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溫氏笑道:“那是佳慧長大懂事了,有了大姑娘的樣子,姍姍這丫頭,現(xiàn)在還一心只想著玩呢,她臉皮又厚,對著我家老爺?shù)睦淠槪残Φ酶浠ㄋ频模娝嗖弊樱ⅠR就趴到背上去捶肩了,她老子再想當嚴父,也繃不住臉了不是……” 輕嘆了口氣,又道:“去年那回,我老爺病了好些日子,怕過了病氣給我們娘兒倆,便不讓姍姍去看他,這小丫頭老是偷偷溜過去,她老子雖然嘴上沒說啥,可心窩里高興著呢,以前十天笑一回,現(xiàn)在都改三天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我老爺疼愛姍丫頭,姍丫頭也知道心疼自個爹,若老是一邊熱乎乎的疼,那才能熱多久……阿蓉,人的臉可以是冷的,可心里卻是熱的,沈國公只要不是我家老太太那號人,你讓慧丫頭在國公跟前,多盡些女兒的孝道,你看他還能不能繃得住臉。” 邱氏飲了一口香茶,放下茶碗,笑道:“我曉得了。”忽而眼波一動,壓低了聲音,有點幸災(zāi)樂禍地問道:“阿瓏,你這回又生了兒子,你家大房和三房那里都是個丫頭,你家那個老太太……” 溫氏微微一笑:“唔,氣得半個月都沒吃好飯……我老爺也沒理她……” …… 闊別陽光許久的南嬈小姐,在去年林家老太爺過世時,終于被南老夫人放了出來,南姍與她初逢面之時,南嬈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南姍打量,南姍語氣天真,笑顏無辜:“這位jiejie是誰呀,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 南嬈被南老夫人關(guān)禁閉之時,南姍才兩歲,一連被關(guān)了兩年多,要讓南姍記得她才有鬼,思過許久的南嬈,驕縱的小姐脾氣還是沒改掉,語氣相當惡狠狠的自我介紹:“我是你九jiejie。” 南姍笑嘻嘻地問葉氏三嬸:“三嬸母,我知道嬋jiejie是七姐,娜jiejie是八姐,原來我還有一個九jiejie啊。” 對于抓傷自己兒子臉孔的南嬈,葉氏相當沒好氣道:“廢話,你在堂姐妹里排行十一,當然會有個九jiejie。” 南姍“噢”了一聲,一臉求知欲地再道:“既然我有九jiejie,那也該有十jiejie的,我怎么也從來沒見過十jiejie?” 葉氏三嬸目光古怪的瞟了眼南嬈,語氣忽得悠然無比:“你十jiejie呀,她命苦的很,小小年紀就被人害死了。” 南姍瞪圓了漂亮水潤的大眼珠子,驚詫無比:“被人害死了!?是被誰害死的,她怎么那么狠心呀。” 南嬈氣怒的滿臉通紅,南老夫人使勁拍桌,先吼葉氏道:“姍丫頭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亂嚼什么舌頭根子!”吼完葉氏,再吼南姍:“小小年紀不學(xué)好,瞎亂打聽什么!” 噢,她連jiejie怎么死的知情權(quán)都沒有了,唉,真沒地位…… 雖然禁閉時間未夠,不過南嬈既被放了出來,南老夫人也沒再將她關(guān)回去,一則林老太爺是南嬈的外祖父,南老夫人那年被頂撞的氣也消了,二則林氏總是病歪歪,見了南嬈興許能好上一些,三則當年的受害者南敬已基本養(yǎng)好了臉,故南嬈重得自由,再不用被鎖在屋子里。 十歲的南嬈脾氣依然大,同是嫡出的小姐,十三歲的南嬋她不好很招惹,便想在五歲的南姍跟前擺威風,南姍扭臉就向南瑾告了狀,在南家,撇開南老夫人不提,位高權(quán)重的南瑾其實最有地位,南琦三叔他訓(xùn)的了,南玨大伯他諫的了,林氏和葉氏想從二房撈好處,也只能很委婉地從南老夫人下手。 南瑾早不喜南嬈,聽了幼女的委屈之語,便去找南玨大伯踢館了。 事情其實挺簡單,根源在同樣五歲的南毅身上,日久能生情,對于兩年多未見過的親jiejie,南毅小娃娃自然更同每日都會見面的南姍親近些,看到自己親弟弟和別的堂姐那般親近,卻不搭理自個兒,心里很吃味的南嬈十分氣惱,某一天在花園與南姍狹路相逢后,借故狠狠罵了一通南姍。 …… 南瑾與南玨分坐桌幾兩側(cè),南瑾端著茶碗,平靜無波道:“毅哥兒不親近嬈丫頭,難不成是姍姍的錯,她們姐弟兩年多沒見過,生疏些實屬平常,想和兄弟關(guān)系親熱些,嬈丫頭不去好好疼愛毅哥兒,反倒責怪姍姍,這是什么道理,大哥,嬈丫頭思過這么久,她身邊的嬤嬤和mama,就是這么教導(dǎo)她的?!” 南玨腦門筋又是一陣亂跳,砰的砸碎一個茶碗,臉色鐵青地吼南嬈:“你個不成器的東西,還不給我跪下!” 跪倒在地的南嬈,抹著眼淚嗚嗚咽咽個不停,蠟黃著臉的林氏拿帕子拭著眼淚:“二弟,嬈丫頭她不懂事,我會好好說她的。” 南瑾重重放下茶碗,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冷笑道:“大嫂可真有意思,你可記得,嬈丫頭今年到底幾歲了!” 林氏掰指一算,頓時臉色一僵,原來幼女已……十歲了。 南瑾冷聲道:“姍姍今年剛滿五歲,素日對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以及她同輩的兄弟姐妹,可有過一回不敬不愛之時,怎的偏偏就對嬈丫頭不敬了?” 南嬈忽然抬起頭來,尖聲哭叫道:“那個死丫頭看我的臉,嘲笑我!” 南瑾斥道:“你長的臉不是給人看的,難不成還是讓人供的!嘲笑你?看你是嘲笑你,不看你還是嘲笑你,對你笑是嘲笑你,不對你笑還是嘲笑你,你倒說說,怎么著才是不嘲笑你!” 南嬈語塞,又繼續(xù)嗚嗚咽咽起來。 南瑾仍是神色淡然,繼續(xù)說道:“思過修身快三年,脾氣還是如此乖戾,還望大哥好好管教嬈丫頭,若我下次再知曉,嬈丫頭頂撞jiejie欺負幼妹,動不動就打罵府中下人,我便送她到慎役司去。” 慎役司是關(guān)押囚禁犯錯的女眷之地,林氏哭道:“二弟好狠的心,嬈兒不過和姍姍絆了幾句嘴,就要送她去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南瑾語氣森然:“大嫂可是忘了,四年前,南嬈害死了南婭一條性命?” 林氏哭嚷道:“不過是個賤婢所生的庶女……” 南瑾拍桌大怒道:“住口!南嬈的命是命,南婭便不是一條命了,她就算是庶女,也是大哥的親生女兒,南嬈小小年紀就草菅人命,心思如此惡毒,到現(xiàn)在還屢教不改,我最后再說一遍,南嬈若還這樣下去,休怪我不講情面!” 林氏氣得渾身顫抖,突然扭臉吼南玨道:“你是不是男人!人家都欺負到臉上來了,你是死人啊,能不能說句話!” 南玨也怒了,指著林氏的鼻子罵道:“你讓我說什么!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兒女,都是什么樣子,婉兒、婷兒、嫻兒,哪個不是在婆家丟盡我的顏面,還有這個孽障,成天給我惹是生非,你再不好好管束她,不用二弟送她去慎役司,我親自打死這個丟人的東西!” 林氏一陣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暈了。 …… 脾氣大的南嬈jiejie,好不容易略收斂了脾性,年紀小脾氣卻不小的南毅弟弟,剛?cè)雽W(xué)堂沒兩天,便把在南家教書好幾年的孫老先生氣走了。 ☆、第52章 發(fā)盒飯之快被氣死的林氏 古代十分講究尊師重道,故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之言。 初入學(xué)堂讀書的南毅,第一天就把孫老先生氣得胡子亂顫,孫老先生嚴厲地摸出戒尺,要好好訓(xùn)誡一下南毅,天不怕地不怕的南毅,當場沖孫老先生身上吐口水,并趾高氣揚地尖聲罵叫:“你個死老頭子,竟然敢打我!我告訴我祖母去!”然后,腳底抹油似躥出了課堂,找南老夫人告狀去了。 孫老先生被尊敬慣了,陡然碰到這么一頑劣幼童,身上被吐口水 被罵死老頭子,直愣愣地被氣厥過去了,南姍估計這位老人家是突然高血壓,腦袋有點缺氧。 知曉此事的南瑾自然大怒,孫老先生是他重金聘請,入府執(zhí)教南家子弟的,南毅如此不尊不敬,南瑾放言,若南毅不改好性子,便不準再入學(xué)堂,南玨更怒,他幼時讀書被先生打了板子,還要對打他的先生感恩戴德,到自己兒子這里,怎么還倒成當學(xué)生的反而成天王老子了,南老夫人比他倆還怒,尼瑪?shù)模覍O兒上學(xué)堂第一天,你個老頭子就打他呀,你就不能一步一步慢慢來么…… 當晚,被南玨壓著去給孫老先生致歉的南毅,在剛緩過神來的孫老先生面前,與自個老爹上演了一場父子全武行,南玨撲著大手揍南毅的屁股,卻遭到了南毅的劇烈反抗,哭鬧著對自己的老爹又踢又罵,順帶著將孫老先生和南瑾也一同罵了進去…… 士可殺不可辱的孫老先生,當場向南瑾請辭,南瑾極力挽留,南硯、南葛更是跪請孫老先生留下,南斐、南敬也跟著跪下,孫老先生見此情狀,嘆了一口氣后決定留下,哪知次日,孫老先生閑來散步,后腦勺竟被南毅用石頭給砸了,用南毅的話來講,他這是在報仇…… 孫老先生這回說一不二,鐵了心地一定要走了,沒得把老命交代在南府,南瑾厚贈雙倍束脩,命南屏、南硯兄弟將孫老先生好生送回。 南玨簡直快被氣瘋了,怎么他兒子就養(yǎng)成了這幅模樣,暴走的南玨親自拎著板子,狠狠痛揍了南毅一頓,林氏哭得淚流成河,南老夫人又親自動手把南玨捶了一頓,整整鬧騰到大半夜,才平靜下來,哪知到了第二天,南毅居然很傷心的病了,渾身燒得guntangguntang…… …… 元啟十三年,七月院試,十六歲的南硯和十三歲的南葛,雙雙考上秀才,溫氏大喜,同年八月秋闈,十五歲的南斐首次參加秋闈,桂榜無名,葉氏大怒。 九月的天氣,秋高氣爽。 已五歲多的南姍,被南硯哥哥捉抱在懷里,禁錮著手腳一動不能動,南姍哭喪著臉問:“康mama,到底好了沒呀?” 康mama用黃豆蹂躪著南姍的耳唇,笑瞇瞇地千篇一律道:“快好啦,就快好啦。” 南姍面部表情很憂傷地對南硯道:“二哥哥,你別拘我這么緊,我保證不再偷偷跑了。” 一旁的南葛掰著一顆大石榴,石榴子嫣紅如血,一粒一粒拈著吃,笑瞇瞇道:“二哥別聽小丫頭的話,你一放開她,她鐵定又藏到爹爹身后不出來……這耳洞恐怕又要過幾天才能扎了,娘可交代了,今天一定要給小丫頭扎好耳洞。” 南姍立時齜牙大怒,南葛嘿嘿一笑,神情悠然。 待戳好兩只耳洞,耳朵麻麻酥酥的南姍,抱著南瑾的大腿,眼淚汪汪求安慰:“爹爹,我耳朵好疼啊。” 南瑾板著臉道:“過幾天就不疼了。” 沒得到安慰的南姍,很自覺地跑到一邊去玩弟弟了,溫氏聽著幼女搖著撥浪鼓,細聲細語地逗搖籃里的幼子玩,眼神柔和地轉(zhuǎn)回頭,與南瑾道:“老爺,如今孫老先生回鄉(xiāng)去了,硯兒和葛兒的功課怎么辦,是不是要再請一位先生?” 南瑾皺了皺眉,道:“除非請尊菩薩回來,不然誰受得了毅哥兒的脾氣,打不得,罵不得,我已想過了,送硯兒、葛兒還有斐哥兒,去徐道開設(shè)的私塾念書,至于敬哥兒,讓三弟先送他去岳弘書院,毅哥兒讓大哥自己cao心去吧,我是懶得管了。” 耳邊聽著幼子南梵的咿咿呀呀聲,南瑾嚴肅道:“夫人,梵兒雖是你我幼子,卻也不可嬌養(yǎng)與他,你瞧瞧那毅哥兒,都被母親嬌慣成什么模樣了。” 溫氏柔聲笑應(yīng):“老爺放心,我曉得事理。” 南姍戳戳幼弟南梵的rou臉,非常同情地哀嘆:娃啊,你都快算是老來子了,咱爹還是那么狠心,要天天給咱們板著撲克臉了,梵弟弟要乖喲,jiejie會很疼你的…… 聊完兒子們的學(xué)業(yè)之事,溫氏又cao心次子南硯的婚姻大事:“……老爺,硯兒今年也十六了,本該去年就為他打算娶妻的事情,哪知我又懷上了梵兒,便耽擱到了現(xiàn)在,老爺那里可有合適的人家?” 南瑾摸著下頜的胡須,緩聲道:“此事我已與硯兒提過,不過這小子對我說,他想等下次秋闈之后,再說娶媳婦的事兒,他這三年要專心念書。” 溫氏微蹙秀眉,沉吟道:“可若是等上三年,硯兒就十九歲了……” 南瑾微勾唇角,淺笑道:“夫人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梵兒如今還太小,夫人也沒空閑精力張羅此事,硯兒的婚事稍緩一緩也不打緊……” 南瑾不急著為次子娶妻,葉氏卻急著為長子南斐相媳婦。 南斐十三歲便考中秀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驕傲,這回秋闈落了榜,明年也自然成不了更年輕的少年探花郎,葉氏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盼三年之后兒子桂榜題名,給她好好長長臉,兒子眼看著就十六歲了,也該娶房媳婦,因著南斐小小年紀便是秀才,此次雖未中舉,卻被南瑾引薦給素有名聲的徐道為弟子,各家夫人得知南斐被南瑾看重,又被名師收為學(xué)生,想與葉氏結(jié)親者也大有人在,葉氏挑媳婦正挑得眉花眼笑。 …… 南府闔家的少爺哥兒,南屏已入了翰林院,南笙早已外出學(xué)武,南硯、南葛、南斐每日前往徐道處念書,再小些的南敬進了岳弘書院,南琦的兩個庶子南鴻和南陶才三歲半,被拘養(yǎng)在葉氏眼皮子底下,很少放他們出去溜風,還剩下的倆個閑置的娃兒,一是只會咿咿呀呀的南梵,另一則是五歲多的南毅。 林氏見南瑾為所有的哥兒都安排妥當,獨獨閃下她的毅哥兒,非常不滿地對南玨抱怨:“二弟真是偏心,自己的兒子和三房那里的兩個,都一一照應(yīng)到了,偏偏把咱們的毅哥兒落下。” 南玨最近被氣得著實不輕,聞言,哼了一哼:“你還有臉說,二弟請回來的教書先生,在府里教書幾年都好好的,毅哥兒就去了一天,就把人活生生氣走了。” 林氏心里來氣,十分惱火道:“那你倒是想個法子,毅哥兒沒人教著念書,整天找那個姍丫頭玩兒,簡直氣死我了。” 南玨繼續(xù)不悅的哼哼:“我能想什么法子,早些年,我說把毅哥兒送到二弟妹那里,和姍丫頭一起學(xué)點東西,你死活不肯,我找了個秀才來給他啟蒙,你讓人家不能說重話,不能給冷臉,我親自管教他,還沒動他一手指頭,你就哭的要死要活的……毅哥兒那脾氣大的,現(xiàn)在連我都敢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老子呢。” 林氏恨的掐了一把南玨的胳膊,怒道:“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你趕緊給毅哥兒找個教書先生來。” 南玨困得想睡了,翻了個身,拿背對著林氏,不再理她。 被無視的林氏火了,繼續(xù)掐南玨的腰:“你倒是說話呀!” 南玨被煩得要死,干脆翻身坐起,跨過睡在外頭的林氏下床,扯過衣架上頭的長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林氏又驚又怒:“你干什么去!” 南玨頭也不回,氣呼呼地直往外走:“沒有你的地方去!” 老公好不容易夜宿一回自己屋里,最后又拎著衣裳跑了,林氏憋得胸口差點上不來氣,待身邊的丫鬟告知她南玨又去睡小妖精了,林氏氣得掀了被子,再砸床頭的花瓶,最后氣喘吁吁地抱著枕頭哭了大半夜…… 兒子讀書的事兒還沒解決,林氏長女南婉留下的兩個外孫,小的那個出事了。 元啟十年時,林氏做主將膝下的三個庶女南娥、南娟、南妍,分別配給了南婉的夫婿做妾、一個中年富商當填房,一個老員外做小妾。 南娥做了長姐夫婿的妾室后,被安排照顧長姐的兩個兒子,而長姐的夫婿,她曾經(jīng)的姐夫,現(xiàn)如今的夫婿,與新婚夫人甜甜蜜蜜過了好些日子,待新夫人懷上身孕之后,夫婿才常常憐惜南娥,南娥肚子很爭氣,很快就有了身孕,有了自己的親生骨rou,南娥自然更重視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便略輕忽了長姐留下的孩子,漸入寒冬,小的那個染上風寒,南娥肚子月份已大,不便來來回回走動,故只吩咐丫鬟和mama好生照看,然后,沒幾天,林氏的小外孫……沒了。 心中忐忑的南娥,挺著大肚子回來南府,滿胸邪火的林氏,看著南娥的大肚子,實在刺眼的很,難以自抑地打了南娥一巴掌,林氏雖久病體弱,那憤怒的一巴掌,卻用了渾身的力氣n倍,被打翻倒地的南娥,直接在南府……產(chǎn)下一子,因不足月,活了不足一個時辰,便再無聲息了。 那天正是休沐日,南瑾和溫氏攜了膝下兒女,去侯府看望溫老祖宗,南屏也帶著蕭清湘、長女南芙去了睿王府,二房均不在家,待南瑾和溫氏得知消息時,南婉的夫婿家已來人和林氏鬧上了,南瑾黑著臉和溫氏先行回去,將南姍和南梵暫先擱在了陵安侯府。 ☆、第53章 發(fā)盒飯之終于領(lǐng)盒飯的林氏 南姍和自家可愛無知的幼弟南梵,被爹媽撇在了舅舅家三天,依然還沒有被接回去的跡象,南姍抱著潘氏的胳膊,很擔憂地問道:“舅母,我爹娘為什么還不來接我和梵弟弟?” 潘氏摸摸南姍的小腦袋瓜,和藹道:“姍姍乖,你娘有事拖不開身,待辦完了事,就會接你和梵哥兒回家。” 南姍乖乖靜言,卻若有所思,都三天了,難道還沒pk完畢南婉 南娥的夫家? …… 其實,南婉 南娥的夫家鄭家已pk完畢,死的兩個娃兒,既是鄭家的孫兒,也是南玨的親外孫兒,兩家爭吵理論半天也沒啥結(jié)果,最后,勃然大怒的南玨,將舉止失當?shù)牧质希敱姳┖饡灥苟娼Y(jié)了此事,南娥因身體虛弱,不易挪動,暫時就歇養(yǎng)在了南家,待身子好后,再回夫家。 只不過林氏的麻煩,就跟游戲里刷怪似的,打翻了一批,又刷新出來一批,還一批比一批邪門兒。 溫氏本來次日就要去接幼子幼女回府,哪知還沒出府,南娟就被五花大綁的捆回了南府,形容披頭散發(fā),外加衣衫凌亂。 南家闔府大驚,原因那是不問不知道,溫氏和葉氏聽了之后,險些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