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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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周太醫(yī)親眼目睹,他是萬萬不能相信這一切的。 那人突然出現(xiàn),說要帶他去看一場好戲,便大半夜來到這荒郊野嶺之地。沒想到竟真看了一場好戲,一場天大的好戲。 “里面的人全死了?”周太醫(y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楊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你們太殘忍了……” “你全家也在。” 這句幾乎沒有什么情緒的話語,卻是讓周太醫(yī)又是一抖。 全家也在! 這句話讓周錦突然暴怒起來,似在遮掩似在彷徨,“我不明白你們?yōu)楹我绱耍以诒菹履抢镂赐嘎兑蛔职胝Z,你覺得這樣有何用?你主子會不會是太想當然了,還是你自作主張,故布疑陣?你們不覺得這樣太荒謬了嗎!” 楊輝輕笑兩聲,眼中卻沒有笑意。 “周太醫(yī)真是太高看楊某了,此事乃殿下下令,楊某只負責行事。還有殿下不光是我主子,還是你主子。” 見這人面露鄙夷,楊輝聲音冷了下來,“周太醫(yī)可不要忘了景州那邊還有什么人。” “你們這群人都是一般無二的骯臟!” 楊輝冷笑了幾聲,“周太醫(yī)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可不光是為了殿下的事,也是為了救你。” “救我?” “你真當那邊沒查過你?只是被我們的人把痕跡抹了罷了!世間沒有不漏風的墻,有做過必然有痕跡,如今這金蟬脫殼,可不是幫你徹底解決問題了嗎?” “你……” “還有,很多東西不是需要你去說,便能成事的。說有什么用,還得落下猜疑,這得人自己想——” 周太醫(yī)現(xiàn)在的大腦已經(jīng)是一片漿糊了。 “明日還會有一場好戲在那邊上演,你回去了可要想清楚該怎么做,千萬別害了自己害了全家,關(guān)鍵是不要害了殿下。”楊輝嗤笑了一下,鄙夷看他,“真不明白殿下為何為你這樣的人大費周章,可惜殿下的苦心你根本看不懂。” 沒等周錦再說什么,他下令道:“送周太醫(yī)回去。” “是。” * 說破了此番不過是一場布局罷了。 熙帝不想讓周太醫(yī)為人所脅迫,畢竟他現(xiàn)在的龍體還是需要周太醫(yī)的。換一個人,還要擔心那人出什么岔子,用新不如用舊。只是有軟肋的人用著總是不舒服,不如斬斷的干干凈凈。也斷了周太醫(yī)其他的心思,徹底為自己所用。 而楊輝等恰恰是利用這種心態(tài),使出了金蟬脫殼之計。既讓周太醫(yī)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也讓熙帝為周太醫(yī)掃除了‘后患’,同時在熙帝的人進入那棟宅子后,自然會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并不會指明脅迫周太醫(yī)的人是誰,卻是給人留有了無限幻想。 當然在太子那里,卻是全然不知道發(fā)生這一切的,他還是以為自己捏了一個天大的不得了的利器在手中,殊不知早就被人算計了個徹徹底底。 至于周太醫(yī)這種小人物的心情,是沒有人去關(guān)心的。熙帝命人似是而非的說了一些‘本是想救出其家人,哪知對方負偶頑抗,致使其全家喪生’的話,此事便船過水無痕了。 可是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猜忌早已埋下。 帝王之心從來難以猜測,尤其是一個沒多少日子可活的人,所有覬覦著自己一切、巴不得自己早死的人,都是那么面目可憎! * 太子自成年起便被熙帝帶著聽朝,如今已有數(shù)十載,卻仍然只限于聽。 在太子之位坐久了,總想更進一步。尤其太子從小背后有個如芒在背的異母弟弟,再加上熙帝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更是讓他這種欲望更為強烈。 如今這個位置離自己并不遠了,哪怕太子一直被教導喜怒要不行于色,最近也免不了露出幾分喜色。 想著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太子總是忍不住會借著空偷看熙帝兩眼。他其實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可取的,卻按耐不住澎湃的心情。 一下朝,太子便急慌慌的告退了,根本沒注意自己身后熙帝的臉色。 隨侍一旁的鄭海全頭低了又低,恨不得扎進褲襠里。 這太子也實在是太喜怒形于色了,手段也太嫩了些。殊不知陛下猜忌之心已起,這么一番表現(xiàn)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鄭海全,幾日沒去淳鸞宮了,去看看貴妃。” 去看了一趟許貴妃,果然晉王又可以回京了。 看多了這種情形的鄭海全,已經(jīng)沒什么話可以說了。 * 時間進入了八月,晉王又收到召他回京過節(jié)的詔書。 這一次他不光是一人,而是帶著晉王妃與自己嫡出的三個子女回京了。這些年晉王府也添了許多的子嗣,不提其他,光是王妃盧秀玲便為他誕下了兩女一子,其中晉王小世子今年才不過四歲。 夫妻二人一個去拜見熙帝,另一個則是帶著孩子去鳳棲宮見過了皇后,之后便都去淳鸞宮見許貴妃。 過了這么多年,許貴妃的風采仍是不減當年。 瓜子臉,柳葉眉,眸中含著春情,一臉弱不禁風的嬌弱樣。身段纖細,仿若弱柳迎風,不管從什么地方來看許貴妃都不像一個四十好幾的婦人,時光似乎在她身上停駐了腳步。 婆媳之間續(xù)了一番話,盧秀玲便帶著三個孩子下去了,許貴妃留晉王說話。 “你也是,對她臉色好一點,總歸來說她是你的王妃,也給你養(yǎng)育了三個孩子,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看成國公。” 晉王一臉不置可否,意有所指道:“她剛才在鳳棲宮為何反應(yīng)會那么大?皇后只是抱一下旭兒,她就如此驚慌?還不是心虛的緣故,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個歪的,就當全天下人跟她一樣蠢!” 剛才盧秀玲來到淳鸞宮,就對婆婆許貴妃哭訴了一番皇后之前在鳳棲宮的所作所為。 其實蕭皇后什么也沒做,就是抱了抱晉王小世子,并拿了糕點給他吃。盧秀玲便驚恐至極,生怕遭了孩子遭了皇后的暗手,畢竟皇后一系與貴妃一系不合,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尤其隨著晉王的風頭越來越盛,甚至連表面的和諧都難以保證了。 許貴妃剛才還勸慰了一番她,她與皇后是死對頭沒假,但這對手可不是蠢的,自然不會在自己地盤上下手。哪知盧秀玲不置可否,說若是讓人鉆了漏子可怎么辦,總之言之就是一個不放心。 這會兒晉王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乎道出了些許機鋒,好像里頭還似乎有些什么隱情。 ☆、第166章 聽得此言,許貴妃心中一跳,訝然道:“成兒的事真是她做的?” 前不久晉王府發(fā)生一事,晉王的庶長子駱成夭折了。駱成是在盧秀玲院子里出事的,起因是用了有毒的糕點。那毒太烈,當場就沒救了,事后晉王大發(fā)雷霆。 駱成雖不是嫡出,但天資聰慧,好學上進,許貴妃還是滿喜歡這個孫子的。知道發(fā)生這樣的慘劇后,沒少心疼的掉眼淚。熙帝為此事也龍顏震怒,下令讓晉王徹查此事,查到最后除了牽連了兩個后院的姬妾,也沒找到真正的罪魁禍首。 按理說事情在盧秀玲院子里發(fā)生,她自然首當其沖。可盧秀玲哭得凄凄哀哀,道她怎么可能干出在自己院子里下毒的蠢事,定是旁人陷害。理確實是這么個理,最后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盧秀玲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實則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衣無縫的事。說白了,她不過是利用人們慣性的盲區(qū),覺得沒人會那么傻,會在自己地盤上動手,可她恰恰就是利用這點為自己兒子掃除后患。其實很多事情不用看什么所謂的證據(jù),只用看最后的得利者是誰,就能明白了。 晉王確實是沒找到證據(jù),那兩個姬妾也是無辜的,不過是他為了應(yīng)付熙帝這邊找的替罪羊,但其實他的心中早已認定就是盧秀玲做的。 盧秀玲那點兒心思在晉王面前太淺薄,幾乎是一望即知。晉王自是懊惱自己終日大約有朝一日被雁啄瞎了眼,誰都沒有防備一向懦弱膽小的盧秀玲會做出這樣的事。 晉王冷笑幾聲,“本王要不是看在成國公的面子上,非廢了她不可!” 許貴妃一聽這話,就知道肯定是盧秀玲在其中動了什么手腳。 可事已至此,再說也沒用,盧秀玲還有盧秀玲的用處,若不然對她一向冷淡至極的晉王,此遭也不會將她帶回京。 這些道理,這母子兩人都懂,做大事者,有些東西必然要舍棄,只能說那個孩子跟他們沒有緣分。 “行了,此事你自己心中有數(shù)便是,在面上對她也要過得去,畢竟這里是京城。” “兒臣自是知曉。” 母子二人又敘了一番話,最后晉王壓低著聲音道:“母妃,你那消息準嗎?我怎么看父皇的樣子,不像是……” “那根線母妃埋了二十多年,臨死之前遞過來的,不可能會錯,你父皇那里頂多也就……”許貴妃芊芊玉指比了個手勢。 看來許貴妃也是知道些內(nèi)線消息,若不然也不會動作著讓晉王頻頻回京。 晉王看了親娘手一眼,心中一驚,即是忐忑不安又是蠢蠢欲動。 他不禁喃喃道:“那咱們可得加緊了。” “別讓那邊抓住了把柄。” “母妃放心,兒臣不是那個蠢太子。” 許貴妃贊同點頭。 她的兒子自然不是太子可比的,除了身份上差一籌,哪些地方比他差?!能占了先機,他們自然把握更大,到時候一定要讓蕭皇后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 中秋佳節(jié),皇宮大擺筵席,君臣共同賞月飲宴。 晉王在筵席上再次大出風頭,先不提孝敬熙帝的賀禮舉世無雙,讓眾人驚嘆讓熙帝龍顏大悅,熙帝也是頗多流露出喜愛之意,頻頻賜酒。 與之相反,坐在左上首處的太子,就顯得黯淡多了。 熙帝的表現(xiàn)也頗為耐人尋味,以往這種場合,就算再怎么喜愛晉王,也會給太子留點顏面,賞了晉王酒,太子就少不了,夸了晉王,太子也會帶上幾句,可這次卻是一副渾然忘記了太子的摸樣。 在場的文武百官王公貴族都是人精,自是看出了端倪,散宴之后私下琢磨暫且不提,宴散之后太子回到東宮便砸了書房里的東西。 蕭皇后也是滿心焦慮,強撐了一晚上大度笑容終于在回到鳳棲宮后龜裂了。 出宮門的時候,靖國公與成國公剛好撞到了一塊兒。一旁同在宮道上行走的其他人,一見此就遠遠避了開去。 “成國公請。” 成國公看了讓他先行的靖國公一眼,面上掛笑,“還是靖國公先請吧。” 當他不知道這老東西打的什么主意,前面陛下給了太子臉色,后面他成國公便仗著是晉王的岳家搶了靖國公的路,第二日保準會傳到陛下的耳朵里,然后包括晉王包括他都會落了一個張揚跋扈的名聲。 “還是您先請吧。” “哎呀,你們倆真是磨磨唧唧的,請來請去干什么啊,這么寬的路,你們不走,我可是先走啦。”承恩侯在后面嚷道。 靖國公一讓,承恩侯那胖胖的身子便穿了過去,走了幾步才回頭看成國公,“一起一起。” 成國公暗罵了一聲蠢貨,只得和承恩侯一起走了。 靖國公在后面露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任你機敏狡猾,可架不住有個豬隊友。 許貴妃出身微末,還是封了妃以后家里被封了承恩侯,她親爹承恩侯歷來是個五六不分的主兒,倒也不會干什么仗勢欺人的事兒,就是腦袋簡單了點,拖了不少晉王的后腿。 可畢竟是外祖家,也是撇不掉的,為此晉王跟著后面可是收拾了不少爛攤子。 “你可真是個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