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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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嚴嫣也沒準備跟她客氣。 你說盧秀玲是來刻意惡心人的吧,她似乎也不是,說的也是態度誠懇、苦口婆心。可這行為和這話語,怎么看都是來惡心人的。反正嚴嫣是不喜歡這樣的人,也懶得去猜她到底是在想什么,不喜歡,離遠點便好。 “你這人說話怎生如此?我是來好心勸導你的,你這般、這般……”盧秀玲漲紅了臉。 嚴嫣挑了挑眉,“我說話怎么了?二皇嫂你還是趕快回去吧,我被母后禁了足,此時不適宜接待你。依云,送客。” “二皇子妃娘娘,這邊請。” “你——” 盧秀玲眼圈泛紅,狠狠一跺腳,離去的背影似落荒而逃。 晚上用晚飯的時候,嚴嫣和駱懷遠說起此事。 “你說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從來不給她一個好臉,還孜孜不倦往我這里靠,你說她圖什么?” “我媳婦長得太漂亮了,她想沾沾你的光,日后也熏陶得漂亮一些。” 嚴嫣呸他一口,“盡胡說八道!” *** 離開閑云殿,回晉安殿的路上。 盧秀玲身邊的宮人忍不住開口說道:“娘娘,您又何必上門來找不痛快,這四皇子妃就是個粗人。” 盧秀玲臉上的神色難辨,低聲說道:“我們終歸是妯娌,她的名聲不好與我也有礙,作為嫂子的,自是要多多勸導于她。” 秀芳頗為義憤填膺:“可您瞧瞧她那副樣子,對您可是一點也不尊重的,何必對她如此好心好意。” 盧秀玲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回到晉安殿,她借口有些累進了寢殿歇息,也不讓人跟去服侍。 秀芳又氣又急只得在寢殿門外候著,有同為好奇的宮人問道是怎么了,秀芳也沒遮掩,便將二皇子妃本是好心哪知被四皇子罵出來的事說了。于是沒過多久,整個晉安殿都知曉她們的皇子妃被閑云殿的四皇子妃給欺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以往總有四皇子妃不給二皇子妃好臉色看的碎言碎語,沒想到如今竟然發展成這樣,這四皇子妃實在欺人太甚! 消息自然而然傳到了二皇子的耳朵里。 晚上用膳的時候,二皇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以后少去閑云殿,既然合不來,又何必去給自己添堵。” 盧秀玲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和她畢竟是妯娌,她不懂事,我這個做嫂子的多勸導她,也是盡一份心意。” 二皇子眼神晦暗莫名的閃爍一下,笑了笑,“四弟妹這會兒正處在風口浪尖,這宮里人多口雜,既然是好心就不要辦壞事,等會兒將下面都封了口,免得有什么流言蜚語傳出。” 盧秀玲身體僵硬了一瞬,而后恭順的說道:“夫君考慮的比妾周全,妾自當盡心盡力。” 二皇子點點頭,放下銀箸,便有人捧了唾盂和水盆上前服侍他凈口洗手,之后用棉帕子拭干了手上的水,二皇子站了起身。 “我去書房,你先歇著吧,不用等我。” “恭送夫君。” 盧秀玲半垂著頭,蹲身行禮,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眼角終于泄出了一絲扭曲。 *** 禁足的十日很快就過去了,解禁的頭一日,按理是要去鳳棲宮向皇后娘娘謝恩的。 到了鳳棲宮的宮門處,正欲下暖轎的嚴嫣瞧見一旁不遠處的盧秀玲。見此,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哪知對方還是迎了上來,盧秀玲身披銀白色底翠紋斗篷,雙手攏在斗篷里,抱著一個鎏金手爐。 “四弟妹可是來向母后請安的?咱們一起進去吧。” 嚴嫣只得掛著僵笑,在梅香的攙扶下從暖轎上下了來。 經人通報后,兩人進得殿中,蕭皇后高坐在殿中的鳳座之上,滿身雍容華貴。 盧秀玲行禮問安,蕭皇后叫起。之后輪著嚴嫣,她按照宮里的禮儀向蕭皇后行蹲身福禮并問安。 蕭皇后看了她一眼,似恍然大悟對身旁的貼身宮人說道:“今日是老四媳婦禁足期滿的日子?” 那宮人蹲身說了句是,蕭皇后點點頭,又看向嚴嫣。 “你是新婦,我這做母后的本不該如此不給你體面,可你既然做了皇家的媳婦便要懂禮知禮,要知道維持皇家的體面。這皇宮里家大業大,難免有幾個偷jian耍滑的奴才,遇見了什么事,可以來和母后講,母后自會替你做主,哪能如此不顧體面的在內務府就鬧騰起來?你要知道你是老四的媳婦,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犯了什么錯,老四面上也是無光的……” 這期間蕭皇后一直沒叫起,就讓嚴嫣一直那么蹲著。 這是宮里慣用的把戲,可惜對嚴嫣來說是小菜一碟,她扎馬步兩個小時腿不帶打顫的,會懼怕這種小把戲?蕭皇后不叫起,她就繼續福著。 盧秀玲在一旁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開口解圍:“母后,您看是不是先讓四弟妹起來,總是這么蹲著,哪里受得住?” 蕭皇后這才顯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扶著額嘆道:“快起來吧,母后如今年紀大了,這記性一日不若一日,總是丟三落四。湘平,快給兩位皇子妃看座。” 見此,盧秀玲忙過來伸手去扶嚴嫣,哪知嚴嫣不搖不晃自己就直起了身,一點難受的樣子都無,并有意避開了盧秀玲的手,盧秀玲頓時尷尬起來。 她柔笑著遮掩住尷尬,收回自己的手:“四弟妹不愧是習武之人。” 嚴嫣點點頭,睨了她一眼:“好說。” “母后對你的悉心教導你要謹記在心,日后萬萬不要行差就錯,落了咱們皇家的顏面。咱們畢竟與其他人不同,咱們是皇家的兒媳婦……” 嚴嫣見有宮人搬來椅子,便回身坐了上去,也沒理盧秀玲。 “你年紀小,性格莽撞,在閨閣的時候和出嫁畢竟不一樣,以后還得多多……” 嚴嫣再也忍耐不住,扯出一抹冷笑:“二皇嫂,這里是鳳棲宮,不是在你的晉安殿。我知道你賢良淑德、婉約端莊、品格高尚,我這個做弟妹的自嘆不如。但是要顯擺,你能不能回你家顯擺去,在這里充什么大頭?是不是不拿我這個行為不端、品德低下的來襯托你的品格高潔,你心里頭不舒服?” 盧秀玲飽受重創的退后一步,眼里泛起淚花,“我是好心的啊,你怎能如此說……” “好了好了,怎么在本宮這里就爭起嘴來?真是小兒頑皮!”蕭皇后嗔怪道。 一旁的湘平笑盈盈的對皇后說:“皇后娘娘,兩位皇子妃娘娘年紀小,不懂事,以后還得您這個做婆婆的悉心教導。” 蕭皇后嘆笑:“如今有三個已經夠本宮頭疼的了,趕明個再進兩個來,還不把本宮給吵糊涂了。” 不得不說,這蕭皇后極會說話,本是已到了要撕破臉皮的邊緣,被她一句小兒頑皮便打混了過去。 這湘平也是個能人,即附和了主子的話,還點出了蕭皇后才是正經婆婆。這話自然是敲打盧秀玲的,畢竟不管怎么來說,蕭皇后都是正統的中宮,哪怕許貴妃才是盧秀玲的正經婆婆,在名分上也要退一射之地。 嚴嫣聽懂沒聽懂不知道,反正盧秀玲是聽懂了。 她趕忙對蕭皇后曲膝拜了拜,紅著臉局促道:“望母后不要降罪,都是兒媳的錯,也請您不要怪罪四弟妹,她歷來說話直爽,是有口無心。” 嚴嫣簡直服了這個盧秀玲,怎么她干什么都要將她拉上? 她也懶得給盧秀玲留面子,冷笑道:“謝謝二皇嫂大義,替我這個做弟妹的做托詞。但是麻煩能不能以后不要說個什么都將我帶上,咱倆不熟,真的不熟!” 語畢,她也不去看盧秀玲臉色,便站起身對蕭皇后行禮告退。 “母后,兒媳宮中還有事務要忙,先行告退。” 蕭皇后擺了擺手,她扭身便走了。蕭皇后看了一眼站在下處的盧秀玲,也揮手讓她退了。 待兩人退后,一旁的一個太監面露奇怪的神色,說道:“娘娘您說這二皇子妃她,是不是腦袋有病?” 蕭皇后笑得譏諷,道:“婦人的心思你是不懂的,尤其是這種不得丈夫待見婦人的心思。湘平,你跟陸海說說。” 湘平抿嘴笑了笑:“奴婢說說,若說的不對,萬望娘娘指正。當年二皇子是當眾求娶四皇子妃的,哪知陛下并未準,而是將四皇子妃許給了四皇子。這之后才有二皇子妃的出現,據聞晉安殿最近不穩,二皇子妃連番上門拜訪四皇子妃,均是被這橫沖直撞的四皇子給落了臉面,可二皇子妃仍舊樂此不疲,流言在四下蔓延。按奴婢猜想,大抵是二皇子妃介懷之前的事情,想要告訴眾人,四皇子妃頑劣不堪,不如她能擔當起二皇子妃的重任。” 湘平說得還算是含蓄的了。 蕭皇后但笑不語。 陸海恍然大悟,卻有些難以置信:“也就是說二皇子妃想踩低四皇子妃,來抬高自己?” “這宮里從來不缺乏踩低旁人來抬高自己的女人,只是這盧秀玲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蕭皇后道。 湘平掩口笑了笑,“這四皇子妃真是個秒人,一點臉面都不給二皇子妃留,這下梁子結大了。” 蕭皇后點點頭:“按理說,盧秀玲不是如此不重體面之人,居然在鳳棲宮就這么鬧了起來。那么只有一個可能,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剩下的話,蕭皇后并未再說,只是敲了敲鳳座的扶手,露出一抹頗有意味的笑容。 一旁兩人見此,心中快速轉動,卻是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端倪,兩人只能頻頻對視,眼中異芒連閃。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進入了臘月。 一到臘月,就離過年不遠了,宮里頭也開始熱鬧起來。 到了臘八這日,宮里有賞臘八粥的習慣。皇帝與皇后會著人煮了臘八粥賞賜給眾王公大臣及侍衛宮人們。侍衛宮人們的臘八粥自然不與王公大臣們一樣,食材要低上幾等。能得到宮里賞下來的臘八粥,說明在陛下與皇后娘娘跟前有臉,因著嚴嫣的關系,今年威遠侯府也得了宮里賞下來的臘八粥。 待臘八一過,也算是正式進入年關了。 宮外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彩,以待即將來臨的新年。宮里這處也是繁忙至極,各宮各處俱是開始張羅起來,畢竟宮里的新年要與旁處不同,各種筵宴俱是不少。 不過這一切都與嚴嫣沒什么關系。 因上次與盧秀玲鬧僵,她委實清凈了一陣兒,也沒有人自己跑到她跟前,給她添堵給自己刷臉。因著兇悍四皇子妃的威懾,閑云殿上上下下委實老實,甭管內里如何,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駱懷遠是個妻奴,絕對是嚴嫣說什么就是什么,因此嚴嫣的日子過得甚是順遂。 轉眼就到了新年。 除夕這日,熙帝在昭陽殿擺家宴以示團圓,皇后、許貴妃及在嬪位以上兼生養有功的眾嬪妃俱在,還有眾位皇子以及皇子妃。 家宴采取分桌制,御宴桌為主席,坐著熙帝和蕭皇后。其下左右一字排開分兩列,以許貴妃為首的在右邊,貴妃一席,妃位以上兩人一席,至于嬪位則是三人一席,按品級而來,馬才人坐在最下端,與兩位同不得寵愛的嬪坐在一處。 按理以她如今的位分是不應來參加這種家宴的,只是四皇子為她所出,多多少少這種臉面也是要給的。 左邊則是以太子為首的幾位皇子,還未成親的單獨一席,已大婚的皇子則是與其皇子妃一席。太子因家眷比旁人要多占了兩席,一席為他和太子妃曲氏所設,其身后一席是兩位小郡主和太子兩位良娣。 這兩位小郡主年紀都不大,不過兩三歲的模樣,一個為太子妃所出,另一位為太子一個姓吳的側妃所出。都由奶嬤嬤看著,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新年的賀詞由太子開啟,因是家宴也就沒有那么多規矩,說幾句祝福語便罷。之后二皇子三皇子一一進了祝福詞,到了駱懷遠這里,他也懶得動腦筋想,便將之前旁人所說的跟著溜了一遍。 大家都知曉四皇子不學無術兼愚笨至極,倒也未有人笑話。 沒有輪到五皇子,因為五皇子是個啞子,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剛好五皇子的席位就在嚴嫣身邊,她不免就多看了一眼。 只見五皇子皮膚白皙、樣貌俊美,眉眼宛若水墨畫似的動人心扉。他的神情很漠然,面無波動,即使在這樣的場合,眼波也巍然不動,仿若置身事外。 嚴嫣暗嘆了一聲可惜,她是有聽聞五皇子是個啞子的,至于是不是聾啞卻是不知。 放在膝上的手被人捏了一下,嚴嫣轉過眼,見駱懷遠沖她擠眉弄眼的。里面的含義暫且不知,嚴嫣倒是再沒關注那個五皇子。 在家宴上,熙帝說了幾句話,大抵的意思是讓已經成婚的三個兒子多多努力,爭取來年家宴之上可以見到小皇孫。 提到這個,二皇子和駱懷遠倒還好,畢竟他們剛大婚不久,太子的臉色就難看了。 太子成婚已逾四載,東宮姬妾眾多,卻是至今未有一名男嗣誕生,只得了兩個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