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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子從這頭蜥蜴身上踩了過去:“看好它,若是丟了就一起死。” 傷陳煒的妖怪,一個都別想活著從他手里走出去。 “救命啊!” 白間急忙掙扎想逃,可它身上那會自動變形的樹枝也不知道哪個妖怪變出來的,任憑它身體變小變大,那樹枝也跟著變大變小,將它活生生的綁成一只四腳朝天的烏龜。 “還叫救命,俺老豬讓你救!讓你救!” 悟能扛著自己的九齒釘耙,對準地上的妖怪就是一頓錘。 錘的白間一身金黃色的外殼都脫落了不少后,疼的終于學會了閉嘴,安靜無聲的蹲在地上偷偷仰頭往那山洞的方向看過去。 山洞內,金蟬子站在洞口望著咫尺之外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那個第十世的自己念念不忘想了二十八年的人。 二十八年來,他們第一次能夠各自擁有身體見到彼此。 等他走到跟前看清那人身上的傷口后,上一秒腦海里在想什么已經不重要了,彎下腰身將地上的人小心抱起時,金蟬子只有一個念頭。 將傷他之人,碎尸萬段! “師父你們先回江州,俺老豬去一趟三十三重天找那太上老君要瓶丹藥回來。” 悟空變成原型,巴掌大的山洞內瞬間變得擁擠起來,猴子剛才探了一把陳煒的鼻息,人還活著。 “他要是不給,就報上我的名號。”金蟬子抱著懷中的人,冷聲道。 “師父放心,俺老孫去也!” 孫悟空掐訣念咒招來筋斗云,當場就去了那天上。 山洞里的人也終于走了出來,一只黑色蜘蛛從樹梢上跳了過來蹲在金蟬子肩上,望著他懷里暈迷不行的陳煒,扯著嗓子就要嚎:“陳煒。” “閉嘴。” 小黑剛嚎出口的聲音又咽了回去,小聲抽泣的擦著眼淚:“我們回江州好不好,回江州請大夫。” 金蟬子沒回答它,只是抱著懷里的人走到那只被五花大綁的巨型蜥蜴面前,目光冷冰的將它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白間夾緊了尾巴,在這個跟陳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眼中看到了濃郁殺意。 “將它帶回去,陳煒醒后我再處理它。” 利刃一樣的目光從白間身上移開,才出生一個月的小妖顧不上去想這人話里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自己暫時活了下來。 當天下午,大唐江州金山寺又一次關門謝客。 金山寺的住持覺無站在大雄寶殿殿門口,看著那江州城內的大夫一個接一個被人請上門來。 每一大夫來時腳步匆匆,走時雙眼迷茫,頭重腳輕。 覺無不知道他們在后院到底看到了什么樣的病患,只是知道這些大夫離開時沒有一個人開出藥方子。 沒有開出藥方子對凡人而言,大部分時候都代表著不是好消息。 后院里的情況的確算不上好,金蟬子前腳將陳煒帶回來,后腳就被覺醒瞧見,飛奔過來奪走他懷中的人又連忙去讓人到城中請大夫。 金蟬子想要進房,一只腳還沒邁進去就被法明長老攔住。 “阿彌陀佛,佛子跟小徒的關聯已斷,這種小事就讓小徒的兩位師兄處理吧。” 金蟬子盯著那張半個身體入土的面孔,屬于玄奘的記憶在此刻作祟,讓他無法將人理直氣壯的從門口推開,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聽著房內的動靜。 房內,一盆盆清洗過后的渾濁水盆被端出來,血腥的味道讓門口師徒二人每見一次,臉色就差上一分。 等那些大夫再進房又搖頭出來后,金蟬子看向法明長老的眼神,已經在琢磨著怎么下手將他打暈過去。 法明長老拄著拐杖,泰然自若的看著他,“佛子,里頭躺著的只是一個被你丟棄在通天河底的普通凡人,明明是你親自做的選擇,怎么如今反而念念不舍起來?” 法明長老已經聽廟里的黑蜘蛛精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理的清清楚楚,對這位害的自己跟徒弟分離十幾年,還將徒弟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的佛子,要不是擔心小徒弟醒過來看不到自己會哭鼻子。 他手里的那根拐杖,早想打到眼前這人身上。 哎呦,一條老命沒那個本事了,只能攔著門防止討厭的人再進去禍害他小徒弟。 “法明,就算你不顧忌師徒之情,貧僧也是旃檀功德佛,想在何處就在何處,身為金山寺的長老你虔心向佛之心都喂狗了?” 法明長老拉下臉白了他一眼:“少跟我說這些大道理,貧僧金山寺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老衲比你清楚一百倍,要不是里頭躺著的那個人從小機靈會來事,你這位佛子別說去西天取經,能不能有米湯活著從我金山寺爬出去都不一定!” “師父,小師弟醒了。” 緊閉了一個下午的房門打開,一陣悶熱潮濕的氣味從里頭鉆出來,覺明站在門口將門打開一條細縫,跟門外的法明長老道。 一聽到小徒弟醒了,法明長老立馬丟棄了要跟金蟬子吵架的心思,拐杖跺著地面連連點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就不進去了,你們把門關上防止冷風吹進去,阿貓阿狗的也被吹進去。” 一旁被劃分成阿貓阿狗的金蟬子黑了臉。 覺明接著道:“小師弟問他是怎么回來的,還有他隨身有一只金黃色的蜥蜴小寵,想問問救他的人,有沒有見過那只小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