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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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佛堂簡陋,您也就將就著點吧。” 這婆子言語上沒什么可挑的,可腔調中帶了那么點譏諷的意味,反正嚴嫣是聽出來了。 “我娘要放我出去了嗎?”她硬著聲道。 那婆子撇了撇嘴,堆起一臉假笑。 “三姑娘這會兒是不能出去的,夫人說您火大,讓你好好在這小佛堂里敗火。并且下命了,要關您半個月。” 嚴嫣不敢置信,說:“你騙我?” “哎呦喂,奴婢怎么敢騙三姑娘您呢,到時候你還不得拿鞭子抽奴婢,夫人親自發的話,您要是不信就算了。” 話說完,那老婆子便匆忙出去了,關了門,并上了鎖。 嚴嫣還在愣愣的道:“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我娘才不會如此對我……” 如是這般重復了一會兒,她忽然沖到門邊,拿出鞭子往那門上抽去。“你騙我,我娘才不會這么對我呢!” 沒有人回應她,四周連點聲音都無。 她一邊哭喊一邊抽著那門,突然,她低垂著頭笑了兩聲,“嚴嫣,她沒有騙你!有人攛掇幾句,她不就是如此了嗎?!她從來就是這樣,更何況她本來就厭煩你這么不聽她的話,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這話出口后,嚴嫣丟了手里的鞭子,臉上變得一點表情都沒有了。她看了看地上的托盤,換以往這種陌生人端來的東西,她是定然不會吃的,此時卻是端了起來,來到蒲團上坐下。 先喝了一口水罐里的水,然后便拿著饅頭一點點掰了往嘴里喂去。把兩個饅頭都吃了,水罐里的水喝了大半。 她靜靜的坐在那里,坐了良久良久,突然她冷笑嚀喃了一句,“姓裴的,你膽子還是太小,怎么不弄死我呢!” ☆、第8章 聽聞夫人下令要關三姑娘半個月,梅香和梅雪都驚呆了。 “梅香jiejie,你說夫人這是在想什么啊,她怎么能下這樣的命。”梅雪邊哭邊說道。 本來還指著夫人能心疼姑娘,把三姑娘放出來,這下徹底沒望了。 梅香也是兩眼紅腫,默默流淚了許久。“肯定是裴姨娘或者老夫人在里頭做了什么手腳,不然夫人定不會如此。” “你別替夫人解釋了行不?三姑娘哪兒做錯了啊?三姑娘這樣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你不清楚?為什么夫人就是喜歡拿虛情假意當好心,真正的好心卻是從未看到。三姑娘可是她親生的!” “行了,你也別當著我吼,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該明白的卻是從來不懂。”梅香拿著帕子抹干凈臉上的眼淚,“我們倆就是個奴婢就是個丫頭,能怎么辦?!錦瑟院那邊看情況是進不去了,求情了夫人也不會理會。我去小佛堂那里看看,看能不能和三姑娘說上話。” 梅香將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往后面去了,誰知面對的卻是一扇上了鎖的后門。她去找管這門的婆子,那婆子卻說這門上的鑰匙被人拿走了。 至于被誰拿走了,梅香不用想便知道。 先不提梅香梅雪的心急如焚,秦mama和燕兒鶯兒幾個借著在嚴陌身邊服侍,也曾偷偷求情過,可惜這次沈奕瑤打定主意要好好磨磨嚴嫣的脾氣改改她的性子。 而嚴陌,昏昏沉沉幾日才蘇醒,沈奕瑤大喜過望抱著心肝寶貝哭了半響才略微平靜。 嚴陌靠坐在床頭,四下望了望,道:“jiejie呢?” 以往每次他病了,jiejie都是最先出現在他眼前的。 端著湯藥碗的秦mama頭一低,轉身摸了把淚,又轉過臉來。 沈奕瑤臉色一僵,道:“阿嫣不聽話,娘發她閉門思過了。” “jiejie哪里不聽話了?” “她打了下人,還頂撞了你祖母。” 嚴陌‘哦’了一聲,不再說話。沈奕瑤端過秦mama手里的藥碗,準備喂他喝藥。誰知嚴陌又問了一句,“jiejie為什么打人?” 這次秦mama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聲。 芳草見情況不對,趕忙擠了過來,笑著道:“四少爺你還小,小孩子不要cao心太多事,你大病剛好,還是養好身子為宜。” 沈奕瑤也道:“是啊,陌兒,先把藥喝了吧。” 嚴陌即使還小,但從秦mama的異樣也看出了端倪。他抬手把藥碗推開,道:“秦mama,你來說,為什么jiejie會打下人,頂撞祖母,娘為什么要關jiejie?” 秦mama撲通往地上一跪,痛哭道:“夫人,那日奴婢和燕兒幾個所說的話,您均不相信。現在四少爺也醒了,要不您問問四少爺他是怎么掉落水中的?” 她又對嚴陌哭訴道:“那日四少爺掉入水中,奴婢幾個叫人幫忙也沒有人理會,無法奴婢去找了三姑娘,鶯兒跳了下去,之后三姑娘趕到,是她身邊的蕙娘救起來少爺的。當時因無人幫忙,三姑娘氣怒之下,便踢那幾個在一旁光看笑話不動的奴婢下水。之后三姑娘要嚴查四少爺落水之事,裴姨娘顛倒黑白,老夫人又過來護著三少爺,說三姑娘不敬長輩,夫人便罰了三姑娘關小佛堂……” 芳草急怒道:“秦mama,你敢說夫人的不是,還攀扯姨娘和老夫人和三少爺,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秦mama抹抹眼淚,硬著脖子說:“誰也沒給我這么大的膽子,奴婢是實話實說,四少爺這么大了,也不是任事不懂。” 嚴陌臉色怔忪,怪異的看了沈奕瑤一眼,道:“那日確實嚴弘推我下水的,他搶我手里的玩具,我不給他,他便推我。” 沈奕瑤面露震驚,又有些慌亂,“陌兒……” “四少爺你這么小,怎么懂什么是推呢?三少爺只是和你搶玩具,都是幼童,手下沒輕沒重很正常的,本就是鬧著玩呢。”芳草插嘴道。 “對的,陌兒,弘兒還小,不會有那樣的壞心思。”沈奕瑤附和點頭道,轉頭皺眉看向秦mama。 這次因為陌兒落水一事,鬧出了不少齟齬,沈奕瑤也是頭大的很。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個奴才自己犯錯怕受罰攀扯主子,阿嫣才聽信了她們的話,和老夫人鬧了起來。沈奕瑤從來宅心仁厚不愿罰下面人,可都這樣了這秦mama還攀扯主子,就讓她感覺頗為惱怒。 “秦mama我敬你奶了阿嫣長大,又服侍陌兒這幾年,一直盡心盡力,可挑唆主子之間不和這就是你的錯了,你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時候反省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侍候。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犯我就攆了你出去。” “夫人……” “秦mama你快下去吧,別惹夫人生氣了。夫人這幾日照顧少爺cao勞過度,可是氣不得。”一旁的芳翠拉著秦mama便往門外推,邊推邊笑著說。 坐在床上的嚴陌,突然伸手打翻了藥碗,潑了沈奕瑤一身。他躺在那里蹬腿大哭,“我要mama,我要mama,mama別走,阿陌怕……” 秦mama一把揮開芳翠抓她的手,沖過去抱著嚴陌,“四少爺別哭,mama陪著你……” 沈奕瑤皺眉看著哭鬧不休的兒子:“陌兒,你怎么如此不聽話!” 嚴陌小手抓著秦mama的衣裳,白皙近乎透明的小臉上是一雙滿是淚水的大眼,“我要秦mama陪著我,我害怕……” “夫人,你就讓奴婢陪著少爺吧。他膽子小,又落了水,心里定然是怕的。”秦mama抽噎著。 沈奕瑤看看滿臉病色的兒子,想著他剛醒,之前又落了水,隧道:“那你好好在這里服侍少爺,陌兒還小,別說些亂七八糟的污了他耳朵。” “是,奴婢定然不會了。” “再去給少爺熬碗藥來,我去換身衣裳。” 沈奕瑤吩咐完,便帶著丫鬟婆子走了。 秦mama抱著嚴陌,心里又悲又喜。她見嚴陌小臉上一臉的淚水,心疼道:“少爺,mama去拿個帕子給你擦擦臉。” 嚴陌點點頭,松開手。 正擦臉的時候,嚴陌突然問:“jiejie被關了幾日了?” 秦mama一愣,忍不住哽咽著:“已經好幾日了。” 想著三姑娘交代不要把府里的堵心事告訴四少爺,秦mama欲言又止。剛才要不是實在壓不住內心的憋屈與擔憂,她也是不會把事情抖落在小小的嚴陌眼前。 她強撐出一抹笑,道:“少爺餓不餓,mama讓燕兒熬了你最喜歡吃的雞絲粥在灶上,你吃兩口再喝藥。” 嚴陌一愣,看了秦mama臉一眼:“不救jiejie出來了嗎?” 聽到這話,秦mama又是一哽咽,低頭甕聲說:“夫人只關姑娘半月,過幾日就能出來了,夫人也是為了姑娘好。” 最后這句話,她說的違心至極。 她說完抬起頭來,剛好對上嚴陌清澈而澄亮的眼睛,不禁失聲喃喃,“四少爺……” 屋里靜謐至極,落針可聞。 嚴陌道:“你們準備瞞我到什么時候?就如同你剛才說的那樣,我也大了,不是任事不懂。” 秦mama手里的帕子掉落在了地上,眼淚奔涌而出。她上前抱著嚴陌嚎嚎大哭,“四少爺,你不知道姑娘有多苦,她的苦沒人知道啊……夫人不懂,她從來不懂,可她也不是不疼你們,可她就是看不到……就是如此,才傷人啊……” 嚴陌默默的聽著秦mama的哭喃,沒有說話。 其實他心里也就是有點感覺不對,至于是哪里不對,一直分不清明。他娘一向把他護的很好,jiejie六歲便搬到凝香閣自己住了,而他卻一直和他娘住在錦瑟院。 此次落水,才將暗里隱藏的一些東西在他眼前掀開。他通過秦mama的訴說與jiejie的被罰,才知道他娘糊涂到什么地步。心寒有點,更多的卻是一種恨鐵不成鋼,還有則是憋屈。 他不是jiejie,便能感覺到很憋屈,心里非常不舒服了。那么他的jiejie,又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想了想,開口道:“mama,你找個人偷偷給外公那里遞話,就說我想二舅母了。” “四少爺?” “外公那里來人,她們定然會放jiejie出來。就算我娘犟著要罰jiejie,她們也會想法子敷衍過去。” 最后這一句,嚴陌說的聲音很低,秦mama依稀從里頭聽到了些許嘲諷的意味,又似乎沒有。 “夫人可能會不高興……” 沈奕瑤在娘家一直受寵,出嫁后與娘家的關系也很是親密。早幾年還是頻頻回娘家,這兩年卻是甚少。 以前看不懂,之后嚴嫣身邊一些親近的人差不多都能看出點些許,只是這事關于夫人與侯爺,連三姑娘自己都諱莫如深,更不用說她們幾個奴婢。 “先把jiejie救出來再說,現在也管不了其他的了。” 秦mama應下,去吩咐鶯兒出府一趟。 鶯兒一聽說是回鎮國公府遞話,立馬喜出望外。放下手里的活兒,收撿收撿便去了沈奕瑤那里告假,說想回家一趟。 沈奕瑤沒想那么多,準備點頭同意。 一旁的芳草卻是眼光閃了閃,開口笑著道:“鶯兒meimei,你該不會是想躲懶吧?這四少爺剛好點,你就要回家,四少爺身邊可從來是你和燕兒秦mama服侍的,也不讓旁人插手,你這一回去,四少爺可怎么辦?” 芳草這話說的是事實,嚴嫣把身邊三個人給了嚴陌,嚴陌就不愛讓外人服侍了。而秦mama幾個是負命過來的,自然事事上心,不假她人之手。 “芳草jiejie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想躲懶,只是長時間沒回家了,突然想回家里看看。” 芳草上來抓著鶯兒的手,什么親熱的拍了拍,“既然沒什么急事,就緩緩再回吧。四少爺畢竟大病初愈,身邊可離不了人。難不成主子身體還沒你回家一趟重要,jiejie比你年長,教教你,什么事兒都沒主子重要的。你等四少爺好些,到時候夫人心放下,你的心也能安穩,到時候夫人多給你幾日假,不是更美。” 鶯兒暗暗咬牙,深恨芳草的巧舌如簧,又氣惱自己為什么不編個家中有人病了的話。可她家里最近是沒來威遠侯府找她的,她也清楚編了幌子,到時候被芳草點破,夫人更是會惱了她。 她勉強一笑,“芳草jiejie說的有道理,倒是我考慮不當了。” “既然如此,那還不下去好好當差。” 鶯兒僵硬的對沈奕瑤行了禮,便退下了。 走至門口時,聽到里面沈奕瑤對芳草說:“芳草還是你細心妥帖……” 鶯兒心里暗呸一口,匆匆往四少爺房里而去。 鶯兒回去把事情一說,秦mama和燕兒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既然能拿這話把鶯兒堵回來,她們兩個去了自是也一樣,只是她們手里也沒有其他可用的人,這可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