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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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弟弟受了委屈,嚴嫣決定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之后她對鄒mama交代了一番,鄒mama便代表著三姑娘去了紫玉軒。 鄒mama往年在鎮國公府管事,負責接待招待來鎮國公府做客的女眷及舉辦筵宴之類的事務,接人待物頗有深度,威嚴自然不同一般的管事婆子。 她肅著臉去了紫玉軒,將裴姨娘和嚴弘都請了到場。 當著兩人的面講了一番大道理,例如少爺們要識進退懂禮儀,三少爺也不小了,雖是庶子,但日后走出去可是代表著威遠侯的臉面,以后再如此不懂事,落的只會是侯爺的面子。 三姑娘身為嫡出長姐,父親不在,有教導弟弟的職責。為了威遠侯府,為了弟弟不走歪路,罰嚴弘抄一百遍《弟子規》,以示訓誡。 當然,嚴嫣的原話不是這么說的,她只說了一句罰嚴弘抄一百遍弟子規,五日后交上來我檢查。 而鄒mama卻是加了許多她自認為較恰當的言辭,說話也是一門藝術,可以因需求不同的結果,增添成另一番言辭,得到的效果是一樣的,并且省了許多事情。 例如,嚴嫣沒想大鬧,就想懲罰嚴弘,讓他難受一下。 如若來個下人,直沖沖就把三姑娘的話講了出來。裴姨娘和嚴弘因這種語氣必然會去老夫人那里鬧騰。可讓鄒mama換了一種說辭,加上了嫡出、父親不在、長姐有教導弟弟的職責,然后再蓋兩個大帽子上去,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而裴姨娘和嚴弘卻是不敢鬧,除非你是想威遠侯府不好,想自己兒子走歪路,并且不敬長,不懂尊卑。 長幼尊卑歷來為世人所遵循,哪怕是嚴嫣,她可以打罵下人,訓斥裴姨娘,懲罰嚴弘。她心里明明惡心老夫人,卻仍然要忍著,這是為什么? 不光是因為嚴老夫人會裝,還因為無緣無故的,作為晚輩的是不能忤逆長輩的。薛氏那不算,一來大房不是威遠侯府主枝一脈,二來大房靠著主枝吃飯,三來薛氏也惹不起嚴嫣和她背后的鎮國公府。 當然,這也就說明了,其實長幼尊卑是可以被推翻的,當然提前是你夠強。不管是因為什么,至少要有別人必須忍氣吞聲的底碼。只是人行為處事,沒有一定的原由,都會遵循世間行事的慣例,太過特立獨行不是不可,只是要適當。 像此時,裴姨娘還是可以去老夫人那里訴委屈,先不提老夫人站在哪一方,嚴嫣一頂‘長幼尊卑、為你好、為威遠侯府好’的大帽子扣下來,他們便會一敗涂地。 無他,一來我尊你卑,二來我長你幼,三來我有大義,四你沒有反抗的資本。 裴姨娘非常明白這些,可嚴弘不懂,立馬跳囂要去祖母那里告狀,話剛一出口,便被裴姨娘一旁丫鬟婆子捂著嘴把他抱了下去。 鄒mama皺著眉,道:“老婆子只是個奴婢,但是代表著三姑娘而來。裴姨娘,雖是夫人體恤讓你自己養了三少爺,可你這般教養,以后三少爺如何擔當大用?!” 裴姨娘死死的攥住手里的帕子,垂著頭道:“mama說的是。” 鄒mama面上嚴肅,心中冷笑,“那萬望姨娘多多費心監督,不要浪費了三姑娘一片苦心。奴婢先告退了。” 鄒mama走后,紫玉軒堂屋里被裴姨娘砸得一片狼藉。 “好你個三姑娘,好你個鄒mama!” …… 鄒mama回凝香閣復命,嚴嫣和嚴陌正坐在西間大炕上。 嚴陌在描紅,嚴嫣在一旁看著。 鄒mama復完命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炕邊處。嚴嫣見此,吩咐依夢給鄒mama搬了個圓墩,讓她坐下。 鄒mama把去紫玉軒后的一切情形都描述了下,嚴嫣陷入深思,嚴陌也悄悄放下手里的毛筆,豎著耳朵聽。 “不知姑娘可聽出了什么?” 嚴嫣遲疑道:“似乎同樣的話,讓mama來說,與我來說有些不同。” 鄒mama贊許一笑,“姑娘冰雪聰明,一點就通。奴婢來之前,夫人曾說,姑娘雖天資聰慧,無奈眼中揉不得沙子,年紀小,性子烈,行為處事直來直去。當然,也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姑娘要懂得這其中的差別,日后再碰到此類事情,哪怕讓奴婢們去辦事,該點的還是需要點出來。不然,同樣一件事,不同的人來辦終是有些差別。”畢竟可不是哪個下人都有鄒mama這么深的道行。 嚴嫣當然懂這是為了她好,目露感激,“多謝二舅母了,也謝謝mama在一旁幫襯。” “姑娘這么說,就讓奴婢恐慌了。這是奴婢來之前,夫人特地交代,畢竟姑娘也不小了,也是該學著這些的時候。”這夫人當然不是指的沈奕瑤,而是沈二夫人。鄒mama是沈二夫人的陪嫁嬤嬤,也是來之后,嚴嫣才知道二舅母把自己的臂膀都給了她,心中的感動自是不用說。 “以后阿嫣做事,還得mama多提點和教導。”總體來說,嚴嫣雖脾氣急,性子暴,但還是一個比較謙虛懂禮的好姑娘。 “這是自然。”鄒mama站了起來,躬身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嚴嫣想著用心良苦的二舅母,又去想本應該教導她這些的沈奕瑤,心中一股苦澀上了心間。 很快她便丟了開,扭頭去看嚴陌。嚴陌正小手抓著毛筆,一筆一劃在紙張上描著。 嚴陌因身體問題,還未啟蒙,嚴嫣無事便教他幾個字,還把自己當初描紅的本子找出來給嚴陌使。幾日下來,嚴陌雖寫得不好,但架勢卻是似模似樣。 “阿陌,等你身子再好些,jiejie便請個先生來給你啟蒙。單獨教你一個,咱們不跟嚴弘他們幾個一起。” 嚴陌乖巧的點頭,“好。” ☆、第34章 裴姨娘去了榮安堂,一進門就哭了起來。 在外面她不敢哭,虧得她忍了一路。 她當然知道老夫人不會管這事,只會讓她先忍著,可她得讓老夫人知道這事。姑母一向疼愛弘兒,要讓她知道她乖孫子被三姑娘是如何折辱的,最好同仇敵愾想個法子懲治懲治那囂張的丫頭才好。 老夫人當然沒管這事,這件事不管從什么層面上來講都是嚴弘錯了,嚴嫣罰他也不是沒道理的。安慰了裴姨娘一番,老夫人便讓她走了。當然裴姨娘也激起了老夫人對嚴嫣更為深刻的厭惡,自是不提。 回到紫玉軒,嚴弘還在鬧,又哭又嚎又扔東西,還兼打罵丫鬟。嚴倩上前勸了幾句,話還沒說,就被迎面而來的物件砸了胳膊。 見裴姨娘回來,嚴倩眼淚汪汪的上前告狀。 “娘,你管管嚴弘,你看他!” “行了,倩兒,你弟弟心中不爽,他還小,你讓讓他。”說著,裴姨娘便上前去哄嚴弘去了。這個小祖宗如今也就只有裴姨娘能哄得住。 嚴倩氣得兩眼通紅,恨恨得瞪了那邊被裴姨娘抱著哄的嚴弘,轉身跑了。 裴姨娘也沒顧上女兒氣跑了,好不容易才將兒子哄住,下人們趁這會兒不鬧了,趕緊把屋里收拾了一番,屋中又恢復之前的干凈整潔。 “娘,我不抄,就是不抄,我不抄那勞什子《弟子規》,她憑什么罰我?祖母都不罰我!” 嚴弘五歲啟蒙,如今已經學到了千字文,按理說抄寫弟子規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不能接受的是被罰,還是他歷來討厭的嚴嫣罰,最重要的居然是為了那嚴陌罰他。 裴姨娘皺著眉,疾言厲色道:“這個《弟子規》你必須抄,一遍都不能少!” “憑什么?”嚴弘說完,就開始嚎起來,又甩胳膊又蹬腿兒的,“我要去告祖母……” “你祖母也讓你抄!所以你必須得抄!” 被這么一吼,嚴弘有些愣住了。 裴姨娘看兒子滿臉不敢置信,心中不忍,安撫道:“弘兒聽話,這事本來就是你做錯了,三姑娘罰你在哪兒都說得通。” “我哪兒做錯了?祖母本來就不喜歡嚴陌。” “但這種話是不能當著人面講的,三姑娘外祖家勢大,如今咱們家需要求著別人。你祖母當然喜歡你,不喜歡嚴陌,但是這種事是不能給外人知曉的,你聽話,咱們先忍著他們。等你爹回來就好了,到時候娘幫你報仇……” 裴姨娘殷殷切切的說著,嚴弘聽得眼睛越來越亮,漸漸的也覺得抄書似乎并不難受了,娘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五日后,裴姨娘帶著嚴弘來到了凝香閣,恭恭敬敬將那所抄的一百遍《弟子規》奉了上來。 嚴嫣明明在,卻是沒有見他們,只讓鄒mama站在廊下將東西收了,便讓他們回去。 裴姨娘并沒有表現出屈辱的神色,包括嚴弘,明明是對著一個下人,也恭敬的說著自己知道錯了,以后定然不會再犯。 嚴嫣和嚴陌坐在西間大炕臨窗看著,鄒mama面色有些憂心忡忡的拿著那疊紙進來了。 嚴嫣接過來翻了翻,確實是嚴弘所寫。嚴弘雖在念書,但平時并不認真,字寫得并不好。這一百遍《弟子規》均是他自己所抄,并無人代筆。 “姑娘,這兩人不可小覷。”鄒mama說道。 嚴嫣明白是什么意思,裴姨娘太能忍了,而嚴弘明明是個霸道蠻橫的性子,居然能讓裴姨娘勸得老老實實,并且能壓下屈辱來此認錯。 能忍并不是什么壞事,但你的敵人能忍,并且能忍到這種地步,那就需要防范了。因為像這種人,他們的反撲也是最可怕的。 有時候看著家里這些人,嚴嫣覺得她娘會那么天真也不是沒有道理。當你身邊的人都是那種最善于說謊和演戲的,并且十分能忍的,久而久之,誰能分清是真是假? 而早幾年裴姨娘包括老夫人對她娘可是千萬分的好,為什么會慢慢起了變化,一來是人得意了總會忘形,二來也是因為各自有了孩子。尤其她娘生了阿陌,而裴姨娘有了嚴弘,都是男丁,心里不可避免就生了變化。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得隴望蜀,貪得無厭,妄想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是人本性中的劣根性。 不過沒關系,她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 嚴嫣抬起眼,望著鄒mama道:“mama,阿嫣有些事情還不懂,日后勞您多多教導。” 她從來不是一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性格,既然是要面對,那就好好的面對吧。在身份上,她有著天然的優勢與絕對的強壓,而裴姨娘雖沒有身份上的優勢,但她卻詭計多端頗會做人,陰私手段層出不窮。 別人有,自己沒有,那么就需要去補足。就算做不到她那樣,至少要明白其中的含義。才能克敵制勝,防范于前。 “姐,那阿陌需要做什么?”坐在一旁的嚴陌拉了拉嚴嫣的袖子。 “你啊?你當然是把身子養得好好的,就行了。” 嚴陌默默地點了點頭,小嘴兒卻是嘟了起來,總覺得jiejie成日里把自己當小孩子了。 鄒mama笑著道:“少爺,姑娘說的沒錯,您呀,先得把身子養好。養好了身子以后用心學本事,日后夫人和姑娘那里都得靠著您撐腰了。” 這世道,女人嫁人后,一是仰仗夫君的寵愛與尊重,二是有個□□的娘家,等有了孩子,拼的就是誰的孩子有出息。 嚴嫣點點頭,覺得頗有道理。 大丈夫立于世,頂天立地,偷jian耍滑那都是假把式,哪個建功立業者是光靠陰謀詭計便能立身正穩的,還是得自己有真本事。 這么想著,嚴嫣眉頭舒緩,心胸一片開闊。 “阿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養好,然后用心學習,那些個魑魅魍魎不用理會。等咱們自身強大起來,他們只會不戰而退。” 不得不說,嚴嫣歪打正著的真相了。 摒棄一切不看,修身修性先修人,自己立了起來,還需要去在乎那些個下作狡詐的?當人達到一定的高度,那些個藏在陰影里見不得光的老鼠,抬腳即可覆滅。 自身的強大實在太重要了,這些取決于嚴嫣從小看到威遠侯府的人費盡心思去討好去巴結鎮國公府而來,不提他們轉身是個什么面孔。他們為什么要如此討好,老夫人和裴姨娘為什么要哄著她娘過,為什么忍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說破了就是鎮國公府太強大,他們望其項背。 現如今他們應該做的是,背靠著外公,努力地讓自己強大起來。嚴嫣還沒忘記,可能要不了多久,他爹便要回來了。 嚴陌鄭重的點點小腦袋。 自此,嚴陌每日努力的跟著嚴嫣鍛煉身體,多多的吃飯養壯身子。而嚴嫣,她的強大很簡單,那就是讓自己的武力值爆表。 就如同她自己所說,她對女孩子應該學的那些一點天賦都沒有,至今繡工不會,學識上頭僅限于識字明禮,才藝方面更是不堪入目。 她并不是一個迂腐之人,對死吊在那上面也沒興趣。這幾年她也明白了學什么還是得看興趣,她沒什么耐心不喜歡那些,所以學不好。她喜歡習武,那么就好好學吧。 因著現今只能自己教嚴陌一些東西,嚴嫣也并沒有拉下自己的功課,每日請安之后便去女學聽課,至于其他的琴棋書畫這些雜項全部丟棄。剩下的時間她除了教嚴陌,和鄒mama學習一些后宅女子必備的,然后便是用心跟著蕙娘學習蕙娘的武功。 真正開始接觸蕙娘的武功,嚴嫣才知道她以前所學的均是小兒玩耍。以往每日一個半時辰的晨練現在變成了全天候不間斷,只要有空便勤于練習,所學又多了項兵器,峨嵋刺。 嚴嫣也是才知道原來蕙娘的武器從來不是鞭子,鞭子只是附屬,她主兵器是峨嵋刺。 說是峨嵋刺,又有點不符。峨嵋刺是兩根鐵刺所組成,一手一根,屬奇門短兵,靈巧多變,介于暗器與兵器之間。峨嵋刺中間粗、兩頭細的錐形體,頭端略扁,菱形帶尖,中間有一圓環,長短大約8寸。而蕙娘的峨嵋刺卻是變異的,它只有中間是圓柱體,便于掌握掌握,而前后尖端卻是極薄的刀刃,鋒利中隱含著殺機,讓人觸之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