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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是半年前通天河內(nèi)的白頭老鼉壽命到頭,被天雷擊中身亡,下面有判官朱筆圈上的紅字:“魂飛魄散, 沒有來世。” “沒了?怎么就這一頁?”悟空將那簿子前前后后翻看了無數(shù)頁, 硬是沒找到陳煒的名字。 “沒了真的沒了。”秦廣王看著那在猴子手里被翻的嘩嘩作響的生死簿子, 提心吊膽的問他:“大圣你想找誰的名字,直接報上名號本殿親自幫你查找。” 悟空聽到這話, 直接將手中的生死簿子丟給五方鬼判,蹲坐到閻王殿上:“好好好,還是秦廣王會說話, 你就幫俺老孫查查那大唐江州金山寺的陳煒, 魂在何方。” “大唐的生死簿子不是這一本。”聽說他要找大唐人,五方鬼判連忙回到自己的桌子面前,從那厚厚疊疊的生死薄中,找到大唐人的,又翻開往江州找去。 “找到了!” 五方鬼判指著自己找到的那一行文字,然后看著上面的文字再抬頭看看眼前那只猴子。 “大圣,這……” “寫的什么, 我自己看。” 悟空將那生死簿子拿過來,低頭看著上面讓鬼判說不出話的內(nèi)容。 “大唐江州金山寺陳煒,出生貞觀十三年,父陳光蕊,母殷溫嬌,被金山寺長老法明收為弟子,改名法號玄奘,德行高深熟讀千經(jīng)萬典,奉大唐皇帝旨意前往西天靈山求取真經(jīng),歷經(jīng)十年后在靈山立地成佛,被封旃檀功德佛,壽命與天同壽。” “大圣這是取經(jīng)歸來,拿咱們幽冥地界開玩笑的是吧。” 秦廣王也湊了過來,看著那生死簿子上的文字,呵呵干笑了幾聲。 “就這一頁?還有沒有其他的。” 悟空將生死簿子前后翻看了幾頁,都是旁人的名字。 “沒了啊,你要找的金山寺陳煒,這里只有這一個人的名字。”十殿閻王將那生死簿子往油燈面前靠近一些,自己用手獨獨指著那一行字:“大圣你看清點,就這行字,只有這一個人叫做陳煒的,也就是你西天取經(jīng)的那位師父,如今的旃檀功德佛。” “生死薄借我一用。” 孫悟空直接將生死薄子奪過來,一個起縱返回陽間。 “哎哎哎哎啊】熳飛先プ飛先ィ 十殿閻王看到生死薄子被搶,拍著大腿讓五方鬼判快快追上去。 這猴子五百年前毀了自己半本生死薄,這怎么去取經(jīng)了還過來拿生死薄找茬。 孫悟空沒管身后那幫鬼差,揣著那本生死薄子回到通天河岸,叫住那名又要下水的和尚:“師父,我去了幽冥地界查了生死薄,上面沒有他的名字。” 金蟬子懸浮在水面中,如踏平地的來到他的面前,將那本帶著森冷鬼氣的生死薄拿起,很快翻找到自己的那一頁,逐字閱讀其中的內(nèi)容。 “沒在上面就說明他還沒死,繼續(xù)找。” 金蟬子丟了那生死薄子潛入水中,繼續(xù)尋找那人的身影。 “大圣!大圣!” 五方鬼判沖上人間,好不容易找到齊天大圣的下落就看到對方將那生死薄子用兩根手指頭提起來,另外一半往下垂著,距離水面只剩一寸距離。 眾人前進的步伐瞬間停了,五方鬼判哭喪著臉望著眼前的雷臉毛公:“大圣開恩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們都告訴你,千萬別這生死薄子丟進水里。” 悟空晃了晃手里的東西,看向眼前眾鬼判:“俺老孫問你們,如果一個魂魄不在生死薄中,他會去哪。” 五方鬼判看了彼此一眼,齊聲道:“那就是去投胎了。” “把你生死譜上最近半年在這通天河附近投胎的人都找出來,沒找出來之前這生死薄子俺老孫幫你保管。”悟空將生死薄提起,塞進自己懷中。 “大圣你剛才自己也看到了,這通天河只有那白頭老鼉登記在冊,它死后這里就真的沒有第二個名單,你說的那個魂魄也可能直接被那白頭老鼉吃了,所以才會消失不見。” “啪!”一根菩提樹枝從水下鉆出,揚起細(xì)長巨大的枝條對準(zhǔn)那說話的鬼判劈頭揮去。 “嗷嗷嗷嗷! 五方鬼判鬼哭狼嚎的捂住自己挨揍的腦袋,通天河內(nèi)走上來一道冷的像是冰山一樣的身影,一直走到他們面前:“他有rou身,不是魂魄,我要查他的投胎記錄。” “查誰啊?” 五方鬼判看著眼前比鬼神還可怕的和尚,小心翼翼的詢問他那人的姓名。 “陳煒。” 鬼判這一次不用挨打就真的哭了,顫抖著雙手指著孫悟空手里的生死薄子:“圣僧就是那薄子上唯一的人,這個世上但凡有第二個江州金山寺陳煒,就一定會出現(xiàn)在那個薄子上,沒有就是沒有。” “那你們就想辦法在這紙上給我添上去,我要他出現(xiàn)在薄子上。” 生死薄子被丟進鬼判懷中,五個鬼判挎著一張鬼臉,掏出隨身帶著的朱紅判官筆,小心翼翼的往那個生死薄上試圖將第二個陳煒名字添加上去。 朱紅色的判官筆剛寫上去,那字還沒停留五息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再寫。”金蟬子冷聲道。 相隔五百二十里外,陳煒穿著僧衣,肩上背著從地靈縣寇員外家化緣得到的饅頭還有一套換洗的僧衣跟跌打損傷的藥膏一瓶,防身的匕首兩把,還有十兩金子穿過無人的山間小路,一步一個腳印往長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