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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情緒本身就是一種情緒, 當伏見這樣壓制著自己的時候,只能夠說明他不想要暴露一些讓他瀕臨失控的感情。 否則那只會讓他顯得更加的狼狽不堪。 宮崎佑樹低垂下眼眸,繾綣的睫毛輕顫,讓坐在一旁靜靜注視著他的太宰治都在那一瞬間收斂了臉上調笑意味的神情。他實在是太會利用自身的樣貌優勢了,不論是外貌, 還是聲音,都能夠輕易的在一個讓人不經意的瞬間就引得旁人心尖顫動。 一個成年的男性,本應該是和脆弱這樣的詞匯毫無關聯的, 甚至當人們想起來的時候,還會有些別扭。可這樣的對別糅雜在宮崎佑樹的身上,卻又無比的協調。 畢竟一向強勢溫和的人一旦虛弱下來,就會讓人覺得能夠掌握了,甚至是能夠cao控……讓人不自覺的誤以為自己能夠將這個人抓住。 太宰治眨了眨眼,將手插在口袋里站了起來。 要是那位伏見君此時站在這里,怕是要淪陷得更深了……但太宰又想了想,伏見猿比古能說出剛剛那樣的話,就已經說明他已經無藥可救了。 而在Scepter 4的伏見猿比古在聽見宮崎佑樹的話之后便猛地站起了身。 身下被推開的座椅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尖銳而極具穿破性的,讓同樣留下來的加班的個別青組成員嚇了一跳的抬起了頭,迷茫的看著伏見猿比古。 宮崎佑樹也稍稍聽見了一些伏見那邊的動靜,于是說道:“已經沒什么事了,現在已經被安全的送達醫院了,所以今天只能麻煩猿比古你自己回去了。” 伏見猿比古冷著一張臉,手指快速的移動,將自己電腦桌面上早就完成的事情保存備份,然后干脆的關掉了電腦,“你在哪家醫院?” ***** 太宰治從病房里出去了,換進病房的與謝野晶子將房門帶上,對宮崎佑樹詢問了一番。 主要是她主動的在解釋自己的異能力,以及宮崎佑樹接下來要經歷的事情。 最后便是詢問他是否要在接受她的治療了。 福澤諭吉會將與謝野晶子帶來,就是看在這個時機,覺得宮崎佑樹恢復過來才是最好的。畢竟以這一次出動的暗殺人員的水平,很難保證之后不會有第二波、第三波。 宮崎佑樹要是能夠盡早恢復過來是最好的選擇。 但同樣,在與謝野晶子的手下,要接受治療必須先要經歷瀕死的痛苦。 是否要嘗試,最終的決定權依舊在宮崎佑樹的手上。 畢竟慢慢的恢復也并不是不行。 宮崎佑樹對著等在一旁的與謝野晶子點了點頭,“麻煩了。” 與謝野晶子勾了勾嘴角,“不麻煩。” 和所有經歷過與謝野晶子的人都不一樣。 與謝野晶子甚至是在給宮崎佑樹動手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恍惚。 汗水完全的打濕了微長的黑發,緊緊的貼在他的額前頰邊。那張臉完全的失去了血色,蒼白而虛弱,像是岌岌可危、瀕臨破碎的瓷器。 極致的黑與極致的白,以及吞咽后張嘴呼吸時露出的一小節粉色舌尖都充滿了誘惑力。 他的呼吸很慢,很緊,壓抑著疼痛。 但即便是處在瀕死的時刻,他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只是那眉頭由始至終的皺得很緊很緊。 那是充滿了死亡的美感,即將凋零,而又美到驚心動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下來。 其中最為讓與謝野晶子移不開目光的是宮崎佑樹的雙眼。 那雙眼睛黑沉沉的一片,死亡的到來也沒能讓他的眼神有任何的變化。 像是淡漠、又像是習以為常……甚至是蹙著眉閉上了眼隱約有些輕蔑的勾了勾嘴角。 似乎對死亡不屑一顧,并沒有常人對待這神秘領域的敬畏。 與謝野晶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在她的手下有過充滿希望的人、有過心如死灰的人,他們的心態或輕松或沉重,可從來沒有誰像是宮崎佑樹這樣的讓與謝野晶子捉摸不透。 但不得不說,宮崎佑樹的忍耐力高得可怕……與謝野晶子想,即便有誰把他抓了去審訊,只要他不想說,怕是誰也審不出來什么。 與謝野晶子平復了一下自己有些波動的心情,“治療結束。“ 宮崎佑樹已經恢復過來的從床上坐起身,感受著完全恢復到最好狀態的身體。 確實是很好用,除了治療之前的那一段時間,與謝野晶子的治療過后,身體的舒暢感是很難言明的,甚至那樣痛苦到似乎大腦已經失去身體掌控權的無力感也漸漸的被遺忘了。 偶爾來一次的感覺還算不錯。 宮崎佑樹扯了扯身上的病服,心情也還算不錯。 宮崎佑樹:“多謝了。” 與謝野晶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將頰邊的頭發別在了耳后,露出一個笑容:“不謝……讓我看到了非常不錯的畫面。” 宮崎佑樹眨了眨眼,稍稍愣神之后才失笑的搖了搖頭。 房門打開,太宰治站在門外,并不避諱自己聽到了病房里兩人的對話:“什么畫面?” 與謝野晶子揮了揮手,坦然的說道:“男人的美色。” 站在病房外走道上的福澤諭吉以及港口黑手黨的眾人都是一愣,隨后臉色各異。 而太宰治往病房內看,就見到宮崎佑樹正完全的將身上的病服解開,脫了下來。注意到太宰治的目光后,他才抬眼看過去說了一聲:“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