的同桌,陰陽怪氣道:“王爺,要不要叫小樂樂也一塊跟著去進學呀……” 燭 光冉冉,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桌案后,分別坐了兩個人,一個自然是辦公務的蕭清淮,另一個是打理家務的南姍,兩人許久許久之前,就處成了這種模式,倘若蕭清淮 夜里要加班,南姍便在一旁作陪,有時候會看賬冊,時而也看看古籍或者話本小說,加班完畢后,倆人再由同桌模式,升級為同床模式。 讓蕭明軒跟著哥哥一塊去讀書,就是兩位同桌工作中的夫妻,在邊工作邊瞎侃的過程中,閑聊出來的一個小意外。 蕭清淮還伏在自己的半壁領土上寫文折,在聽到南姍哼哼唧唧的語調調后,便從筆下游走的折子中扭過頭來,一臉似笑非笑道:“姍姍,你還真是一孕傻三年吶,樂樂才幾個月大,你叫他去讀書?” “我傻?”南姍不悅地瞪了瞪眼睛,然后從鼻尖哼出一團氣:“你現在就叫豆豆去進學,也沒比我精多少,我說小五哥,你到底記不記得豆豆才多大一點啊。” 蕭 清淮再度埋下頭,沙沙沙的寫字聲繼續響起,卻口吻悠悠的笑言道:“豆豆是我親兒子,他有多大,我怎么會不記得……”提筆蘸了蘸墨汁后,繼續垂眉懸腕寫字: “你不是說兒子太多,已照管不過來了么,石頭和豆豆都跟著先生去念書,你不是就輕松多了,我這么替你著想,你還橫鼻子豎眼瞪我……我這呂洞賓當的喲……” 關于呂洞賓,有個家喻戶曉的歇后語,那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南姍曾用此歇后語捉弄過蕭清淮,結果嘛,咳咳,自然是被當成rou骨頭啃了又啃,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