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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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起凡依舊緊鎖著眉頭沉默著,他似乎并不打算馬上回應我的話。 過了好半天,他終于抬起頭對我說:“好吧,我聽你的,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多謝你的建議了,費用的問題……” “就當是一般咨詢吧,免費的。” 無償服務,這可不是我的風格,不過今天我還是打算破例一次。安起凡的老婆絕對有古怪,我之所以要安撫他只是吊他的胃口,人都有好奇心的,等他忍不住了肯定還會來找我,到時候我就可以在這位副總經(jīng)理身上很敲一筆。 事情的走向也跟我料想的差不多,只是來得更快了一些,我以為可能要等一兩個月,可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星期安起凡就忍不住跑來了樂易堂。 這次,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都差到了極點,兩頰凹陷,兩眼黑眼圈。他對我說:“我實在忍受不了了,現(xiàn)在一閉上的眼睛那個拉鏈頭就在我眼前晃啊晃啊的,我就是想拉開看看到底里面是什么。” “看來你是非要拉一下不可了?”我問。 “嗯!我快要被折磨瘋了。” “如果拉開了拉鏈之后,你現(xiàn)在的生活會一去不復返,這樣你也要拉?”我再次向他確認道。 安起凡猶豫了,但很快他便下定決心沖我用力一點頭,“拉開!我必須要拉開它!” 我等的就是這個,他的態(tài)度很強烈,于是我開口要了五萬,安起凡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晚上8點,我騎著單車到了西橋街光華校區(qū)1號樓。這里距離剛剛拆掉的那棟鬼樓只隔了一條街,站在社區(qū)的樓口我還能看到遠處kfc亮著的霓虹燈。 說起西橋街的鬼樓,這可真有些年頭了,我剛到省城來的頭一個月就聽人跟我說起過鬼樓的事。樓是20多年前的老樓,整個單元樓里一戶人家都沒有,全都搬空了,每天晚上整棟樓空空蕩蕩、黑咕隆咚,從外面看著就很瘆人。 我當時聽到這事之后就想去實地看看的,不過打點圈內(nèi)同行的時候聽他們說,那樓其實挺干凈的,只是開發(fā)商想把那樓拆了,有幾個“釘子戶”始終不走,于是他們就裝神扮鬼嚇唬人。 陰陽師這行當做久了,好奇心比起平常人就沒那么強了,再加上我這人基本上算是無利不起早的類型,所以聽完同行給出的解釋,我也就懶得去實地考察了。 從現(xiàn)在的結(jié)果來看,似乎同行說的也是真的。kfc后身的“鬼樓”變成了廢墟,開發(fā)商得逞了。至于安起凡的老婆,我想這大概只是一次巧合。 我輕敲了兩下安起凡家的門。很快,安起凡過來開門了,一起跟到門口的還有一個女人,那肯定是他老婆了。 我奇怪地看了眼安起凡。 他立刻咧嘴一笑,然后撓著后腦勺對我解釋說:“我實在心里堵得慌,就把找過你的事跟我老婆說了,她很理解我的想法,我們聊了很久,現(xiàn)在我感覺好多了。” “這樣啊。”我隨便應了句,然后便望向了安起凡的老婆,“要不,干脆就把那拉鏈頭摘下來得了,免得你老公整天胡思亂想。”我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面前這個女人。 她目測30歲左右,微胖,看著倒可愛的,不過她的外貌如何我并不感興趣,我更在意的是她周身上下散發(fā)出了鬼氣,它們已經(jīng)彌漫在了整個房間。 “摘掉當然可以的,如果他不喜歡,那就摘掉。不過,當時給我做這個穿刺的巴西人說,這其實算是一個護身符,如果穿上最少得戴一年,不然就會有災禍降臨,所以怎么也要等上一年的。”安起凡的老婆微笑著向我解釋說。 “這么說來,我也沒必要繼續(xù)留在這了,那我……” “勞煩您了,真是對不起讓您白跑了一趟。”安起凡的老婆迫不及待地接過了我的話,然后又補充說:“錢的事您放心,明天起凡會去您那兒結(jié)清費用的,該怎么算就怎么算。” 安起凡也在旁邊附和著點頭說:“嗯,嗯,我明天上午就去樂易堂,一切都按您那的規(guī)矩算。” 我看了眼安起凡,他手里捏著手機,如果我現(xiàn)在硬沖進去脫他老婆的衣服,恐怕這小子會立刻報警,我可不希望警察把我當流氓給抓了。 “好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一邊說一邊向后退了半步。 這兩口子沖我點一笑,然后將門關上,他們的動作整齊得就像是同一個人。 第13章 拉鏈! 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可不在我的意料當中! 我早就知道安起凡的老婆有問題,從安起凡第一天來樂易堂我就知道了,因為類似的事情以前我也遇到過很多次。 夫妻之中有一方意外出了事,因為放不下另一半,于是亡魂化鬼回到家里繼續(xù)陪伴著自己的愛人。這種情況是有危害的,畢竟活人跟鬼長時間接觸會損傷陽氣,但畢竟雙方是相愛的,死者歸來也是因為太愛對方了,看到對方日漸憔悴,鬼自然就離開了。 我本以為安起凡的老婆也是一樣的情況,只要我等上一個月,然后過來揭穿真相,再做一場法事超度了她的亡魂,一切就ok了,可照現(xiàn)在這情況來看,安起凡的老婆似乎另有企圖。 拉鏈…… 我不由得懷疑起拉鏈里面的東西是不是安起凡的老婆。 到了樓下后,我抬頭看了眼安起凡家的窗戶,他家拉著厚厚的窗簾,一丁點的燈光都透不出來。前一周安起凡沒有什么事,估計多等一天他也未必會出什么狀況,我索性就先騎單車回了家,決定等明天安起凡來了再看看情況。 第二天,我早早就到了樂易堂,可是一直等到快中午了,安起凡也沒有出現(xiàn),我給他打電話他也始終沒有接。這多少讓我有些擔心了,于是我趕緊騎車又去了一趟安起凡的家。 敲了幾下門,他家的房門便從里面打開了,來開門的是安起凡的老婆。但奇怪的是昨天還一身鬼氣的她,今天卻干干凈凈的,屋子里面也清亮了許多,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屋子里有過鬼。 這不禁讓我一皺眉。 藏鬼氣,這可不是一般新死的鬼能做到的!要么安起凡的老婆確實沒死,她后腰上的拉鏈也如她所說的那樣,就單純是個人體穿刺的裝飾品;要么,她就是個不明來路的老鬼。 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下來,并用十分平常的口吻問道:“安起凡在家嗎?” “沒在,他上班去了。怎么?他沒去給您送錢嗎?”安起凡的老婆微笑著說。 我搖了搖頭,“我等了他一上午,他始終沒來。我給他打過電話,但他不接。” “是嗎?那可能是他有業(yè)務要談吧,他是做商貿(mào)生意的,平時應酬比較多,也許他現(xiàn)在正跟客戶在外面喝酒,沒聽到電話。”她一邊解釋一邊向后退了半步,“您要不要進來坐坐,我再給起凡打個電話。” “那就打擾了。”我應了一句,然后邁步走進了屋內(nèi)。 安起凡的家很寬敞,不過室內(nèi)的光線卻十分昏暗,屋子里窗子都拉著厚實的窗簾,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外面的人也甭想看到屋里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不拉開窗簾嗎?今天外面天氣不錯的。”我自然地問了句。 “我最近眼睛有些不太舒服,晚上就連開燈也會感覺有些刺痛呢,更別說陽光了。”安起凡的老婆解釋說。 “哦。”我隨意應付著,然后悄悄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鎮(zhèn)鬼符,并在心里默念著大金光咒為靈符開光。 安起凡的老婆隨著我往沙發(fā)那邊走,我在轉(zhuǎn)身要坐下的時候,隨手把紙符往她身上一揚,鎮(zhèn)鬼符直接飄到了她的身上,可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這是?”安起凡的老婆伸手接住了從她身上向下滑落的紙符,然后好奇地看著我。 “哦……哦,這是我送給你的小小紀念品,能趨吉避兇。”我找了個超爛的借口,不過安起凡的老婆并沒有戳穿我,她禮貌地沖我點頭道了聲謝,然后就把那鎮(zhèn)鬼符好好地收在了口袋里,接著便去給安起凡打電話了。 這下我可真有點懵了——把鬼氣藏起來是一回事,可不怕大金光咒開光的鎮(zhèn)鬼符,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正想著這個問題,她便回到了客廳里,并歉意地對我說:“我打電話起凡他也沒接,要不然這樣吧,我把錢給您,應該給多少呢?” “嗯……按說出師就是5萬起的,不過這也只是一場誤會,那就折半吧。”我回答。 “兩萬五嗎?” “嗯。多了?”我問。 “不不不,不多,不多。”她連忙擺手,“只是家里好像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了。這樣吧,樓下就有銀行,您跟我一起去取,您看行嗎?” 安起凡的老婆再次讓我吃了一驚,我剛剛還想著要不要過去把窗簾拉開,看看她見光之后是什么反應,可現(xiàn)在她竟然主動提出要出門了,這我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我立刻點頭同意,隨后她也真就跟我一起下了樓。她戴了一副黑太陽鏡,還撐了一把遮陽傘,看起來似乎真像是眼睛畏光。很快她就取了兩萬五給我,這下我也真就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理由了。 騎著單車跑了兩圈,賺了兩萬五,按說我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可是我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來,隨后的整個下午我都感覺心里好像堵了塊大石頭,悶得我呼吸都費勁。 拉鏈…… 拉鏈…… 拉鏈…… 我似乎也跟安起凡有了同樣的毛病,只要一閉上眼睛,各種各樣的拉鏈頭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 昨天晚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屋子里的鬼氣,我是真后悔沒在當時就動手,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在證實安起凡的老婆不是鬼。 問題到底出在哪了呢? 晚上回家之后,我把我爺留給我的所有筆記都拿出來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寄希望于可以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不過這些努力都是徒勞,我一直翻看筆記到凌晨4點,但筆記上并沒有提到拉鏈,或者不怕陽光的鬼,一點都沒有。 隔天,我睡到上午10點才起,而起床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安起凡打電話。 電話開機,但依舊沒有人接。 我忍不了了,這已經(jīng)不是“好奇心”的問題了。不管安起凡的老婆到底是什么情況,我今天必須得去他家弄個清楚,就算那女人身后的拉鏈真是穿刺藝術,就算我會被當成流氓抓進警察局,那我也認栽了。 晚上11點,我一個人騎著單車到了安起凡家的樓下。雖然是新社區(qū),不過那里并沒有安排保安,更沒有監(jiān)控之類的東西,這多少讓我放心了不少,畢竟今晚我要做的事情和不法分子做的差不了太多。 到了安起凡家門口后我沒有敲門,而是用萬能鑰匙直接開鎖,只用了十幾秒他家的門就開了。 窗簾將樓外僅有一點點燈光也遮擋得嚴嚴實實,讓屋子里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我開了弱光手電,和昨天一樣,客廳里看不到一星半點的鬼氣,但也聽不到一丁點喘息聲,這里安靜得好像墳場。 我小心地走進屋,然后便朝著臥室的方向去。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我過去輕輕把門推開了一道縫,透過門縫我看到雙人床上平躺著兩個人。 我閃身進到臥室里,再靜悄悄地走到床邊。安起凡仰面躺在左邊,因為我把手電壓得很低,所以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他臉上的表情我卻能看得見,他的樣子非常怪異,那并不像是睡著的人,倒讓我想到了尸體。 在他旁邊躺著的是他老婆,她也同樣仰面平躺著,一動也不動,我甚至看不到她胸口呼吸的起伏。 我伸手過去先探了下安起凡的鼻息,他鼻孔稍稍有一絲氣息在游動,但已經(jīng)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了。我又去探了下他老婆的,這次則是真的一點氣都沒有,他老婆是死的! 我收回手,然后便準備給他老婆翻個身。可還沒等我動手,安起凡的老婆竟突然把眼睛睜開了,她的眼睛瞪得溜圓,漆黑的瞳孔直直地盯著我,好像要把我吸進去一樣。 “你在做什么?”她平靜地開口問道,聲音卻和白天的時候明顯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 “不對吧,正常情況下你應該尖叫,不是嗎?”說完,我還沖安起凡的老婆揚了下眉。 這句玩笑顯然不能把她逗樂,她突然坐了起來,揚起手打向我的下巴。我趕緊向后彈開,躲過了她揚起的手,但她并沒有就此放棄,居然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后像僵尸那樣伸著兩只手跳過來掐我的脖子。 之前我還有些猶豫,因為我擔心這女人是活人,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猶豫的理由了。在她沖向我的同時,我也抬起腳朝著她肚子一個前踹,一個女人終究沒多少重量,這一腳直接把她蹬回到了床上。 我緊跟過去準備把她的胳膊點脫臼,但沒等我動手這女人竟然又從床上直挺挺的彈了起來,動作完全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 鎮(zhèn)鬼符對她沒用,不過我腰里帶著刀,在她彈起來的同時我也把匕首抽了出來,然后照準她的肩膀猛刺過去。這一刀深深沒入了她的左肩,但一丁點的血都沒有冒出來。 我借著慣性把她按回到床上,然后順勢把她翻了個身,接著把她的睡裙往上一掀,在她后腰眼的位置還真他媽有一個拉鏈頭! “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我一邊說一邊抓住拉鏈頭,然后猛地向上一拉。 嘩! 她背后的拉鏈還真就被我拉開了,一直拉到了她的后脖根、再到后腦勺、再到頭頂……隨著拉鏈頭的移動,這女人的皮從背后分成了兩部分,一股濃重的鬼氣也隨之噴涌而出。 之前困擾我的謎題在這一瞬間全都解開了——安起凡沒有等我,他早已經(jīng)拉開拉鏈了! 第14章 冒皮頂替 鬼氣就像烏賊噴出的墨汁,它們包圍在我眼睛周圍,讓本就黑暗的房間徹底變成了一個黑洞,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向后退開兩步,然后抽出鎮(zhèn)鬼符再用咒語開光驅(qū)散這些陰氣,可當我再將手電照向雙人床的時候,那里就只剩下一張人皮,里面的東西早已經(jīng)逃走了。我趕緊打開了屋子里所有的燈,又拉開了窗簾,然后在屋子里到處找了一圈,但毫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