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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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長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后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說早在第一起犯人被殺事件發生之后他們就發現監獄里有些無法解釋的超自然東西,比如那些提著刀、拿著鎖鏈的三角腦袋,比如那個納粹軍官其實蔥哥那晚見到的東西獄警們早在三年前就見過了。 我問他是不是有意把這件事壓下來的。 監獄長很坦白地對我說,并不是所有的犯人都存在被殺的風險,一般都是那些重刑犯會被“選中”,不過也有一些刑期比較短的犯人遭過殃。但那些人也都是鉆了法律空子才輕判的。 簡單來說,這些被殺的人從某種意義上都算是死有余辜。 當然,這并不是監獄長將犯人被殺的事隱瞞不報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那個戴防毒面具的納粹軍官隨后所做的一切。 在調查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納粹軍官帶著三角腦袋在一夜之間將所有的獄警全都吊在了天棚上,還在獄警身上掛滿了各種刑具。這些獄警并沒有死,最多只是受到了輕傷,但極度的驚嚇卻讓他們完全沒辦法繼續工作。 監獄長并不信邪,隔天晚上他親自留在監獄里想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膽,結果那個納粹軍官帶了一人高的巨大金屬秤盤,將監獄長呈“大”字型綁在了秤盤上,然后又將秤盤掛在了監獄的外墻上。 納粹軍官警告監獄長說不要多管閑事,在監獄里發生的一切都是奉了上帝的旨意,那些死掉的人其實都得到了上帝的寬恕。死亡只是救贖的一部分,他們會在另一個世界中成為神的仆從。 為了讓監獄長能好好記住這句警告,納粹軍官在離開之前用他的手直接刺穿了監獄長的肚子,并將腸子拽出來一截。豆扔島劃。 監獄長疼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里躺了三天了。他睜開后還覺得那一切可能都只是個夢。不過肚子上的劇痛卻在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從那之后,他便不再管監獄里發生的一切。甚至還利用自己的權利以及人脈將整個事件極力壓下來。到現在已經三年過去了,除了監獄里的獄警和犯人之外,外界根本沒有人知道這里發生過什么事。 恐懼每個人都會有,并不是做了警察就一定要不怕死,所以我能理解監獄長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理解歸理解,這并不代表我覺得他做得是對的,我也第一時間開口表明了我的立場。 監獄長慚愧地沖我點頭承認道:“我知道這事是我做錯了,重刑犯也是人,他們不該被那樣殺死。但我實在太害怕了。就算只是想想那個怪東西,我的肚子都會疼。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李牧師能降住那東西,他說你也很有本事,我是真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你們身上了?!?/br> “相信我們就對了!但這事解決之后,我希望你能對那些因為你的不作為而死的犯人做出補償,是辭職謝罪還是去慰問一下死者的家屬都行;但如果你覺得自己做的一點錯沒有,那些人就是該死,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一切決定都在你。”我說。 監獄長皺起了眉頭,臉上現出了一絲猶豫,但緊接著他便用一個勉強的微笑將猶豫掩蓋了過去。 他笑著對我說:“這些我會自行斟酌,咱們還是先說那個怪人的事吧,你們兩位還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看得出來監獄長并不想把剛才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我也不是過來針對他的,所以索性順著他的意思說道:“那就先從三年前開始吧。在第一次出現死者之前監獄這邊有沒有發生過特別的事,比如有什么建筑壞了,山里著火了,或者有舉止反常的犯人被關進來之類的?!?/br> 監獄長想了想,然后搖頭說:“三年前的話也沒什么特別的事發生,犯人的話確實有幾個感覺挺古怪的人,你可以親眼看一下?!?/br> “好,那就先從犯人開始吧。”我點頭道。 監獄長立刻命人把兇案發生前半年內進入監獄的犯人都帶到了他的辦公室里,很快獄警就帶來了五個犯人。我拿到了這些犯人的資料,上面除了他們的姓名、年齡之外,也詳細說明了犯罪經過。 我快速打量了一下這五個人,其中有一個沒有左手的瘦削男人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人名叫趙立德,46歲,他曾經是一名建筑工程師。在四年前他中了彩票發了財,從老家搬走之后他迷上了賭博,也因為賭博丟掉了左手,還在賭桌上殺了人,最后被關在了這里。 突然天降橫財,然后又迷上賭博,還因賭丟了左手……趙立德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跟招財寺里那些被金蟾附體的人一樣,這顯然不是什么巧合。 所以我讓監獄長把趙立德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其他犯人可以走了。 趙立德目光呆滯、神情恍惚,似乎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即使五個人之中只有他一個被留下來,他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慌或恐懼。 “你的手是怎么沒的?”我指著他的空袖口問。 “賭輸了,沒錢,被砍了?!壁w立德表情僵硬的回答道。 “你賭錢的地方在哪?”我繼續問。 “在家里,也去朋友家,什么地方都去,沒有固定的地方?!壁w立德繼續用麻木的語氣回答道。 他的話毫無“營養”可言,我也看得出來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我干脆就讓監獄長先把這個人關回自己的牢房,然后我便和蔥哥一起在監獄里到處轉了轉。 蔥哥說自從那天晚上他把納粹軍官“勸退”之后,他每天都要拿著圣經、十字架,念著驅魔咒在監獄里巡邏。這招也確實很好使,那個納粹軍官和三角腦袋都沒有再出現過,我之前在會客廳之所以等了半個小時,就是因為蔥哥在巡邏念咒,防止跟我見面的時候納粹軍官突然出現對犯人出手。 這個方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所以我讓蔥哥今晚不要再念咒了比起讓那些怪東西一直安分著,我倒更愿意讓他們趕緊出來。 很快我們就在整個監獄里轉了一圈,但收獲完全為零,于是我和蔥哥又一起來到了趙立德的牢房門口。 現在已經很晚了,但趙立德并沒有睡覺,而是坐在床上盯著手中的一本厚厚的圣經。牢房里沒有開燈,走廊里微弱的燈光顯然不足以讓趙立德看清圣經上的文字,但他依舊兩眼緊盯著圣經,而且不時地翻頁,好像真的在讀一樣。 我輕輕敲了下牢房的門,趙立德等了一會才慢慢將頭轉過來望向我。 “我有罪,但主會寬恕所有罪孽,罪人都將成為主的仆從?!壁w立德用微弱的聲音嘟囔著,嘴角也莫名其妙地上翹,露出詭異的笑容。 情況顯然有些不對勁了,我連忙讓獄警打開趙立德牢房的門。而就在獄警拿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整條走廊里所有牢房的門全都自己打開了,緊接著里面關著的犯人也用古怪的姿勢走了出來。 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恐怖電影中的僵尸,一個個步履蹣跚,另外他們的眼球也向上翻白著,這讓他們怎么看怎么詭異。 蔥哥見狀連忙拿起圣經想要開念,但我抬手按在了他的圣經上,示意他不要著急。 還不等蔥哥做出回應,那些走出來的“僵尸”囚犯突然一個個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然后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狂吼著。與此同時他們身體明顯開始脹大,身上的衣服也發出咔嚓咔嚓的撕裂聲。 幾秒后,這些囚犯竟全都變成了身高幾近兩米的彪形大漢,而且頭上憑空出現了一頂三角形的大帽子,并蓋住了頭臉。 三角腦袋已經出現了,那個納粹軍官應該也離現身不遠了! 想罷我連忙將目光轉向趙立德的牢房,可趙立德并沒有改變身形,他依舊坐在牢房里的床鋪上,手里緊緊握著那本圣經。在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我根本聽不清的話之后,趙立德突然將圣經“啪”地一下合了起來,這聲音就像某種進攻指令一樣,那些三角腦袋立刻朝著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它們只是亡魂而已,你的反應變遲鈍了!” 燭龍的聲音突然從我腦中響了起來,緊接著這頭龐然大物一躍從我的影子里跳出,然后張開大口猛地一吸氣。那些朝我們沖過來的三角腦袋都被這股強大的吸力都給吸得飛了起來,在空中他們的身體也發生了明顯的扭曲和變形。 當燭龍一口氣將這些三角腦袋全部吞進肚之后,我這才意識到這些人根本沒有實體。 我快步跑到最近的一扇敞開的牢房門口,發現犯人還完好地躺在牢房的床上,而且一臉安詳地睡著,嘴角還莫名其妙地掛著微笑。 我并沒有看到半點陰氣,但這或許也正是燭龍覺得我反應變遲鈍的原因,很明顯這所監獄已經不在陽界之中了! 第714章 陰溝翻船 “這地方在陰陽界以西!我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我們可能遇到大麻煩了!”我轉回頭對蔥哥說道。 “陰陽界以西?!”蔥哥驚訝地問了句,然后表情嚴峻地自言自語道:“把陽界劃入陰界需要極陰的咒陣,這地方應該有個陣眼的,只要找到陣眼你應該就能看出誰是鬼了!是吧?” “理論上是這么回事,但問題是陣眼不好找啊?!蔽乙贿呑聊ブ贿吙焖倩氐綇埩⒌碌睦畏块T口看了眼。 張立德微笑著坐在床上。手里依舊緊緊握著那本圣經。 “他是人是鬼?”我指著張立德問燭龍。 燭龍將那巨大得幾乎塞滿整個監獄走廊的身體收攏回來,變成了小號的人面蛇身怪,然后才不慌不忙地來到牢房門口看了張立德一眼。 “感覺像是個人,但魂好像已經被吞了。”燭龍模棱兩可地回答道。 “你也沒辦法一眼看出來到底誰是人誰是鬼嗎?”我問。 “有點難度!這地方不是陽界,如果那些東西有意想藏起來,我也找不到,除非它們自己跑到我面前來,就像剛剛那些亡魂一樣?!备木薮篌w型一樣。燭龍顯然也是個粗枝大葉的家伙,想讓它做點精細的事還真是有點難度。 不過我手上還是有線索的,不管張立德到底是人是鬼,那些三角腦袋的行動明顯跟他有關,所以只要我把他控制住,應該就能把那個納粹軍官引出來。 想罷,我直接走進牢房里,伸手抓住張立德的衣領,將他從牢房里面拽了出來。 就在我走到牢房門口的同時,身邊那個獄警突然橫移了半步擋在了我的面前,接著便舉起了警棍朝著我的腦門打了過來。 在那一瞬我也注意到這獄警的兩眼發直,好像被什么東西控制住了一樣。 我趕緊抬左手抓住警棍,同時一陣噼噼啪啪的放電聲也從警棍上響了出來,一道道藍色的電火繞著警棍不停地閃動著。 好在我用的是左手。窮奇并沒有將電流傳導到我的身上。我用力一扯左臂想要將那名獄警摔倒,可是那獄警竟然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似乎他的力氣并不比我小,甚至還比我更足! “燭龍!幫忙!”我立刻喊燭龍幫我解圍,而就在喊聲還未落的時候。我右手里抓著的張立德又突然發瘋一樣用手里的圣經朝我的腦袋砸了過來。 我趕緊歪頭躲閃,同時側著身子盡量把張立德推開。他的個子沒有我高。胳膊也比我短,就算手里拿著一把書也沒辦法輕易打到我,最后他也只能用圣經朝我胳膊上砸而已。 疼痛肯定是有的,但我只需要稍微忍耐一下,等燭龍幫我搞定了獄警我再回來料理張立德就可以了。 可是燭龍那邊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擱了,我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燭龍有任何反應。 “英???蔥哥?幫忙??!”我連聲喊道,可是牢房外面根本沒有回應。 突然,從牢房的黑暗角落里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人!我這才意識到囚犯并不是住單間的,張立德還有一個“室友”! 那家伙就像一只老鼠一樣哧溜一下躥到了我的身邊。然后將一根銀白色的金屬棒頂在了我的肋骨上,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從肋骨傳遍了全身這家伙也拿了一根電擊棒! 我的右手瞬間脫了力,可被我抓著的張立德似乎根本不怕電擊,他依舊咧著嘴詭異的笑著,并且在我松手的同時沖過來用圣經朝著我的腦袋用力砸了一下。( 我眼前猛地一黑,整個世界都隨之翻轉了起來。不過當我倒在地上的時候,我眼前的世界又恢復了清晰,而我的左手依舊緊緊抓著獄警手里的警棍。 “主會決定你是否有罪的,準備迎接你的審判吧?!?/br> 張立德轉到了我的面前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對我說道,緊接著他的室友又將電擊棒戳到了我的后背上,又一陣猛烈的電流沖擊,我的眼前徹底變得一片黑暗。 在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好像有人在講經布道,好像還有一群人在用美妙的和聲遠遠地唱著歌。 我慢慢睜開眼睛,當眼前模糊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之后,我驚訝地發現自己正懸在三、四米高的半空中!在我正下方的地板上向下開著一扇四方形的門,在門里面是一團黑色的渦旋,渦旋之中有好像鬼魂一樣的白色物質在游動,時不時還會竄出一道道藍白色的閃電。 好在我并不需要擔心會掉到那個渦旋里,因為我的兩只手、脖子、上半身都緊緊纏著鎖鏈,這些鎖鏈也將我固定在某個巨大的東西上面。從我這個角度看出來這到底是什么,感覺好像是座超大號的雕像。 我用力拽了下纏在左臂上的鎖鏈,試圖利用窮奇的力量把鎖鏈掙開,但窮奇好像睡著了一樣,我根本使不出力氣,只能繼續維持現在這種狀態。 “大家并不需要因為自己所犯的罪而感到羞愧,因為人性本惡,只有帶罪之身才能接近人性的本源。你們背負著罪惡來到主的面前,但主并不會寬恕你們,因為你們的罪并沒有錯,你們只是成為了真正的人,擺脫了世俗強加給你們的枷鎖。在這里,在主的面前,你們將重新獲得真正的自由!阿門!” “啊門?!?/br> …… 一個極其耳熟的聲音從巨大雕像的背后傳來,他的話也引起了數十、數百人的齊聲回應。緊接著,我身后的巨大雕像開始緩慢地轉動起來,而隨著雕像的轉動,我也終于可以看清我身處的環境。 這里貌似是座教堂,一位身穿神父服裝的男人手拿圣經站在講經臺后。在他面前整整齊齊地坐著好幾百人,這些人有的穿著囚服,有的穿著獄警的制服,雖然身份不同,但此時他們都用虔誠的目光望著講經臺后的男人。 當雕像停止轉動后,那位神父也轉過身抬頭望向了我,果然,那位神父正是蔥哥!豆討呆劃。 從剛剛聽到聲音的一刻,我就已經知道是他了。然而我并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前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顯得那么不合理。 “神不拒絕惡人,不拒絕任何的罪惡,在預言中,當人們將他們的罪惡獻給主的時候,主便會乘坐黑色方舟再次降臨人間,將人們心中被世俗壓抑的本性復原,讓人們重新獲取自由,那些原本屬于我們卻被眾神剝奪的自由。被囚困在這靈魂囚牢中的人們,你們向往自由嗎?”蔥哥用激昂的語調沖著面前那數百人問道。 “自由!自由!自由……”眾人像喊口號一樣齊聲回應著。 “很好,那就讓我們為主獻上最深的罪孽,殺戮的罪孽!”蔥哥一邊說一邊轉頭沖我抬起了手,并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我看。 “呃啊啊……”從我頭頂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痛苦的呻吟聲,那巨大雕像也跟著震顫了起來。 我連忙抬頭向上看了眼,發現同時也有另一張巨大的臉正低著頭朝我看過來,我這才發現在我身后的根本不是什么雕像,而是一個巨人,而我現在正被鎖鏈栓在這巨人的胸口! 巨人痛苦地扭動著身體,或許對他來說這扭動的幅度很小,但在我看來這就好像地動山搖一般。在呻吟了好一會兒之后,巨人開始試圖揮動他的右臂,可是一條帶刺的鎖鏈緊緊將他的胳膊捆綁在身后的巨大圓盤上,而他的手心上好像還頂著一根巨大的釘子。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控制了蔥哥的身體,并在這個教堂里制造了如此瘋狂的東西,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我身后的這頭巨人絕對不可能是耶穌! 巨人還在不停地扭動著,如果他的手掙脫了束縛,估計會立刻把我丟到腳下的那團渦旋之中,所以我趁著他的手還被鎖鏈栓著趕緊念起了鬼道咒,希望這個方法能讓窮奇的力量得以恢復。 鬼道咒一字不差地被我念完了,可是在我周圍并沒有形成任何鬼氣,窮奇的聲音也沒有出現,我的左臂始終虛弱無力。 就在這時,那巨人的右臂處突然傳來咔嚓一聲巨響,他竟然扯斷了鎖鏈,并將他的手從釘子上拔了下來。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了一個圓洞,黑色的血從那個洞里不斷地向下流淌,并滴落進了下方的渦旋。 從渦旋之中頓時傳來了一陣陣鬼哭神嚎,閃電也跟著噼噼啪啪地躁動起來。 “為了自由獻上最沉重的罪惡吧!殺戮之罪!”蔥哥一邊喊著口號一邊朝著我點指,那巨大剛剛掙脫了束縛的大手立刻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