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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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姨娘一口淤血內噴于心,她轉向老夫人求助,“老夫人你可是知曉侄女兒的,我怎么可能會干出這種事兒!” 薛氏落井下石:“裴姨娘你又轉移話題了,你做的事,娘她老人家怎么知曉。照你這說法,你是要將娘也攀扯進來給你填坑?娘她老人家管家管了這么多年,咱們侯府里一直興興向榮,二弟妹管家時也挺好,怎么你才管了這么幾年,家中就淪落到要節衣縮食了?不會公中的銀子都被你給貪了去吧!” 這才是薛氏最主要的目的,為嚴茹討公道是一項,為大房掙臉又是一項,可最重要的卻是她想知道府里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淪落如此。 府里最近的動靜薛氏比誰都清楚,當了這么多年的大房夫人,她手里也不是沒人。老夫人向來要臉面,不是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絕不會弄得讓下面人怨聲載道。當然,也有可能是裴姨娘為己謀私,但薛氏覺得不可能,裴姨娘不是這種不分輕重的人。中飽私囊肯定是有的,但絕對不會是貪到如此境地。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薛氏可沒忘記這公中的財產可是有大房一份的,哪怕不多,那也是大房日后的根本。尤其大房兩口子旁觀二房發生這些事,心中越來越不安了,總要有點底碼,才能前可進后可退。 裴姨娘忍不了了,紅著眼憤怒道:“大夫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哪只眼看到我貪公中的銀子了!” “真是笑話,你管家你找我要證據,我只知道以前日子過得挺好,如今為了一碗燕窩大家都爭跟斗雞眼似的!” 薛氏這話看似將自己也罵了進來,但也形容的非常恰當。 連陳氏都面露不忿,瞪著裴姨娘。 老夫人清清喉嚨,出聲了,“老大媳婦,這話可不能亂說,裴姨娘不是這種人,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污蔑。” 追根究底,裴姨娘也是給她背了黑鍋,老夫人自然要為她說話,并且老夫人也有點怕,再掰扯下去,拽出蘿卜帶起泥。 已經坐了回去的嚴嫣,淡淡開口,“想要證據還不簡單,去把紫玉軒搜搜不就行了?” 嚴嫣再次語出驚人。 裴姨娘不加掩飾的瞪向她,嚴嫣勾唇一笑。 落井下石誰都會,她當然也學會了這招。 ☆、第50章 嚴嫣的話讓薛氏眼睛一亮,“對,搜紫玉軒,你進門的時候可什么都沒帶,多出來的自然是貪公中的銀子。” 這會兒她也看出來了,三姑娘明顯就是要找裴姨娘的不痛快。既然目標一致,她不介意跟著當馬前卒。 這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管家的壞處,管得好了,自然沒人說,哪里不好就會被挑出來。如果換成沈奕瑤管家,哪怕懷疑她貪公中的銀子,也沒人敢說要搜她的住處的話。 可裴姨娘就不一樣的,妾出身,哪怕是貴妾,地位也是低人很多。尤其她當年并沒有陪嫁,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把柄了。 裴姨娘這會兒已經快瘋了,歇斯底里道:“你們憑什么要搜我的住處?”又對老夫人哭道:“姑母你還管不管,就任著她們欺負侄女兒?” 老夫人還沒說話,嚴嫣又開口了,“祖母自然知道你是她侄女,還是親的,可祖母為了平息大家疑惑,又怎么可能會去偏袒你。” 這話直接堵得老夫人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她這會兒也很急,可話都讓人給拿捏住了,她能說什么?她一開口不就是代表她要偏袒自己侄女? 又看薛氏和陳氏望著她的眼,老夫人嘆息一聲:“玉瑾,你行的正坐得直,不要怕。這些年老二對你好,也是賞了你不少東西的。只要在這個范圍內,沒人能拿貪公中銀子說事,姑母向你保證。” 后面這幾句話也是說給其他人聽得,在適當的范圍內,就算裴玉瑾真的中飽私囊了,只要數目不大也就算了。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人人都懂,也算是給裴姨娘吃一顆安心丸。 可裴姨娘怎么能安心呢? 老夫人想得是裴姨娘就算貪,也不會很多,可它關鍵是不少啊!尤其老夫人的話,也是默認了讓人去搜紫玉軒。 裴姨娘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寄望她藏的那些私房不要被人發現,幸好她藏得足夠隱秘,并且只有她一個人知曉地方。 事情一定,接下來便是遣人去搜紫玉軒,老夫人這里肯定是要派人去的,為了打消大房三房的疑慮,這兩房也要出人。嚴嫣素來霸道,讓鄒mama也去監督。 裴姨娘現在恨死嚴嫣了,找由頭說她是晚輩沒有資格,嚴嫣不屑哼道,說自從她凝香閣建了小廚房,府里已經很久沒撥下分例了,她不缺自然沒提,可如今人人都懷疑裴姨娘貪了銀子,她自然也懷疑是不是凝香閣的分例都給裴姨娘扣下挪為私用了。 眾人嘩然,老夫人眼中隱帶譴責。 她都惹不起這個小祖宗,裴姨娘哪兒來的膽子扣下凝香閣的分例?! 其實這事還要說之前,嚴嫣剛回府接二連三打了裴姨娘的臉,她咽不下這口氣,便想出氣泄恨。見凝香閣建起小廚房,又未去大廚房領日用食材,便將本該撥給凝香閣補貼日常用膳的銀子給扣下了。 整個威遠侯府,各房的主子們用膳都是從大廚房出的,如若平時想吃個甜品什么的,各自院子里也有小廚房可以做,但總歸來說,大廚房負責了整個府里主子們的日常吃食。 上面是按人頭撥銀子給采買的,如若沒在大廚房吃,按理說可以去大廚房領用食材,或者折現銀。凝香閣未提,大廚房那里裝傻,裴姨娘便打了個中間差扣了下來。 到時候嚴嫣如若來找,她自然可以輕易的推給下面,下面也可以說食材都有準備,可凝香閣沒有人來取,嚴嫣只能吃個啞巴虧。 裴姨娘當初想得很簡單,她就想看向來高傲的三姑娘來求她,誰知嚴嫣根本懶得理她,這事兒就一直放在那里。 此時被嚴嫣提了出來,不亞于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連嫡出的姑娘吃飯的錢都敢克扣,不用說了,定然公中的銀子沒少貪! 所有人都面帶指責,包括老夫人,裴姨娘自然往大廚房那里推了,只是有之前的種種事情‘珠玉在前’,也沒人會聽她的解釋。 趁著這會兒混亂,一直站在屋角的芳翠躡手躡腳往外退,嚴嫣對梅香使了個眼神,梅香便沖過去將她拽住。 “往哪兒走呢?主子讓你走了?” 嚴嫣似笑非笑,“這是裴姨娘的丫鬟芳翠吧,準備往哪兒去呢?為了顯示裴姨娘的清白,不是主子指派的人,暫時所有人都不準出去。” 此言一出,暗中蠢蠢欲動的人都老實了。 薛氏點了兩個自己帶來的人,陳氏點了兩個,再加上嚴嫣身邊的鄒mama,并老夫人身邊的趙mama,幾個人浩浩蕩蕩往紫玉軒去了。 丫鬟上來給幾個主子換了茶,嚴嫣和嚴陌是小輩,自然沒資格坐在堂中在老夫人面前喝茶的,兩人去了次間坐下,下人上了熱茶和各式果子,兩人悠哉悠哉喝茶等信。 嚴嫣笑著捏了捏弟弟最近有點rou的小臉兒,“你個小壞蛋。” 阿陌羞澀瞇眼笑了下,抓了一塊碟中的糕點吃。 這是在榮安堂,話不能說得太顯,兩個人明白里面的意思就行。 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的樣子,趙mama幾個浩浩蕩蕩領著一隊人回來了,抬了七、八個紅木箱子過來,鄒mama懷里還抱了一只黑漆的小木箱。 同行的還有沈奕瑤,原來趙mama幾個去搜紫玉軒,裴姨娘的丫鬟攔著不讓,其中一個偷偷跑出去找了沈奕瑤過去做主,聽說是老夫人下的命,沈奕瑤也沒阻攔,而是跟著來看情況。 途中沈奕瑤也了解到具體情況了,進來后看裴姨娘的眼神中有著譴責。 裴姨娘一看到那黑漆箱子,就渾身一顫,癱倒在地,面若死灰。此時在場的人都沒空去注意她,眼神都放到那幾個紅木箱子上頭。 那幾個箱子都被塞得滿滿當當,蓋都蓋不住,薛氏的人上前一一掀開,眾人嘩然。 趙mama肅著臉,稟報道:“因沒有明確目標,同去的幾人建議只要不是符合姨娘歸置的東西都搜了出來,全部在此。” 這趙mama是個人精,她領著頭去,又是老夫人下命,還想著為自己開脫。 嚴嫣瞄了一眼那堆東西心想,這次裴姨娘不光要將趙mama記恨上,連老夫人都跑不掉了。她又去看裴姨娘的臉色,心疼得臉都白了。 薛氏仿若打了雞血似的,面色亢奮,“娘,你可好好看看,這裴姨娘到底中飽私囊了多少。” 這些箱子里有各式珍貴擺件、字畫、玉器、布料等等,枚不勝舉,其中一個箱子里,鋪滿了各式金銀首飾,亮瞎人眼。這么東西,別說裴姨娘了,連薛氏和陳氏都沒有,實在很戳人眼。 鄒mama上前一步,稟道:“奴婢帶人從裴姨娘床榻下的一處暗格里,搜到這只小木箱,里頭有金錠子兩百多兩,銀子五百余兩,并銀票一疊,數目大約有一萬二千余兩。” 此言一出,更是嘩然。 老夫人臉黑似墨,急喘幾下,怒擊一下矮幾:“裴姨娘你怎么說!” 好啊!她都當自己壓箱底了,合著銀子都去她那兒去了! 癱坐在地上裴姨娘面色慘白,心慌意亂,“這里頭有些東西是侯爺賞給妾的,銀票是侯爺放在妾這里的。” 薛氏冷笑,老夫人慌忙望了沈奕瑤一眼,怒聲譴責:“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去攀扯霆兒,霆兒用錢從來從賬房走賬,哪兒來的這么多銀子放在你那兒。你是我侄女,我一向信重于你,如今看來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不但學會了中飽私囊,還學會了不思己過攀扯他人。” 裴姨娘面容一僵,想到其中干系,索性裝哭也不說話。 “娘,您也別生氣,所幸今日查出來這只蠹蟲。” 薛氏和陳氏紛紛上前安慰,言語隱有幸災樂禍。 不過裴姨娘話也沒說錯,有些玉器擺件首飾布料之類的,確實是別人所賞,例如嚴霆,例如老夫人,例如沈奕瑤。但是個人都知曉不可能所有東西都是別人賞的,誰能賞她如此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加起來都夠嫁幾個女兒了。 京城大戶人家嫁女兒陪嫁,富貴一點的兩三萬銀子不等,有的只有幾千兩。薛氏當年嫁妝加起來也不過五千兩,此時見裴姨娘有如此多的‘私房’,眼睛都紅了。 這時,鄒mama掏出一本賬冊,“拿到賬冊之時,奴婢翻看了一下,這上面記載的均是紫玉軒上冊之物,應該是裴姨娘用來記載自己私物的,上面只記載了很少一些,其他卻是沒有。其他一些在這本賬冊之上——” 她又掏出一本賬冊來,這本才是裴姨娘真正的賬冊,全部用來記載不適合造冊之物。 什么是不適合造冊的?那定然是見不得人的物件!都學會造兩本賬了!薛氏恨恨的看了裴姨娘一眼。 人有我無,那自然招人恨,尤其想到這些里頭也有大房的東西! 嚴嫣露出一抹贊賞的笑容,鄒mama上前準備把賬冊奉上,路過薛氏的時候,不小心被薛氏突然將賬本抽去。 她似一愣,躬躬身,退下了。 薛氏痛心疾首,揮著手里賬本,“這可都是在我們大家頭上中飽私囊出來的,直接現場點算吧,我倒要看看她裴姨娘這幾年到底貪了多少公中的銀子。” 薛氏的憤怒之舉打斷了老夫人的盤算。 別說薛氏了,陳氏也很好奇。兩人便自顧自點了幾個婆子分別盤算,并找了幾個識字的丫鬟入冊記賬,現場盤算起來。 因著要分類估價上冊,所以進行起來很慢。但因是查抄別人的東西,所以大家倒也沒覺得無聊,而是興致勃勃。老夫人面色不顯,一直半闔著目,也看不清她真正的想法如何。 嚴嫣閑閑的看著,就當看戲了。 忽地,她目光一閃,猛地站起來,她的行為太突兀,惹得堂上所有人都看向她。她不管不顧快步上前,推開一個婆子,從那堆首飾里抽出一支步搖。 這步搖極其奪人眼球,翠艷欲滴的點翠、色澤秾艷的紅寶,更為稀奇的是那鸞鳥口中所銜的紅寶,竟有拇指指甲蓋大小,做工也極為精致,栩栩如生。 正是一支赤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 嚴嫣的表情極為奇怪,竟然冷笑起來,從進榮安堂便一直顯得風淡云輕的神色,突然變得凌厲。 “好,真好!” ☆、第51章 嚴嫣對這支步搖印象極為深刻。 她六歲那年,沈奕瑤丟了一支步搖,就是這支赤金累絲嵌紅寶雙鸞點翠步搖。這步搖乃鎮國公夫人當年陪嫁之物,沈奕瑤出嫁之時,陪給了女兒。所以雖算不得極為珍貴,但也頗得沈奕瑤喜愛。嚴嫣那時候還小,正是喜歡這種色彩繽紛看起來精致絢麗的東西,總是喜歡翻了沈奕瑤首飾盒子拿里頭首飾玩。 有一日,這步搖丟了,大丫鬟芳草說三姑娘拿著玩了,實則嚴嫣記得當日她并沒有玩這支步搖,并且她拿娘的首飾從來不到處拿,頂多就是在妝臺前,或者屋里大炕上,可這支步搖就是莫名其妙沒了。 換著其他,自是沒人注意一支步搖,沈奕瑤的首飾多,也不在乎一支簪子。可這支步搖的意義對她來說不一樣,她心疼的不得了,命人到處找都沒找到,當時斥了嚴嫣幾句,讓她以后再不準拿她首飾玩。 本是一件小事,卻是讓嚴嫣記了幾年。后來長大些,她肯定這步搖丟了與芳草有關,卻無奈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