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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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渦旋就像粘稠的泥漿一樣包裹在我的周圍,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卻能感覺到非常大的阻力,如果不是燭龍的俯沖速度很快,我很可能還沒沖出這渦旋就已經窒息而死了。 終于。眼前的黑暗被沖破了,包圍著我的阻力也隨之消失了。燭龍沖出那團渦旋之后落在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木頭房間里,那渦旋就像一團烏云一樣盤踞在房間的正上方,取代了整個天板。 有十幾只小蜘蛛隨后沖破了渦旋并牢牢抓住地板,很快黑狼也順著收縮的蛛絲落到了這個房間之中。 這里看起來并不像是真正意義上的地下室,倒更像是一棟因為某種原因而埋入地下的普通房子,因為在房間的墻壁上還開著窗子,這種東西在地下室里根本沒有意義。 我走到窗口朝外面看了眼。外面只有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絲光亮。我試著將木窗向外推了一下,窗子在“抵抗”了一下之后還是打開了,一股陰森森的惡風隨之吹進了房間里,在風中我隱約聽到了一陣哭嚎的怪聲。 “你說長谷川在地下建了個秘密基地?”我朝黑狼問道。 黑狼也很奇怪。他走到房間的門口,伸手摸了下墻上的一盞舊式壁燈,“這地方可真夠破舊的,如果有人跟我說這里就是那個秘密集中營的監房,我絕對相信。” “看來聶遠征收集到的資料也不是完全正確。”我道。 “那是肯定的,畢竟故事傳了這么久,肯定被填了不少料。”黑狼一邊回答一邊伸手推了一下房門,那扇木板門竟咣當一聲朝外面倒了下去,激起一團灰塵。 房間外面是一條筆直的走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狼藉。天棚的橫梁滿是蛀洞。棚頂、墻壁的木板也破破爛爛的,好像被重機槍掃射過、又或者被炸彈轟炸過一樣。 在前方二十多米遠的地方,靠著走廊右側站著一個身穿納粹軍服的高大男人,一團灰蒙蒙的霧氣就在那男人腳邊盤踞著。 我讓燭龍暫時隱去了身形躲在我的影子里,隨后我便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納粹軍官走了過去。豆系斤血。 我剛一靠近。地上盤踞的霧氣立刻散開了,我隨即發現站在那里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干尸。或許在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細菌,所以尸體并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只是因為嚴重失水而變得干干巴巴的。 納粹干尸手里拿著一根馬鞭,直挺挺地靠著墻邊站著,那樣子就像是在這里站崗一樣。在他前面不遠處有一扇破爛不堪的木門。 我推開了木門看了一眼,房間里面放著好幾個大木盆,有八個穿著破爛土布衣服的干尸三三兩兩圍坐在這些木盆旁邊,手里還拿著已經變硬的軍服,看起來好像是在洗衣服。在這些洗衣服的人中間還站著一名穿著日本軍服的干尸。他的手里拿著一根短棍,看起來就像個監工。 從“洗衣房”退出來之后,我和黑狼又順著走廊去其他幾個房間里掃了一眼,那些房間的情況也差不多,里面都是各種姿態的干尸。 就像黑狼所說的那樣,這里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秘密集中營,而且整個集中營似乎都在一瞬之間埋入了地下,而這里的戰俘以及軍人也在同一時間內全部死了,甚至他們死后也一直維持著生前的姿勢。 來到走廊的盡頭,黑狼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簡易的地圖,他在圖上一邊點指著一邊說:“我們現在大概是在這邊這個關押戰俘的區域,長谷川仁的話,應該在這邊。” “這是你從網上弄來的地圖?”我朝圖紙上看了眼問道。 “聶遠征收集的資料里提到過集中營的布局,我根據那些資料大概畫了一個備用,看來還真用上了。 ”黑狼一臉得意地說道,然后打開了走廊盡頭的門,走進了外面濃密的黑暗之中。 走廊上的燈光好像沒辦法穿透室外的黑暗,我們手上的所有照明工具也只能照亮周圍不足兩米的地方,所以我倆只能憑感覺在黑暗中碰運氣。在摸索了足有五分鐘之后,我倆來到了一棟兩層的木屋跟前。 “你確定長谷川會在這兒?”我指著木門問。 “不知道,先進去看看再說。”說著,黑狼直接伸手推開了木門。 而就在門開的一瞬,突然有個圓球猛地竄了出來,從我們頭頂嗖地一下飛了過去,不到一秒便鉆進了我們身后濃密的黑暗之中。 我立刻轉頭朝著黑暗中丟出了幾張符紙,并迅速念出了大金光咒的簡咒,那幾張符發出數道刺眼的金光劃破黑暗射了過去,遠處立刻有個東西發出“當啷”一聲脆響摔落在了地上。 我和黑狼連忙循著聲音追了過去,發現掉在地上是一個由無數的骨頭密密實實地聚集而成的圓球,在球體的正上方探出半個頭骨,黑色的眼窩中躍動著兩團粉紅色的火焰。 突然間,那半個頭骨猛地從圓球里面鉆了出來,緊接著整個“骨頭球”以此為原點層層爆開,無數的碎骨頭朝著我和黑狼猛烈地沖擊過來。 不等我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燭龍已經從我的影子里鉆出來擋在我的面前,并且扭身用它的大尾巴對著那骨頭圓球的球心猛地掃了過去。 隨著“啪”的一聲,那骨頭球徹底被打碎了,在地面竟留下了一只胳膊! 那只胳膊的斷面整整齊齊,似乎還在流血,好像是剛剛被砍下來的一樣。就在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斷面上的時候,那胳膊突然動了起來,上臂的肌rou擰起一個鼓包,瘋狂地朝著傷口的斷面蠕動著,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rou球就從斷面處鉆了出來。 “你們有罪!你們都有罪!” 從那胳膊上突然傳出一聲喊叫,緊接著那rou球竟然變成了一張人臉!那張臉看上去是個四十多歲的亞洲男人,說話的口音也非常古怪,上嘴唇還留著標志性的板刷胡! 胳膊上長出一個腦袋來,這種怪東西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再加上這種全屏嘲諷的胡子,我真的是一秒鐘都不能忍!所以在這腦袋長出來的同時我已經提著白虎刀沖過去,然后力劈華山一刀將其斬成了兩半。 這古怪胳膊并沒有玩出什么樣,被斬成兩半之后便立刻化成了一灘膿血,然后慢慢滲入了地面。 “你覺得這是什么玩意?是長谷川仁?”我問黑狼。 黑狼一臉嚴峻地看著地上還沒有完全滲入地下的那攤膿血,然后猶豫著說:“這我真不知道了,感覺聶遠征收集來的那個故事好像有點偏差,剛剛那個東西怎么看都像是一種封印。你應該聽說過無魂尸吧?” “我……聽說過。” 我頓了一下,并在腦中快速回憶了一下無魂尸這東西。我記得是在法會的時候薇薇跟我說起過“無魂尸鬼”的事,她說的是古代陰陽師會煉尸兵,一些極個別的尸兵在不注入魂魄的時候也可以自己動起來,要對付這些無魂尸就要把他們身體剁碎,在埋起來,防止它們復原出現在我們眼前的這東西確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無魂尸。 “如果真是無魂尸的話,他的身體應該還有很多份的,剛剛這個只是條胳膊。”我說。 “別的地方可能還有!先進屋去找找看。”黑狼說完便朝著剛剛打開的那扇房門跑了過去,我也立刻跟上。 我倆很快就把那屋子仔細搜了一圈,但并沒有發現任何骨頭球,于是我倆原路返回,又在黑暗里憑感覺、碰運氣,尋找黑狼圖紙上的下一個營房。 只是這次幸運女神沒有眷顧我們,我倆在黑暗中轉了足有二十分鐘卻怎么都找不到下一個營房的位置。就在我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再回到之前那個二層小木樓找找線索的時候,突然從我們右后方傳來了一連串痛苦的哭嚎聲。 “是我們過來的方向!”黑狼立刻說道,然后轉頭循著聲音跑過去。 循著聲音,我倆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在敞開的門口和窗邊,有好多亡魂在痛苦地掙扎著想要逃出來,但它們卻又像是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后拖拽,使它們沒辦法沖出那營房逃到外面的黑暗中來。 突然間,那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加強了。隨著一串更加強烈的哭嚎,圍繞在門口、窗口的亡魂瞬間被拽走了。 我和黑狼一步沒停地跑回了最初經過的那條走廊,隨即發現原本站在走廊里的那個納粹軍人的尸體已經倒在了地上。我們沿路一直朝著那個有著黑色渦旋的房間跑,一路上所有房間里的干尸都倒下去了,并且全部都化成了一堆白骨。 很明顯附在蔥哥身上的那東西,趁我們對地形不熟而四處碰壁的時候,已經對這里動過了手腳,那個被封印起來的東西終于要復生了! 果然,當我和黑狼跑回到渦旋所在的房間時,有五個骷髏圓球已經懸停在渦旋的正下方,但我并沒有見到蔥哥的影子。 突然間,所有的骷髏球同時炸開,散碎的骨頭逼得我和黑狼不得不暫時退到房間外,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頭顱、一副軀干、兩條腿、一條手臂,這五個身體部位快速在空中聚集,拼湊成了一個缺少了左臂的男人。 這男人沖我們咧嘴笑了下,然后張開右手、口中念了句咒語,他的掌心處立刻出現了一個冒著黑血的六芒星,這六芒星隨即發出一團刺眼的白光。 這光實在太過強烈,晃得我根本睜不開眼睛。等光線終于消失之后,那缺少左臂的男人也從我們眼前消失不見了。 “上面!”黑狼朝著天板指了下。 我連忙抬頭,發現之前那個黑色的渦旋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破破爛爛的屋頂。與此同時,整個房間開始劇烈地搖動起來,斷裂的房梁開始掉落,支撐屋子的墻體一截截倒塌了下來! 我們要被活埋了! 第718章 蔥哥的抉擇 這下我可真慌了,因為這地方顯然并不是真正的地下,感覺更像是類似靈道那樣的特殊空間,可是這里并沒有習麟,我也根本不懂得如何開啟一扇跨越陰陽兩界的大門。難道黑狼會嗎? 想罷我立刻望向黑狼,正好對上他急迫的眼神。他對著我道:“你沒從習麟那小子身上學點逃出這鬼地方的招數?” “靈道?” “對!管它是什么,反正就是個開門的辦法!”黑狼氣急敗壞地喊道。 這下可完了!黑狼也沒有從這里逃出去的辦法,我倆可能真的是要被活埋在這里了! “先離開這個屋子再說!” 雖然暫時沒有辦法,不過繼續留在這屋子里顯然是等死。所以我直奔窗口跑過去翻身跳到了外面的黑暗之中。黑狼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緊跟著我跳到了外面。 就在我們跳出房子的一瞬,整個屋子轟隆一聲在我們身后徹底坍塌了,屋子里那昏黃的燈光瞬間熄滅。周圍的一切都陷入到了一片徹底的黑暗之中。 黑狼掏出他的幾只小蜘蛛,它們就像螢火蟲一樣發出了淡綠色的光,雖然光線并不算強,但好歹給我們提供了點微弱的照明,不過想要看清四周的情況卻不可能,周圍除了黑暗便什么都沒有了,也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黑狼召出了他的犬妖式鬼,并讓它們跑進黑暗里尋找可能存在的出口,但我并不覺得這辦法會奏效。 出口! 出口! 我反復念叨著這兩個字,忽然在我腦中也閃回了一個畫面:那個拼湊起來的缺胳膊板刷胡對我們使的障眼法是從一個六芒星中發出的;而那板刷胡的身體也是被分割成六份、分別封印起來的,會不會“6”這個數字在這地方還有著其他的重要意義呢? “你畫的圖給我看一眼!”我回頭對黑狼說道。 “這呢,想到什么了?”黑狼一邊問一邊把圖紙拿出來遞給我。 我看了眼他畫的圖。果然,這集中營有六個獨立的長條營房,以一個點為圓心呈雪狀分布。以它們為骨架勉強可以畫出一個六芒星。另外在六芒星的外圍各有一個獨立的小型營房,看起來應該是為軍官或者指揮官準備的單間,但它們的實際用途估計應該是封印那板刷胡被分割開的肢體。 想罷我立刻指著營房的中心點對黑狼說:“這兒!如果能找到這個點,我們也許有機會出去!” “這個可不太容易。”黑狼看著圖紙皺著眉道。 確實,我倆剛才在黑暗里摸索了好長時間才勉強找到了兩個營房。在視線受到黑暗影響又沒有任何標志物的情況下,我們很難辨認出方向。更何況從圖中來看。那個圓心點根本沒有任何建筑物,只是一處空地而已。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只能把所有的可能性統統試一遍。所以我召出了燭龍,讓它幫忙從空中尋找那個六芒星的圓心點。 燭龍果然沒讓我失望,它在飛入黑暗后不久便返回到我身邊,告訴我它已經找到我說的圓心點了,隨后它帶著我和黑狼直接飛到了目標地點。 還沒落下來我就發現在地上好像有什么東西,等燭龍靠近地面的時候我發現那里竟然倒著一個人,看起來像是蔥哥! 我等不及燭龍落地。在距離地面還有三米多高的時候就直接跳下來、跑到蔥哥身邊。 蔥哥還有呼吸,但是臉色看起來奇差無比,燭龍在落下來之后立刻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著蔥哥猛地噴出一團火球。當火焰包圍住蔥哥的身體后,從他身上頓時發出各種吱吱的怪叫聲,緊接著好幾只冒火的章魚從蔥哥的身上鉆出來并四散逃開。黑狼手里的蜘蛛立刻吐絲將這些章魚全部纏住,接著蛛絲變成了石頭,將這些章魚全部包裹在石塊中死死困住。 我連續念了安魂咒和凈心咒,并用八陽咒給符紙開光幫蔥哥穩住陽氣。等了好一會兒,蔥哥總算是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我之后迷茫了一陣,然后猛一個激靈從地上坐起來驚呼道:“日本鬼子!那個日本鬼子!” “我知道!長谷川仁!”我連忙回答道。 “他是貨真價實的參加過侵華戰爭的日本兵,還是個軍官!他不是個好東西!”蔥哥激動得語無倫次地喊道。 “你先冷靜點,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得從這地方出去。”我安撫道。 “這地方……”蔥哥一邊說一邊朝四下看了看,然后撐著地站起身來。“他們之間有一種類似心靈感應的交流方式,還能從我的腦袋里得到我的記憶!不過這東西是雙向的,我也能知道他們的記憶,他們的目標是你!”蔥哥所答非所問,他顯然有太多發現,并急于想把它們全都告訴我。 “你別著急,一個一個來,先說這是什么地方!”我道。 “好,這地方是……它在地下,不過沒有下來的時候感覺到的那么深,這是一個結界!只要破了結界就能出去。”蔥哥說。 “怎么破?”我忙問。 “辦法就在我身上。那個日本鬼子用我的命在發動結界,只要我不死,結界就永遠破不掉。他知道我是你朋友,所以他賭你不敢要我的命。”蔥哥說。 “你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吧?”我緊鎖著眉地望著蔥哥問道,雖然情況聽起來很危急,但從蔥哥的語氣中我能聽得出他并不是那么緊張。 果然,蔥哥點頭說:“方法是有的,其實不一定需要真的殺了我。我從他的記憶里看到了一個方法,但是這個方法不一定能成功。或者說是……很難成功!只要敗了,那我就會變成不死之身,就像他那樣,那咱們就會永遠被關在這個結界里,直到有人進來代替我。” “先說方法吧!”我道。 “嗯。”蔥哥點了點頭,然后道:“在這個結界的六個角有六個祭壇,我有六宗罪被封印在祭壇里邊,只要祭壇一破,這六宗罪就會反噬回來吞了我的魂,把我變成無魂尸,我就成了不死之身。要破這個結界就必須由我自己親手斗敗這六宗罪!” “六宗罪是什么玩意?”我問。 “我見過那東西,是六個惡魔,外形跟人差不多,但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對付得了的,反正我是肯定沒辦法對付。”蔥哥皺著眉搖頭說。 “別人幫忙不行嗎?”我問。 “不行,那東西其實就是我自己內心映射出來的罪孽,你們碰都碰不到,好像都未必能看得見,就類似于佛道家所說的心魔,就只有我自己去斗敗它們才行。”蔥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