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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阿叔彎下腰身,伸出右手遞到她的面前,掌心里一朵九品金蓮正徐徐升起。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你身后那位菩薩送給我的禮物,這是她腳下踏著的那朵金蓮,再不信的話我只能帶你飛上天了。” 觀小娘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朵在對方掌心里漂浮的蓮花寶座。 很奇怪,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樣的魔術(shù),就連這個觀音廟她來了這么多次,每一次都只是看著菩薩,從來沒注意過菩薩腳下的蓮花臺長什么樣子。 可是這個人,只是伸出來讓她看一眼而已,她就非常確定,對方是沒有說謊,這人手里拿著的是真的菩薩所贈予的九品蓮花臺。 十七歲的少女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手捧蓮花臺的青年,開口道:“你想怎么樣?” “看在順眼,幫你一個忙。”陳煒將九品金蓮重新收了起來,站直腰身環(huán)顧這個巴掌大的觀音廟,揚聲道:“比如將你喜歡的這個破廟重新裝修啊,給你的觀音菩薩再打造幾座金身,或者送你一千兩的銀子,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等等,只要你提出來我們就幫你。” 這么好的餡餅從天而降,觀小娘子忍不住用看騙子的目光看著他們,余光已經(jīng)開始在四周圍尋找起僧人的下落,想要趁著他們敢對自己做壞事的時候,將他們給當(dāng)場抓住。 遠(yuǎn)處觀音廟的住持正從長老樓內(nèi)出來,手捧經(jīng)書從廊下經(jīng)過的人,正要去前殿燒香。 到達(dá)門口時,看到殿內(nèi)站著三名信眾,正要抬腳先去隔壁的偏房時,站在最后方的玄奘回頭,冷冷掃了一眼來人。 門口觀音寺的住持看著那張化成灰他都不會忘記的面孔,當(dāng)場呆立在其中。 然后站在玄奘前方的陳煒,有所感應(yīng)的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瞧見是個陌生的僧人沒在意的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看向觀小娘子:“以前你幫過我一個小忙,所以這一次我們來,算是回報。” 觀音寺的住持還呆立在門口,瞳孔震驚的看著那兩道已經(jīng)消失在大唐無數(shù)年的身影,頭腦風(fēng)暴的計算著這兩位到底消失了多少年。 “現(xiàn)在,說出你的愿望。”陳煒耐心的讓如今的慈航放心大膽的開口說。 “十七年!”無相住持開口道。 “那我要從此以后在觀音廟外也能夠說真話!”觀小娘子說出她最想要改變的愿望。 兩道不約而同地響起的聲音,一前一后出現(xiàn)在陳煒耳中。 無相住持站在后方,終于計算出來這二位消失后的年份,大唐如今都改成了武周,變成了武王登基,他有生之年竟然又見到了玄奘圣僧還有陳仙長。 觀小娘子愿望被人破壞,超氣的從這對雙生子人跟前側(cè)過身子,看向那個搶著跟自己說愿望的人。 看到對方身上的袈裟還有那熟悉的光頭后,怒氣值當(dāng)場被消減的一干二凈的站在原地,“無相住持。” 名叫無相住持的老人深呼吸著走進大殿中央,抬腳之前他偷偷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僧袍,雖然有些半舊不新,可是穿著很整齊,一會他還要出門所以臉都是洗過的干凈狀態(tài)。 萬分慶幸的無相緊張的走到玄奘跟陳煒面前,目光火熱的看著眼前這兩張跟記憶當(dāng)中完全沒有變化的面容重疊在一起,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變成了一句話。 “無相見過玄奘圣僧,陳仙長,十七年前長安化生寺水陸大會,整整七七四十九的大會小僧也去參觀過。” 陳煒看著眼前這張已經(jīng)認(rèn)不住的面孔,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正好你跟這位解釋解釋,我是觀音派來完成她一個愿望的,這位觀小娘子不太相信我們。” 陳仙長竟然被人懷疑身份! 這對無相和尚而言,簡直是不能寬恕的罪名,當(dāng)場怒目看向那個總是窮的沒有香油錢,只會帶著一捧野花來廟里的觀小娘子,氣勢十足的指著一旁站立的陳煒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觀小娘子干脆的搖頭:“不知道。” 無相和尚:“!” “你們觀家現(xiàn)在每天身上穿的棉衣,還有店鋪里賣的玉米餅,酷夏吃的彌勒瓜這些,都是陳仙長不辭萬里從西天靈山帶回來的禮物!” “現(xiàn)在棉花跟玉米已經(jīng)量產(chǎn)了嗎?”陳煒在一旁聽到那兩個熟悉的名字,忍不住的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 無相和尚回頭看向?qū)Ψ剑浅?隙ǖ狞c頭:“仙長十七年帶回來的種子,經(jīng)過化生寺的培育后免費送給大家,如今武周人人都能夠穿的起棉衣,吃的上玉米,這一切都是陳仙長的功勞,天下人都記得仙長的功勞。” 一旁豎耳傾聽的觀小娘子同時恍然大悟,望著陳煒那張臉終于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張臉有些面熟。 這不就是跟旃檀功德佛長得一模一樣嘛,如今武周吃上玉米穿上棉衣的人家,家家都有一座巴掌大的小小佛像,供奉著那位叫做旃檀功德佛的佛子,根據(jù)她從小到大聽來的故事,那位跟著玄奘圣僧一起出現(xiàn)的仙長,長著跟圣僧一模一樣的面孔。 觀小娘子扭頭再看向旁邊那張冷冰冰,跟要債的面孔,默默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看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玄奘圣僧,同時也是那位旃檀功德佛。 那她的愿望是不是有機會真的實現(xiàn)了! 之前愛理不理的觀小娘子現(xiàn)在期待萬分的擠開無相住持,眼巴巴的站在陳煒面前,“仙長,我的愿望什么時候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