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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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不祥的預感 “是嗎?今天就出院了?不需要多在醫院里休養幾天嗎?我還想著要不要聯絡一下雪漫的同學,讓全班人都過來看看她,或許可以幫她恢復一下記憶呢?!眲⑿iL語氣中帶著一些惋惜。 “這個不影響的,雖然出院了。但是你可以帶陳雪漫的同學去她家里探望她嘛,我想見見同學說不定真能恢復她的記憶。另外,聽劉校長這話的意思,你對陳雪漫之前所在的班級好像挺熟悉的?”我換了話題。 “當然熟悉了,那時候我就是雪漫班的班主任?!眲⑿iL說道。 “十三年前的班主任,十三年后的校長。劉校長升得挺快嘛?!蔽以囂搅司洹?/br> 劉校長只是沖我笑了笑。并沒有對我的這句話做出其他言語的回應,而病房里也隨之陷入了沉默。 不過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陳雪漫忽然開口說:“爸,我想吃點東西?!?/br> 她老爸趕緊到病床邊問陳雪漫想吃什么,劉校長一見這情況便說自己學校還有事忙。就不多打擾了,等陳雪漫身體恢復一些之后她會叫上同學到陳雪漫家里拜訪,陳雪漫的母親自然客氣地道了謝,之后劉校長便離開了病房。 她剛一走,陳雪漫立刻就想開口講話,我趕緊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后便快速來到門口朝外面看了一眼。 劉校長并沒有在病房門口偷聽,她出了病房后便朝樓梯那邊走了。我讓九公主留在病房里照看一下,而我則閃身出了病房門快速走到樓梯口。 我并沒有著急追過去,而是在樓梯口的轉角墻壁邊站住并小心地往下看了眼,我這樣做真的是個明智之舉,劉校長并沒有直接離開醫院,她在下了一層樓之后便往下層樓的走廊右面轉去。 我繼續跟著下了一層樓,然后同樣右轉,再找掩護觀察著劉校長的動向。 劉校長穿過走廊盡頭的磨砂玻璃門,從樓間的懸空走廊來到了住院樓隔壁的行政樓,接著她又上了一層樓,并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口停了下來。 她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我躲在一個轉角的墻壁后。她望過來的這一眼并沒有看到我,而在確認周圍并沒有什么情況后她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進到了房間里。 我回到了樓梯口那里等著,過了不到五分鐘,房門打開了,劉校長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一次她沒再有其他行動,出門后她便直奔樓梯口,然后下樓出了醫院大門,到了停車場開車駛向了公路。 我一直小心地跟著她,在確認她開車走了而且沒有回來的意思之后,我這才返回樓內,然后到了她剛剛進去過的那個房間門口。 房間的門口寫著“副院長辦公室”幾個字,我同樣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到了里面。 在里面坐著的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他頭發有點禿,戴著鏡片很厚的眼鏡,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五中背后隱藏著的那些骯臟交易的影響,這個眼鏡禿頂男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猥瑣的中年色狼。 這禿頂眼鏡男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一臉不悅地沖我擺著手說:“這里不看病的,你走錯房間了。” 我根本沒搭理他,只管回身把門鎖給擰上了,然后直奔著辦公桌走了過來。 這男人愣住了,他顯得有些驚慌,兩只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你是兄弟會的人吧?”我走到辦公桌前問了句。 他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反應已經不需要他對我這個提問進行任何回答了。叉陣邊劃。 “很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剛才劉校長過來跟你說什么了?”我問。 “什……什么劉校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禿頂男結結巴巴地敷衍著我,他的額角甚至冒出了冷汗。 我笑了笑道:“別裝了,你的演技太假了,我問你什么你就老實回答,不然沒你好果子吃?!币贿呎f著我一邊從上衣口袋里把我的警方顧問證拿出來往他辦公桌上一放,雖然沒有打開讓他看里面的內容,但就是這一個證件已經把他整個人都嚇傻了。 “這……我……”他結巴著吐出了兩個字,然后便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全身都在哆嗦著。 “你去過五中,對吧?”我問。 他的眼珠左右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著要不要回答我的這個問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證件,這一眼似乎幫他下了決心。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彼麑⒁暰€從我的證件上移開了,顯然是準備鐵了心否認到底。 “怎么?你是害怕兄弟會的人會報復你吧?如果你多嘴,他們會怎么對你?把你跟未成年人發生關系的事抖落出來?他們給你拍照了還是錄音了?”我繼續打擊他的心理防線。 禿頭副院長的冷汗越來越多了,他用力抿了下嘴,然后猛地站起身繞出辦公桌低著頭想要往門口走。 我一個跨步擋在了他的身前,然后用力推了他一把,將他推得向后一趔趄。他愣了下,然后緊鎖著的眉頭看著我,似乎驚訝于我竟然會對他動手,而在他驚訝的過程中我也繼續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回到了椅子上。 “聽著,我沒興趣跟你兜圈子,你這種人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你可以在我面前保持沉默,但這根本沒有意義。我見過你了,知道你是副院長,我相信現在只要我去網上隨便查一查就能找到你的名字,沒準連你住在哪我都能查出來。還有,今天晚上我會去跟我的保證人見個面,然后商量一下進兄弟會的事,不管我能不能進去,我肯定有辦法讓兄弟會的人知道我跟你見過面,而且從你這里打聽到了不少事情!” “我什么都沒說!”他瞪著眼大喊道,而且努力想要站起來,但他的努力并沒有任何意義的,我的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你什么都沒說,但他們不會相信你的,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在兄弟會那邊保持沉默,不把你給供出來,等到最終破案的時候,我還會爭取讓你做個污點證人,少判你幾年,也許還能給你個緩刑什么的;第二,你就繼續頑固,而我則會在兄弟會那里講你一大堆的壞話,如果他們問起我是怎么從你這得到的這些消息,我就說你是個軟骨頭,隨便揍一頓你就全說了。” 說完,我掄起左拳猛地朝著他的辦公桌砸了過去。 我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道,咔嚓一下辦公桌的實木桌板就被我砸得從正中斷裂開來,接著整個桌子完全散了架,桌上的電腦、小書架等等的東西全都掉落到了地上。 禿頭副院長被嚇得一哆嗦,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窩里冒出來了,現在他不只是腦門上冒冷汗,甚至連臉色都已經綠了。 “現在選擇吧?是招,還是挨揍,我保證不會打死你,但你后半輩子能不能感覺到下半身的存在我就不敢保證了?!币贿呎f我一邊將拳頭捏得嘎嘣嘣直響,然后猛地朝著他的腦袋揮了過去。 禿頭副院長被嚇得一閉眼,同時也大聲喊道:“我說了!我說!我說!” “這樣才明智。”我的拳頭停在了他的顴骨前,“說說吧,剛才劉校長過來跟你說了什么?是不是跟陳雪漫有關的?”我問。 “是,她讓我盯緊陳雪漫,有什么突發情況立刻告訴她,就這樣?!彼卮鹫f。 “沒讓你殺了陳雪漫滅口?” “什……什么?”這禿頭副院長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沒做過殺人的事,就算去五中我也是被逼的,我只是幫他們洗錢而已,只是洗錢而已,殺人的事我根本沒有做過,真的!” “你確定沒幫兄弟會殺人?”我瞪著眼逼問了一句。 其實我能看得出這家伙絕對沒有殺人的膽量,他甚至未必敢于幫著學?;蛘咝值軙某蓡T殺人,但我還是要逼問他這一句,因為我需要用這個問題來掩蓋住我此時此刻的驚訝。 之前周潔告訴我的一切,趙野身上發生的事,還有陳雪漫的遭遇,這些都讓我單純的認為五中的背后隱藏著一個陰暗的賣yin窩點,而兄弟會也只不過是個嫖客同盟,可是剛剛這禿頭副院長突然說出的“洗錢”兩個字卻讓我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 兄弟會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簡單,加入其中的人也許不只是好色之徒,做地產的總監,醫院的副院長,之前那個胖子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過感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如此看來兄弟會倒更像是一個有著復雜利益關系的腐敗集團,至于五中……難道它其實是一個為了讓會員染上污點而特別設立的? 在我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禿頭副院長也用力地搖頭道:“我真的沒殺過人,從來沒有!我……我……哎!” 他表情痛苦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整個人蹲在了地上哭了起來,似乎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異常的后悔。 我知道接下來無論我問他什么他都會老實回答了,但不知為什么,我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事情似乎正在朝著我根本無法控制的局面發展著,而且我已經沒辦法將它停下來了。 第431章 陳雪漫的回憶(上篇 ) 禿頭副院長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進行著懺悔,而我并沒有打擾他的意思,一直到他哭夠了,我這才走過去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然后問他說:“關于兄弟會你都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在兄弟會里負責跟我聯絡的一直是個律師,我只知道流動的錢的數量,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副院長回答道。 “醫院里還有誰是兄弟會的?”我問。 “還有心臟內科的一個教授,一個會計,還有一個采購。不過他們在兄弟會里的位置都比較邊緣化。其實就是分他們點甜頭封他們的嘴,他們都沒機會接觸兄弟會的核心,我也沒有?!备痹洪L回答。 “所以你就是他們的推薦人了?”叉呆圣才。 “對,我推薦的他們,其實是……是我把他們拉進這灘渾水了。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我真是……哎!”他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我能看得出他是有心要悔改的,不管他這份懺悔是不是出于對我之前那段威脅的恐懼,只要他愿意配合,那一切都好說。 我沒有在辦公室里跟他繼續細談,而是讓他跟我一起去了住院部。跟九公主匯合之后,我把大概的情況跟她講了一下,然后讓她把這個副院長帶走。有關兄弟會的事情就由九公主來細問。 后面的事情該怎么做,我其實也給不出什么建議,畢竟我只是一個開陰陽風水店的小店主,破案抓人還是要靠警察,至于需要哪些警察來參與,哪些警察需要對其保密,這事就只能交給九公主了,我只能相信她接下來的判斷。 九公主把副院長帶走之后,我便催促著陳家的人趕緊跟陳雪漫辦出院的手續,而且她們不能回家,我擔心家里同樣是個危險的地方,如果兄弟會是個危險的犯罪組織。( 那陳雪漫極有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我問了陳雪漫的父親有沒有安全屋之類的地方,他想了想回答說他之前做房產生意的時候在深圳買過一套公寓,那里應該是非常安全的。我讓他暫時把生意上的事放一放,直接帶著老婆孩子去深圳暫時避一避風頭,等人都抓住了,或者需要陳雪漫回來出庭作證時再回來。 因為之前把副院長帶過來的時候,這個禿頂老頭已經承認了他一直在替學校監視著陳雪漫的情況,雪漫剛一醒過來他就通知了劉校長,所以劉校長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同時他也告知陳雪漫的父母,五中并不是好惹的,在背后隱藏著一個龐大的組織,所以他們聽我的話趕緊逃走是絕對正確的。 有了副院長的說明,陳雪漫的父母也不再對我的話有所懷疑,在出院之后他們立刻著手進行去深圳的準備。 在他們出發之前,我也再一次跟陳雪漫進行了一番長談,了解了一下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她當時所在的三班,還有那被抹殺掉的41個學生。 陳雪漫告訴我說她其實并沒有被牽連到五中的秘密服務體系當中,原因很簡單,她的個人情況并不符合學校對“服務人員”的篩選條件。 根據她的說法,學校會特別瞄準那些家境條件很差,沒有什么社會背景,但又學習刻苦,或者家長希望孩子可以在學校有個好成績的學生,因為這類學生最容易被控制,也不太會反抗。 陳雪漫家庭條件優越,她甚至并不需要有太好的學習成績也不必擔心自己將來的生活,所以從始至終學校都沒有對她產生過任何想法,她也不知道學校背后隱藏的秘密,她只是知道學校經常有外來聽課的人,而這些人也經常找一些品學兼優、相貌也不錯的學生去了解一下學校的情況。 起初陳雪漫并沒有在意這些,其他的學生也同樣沒有注意,大家都覺得這種事情很正常,沒有什么可懷疑的,而且每次被帶走的學生過一兩個小時也會平安回來,看不出什么異樣。 事情初露端倪是在初三的時候,當時陳雪漫對三班當時的班長非常有好感,班長是個很帥氣的男生,學習成績始終排在年級的前十名,他也經常被學校領導叫走,并在檢查人員面進行報告演講。 在初三的寒假前,陳雪漫覺得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初中就要結束了,她可能以后都沒有機會跟這個帥班長有交集了,于是決定向這位班長表白,并將一張紙條偷偷放在了班長的書桌里,里面寫著放學半小時后在班級里見面。 等到放學后,陳雪漫先離開了學校,在外面轉夠半小時之后便返了回來。 因為是冬天,放學之后已經沒有太多人在學校里玩了,教學樓里更是空空蕩蕩一片寂靜。陳雪漫一個人往教室的方向走,就在她剛上樓的時候,她看到班長和當時的班主任正從辦公室里出來。 陳雪漫不想自己表白的事被班主任知道,所以就藏了起來,結果班長并沒有回教室,也沒有離開學校,而是跟著班主任一起去了學校的教職工宿舍。 陳雪漫不敢進宿舍樓,也不敢留在附近,所以就在校園外面等著,過了一個多小時后班長終于出來了,班主任劉老師就跟在他身邊。兩個人一路步行到了二十多分鐘才終于分開,而陳雪漫則一直跟在這兩個人身后。 等劉老師走了之后,陳雪漫也很快追到班長的身后叫住了他,并問他到底在宿舍里跟劉老師做了什么事。 班長被嚇了一跳,而面對陳雪漫的詢問他卻選擇了沉默。 陳雪漫本以為班長會回答去宿舍里吃小灶進行特別補習之類的,可是班長卻選擇了沉默,這也讓她對班長和劉老師之間的關系產生了懷疑。 從那天開始陳雪漫就一直盯著班長,事情也終于在寒假后的第一天敗露了。 在放假之前,陳雪漫偷聽到了班長和劉老師的談話,雖然具體、準確的內容她沒有聽到,但卻知道了兩個人會在寒假第一天到學校來。于是隔天她一早就到了學校門口等著,接著便看到陸陸續續有學生穿著校服來到學校里,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女生。 陳雪漫出于好奇也進到了校園里,很快她便發現這些學生都是去宿舍樓的,她緊隨其后來到宿舍樓,可是看門的老頭卻阻止了她進去。 陳雪漫跟看門人吵了起來,她質問對方為什么其他的學生可以進,偏偏她就不行。 看門人不肯說,陳雪漫就死活不走,一定要討一個說法不可。 就在兩個人爭執的時候,班長出現了,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班主任劉瑩。 陳雪漫本來已經一肚子火氣了,現在看到自己喜歡的班主任又一起出雙入對地來到學校,她更是難掩憤怒,她直接沖過去抓住班主任的衣領質問到底這些學生來學校干什么。 還沒等問出結果,班長就沖過來猛地拽開陳雪漫,還用力扇了她一個嘴巴。 “別鬧了,這里根本沒有你的事,這是尖子生來學校里補課,向你這種根本不用擔心未來的人根本他媽的什么都不明白!”他大聲罵,眼里卻透著一種讓陳雪漫完全捉摸不透的古怪神情。 但是自己被喜歡的男生罵了,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她負氣地離開了校園,可是走了一半她又覺得不甘心,于是又返了回來。就在她快要走到校門時,她看到了好多車開進了學校,從車里出來的全都是些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臉上的笑看著就讓陳雪漫感到惡心。 她沒有進學校,就在校園外等著,隨后的整個一天里陸陸續續有好多車、好多人進出學校,但里面的學生卻一直到天快了黑才終于出來。 陳雪漫等到了快7點的時候,班長終于走出了校門,這一次他是自己出來的,陳雪漫也第一時間跑過去抓住班長的胳膊,然后將他帶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僻靜公園,并在那里質問班長今天在學校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因為那些進出學校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去聽課或是檢查工作的。 面對陳雪漫的質疑,班長再次選擇了沉默,可是陳雪漫卻無論如何不肯就此罷手,她干脆就在公園里向班長坦白了她早就喜歡上他了,她不求能和班長將來可以在一起,只希望可以得到了一個回答。 即使這樣,班長也還是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他只是讓陳雪漫不要再管了,還說這里面的事情沒那么簡單,之后無論陳雪漫再怎么問,他都不再開口了,只是用沉默作為唯一的回應。 陳雪漫逼問不出結果,也只好作罷,不過隔天她就找來了班上的幾個好朋友一起研究這件事,之后他們決定喬裝改扮來學校這里觀察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