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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就在林子里看到滿身鮮血的陳煒長老,當(dāng)時還以為他死了,沒想到將他拖到山洞里的時候昏迷不醒的人突然醒了過來。 嬌娥拿出他背上行李里的所有東西,找到一個藥瓶將他身上能看到的傷口都上了藥,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結(jié)果上藥后的第二天,嬌娥就看到對方臉上被樹枝劃傷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手背上的割傷傷口也在逐漸變小。 除了那條斷裂的腿還是動彈不得之外,其他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嬌娥將他包裹內(nèi)的五個饅頭拿出來,兩個人一天分吃一個,她又去林子里小心翼翼的撿了一些野果。 就這樣在山洞里住了半個月后,忽見外面的山路上有一群商人路過,其中一個正是她丈夫。 陳煒得救了,被這幫商人帶進百里外的另外一座山上,那里有幾十戶的人家,嬌娥跟她丈夫的家也在這里。 夫妻二人將陳煒放在村子附近的小山洞里,每天過來看望他兩次,陳煒躺在山洞內(nèi),一直昏昏沉沉,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躺靠在那稻草堆里,斜著身子看著山洞外的景色。 身上的傷口在他雙手能動后,用山泉重新清洗包扎過。 他被狼妖打傷的那些傷口不需要上藥縫合,小傷當(dāng)天復(fù)原,撕裂大傷也就四五天的時間再復(fù)原,連一條傷痕都沒在身上留下來。 只有那條斷裂的腿,跟后背上被樹撞倒幾次撕裂出來的大傷,修復(fù)的時間慢了點,這條腿到現(xiàn)在走路還有些疼。 陳煒昨天半夜一個人在山洞內(nèi),摸黑捏著那條腿,隱約覺得好像是骨頭沒糾正就長好的原因。 咬著牙拖著那條腿出去找了一塊趁手的石頭,在夜里將這條腿重新打斷后再用撕下來的僧衣連同幾根用來燒火的柴火,將斷裂的腿重新綁正。 陳煒看著那口從打鐵匠手里換回來的鐵鍋,拿過來顛了顛,笑了:“謝謝娥嫂子,這樣大小就足夠了。” 以后一個人在路上的時候,只要不丟棄他也能自己燒水吃點熱的東西。 “那就好那就好。”嬌娥聽到這鐵鍋能用,連忙又出了山洞給他抱來一大推的新柴,還有一件她去跟人換的粗麻布,坐的一身新衣裳,一起被她拿了進來。 “這里沒有人會做僧衣,我也剛生過孩子身上不干凈不適合幫你做這個,就請人幫你做了一件常服。” 嬌娥說道這里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妖怪洞里受了驚,生孩子驚險萬分的時候是這位長老將他身上帶著的金子拿去請了郎中,救了她們母子兩條命。 在妖怪洞里,自己又被他救了一次,前前后后已經(jīng)被這位長老救了三條命,卻還用光了別人身上的金子。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為了救人活人才會存在,既然救到了人,就是那些金子的命運,娥嫂你能幫我再準(zhǔn)備幾個饅頭嗎?我的腿再過兩天就好了,我想重新上路了。” 陳煒已經(jīng)躺在這里一個月的時間,每天靠在這堆稻草上只覺得人都快要發(fā)霉了起來,而且最近天氣降溫厲害,他必須在下雪前離開這里往東走,盡快找到下一個能夠讓他吃飽飯穿上衣服過冬的地方。 這個村子太破落了,他也不能一直讓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娥嫂子養(yǎng)著自己。 “可是你的腿?”嬌娥看向他那條無法動彈的腿。 陳煒拍了拍現(xiàn)在被僧衣跟木柴固定住的那條腿:“我重新糾正了骨頭,估計再過兩天就能夠長好。” “那多疼啊,你怎么一個人做這種事情,也不告訴我一聲。” 聽到他一個人就將骨頭重新糾正了過來,嬌娥滿臉的無法認(rèn)可。 躺在草堆里的和尚聽聞,揚起嘴角臉上露出淺笑:“沒事的,疼著疼著就習(xí)慣了。” 嬌娥不認(rèn)同的白了他一眼,“世上哪有人會疼習(xí)慣的。”說完幫他將火架上烤熟的野兔拿出來,小心用芭蕉葉子包裹上遞給他,又看到一旁的水壺里沒了水,拿著水壺出門去給他重新打了一壺,還不忘將自己家里剩下的唯二兩塊糖,放進水壺當(dāng)中晃了晃,等水甜了再端去山洞給他。 陳煒吃著那兔rou正口渴的時候,瞧見水壺回來了,仰頭就是一口下去。 然后感受著嗓子里的甜,無奈看向那名放下水壺就笑著走掉的娥嫂子。 對方剛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還要每天過來照顧他,這水里的糖想也知道,恐怕是娥嫂子家里最后一點值錢的東西。 看來,臨走前他要想個辦法再弄點錢回來才行。 陳煒低頭,看著自己那條受傷的左腿,心底漸漸有了打算。 兩天后,糾正的左腿開始復(fù)原,陳煒扶著墻走了幾步,之前那股走路別扭的滋味終于消失不見。 住在山洞內(nèi)一個月沒出去的凡人和尚拿上那套新衣服,拄著一根粗木柴從山洞里出來,找到附近的山澗將自己清洗干凈后,蹲在水邊看著自己此刻的模樣。 “這頭發(fā)看來是不會長出來了,為什么啊?這是逼著我當(dāng)個光頭是吧?” 陳煒摸了一把光光的腦袋,一路往東好歹也過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他的頭上硬是一根頭發(fā)都沒長得出來。 身上那么嚴(yán)重的傷都長好了,可這頭就跟被人下了藥似的,不管什么時候都一毛沒有。 洗完澡的人穿上干凈的衣服,又將自己住了一個月的山洞收拾一番,等第二天娥嫂子拿著饅頭遞給他的時候,陳煒開了口:“嫂子,我想再去一趟那座妖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