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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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報仇不是為了她,是為了你自己。”我最后點破了這層窗戶紙。 衛達沒有再反駁我的話,而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楊慧娟的亡魂則飄到了衛達的身邊伸手環住了他的頭,一邊撫摸著一邊安慰道:“沒關系了,都過去了,我先去一步,我在那邊等著你,一切都過去了。” 衛達沉默了一會突然放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他一邊點著頭。 楊慧娟笑了,隨后她望向了我,并沖我點了點頭,然后慢慢淡去、消失不見。 第296章 我考慮到楊慧娟消失之后衛達可能會做出一些瘋狂舉動來,比如跳樓殉情什么的,所以我始終待在他旁邊,只要他動我就可以立刻抓住他。 不過我的擔心貌似有些多余了。衛達并沒有做出自殺的舉動來,而是從始至終默默地坐在那里,一直到警察趕到了這邊將他帶下了樓,送到了警車中。 在警察局里,衛達交代了他在縣里殺死那兩個人的詳細經過。他趁著楊慧娟睡著的時候從她身上收集頭發チ皮屑,并將這些東西磨成粉末,他很清楚這些東西有劇毒。之后他找到要對付的兩個人,并趁他們單獨在家時實施殺戮。 殺人的過程也非常簡單,他掐住對方的脖子,然后將早就準備好的毒粉倒進被殺者的嘴里,很快人就窒息而死了。 警察破案要講求證據的,衛達所說的毒粉聽起來就玄乎,而且在他家里也根本找不到這種有毒物質,而且關于楊慧娟死而復生的說法更是無法采信。雖然如此。但衛達已經承認了自己殺人,進監獄的結局是肯定無法改變了。 在衛達受審期間,我也問過他是從哪里學來的讓死人復生的這個詛咒。衛達告訴我說。他是從一個東北神婆那里學來的,為了學這個咒,他花掉了所有的積蓄,而那家雜貨店的存在其實只是個掩護。 他的回答讓我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并不是從艾生平那里學來的這一手。看來我隨機亂撞的這種方法確實是走到了死亡助理的前頭。 不過這并沒有讓我覺得高興,我的心情反而變得有些沉重。因為楊慧娟。也因為衛達。 或許就像衛達他自己說的那樣,艾生平奪走了他的一切,但他并不怪罪艾生平,因為他覺得自己心里有愧,失去了一切反而讓他丟掉了一直壓在他身上的包袱。死亡助理的復仇對衛達來說更像是一種解脫,讓他重獲新生的解脫,而楊慧娟的出現則像是上天賜予他的新生賀禮。 至于我……確實有那么一瞬,我覺得我是個壞人,我破壞了衛達渴望的幸福,將一個善良的女人再一次送進了鬼門關。雖然小艾安慰了我幾句,可是每當我回頭來想這件事的時候,我都覺得我做錯了。 衛達殺的那兩個人或許罪不致死,他也應該為自己所做的行為負責,但他進監獄就足夠了,我沒必要讓復活過來的楊慧娟再死一次。如果說人死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去另一個世界,那我自己也應該去那邊才對,既然我有權力活著,楊慧娟也應該有這種權力。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我這次又殺人了,而且殺的還是個無辜的人。 我本來不想因為這件事而糾結,可是我依舊覺得這次的事情并不那么簡單,死亡助理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也沒參與到楊慧娟死而復生的過程中去,但這并不能阻止我去懷疑他。 全世界那么多人,為什么偏偏就是衛達對他死去的女朋友施詛咒,為什么偏偏就是他去殺了人,盡管我很愿意相信是我搶先了死亡助理一步,但衛達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卻無論如何無法讓我覺得那只是巧合。 但不管怎樣,我的行動還是要繼續,就算這只不過是死亡助理所下的一盤超大號的棋,而我只不過是其中一顆棋子,我也必須要和畢業照上剩下的這些人全都見上一面。 按照之前亂指的方法,這次我選出來的人叫劉春光,是個瘦高個的男生。 劉春光在學校的時候跟艾生平的關系還算可以,用小艾的說法,劉春光應該算是艾生平唯一可以看做是朋友的人。 劉春光是練習田徑的,平時經常參加訓練,不怎么上課,偶爾到課堂里也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根本沒有聽課的意思。或許正是因為他并不算是個跟班級合拍的人,所以當他遇到艾生平被人欺負的時候,他選擇了站出來阻止。 不過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守護神,劉春光確實幫艾生平解過幾次圍,可是漸漸的,他開始不再去管艾生平的事。 艾生平問過劉春光為什么態度突然變了,劉春光的回答是:“人必須要懂得如何去抗爭,總是逆來順受等著別人來幫你,那你就永遠擺脫不開那些人。” 很明顯,劉春光并不是放棄了艾生平,只是覺得艾生平自己不爭氣,如果他始終在學校里的話,或許艾生平也不會遭遇那次惡性事件。可惜,劉春光只在學校待了半個學期就被招到省體校,一直到畢業的時候才回來象征性地拍了一張照,而那時候艾生平早已經離開了學校。女序乒技。 對于艾生平的遭遇,劉春光根本不知道,一直到十多年后艾生平逐一拜訪當年的同學,劉春光才得知艾生平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劉春光很同情艾生平,可是他自己的近況卻讓艾生平感到憤怒。 畢業之后,劉春光再次進入體校,向職業運動員的方向努力,不過因為一次嚴重的運動傷病他不得不放棄了體育,又因為從來沒有好好上過學,再加上嚴重的腳部チ腿部骨骼肌rou變形,讓他變成了跛子。 當年他告訴艾生平要自強,要自救,可是當厄運降臨到自己頭上時,劉春光并沒有選擇跟命運抗爭,而是選擇了逆來順受チ坐吃山空,等家里都不愿意養他了,他就到街邊賣盜版光盤維持生計。 對于這樣的劉春光,艾生平并沒有什么可懲罰的,他只用一句話表達了他對劉春光的憤怒與失望:“你的生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活著其實跟死了一樣。” 劉春光在聽到這句話后并不以為然,他只是隨便應了句“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能過好就行了,起碼我覺得我還算做了件有那么一點點意義的事。” 這就是艾生平跟劉春光有過的最后一次交流,聽了這過程,我忽然覺得這個人似乎并沒有去找的必要,畢竟艾生平并沒有打算要這家伙的命,而且這個人也基本上處于一種混吃等死的狀態。 不過想法歸想法,實際上我和小艾在休整了一天之后還是出發去找劉春光了。 劉春光的住處并不那么好找,根據小艾的記憶,上一次艾生平去找劉春光的時候,劉春光是租住了體育館附近的一棟民居,而且租的是一個插間,也就是傳說中的蟻族。現在過去這么多年了,劉春光肯定不會一直租住在那,所以我們決定先去找一下劉春光的父母,從老兩口那邊入手查起。 劉春光的父母住在杏湖公園附近的杏湖社區,上一次艾生平去找劉春光就是先從杏湖社區開始的,這次我們依舊是這個套路。 下午三點多,我和小艾到杏湖社區一棟六層民宅的頂樓,我敲了幾下602號的房門,過了好久屋子里才有了回應聲。 “敲敲敲!敲什么敲啊!這個點敲什么?”回應我的是個男人,聲音顯得非常不耐煩。 小艾立刻沖著我比著手勢,示意我屋里應門的人就是劉春光。 我點了點頭,然后道:“請問劉春光是住在這嗎?我是警察。” “警察?警察找我干什么?”劉春光似乎不太相信。 “這是我的證件,你把門開一下。”我拿出了我的顧問證,并將證件放到了門縫處。 門上并沒有門鏡,劉春光要想看我的證件就只能開門了。果然,在等了一會之后他打開了門,雖然只是開了一個小縫,但足夠看到我的證件,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到小艾。 門后面的是一個瘦高個チ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男人,他裹著一套油乎乎的棉襖,皺著眉盯著我的證件,不過他很快就看到了小艾,接著便驚呼了一聲:“啊!艾生平!你怎么還這么年輕?吃了返老還童丹了嗎?” 劉春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小艾身上,他也不管我的證件了,直接把門打開,穿著拖鞋就走了出來。 “你現在是警察了?”劉春光繼續盯著小艾問。 “不是,我們騙你的,只是想讓你開門。”小艾道。 “那不用騙我,你直接報上名字不就行了嘛!”劉春光一邊笑一邊擺著手,隨后他退開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到里面坐?” 看到了劉春光的狀態,我覺得進他家里完全沒有意義,他明顯不害怕艾生平,甚至對艾生平的出現表示了歡迎,這種情況下我實在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可聊的,或許繼續在這待著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里面坐就不必了,我們這次過來也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什么要命的事,如果你沒什么可擔心的事,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我回應了一句,然后便準備轉頭往樓下走。 可還沒等我轉身下去呢,劉春光的神色就突然一變,他揚起了眉并加快語速說:“你怎么知道我遇到怪事了?是小莉找過你們?” 難道又這么巧?我和小艾不禁對望了一眼。 “我不知道小莉是誰,不過你可以把遇到的怪事跟我說說看,我專門解決各類怪事,也是專門為了怪事過來的。”我道。 “這事真的很怪,我都親眼看到好幾個人活生生的就消失了!只是這么用嘴說你們可能聽不明白,來,進屋,你們親眼看看就明白了。”劉春光再次要把我和小艾往屋里請。 這次,我和小艾并沒有拒絕。 第298章 詭異游樂場 屋子很小,只有兩個小房間根本沒有客廳,整個屋子的裝修也很舊,可以說完全沒什么生活氣息。到處都亂糟糟的,我隨處看一眼就可以看到紙屑和亂丟的空包裝袋,而且屋子里還彌漫著一股發霉般的臭味。 大一點的那個房間很亮堂,堆放著很多紙盒箱,看起來好像是用來當庫房的。小一點的房間則黑咕隆咚的,大白天的屋子里就拉著厚厚的窗簾,這讓屋子里顯得有些發悶。 劉春光帶著我和小艾進到了小房間,房間的墻上貼著好多巨幅的愛情動作片海報,電腦開著,里面還有“rou搏戰”的片子。他顯得有些尷尬,趕緊過去把電腦給關了,然后把臥室的窗簾拉開。 因為附近并沒有什么高層建筑,所以從臥室的窗子可以直接看到杏湖公園里邊。 劉春光指著公園說:“就是那里邊,公園里面。你們看到了吧,就在石拱橋的后面有一片空地的。” 我順著劉春光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確實有一片相對空曠的地方。而且外圍還拉著鐵絲圍欄,整個公園里別的地方都有樹木,但只有圍欄里面的空地里一棵樹都看不見,有的只是殘磚碎石,還有一些不明用途的鋼筋鐵架子。 “那是什么?拆樓工地嗎?”我好奇地問道。 “不是。那是一個游樂園,就是摩天輪。過山車。海盜船之類的東西,前年剛建好的,不過去年秋天的時候就拆了。在拆掉之前摩天輪上出過一次意外,整個輪子全都掉下來了,不過還好當時只是試運行,沒有死人,不過出了那個事之后游樂園就拆掉了。”劉春光介紹說。 如果不是死亡助理的緣故,我也不會關注嶺海這地方,所以不知道這次事故也算正常。而且這次事故也沒有人員傷亡,這應該也是新聞上沒有用大篇幅報道的原因。 當然,我也并沒有糾結于新聞、報道之類的事,而是順著話題問道:“有人消失是怎么回事?” “因為那些鋼架子唄。”劉春光又朝著公園的方向指了一下,“那些鋼架子放在那根本沒有人動,這都能賣錢的,如果都弄出來,少說也能賣個萬八千吧,就算不都賣,換幾點零錢什么的也不錯,所以總會有些人跳進去偷東西。” “你也去過吧?”我問。 “沒,我還不至于落魄到需要偷這東西去賣,不過我認識的幾個人里有人進去過,去了就沒回來。”劉春光說。 “小莉嗎?”我問。 “不是,是小莉的男朋友,我的一個……一個客戶。”劉春光好像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明他們之間的關系,最后弄出了“客戶”這個詞,估計就是經常在劉春光這里買光盤的。 “那次我就是隨口跟他說了句,說公園里有些鋼材,估計能賣不少錢。然后過了沒幾天他女朋友小莉就給我打電話,說是他聽了我的話之后當天晚上就去偷鋼材,結果去了就再沒回來,他女朋友有點著急,就想問問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所以就天天在陽臺這邊看著,我還特意買了個望遠鏡。”說完,劉春光開始翻箱倒柜,沒一會便拿出來一個單筒可以拉長的望遠鏡,有點像海盜電影里用的那種。 我接過望遠鏡朝著公園空地里看了下,別說,這東西看得還真遠,而且特別清楚。 “你說你看到人活生生消失了,那又是怎么回事?”我把望遠鏡放下后再次提問道。 “就是消失了,沒了,呼的一下就從那里消失了,跟變戲法一樣。”劉春光說。 “有沒有可能是你看錯了,或者那人跑出你望遠鏡的視線范圍了?”我試圖排除著一切干擾我判斷的可能性。 劉春光愣了一下,又想了想,然后皺著眉搖頭道:“不會,肯定不會,我發現有人消失了之后我還特意把望遠鏡放下,直接看呢,其實在這樓上視野特別好,如果空地里面有人的話我肯定能看到的,但是就是沒有人,進去的人就一下子沒影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劉春光的態度始終非常認真,沒有一點玩笑、惡作劇的跡象,他這個人雖然感覺邋遢一點,但看看他的生活環境估計也沒條件吸毒,所以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幻覺。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我還真就有必要到那公園里去走一趟,看看這神隱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過在過去那邊之前,我還是向劉春光確認了一下,他看到有人消失的時間大概是幾點。女序乒弟。 劉春光憋著嘴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大概就晚上8點到后半夜1、2點吧,去那的人也不多,我到現在就看到大概10幾個人進去,消失的大概有一半,也有人進去之后又出來的,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琢磨不明白。” 他說的這個時間段就是鬼魂最活躍的時段,難道神隱是鬼魂在作祟? 或許那游樂場會被拆除掉并不單純因為什么事故,或許那里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在徘徊,這個東西也是造成近日接連發生神隱事件的元兇。 我并沒有把我所想的這些跟劉春光說,而是問了下他有沒有把這事告訴給其他人,比如公園的管理員聽,或者報警什么的。 劉春光搖頭笑了笑說:“你覺得這事我說出去會有人信嗎?有誰會相信一個賣光盤的宅男說的話?我已經當夠傻子了,才不會在同一個陰溝里連著跪兩次呢。” “所以說,你是報過警了?”我再次確認道。 “沒,我說過了,警察根本不會相信的,我只是去公園里面貼了些告示,警告一下那些想要進空地里的人,告訴他們進去了可能會遇到危險。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根本沒什么用,我覺得我該做的已經做了,他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劉春光一邊說一邊無奈地聳著肩。 “行了,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會去那里瞧瞧,你那個客戶叫什么,就是小莉她男朋友。”我問。 “好像是叫盛超,是姓盛啊,還是有其他的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個子挺高的,很胖,留胡子的,莫西干頭。”劉春光向我描述了一下盛超的外形。 我記住了這些特征,然后又把劉春光的手機號記錄了下來,并告訴他如果我有什么發現會立刻告訴他。 劉春光并沒有向我道謝什么的,只是很好奇地問我為什么要管這事,還問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警察。 我實話告訴他我是樂易堂的風水師,不過并沒有說我跟艾生平之間的過結,至于小艾,劉春光和小艾兩個人也沒什么特別的話想說,最重要的是小艾對劉春光明顯有些厭惡,他也說不清楚這厭惡到底從何而來,反正不太想在這個屋子里多待。 我也不喜歡這屋子里渾濁的空氣,所以也沒在這里多做逗留,但在出門之前我還是好奇的問了一下劉春光的父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