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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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一噎,眼圈紅紅的,直往下掉淚珠子。 “我聽信了你的胡說八道,就是這么跟咱們女兒說的!女兒本就臉皮薄,好不容易起了點心思,今日一見云王,居然是一個大胖子,你讓咱們女兒怎么承受的住!” 錢程奇一瞪眼睛:“胖子怎么了?胖子也是全天下最尊貴的胖子!說你們是無知婦孺還真沒有污蔑爾等,眼睛就只看得見一副臭皮囊。要知道人家可是皇子,就算登不上那個位置,也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親王。這云王妃與云王殿下成親已久,一直未見動靜,咱們女兒要是嫁過去,能生個一兒半女出來,運氣好點說不定能請封個世子,就算爭不過云王妃,以后大小也是個郡王郡主?!?/br> 錢程奇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對錢夫人又是一頓訓斥:“你以為郡王和郡主是街上的菘菜,到處都是?異姓爵位頂破天也就是個國公位,還得拼死拼活,馬革裹尸,拿命去拼?;始业木粑弧酢蹙褪莻€王!更何況,風流倜儻、青年才俊,又不是形容人相貌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說八道!” 錢夫人被丈夫堵得沒有話說,過了良久,才哭道:“這可讓我如何與女兒去解釋,為了這邊將陳家的那門親事退了,女兒已是百般不愿,如今又出了這么個事,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兒女婚配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被你給慣得,養了個嬌氣的性子。陳家那邊就讓她斷了那個念想,好好在云王那里使勁兒才是正道?!?/br> 按下不提。 另一邊,見著兩個婦人以落荒而逃之姿,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駱懷遠心里還真是有點小郁悶。不禁心中暗忖,怎么自己就如此的嚇人? 此后,再次見著錢程奇,駱懷遠很是有些日子沒給他好臉色看。 嚴嫣那里也接到了這個消息,心情著實詭異了一陣兒。 之后,錢夫人再次帶著錢穎穎來拜訪之時,嚴嫣吩咐下面一律不見。夫君是她的夫君,她還沒嫌棄,別人倒是嫌棄上了。關鍵你嫌棄都嫌棄了,還又貼了上來,這種行為真是讓人非常無語。 云王妃變了態度,錢夫人自然不敢埋怨。幸好這會兒春暖花開,園子里的景色甚好,在園子里賞賞景兒,撲撲蝶,若是能順便偶遇云王,也是一番美事。 也別說,確實偶遇了幾次路過的云王。 只可惜云王一見著錢穎穎,就想著之前那次的落荒而逃,而且他心無雜念,自是對美人兒嬌態無感。他也懂這其中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投懷送抱,這對上輩子被人投懷送抱多了的云王,自然不是什么稀奇事。 本就沒有什么想法,又在自家王妃眼皮子底下。阿嫣看似對瑣事并不上心,手下那幾個丫鬟還有鄒mama等,可是把這全院子的宮人收羅的上下一心。 為了不節外生枝,此類偶遇之事又發生了兩次后,駱懷遠便親自叫來錢程奇對他說了,本王愛重王妃,本王的王妃別的毛病沒有,就是愛吃些小醋,為了不有礙夫妻和諧,你還是趕緊將你女兒帶離這處,本就是本王夫婦兩人所住的別院,攙和個官家小姐進來,容易惹人非議并有損貴府姑娘的閨譽。 錢程奇鬧了個大紅臉,遷怒道說都是婦人不懂事。蔫蔫的回去后,立刻命錢夫人將錢穎穎帶回家去,免得在此處丟人。 一晃進入了夏日,云王府也接近竣工了。 ☆、第141章 云王府占地頗大,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皇宮。 當日為了建造云王府,云城又向外擴建了近二十里,建起一座內城,以前的云城則是為外城。 云王府規格布局與皇宮相似,規制下天子一等。府邸中心為四面設有城門、城墻的府城,外有護城河寬十五丈,這種規模的府邸其實已經可以稱為王城了,但是為了規避一般都是稱之為府。 云王府其正門為端禮門,東門為體仁門,西門為遵義門,北門為廣智門。過端禮門內有承運門,有承運殿、圜殿和存心殿前三殿,是以云王辦公之處,存心殿之后則是云王的寢殿。除了中路宮殿外,王城內還設有東西三院、書堂、退殿,以及典膳所、典寶所、承奉司、六局、內使歇房等建筑,占地極其廣闊。 云王府前后是以存心殿之后的巷道為界限,前面是為整個封地的政治中心,辦理公務的場所。后面則是云王夫婦日常生活起居的所在,簡稱后院。 云王府建成之時,嚴嫣便來看過了。 她本以為‘府’便是京中例如威遠侯府、鎮國公府那類建筑,哪知看起來規模居然不下于一座小的城池。駱懷遠給她普及日常知識,告訴她這乃規制,每個藩王府邸俱是如此,規制相同,當然有些小的地方因個人喜好設置不一樣,也屬正常。 這么大的府邸,該住多少人才能填滿??? 嚴嫣終于知曉為何藩王的個人親衛隊,不是幾十人,也不是幾百人。而是以千為記數,規制在三千到一萬之間了。護衛這么大的王府,人少了確實不行。 又是開始遷徙,這次是從城外別院遷至內城王府中。 將所有東西裝箱,一車車往云王府運去,等駱懷遠和嚴嫣搬去了云王府,已經是十日之后的事了。 安頓下來,歇息了兩日,便是開始熟悉環境。此時的云王府還頗為冷清,也就是靠近閑云殿周遭的地界才顯得熱鬧一些。閑云殿就是日后駱懷遠與嚴嫣的住處,對于‘閑云’這兩個字,駱懷遠有著異常的執拗。 接下來,兩人便都需要開始忙了。 駱懷遠是忙著封地之事,以及接下來長史司的組建,與召見封地官員等事務。而嚴嫣則是忙著打理內務,爭取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讓整個云王府顯得井井有條。 云王府開始一步步進入正軌。 府中內務皆有宮人太監打理,因為地處太大人數太多,已經沒辦法像之前那樣在京城那般,施行言傳身教之例。在鄒mama與幾個管事姑姑的幫助下,嚴嫣制定了一系列的府規,賞罰皆有度,一切照著府規來。 云王府畢竟不比其他的地處,乃是一個封地的政治中心,日常封地的公務皆是在前面辦理,若是沒有章法,只會惹得人暗里笑話,為此嚴嫣費了不少心力。 比起嚴嫣,更為辛苦的要數駱懷遠,他不光要統籌整個大局,還需構架自己親衛隊的核心,另外更重要的是,需在朝廷指派的左長史到達之前,將整個長史司的班底組建起來。 若是有一個完全效忠自己,如臂使指的班底,僅僅最上頭一個左長史其實并不足以為懼。 這些經驗取自于晉州的晉王,他便是利用自己的人脈完全架空朝廷欽派的左長史大人。但駱懷遠實行起來比晉王要困難許多,畢竟晉王乃是許多朝臣看好的大統繼承者,而云王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小藩王。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同樣的事情讓晉王實行起來,甚至不用他做,便有人自動靠過來。輪著駱懷遠,卻要花費許多許多腦筋與心力。 并且他手里得用的人才極少,管理一個封地種種瑣事,并不是隨便從街上拉來一個人便能勝任的。駱懷遠只能窮則思變,準備化身成為一個伯樂,四處去挖掘千里馬。 幸好駱懷遠有著兩輩子的經驗,早在許久之前便在云州境內明里暗里投資了不少生意,他的情報網也遍及整個云州,弄來云州境內各處官員的消息并不是件太難的事。當然,駱懷遠的眼光也不止放在這些官員身上,還有那些官位極低,甚至本身沒有官位,只是充當一些庸官左右手的能吏。 是的,駱懷遠打算去挖朝廷的大墻角。 反正封地官員調令皆由自己頒布,自己挖一個,朝廷便會補上一個。朝廷培養出來的系統的低層官員,總比駱懷遠自己一個一個的去培養好。當然,這種人自是沒有什么忠誠度與歸屬感,但是人總有欲望,滿足他們的所想即好。這就是為什么駱懷遠將主要目光放在了主簿及小吏一些人身上,因為對于不是科舉出身的他們來說,想要上進極為難,云王能給他們機會,他們自然知曉效忠于誰。 這些說起來容易,辦起來卻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事。 在朝堂欽派的左長史孫士敏到達之前,駱懷遠也不過將大架子搭了起來。 *** 孫士敏乃潮州人士,現年五十有三,生性頑固不化,有‘老學究’、‘老酸儒’之別稱。 這樣一個人,自然不是什么懂得上進之人,若不然也不會被派往藩地任長史一職。 長史一職看似讓各地藩王頗為頭疼,其實官職并不大,也不過是正五品的銜。是典型的權利大官職小的位置,例如錢程奇乃是正四品的知府,只要他在云州境內為官,他便要受長史的鉗制。 當然,這也僅指在云州境內,出了云州,鬼認識你長史是什么官位。這也是為什么許多朝廷命官并不愿赴藩地就任,中間干系太多,并且有點在編制外的意味。幸好這長史乃是三年一任,倒也不用太過擔憂。 孫士敏生性認真,來云州之前,便將長史應該行使的責任通通牢記于心。作為一個長史司的首要官員,其實他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輔佐云王做一個讓朝廷喜歡的好藩王。 什么才是讓朝廷喜歡的好藩王呢? 這些孫士敏心中自然有一本帳。 也因此,孫士敏到達云州云王府之后,他所干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關心封地內的民生如何,賦稅如何,而是關心云王的私人情況。 經過一系列了解之后,孫士敏開始不斷出現在云王面前,提醒他衣裳穿著,提醒他出行儀仗不可招搖,甚至連駱懷遠想在閑云殿之后蓋一座花園,以備自己和王妃賞個景兒,他都要過問一二。聲聲句句都是不可如此招搖,此乃違制。 這些也就罷了,他還關心云王的私人生活狀況,得知云王至今只有正妃一人,屢次勸諫云王要廣置姬妾,這樣才可為駱氏皇族增磚添瓦。 在旁人看來,這孫長史簡直就是個腦抽,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偏要管。 可駱懷遠卻能明白他的意思,因為讓朝廷喜歡的藩王才是一個好藩王。什么才是讓朝廷喜歡的藩王?自然是干一切與正事無關之事。 用現代的一句話來囊括,那就是多生孩子少種樹。 這也是為什么孫士敏要盯著駱懷遠,建議他廣置姬妾的原因所在。 這輩子許多事情都與上輩子不同,在上輩子的時候,云州的左長史并不是這個孫士敏。這樣一個長史讓駱懷遠即省心又煩心,省心的是他不關心正事,他自然可以暗里做不少事。煩心的是,總是被人在身邊叨叨,還催著納妾,這實在讓人挺煩惱啊。 一前一后的,在后面的嚴嫣自然也知道這個孫長史的所作所為。若不是駱懷遠一再說,有個這樣因噎廢食的人,他們私底下能做好多事,嚴嫣早就好好教訓這個老迂腐了。 嚴嫣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煩的不是她,而是駱懷遠。 這種詭異的情況就這么巧妙的維持著,直到孫士敏見云王‘屢教不改’,要行使自己作為一個長史的責任—— 輔相規諷,以匡王失。 他準備將云王至今沒有子嗣,沒有除了正妃以外的姬妾之事,上奏給朝廷,讓熙帝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兒子。 并且此人極為迂腐,干這種打小報告的事情,事先還通知了駱懷遠一番。其實也不算是通知,而是威脅,不過既然拿出來威脅了嘛,自然也算是通知了。 駱懷遠還在動腦筋怎么勸住這個老酸儒,嚴嫣便收到消息打上門了。 嚴嫣作為云王妃,其性格霸道剛烈,但那只是偶爾,很多時候她也是明白男主外的意思。不是惹火了她,在外人面前,她從來很給駱懷遠面子。 整個云王府,一前一后。她從來只管自己份內之事,前面公務卻是從來不會過問。第一次出現在云王府的前面,卻是被一個老頑固給惹來的。 孫士敏正在長史司內奮筆疾書,準備奏折一封遞上去,其辦公之處大門便被人一腳踢了開,抬眼便見到一身親王妃冠服,端麗冠絕、美艷不可方物的云王妃。 其后還跟了一名太監和一名宮人打扮模樣的人,再往后聚了一眾長史司內的大小官員,俱都竊竊私語、神色詭異。 ☆、第142章 見此情形,孫士敏第一反應是皺了眉頭。 嚴嫣的身份很好辨認,因為她身上那身親王妃的冠服,便很好的詮釋了她的身份。倒不是說嚴嫣仗勢欺人,而是前面許多人都不認識她,有了這身衣裳,也免得被人攔住見人就解釋自己是誰。 孫士敏站起身,拱手行禮:“王妃娘娘不知找下官有何事,撞開下官的門意欲為何?此番舉動可不是王妃該有之行舉,望王妃娘娘日后謹之慎之?!?/br> 門外不遠處站了一群人看熱鬧,俱是長史司內大小官員。對于這個長史司內有名的酸儒,大家可是認知甚深,一天到晚兒逮著云王殿下就開始說教。這是云王殿下好性兒,換個人早就將他打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了。 齊州那位不就是如此,打了一位長史大人。朝廷也是下了邸報訓斥齊王了一番,可打了就是打了,有本事你打回去!一頓打白挨了,齊王不痛不癢的自上請罪書,陛下最后還是將那位長史大人給調了回來,之后不知扔到哪旮旯去了。 所以表面上大家雖不聞不問,實則無不等著哪日云王忍不下去,好好教訓他一番。實在是孫長史不光日日勸諫云王,還對他們等也說教,著實讓人甚煩。沒想到沒惹來云王殿下,倒是把云王妃給惹來了。 這些人俱是知道緣由,對孫長史勸諫云王廣置姬妾也有耳聞。這老匹夫典型是吃多了撐的,你管東管西,怎么還管上人家云王睡女人的事兒上了,怪不得云王妃臉色如此難看,明顯就是破壞人家夫妻二人的生活和諧,不找你茬找誰茬? “你少對本王妃說教,本王妃一個婦道人家卻是不懂這些的。今日所來就是一件事,以后少管我家后院之事,我這個云王妃還沒說話來著,你這個老匹夫算是哪一路的神仙?” 孫士敏見云王妃言辭如此不注重體面,痛心疾首,連連頓足,說了一大通之乎則也的有關婦德之言。嚴嫣當初可沒學過這些,是一句都聽不懂的,見他搖頭晃腦之乎則也個沒完,眼神就放在一旁桌上那份奏章之上了。 手中的鞭子一卷,那份奏章就到了她手里來,定睛一看,嚴嫣大怒。 “說你是個老匹夫,你還真是個老匹夫!本王妃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人,有你這種身為屬下給上面人要女人的?你好大一張臉!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后宅進不進人,乃是我這個王妃說了算,還輪不到你來說話?!?/br> 孫士敏一面擔心自己所書寫奏章被嚴嫣弄壞了,一面還痛心疾首說了些胭脂虎河東獅之類的話。 嚴嫣懶得聽他說話,將奏章扔去空中,手腕一動,那奏章便成了漫天飛舞的白蝴蝶,紛紛落下。之后鞭子往四處掄去,很快此處便轟響聲四起,響聲之后,顯露出來的是一片狼藉。 好驚人的破壞力! 一眾官員俱是縮著脖子偷看云王妃,心中猜想若這通鞭子是落在孫長史那副小身板上,該是一副什么樣的景象,最后俱是得出其將不復存在之結論。 孫士敏見滿室的灰塵與狼藉,呆愣了好半響,而后嚎嚎大哭。 呃,哭了? 就在此時,駱懷遠急急走進來,滿頭大汗的。 一見著嚴嫣,就面露欣喜迎了過去。欣喜的表情只停留了一瞬,見到那邊如此慘狀,變成了尷尬與凝重。他靠了過去,小聲道:“阿嫣你不要生氣,孫長史其實并沒有惡意,他只是讀書把腦袋讀迂了?!?/br> 嚴嫣哼了一聲,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