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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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懷疑什么。你身邊有一個跟地府走得很近的朋友,而且你本人也從地府得到了些實惠,從你的角度出發,自然認為閻王應該是站在你這邊,跟煌道佛這種外來神對立才對。我說的沒錯吧?”聶老大的語氣并沒有發生任何改變,看樣子他似乎并沒有被洗腦。 我退后了一步,將助聽器掛在了我的耳朵上,然后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在中國古代早期,根本沒有地府和閻王的概念,所謂三界是天界、人間界、妖界。直到佛教傳入中國,并逐漸占據主導地位之后,地府、地獄、閻王這些概念才逐漸流傳開。所以閻王并不是中國的本土神,而是古代印度的外來神,它們和煌、魯德羅、阿修羅、焚天并稱六道天神,是曾經支配古印度的魔神。焚天和魯德羅現在依舊是印度的最高天神,阿修羅也成為了‘惡’的代名詞,相較這三位,煌漸漸被人遺忘了,另外兩位神魔也因為人們信仰的改變而流落別國。” “煌道佛就是六道天神中的‘煌’,這個我能理解,但是你說的‘它們’是什么意思?六道里你說了四個名字,難道中國的閻王實際上只有兩個?”我問。 “沒錯。最初的閻王只有兩個,后來才慢慢演變為十殿閻羅王,而且還有了各自的名字。不過現在它們的名字早就被淡忘了,人們甚至認為閻王只有一個,這也是它們選擇反擊的原因。那些煌道僧來中國進行煌道佛轉生儀式,也是為了難兄難弟一起抱團。”聶老大解釋道。 “那兩個閻王是?”我繼續問。 “大相獸喜天,畜生地獄閻王;安乞羅,懲罰地獄閻王。跟我交手的是大相獸喜天,這家伙司掌所有動物的鬼魂,是妖鬼的祖宗,對我們來說,他是最棘手的敵人!”聶老大道。 第786章 鬼道咒的真相 我對古印度的宗教神話并不了解,也沒聽說過六道神魔,不過阿修羅、焚天、魯德羅這三個名字我確實知道。尤其是阿修羅和焚天,他們的名字幾乎隨處可見,相比之下,煌和另外兩個怪名字我是真的沒聽說過。也難怪他們要抱團行動了。 “那沈宏宇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應該跟你在一起嗎?”我一邊問一邊將目光轉到了倒在地上的沈宏宇身上,因為她的樣子看起來實在太過詭異了。今天上午的時候她被警察亂槍打成了篩子,可現在卻又好好地活過來了,這還是給我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話題轉到沈宏宇的身上明顯讓聶老大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他緊緊皺著眉頭,過了好半天才開口道:“這都怪我,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去找聶遠征!那個外號叫黑狼的小子捎話告訴我聶遠征那邊有可乘之機,沈宏宇說她能搞定,我也覺得她肯定沒問題,可沒想到她去了之后就變成這樣子了。” 又是黑狼!上腸莊弟。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這小子有關,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根本就是煌道僧的跟班,或者他跟某個閻王是一伙的。不過從聶老大的語氣中我能清楚地聽出來,他對黑狼并沒有多少了解,所以我也沒揪著這個問題追問。而是關心了一下沈宏宇的狀態道:“她被聶遠征害死了?” “沒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了。聶遠征好像告訴她說,他有辦法把艾生平從地獄里救出來,條件就是把靈魂和身體都獻給煌道佛,她照做了。結果就變成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了。”聶老大解釋道。 “你也覺著煌道佛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吧?”我問。 “起死回生?這種事就連閻王也辦不到!”聶老大語氣憤怒地吼道,隨后他的臉上也露出了明顯的傷感和無奈。我看到他這個表情都幾乎忍不住要同情起他來了。(失落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聶老大很快繼續說下去。 “張佐你見過了,我不想評價他的為人秉性,但在玄學與現代科學之間,他確實找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點。毫不夸張的說,他確實是個天才,也正是因為有他在,聶政才能開發出領先于全國道法界的咒術和馭鬼術。那么,你覺得剛才我是怎么用身體接下你那一拳的?” 聶老大這個問題似乎與我之前的提問毫無關聯,但我還是配合著回答說:“你讓玄武附在你的身上,然后利用了玄武的特性來強化自身的肌rou強度。就跟我的鬼道咒一樣,我也是依靠窮奇來打出那記重拳的。” “那你是怎么理解鬼神附體的?”聶老大繼續問。 “我想應該是這些鬼魂跟我的靈魂建立起了一種共鳴吧?大概……”我根據趙洪君教授提出的理論猜測道。 “看來你和我對靈魂、神鬼的理解基本相似。那么你覺得那些鬼神真的可以把人的身體變得比鋼鐵還硬嗎?” 這個問題還真把我給問住了,之前我在使用鬼道咒的時候,確實利用式鬼給我的身體帶來了各種各樣的強化,比如速度、或者力量。但這種變化是怎么實現的我卻根本沒有仔細想過。 根據趙洪君的理論,鬼就是一些復雜的電信號,這些電信號大量聚集、壓縮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個濃縮的能量團。這些能量團同時也會產生磁場,甚至可以引發非常劇烈的物理效應,這應就是妖鬼那強大力量的根源。 但問題是這些能量真的可以把人體強化到無堅不摧或是無法撼動的程度嗎? 而仔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我又突然想到了之前和我交過手的那幾個煌道女僧,尤其是那個女王。她在朝我出拳的時候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但她的胳膊卻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導致多處骨折、肌rou撕裂;相對的,我在窮奇附體的情況下也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可是我的胳膊并沒有因為這股力量而崩潰,這是為什么呢? 難道得到強化的其實并不是我的rou身?而我的rou身其實在出招的同時已經遭到了嚴重破壞,只不過因為式鬼的作用而得到了快速修復。就像那些煌道僧的身體能迅速復原一樣? “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想明白了一些東西。”聶老大揚起眉對著我道。 “是想到了點東西。我在想,也許剛剛我打你的那一拳其實已經把你的胸口打爛了,我自己的胳膊也廢了,不過我們身上附著的東西在我們受傷的一瞬間就把傷口修復上了。”我猜測道。 “不是‘也許’,而是事實!我其實并不清楚常家的鬼道咒到底是什么原理,但聶政開發的馭鬼術其實也就是將妖鬼的能量束縛到施咒者的靈魂上,當施咒人的rou體受傷時,這股能量便會第一時間發揮修復的作用。為什么你的鬼道咒是安全的,但被鬼附身卻是非常危險的事?原因就在于身體被破壞的程度!如果破壞力超出了修復能力。那rou體就完了,人只有靈魂沒有rou身,這還算活著嗎?我可不這么認為!” 這次聶老大的話倒是淺顯易懂。說得直白一點,鬼道咒就相當于一個在妖鬼身上安裝了一個安全閘,它可以控制妖鬼適當地輸出能量,以免被妖鬼附身者的rou體超出負荷,同時它也能妖鬼進行能量補充。 不過聶老大想要表達的重點顯然不只是鬼道咒的原理。 “你是想說,煌道僧實際上只在嚴重透支自己的rou體,以換取異常強大的力量?” “對,他們的做法很極端,因為那三個家伙給他們灌輸了一些非常可怕的想法,讓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死。”聶老大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五天前,我在一個名叫報慈寺的地方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那個寺里的住持,活了快200歲了,這個人就曾經是一名煌道僧。看了他的模樣之后,我也明白了所謂的長生不死是個什么樣子。如果你想詳細了解一下情況的話,就跟我走一趟吧。” “現在嗎?” “當然,難道你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有!今天晚上八點,在我家那邊的國貿廣場會有一次集會,沈宏宇說煌道佛會在那時候降臨,給所有道場的人解除病痛。我原定的計劃是搞定了沈宏宇之后,就回國貿廣場那兒看看煌道佛到底想搞什么名堂,如果有危險就出手阻止。”我道。 “到晚上八點還有三個多小時,我們去報慈寺只需要五分鐘。” “五分鐘?那個寺就在嶺海?”我問。 聶老大搖了搖頭,然后沖我微笑著說道:“在很遠的地方。不過我本人現在就在報慈寺,地脈已經打通,我可以帶你的元神過去。” 聶老大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說,你難道到現在都沒發現,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我的元神?” 只是元神? 我心里頓時吃了一驚,隨后我也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聶老大的身上。他的身體表面縈繞著一層若有似無的陰氣,不過這陰氣并沒有向他的體內滲透,我也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違和感,無論我如何努力辨認都分辨不出這是元神還是rou身。 是我的陰陽眼出了問題? 難道招魂鈴帶來的強化還不足以讓我分辨出真人和假身? 不!與其在我自己身上找問題,我倒更愿意相信是聶老大用了某種特別的法術,或許他是故意在我面前露出這一手,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我發出警告:想要對付我,你起碼得先找出我本人在哪! 我沒有故作鎮定、佯裝我早就發現了,這種雕蟲小技肯定會被聶老大識破。我索性老老實實點頭承認道:“的確,你如果不說的話,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而且即便你現在已經告訴我了,我也沒看出任何破綻。” 聶老大倒沒有因為我的回答而得意,而是依舊平靜地說道:“我并不是故意炫技,只是分身乏術。而且就像你之前說的一樣,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盟友,等陳大鵬、聶遠征他們都被解決了,你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我,所以我也需要對你有所防備。” “這些就暫時不提了,說一下元神走地脈的事吧。” “事情很簡單。你只需要在這個區域的地脈強點打坐,之后的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你說得倒挺簡單的,但是我憑什么要相信你的話?如果我的元神出竅了,沈宏宇趁機偷襲我怎么辦?我怎么知道這不是你們倆為了對付我而設的苦rou計?”我警惕地問道。 “我沒辦法證明,不過你可以把沈宏宇當成人質扣押起來,一旦我做了什么對你不利的事,你可以立刻殺了沈宏宇,徹底殺掉!我相信你應該有這個本事的,不管她是不是不死身。”聶老大表情認真地說道,口氣中聽不出任何玩笑的意思。 “這個提議還算可行,那沈宏宇這個人質我就收下了。”說完,便我喚出了最聽話的混沌,讓它負責看管沈宏宇。一來,混沌的催眠光環可以確保在我元神出竅的時候沈宏宇不會突然跳起來偷襲我;二來,從五行生克的角度上說,混沌與玄武也有得一拼,所以它無疑是最合適的看守。 聶老大很配合地將沈宏宇交了出來,我也讓混沌自己找個穩妥的地方把沈宏宇藏起來、看住了。等一切安排好了,我便跟著聶老大去了他所說的這一帶的地脈最強點。沒想到這個地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其實就是老妖的地下實驗室! 進入到實驗室里,我發現地上多了一個用血畫出來的六芒星法陣。聶老大告訴我他早就在這里布下了這個陣,他能及時出現阻止我殺沈宏宇也多虧了這東西,而我也將通過這個法陣將元神送到報慈寺。 第787章 所謂的長生不死 元神和靈魂之間到底有什么區別我還真不知道,趙洪君被抓走之前我壓根也沒想到要詢問一下有關這方面的問題。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想象,那就是元神出竅和靈魂離開身體的感覺應該是完全不同的。 在我看來,通過地脈移動元神應該和通靈的感覺差不多,但實際體會一下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按照聶老大的指揮在血法陣中間盤腿打坐,并徹底放松下來讓大腦放空。過程中我持續不斷地聽到聶老大在低聲念誦咒語。我想聽聽他到底念的是什么,不過聶老大卻示意我不要理會他的咒語,要當他不存在,最好進入半睡眠的入定狀態。 入定這種事說來簡單,真要做起來可并不容易,而且越是放空思想,對時間的感覺就會變得遲鈍起來,我感覺自己好像聽聶老大念了一個小時的經,最后簡直是被他念困了,要睡著了。 而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猛一激靈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老妖的地下實驗室了。 我能看見我自己。身體也完全受我自己的控制,當我伸手觸碰周圍的地板或墻壁的時候,我也有正常的觸感,感覺就像我本人一下子瞬移到了另一個地方一樣。但與此同時我還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兩條腿有些發麻,屁股下面好像坐了什么東西。打坐的感覺依舊存在著。 “第一次使用地脈元神出竅是會覺得很奇怪,有時候甚至還會把本體的感覺和元神的感覺弄混,不過慢慢習慣了就好了。”聶老大似乎看出了我疑惑,所以向我解釋了一下。 “元神到底算是什么?靈魂嗎?”雖然我知道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但這些問題我如果不問明白肯定沒辦法集中注意力。 “差不多,但又不一樣,其實元神出竅只是一種形象的說法,其實你的靈魂還完整地留在你的身體里,轉移過來的只是你的復制品而已。”上腸來扛。 “復制品?”我驚訝道。 “對!”聶老大點了點頭,并進一步解釋道:“所謂地脈實際上就是一條看不見摸不到的強磁力線。在磁場強的地方就會聚集大量的靈體,有些靈體是有意識的,有些則是沒有意識的,元神出竅實際上就是將我們靈魂中的意識導入到這些無意識的靈體當中,然后讓它們沿著地脈把我們的意識傳送到地脈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再用一個假身接收我們的意識,并將我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所有信息按原路傳送回去。所以你現在既能感覺到報慈寺這邊的一切。也同時保有嶺海那邊的身體的所有感覺。” “哦,感覺好像挺復雜的。”我撓著頭道。 “說起來挺復雜,但做起來更復雜。元神出竅要求施咒人必須能夠感知到靈力的細微變化,最重要的是確認好元神的出口,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偏差,元神都可能永遠被困在地脈中,最后導致元神出竅的人一輩子都沒辦法醒過來。” “之前你可沒說過這個!”我皺著眉頭說道。 “因為我對自己的技術絕對有把握,而且告訴你這些只會讓你分神,沒準我也會跟你一起被困在地脈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聶老大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只不過他這種表情跟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實在是極不相稱。 用于元神移動的血法陣設在一個破舊的木屋里。我們走出小木屋,看到外面是一片竹林,而且非常暖和,感覺這里應該是南方。 聶老大手里拿著他那個用來遮住臉的頭盔,不過并沒有戴在頭上。出門之后他便順著左邊一條青石板路朝著竹林深處走去。一路上偶爾能看到幾個小和尚,不過他們完全沒有看聶老大,不知道是真看不見還是裝看不見。 我低聲問了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聶老大回答說這些和尚是不敢跟他打招呼,甚至有點敵視他,因為他出現的第二天。廟里的住持方丈就現了原形。 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了一座被竹林包圍的小屋跟前。屋子里的周圍立著四個黑色的法壇,法壇之間拴著繩結、封貼,看起來這小屋已經完全被封印起來了。 在正門口的兩個法壇跟前各站著一個和尚,他倆看到聶老大過來之后立刻行了個佛禮。 “沒什么特別情況吧?”聶老大問了句。 “就是越來越臭了,其他的倒沒什么。”其中一名和尚回答道。 “嗯,辛苦了。我們要進去一下,你們在外面打起精神來,發現有不對勁的人靠近就立刻告訴我。”聶老大叮囑了一句,然后抬腿跨過了封印用的繩結,然后示意我跟著他一起進那棟小屋。 剛走到門口,我便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惡臭。之前有段時間我經常會聞到這種臭味,當時我甚至覺得我大概已經習慣它了,不過現在再次聞到,我還是覺得這東西永遠都是我沒辦法適應的,我感覺胃里都翻滾起來了。 “里面的東西可能會讓你感覺很惡心,做好心理準備。”聶老大回頭叮囑道。 我沖他點了點頭,然后示意他可以開門了。 當木門被拉開的一瞬,一股異常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幾乎把我熏得向后一仰。我趕緊捂住了口鼻,一方面減少這惡臭氣味的沖擊,一方面也防止自己吐出來。等好不容易把嘔吐的沖動壓下去了,我這才定睛朝屋子里面看去。 屋子里黑咕隆咚的,聶老大走進屋里打開了燈,我一眼便看到有一個人形的東西靠著屋子最里面的墻壁坐著,那腐爛的惡臭顯然就是從那個“人”身上飄出來的。 如果不是聶老大事先跟我說了這里關著的東西是個不會死的家伙,我肯定會認為在墻邊坐著的根本就是一具腐尸。 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皮膚了,所剩無幾的肌rou也完全脫水,干巴巴地貼在頭骨上。眼球已經沒有了,只留下兩個黑洞在顴骨上方,好多蛆在眼窩里不停地蠕動著,還有幾十只蒼蠅圍著他的腦袋不停地飛。 他身上披了一件破舊的僧袍,僧袍的前襟敞開著,胸前的皮膚和肌rou也幾乎都沒有了,胸腔里的胸椎、肋骨清晰可見,甚至連腹腔里都有許多不停蠕動的蛆蟲。 “你確定他是活的?”我有些懷疑地問道。 “你可以靠近他試試看。”聶老大一邊說一邊朝那腐尸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