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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守在旁邊克制了半天的寇家人沖了上去,哭作一團抱作一團:“嗚嗚嗚嗚,主公你可算了,你不知道昨天夜里我們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那幫賊人已經(jīng)被長老帶著徒弟全部抓了起來,扭送到了衙門去。” “這一次我們是真的遇到了神仙了,那些被賊人打傷的大小家童老人孩子也都被神仙治好了。” 等他們哭完高興完,終于想起了陳煒師徒四人,當場寇員外拉著一群人感激萬分的給他們叩首告謝。 陳煒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開身子,只收了他們半個禮。 畢竟他就記得自己拿著棍子打出去,連有沒有打中那幫賊人都不知道,事情都被玄奘解決的干凈利落。 只是玄奘的存在不好跟這幫人解釋。 虎坐門樓下的寇家上午還在掛著白燈籠,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愁云慘淡,到了下午門口的燈籠就換成了紅色,每一個從寇員外家走出來的人,個個歡聲笑語。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寇家名聲極壞,家里死了人了,上門的左鄰右舍沒一個傷心的,反而個個眉開眼笑跟見了多大的喜事一樣。 地靈縣地小,人少。 昨日夜雨寇員外家遇到一群劫殺之賊,奪取財物的事情,只一個上午就傳遍了整個地靈縣,到了下午寇員外被大唐長老起死回生的事情,也同樣只用了一個下午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地靈縣。 虎坐門樓下的寇員外家大門處,人流絡繹不絕個個都是來看那能夠讓死人復活的大唐長老。 經(jīng)堂里的陳煒將自己的行李日記都收拾好,又讓三個徒弟快快將白龍馬跟行李箱子收拾好。 “長老忙碌一夜,不如明天再走,等明日弟子我整理了鼓樂僧道親友,一起護送你們上靈山。”寇員外沒想到自己醒過來就要面對高僧要離開的事實。 “貧僧師徒四人一路風餐露宿整整十年,如今就在靈山腳下心底是一秒都等待不起,來時十年,回時也要十年,寇員外的功德道場我們就不參加了,這是貧僧贈送給員外的功德圓滿禮物。” 陳煒在這里就能夠聽到外院無數(shù)道聲音,個個都是捧著禮物想過來見識見識他們師徒四人。 想到他們要是再住下去,肯定要被人包圍這里水泄不通,因此當場決定現(xiàn)在就走。 瞧見寇員外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滿臉不舍的模樣,陳煒將手腕上那串琉璃念珠脫了下來,送給對方。 “這是貧僧隨身修行的念珠,望員外重活一世繼續(xù)修行,一世良善這才不枉貧僧徒弟去幽冥地界將你尋回,又為你上三十三重天求來這起死回生的丹藥。” 寇員外雙手捧著這串念珠,流著淚一路將他們送至后門,又送到了地靈縣,看著長老上了那高頭駿馬直奔靈山的方向后,這才捧著東西回家。 那頭師徒四人一夜沒有休息,出了地靈縣往前走了百里路,四個人尋了一處古柏蒼松,紫芝仙果之處,放下行李箱子拿出隨身帶著的毛毯,各自找了一棵樹,或坐或躺的在此休息。 三個徒弟睡著后,陳煒一個人拿上紫金缽盂想去附近打點清水。 有六丁六甲隱身藏在暗處跟著他,陳煒一個人往前走了小半個時辰,聽到了滔滔浪響聲,隱約見到百米外有一道大河,滾浪飛流,千層萬疊,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對岸。 正要繼續(xù)往前時一名道童打扮的人斜立在他的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那東土取經(jīng)人?” 陳煒一手抱著自己的紫金缽盂仰頭看向那站在山石間,身披錦衣,手搖羽扇的道童,對方身后飄著五色祥光,瑞鶴千重,看起來不像是個妖怪。 “真是貧僧,你又是誰?” “我是靈山腳下的金頂大仙,得知東土取經(jīng)人今日就到了這里,特地提前來賀你一番。” 凡人和尚望著他身后那條通天大河,再看看對方一副真心過來恭賀他的模樣,笑的見牙不見眼:“有勞大仙,不過今天恐怕有點困難,我三個徒弟從地靈縣出來后還沒休息,等貧僧師徒四人整衣沐浴更衣后,才會上山,要過那條河嗎?” 陳煒環(huán)顧四周,沒看到這里附近有高山的痕跡,只有那條河橫在不遠處。 “要過的,等你們過了那條河再到凌云渡上了那獨木橋,橋后方就是靈山我佛所在位子。”金頂大仙趁著他看河時,走到他的身旁圍著這個凡人和尚轉了幾圈。 “十世輪回你是第一次走到這里,金蟬子你變了很多。” 以前靈山那個永遠藏在菩提樹中,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的金蟬子如今也會有說有笑的跟他談話。 金頂大仙要不是看他滿身功德的份上,都懷疑自己是認錯了人。 “人都是會變的啊,我們以前熟嗎?”陳煒笑了笑,直接拿著紫金缽盂往那條大河的方向走去。 “對了,還沒請問大仙,這條河叫什么名字?又有多長岸邊有船可以渡河嗎?” 陳煒往前走著,那金頂大仙就跟在他的身邊,與他并肩往前方走去。 “這河名叫通天,這河長約三五百里,渡船的倒是沒有,得你們自己想法子。” “這樣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陳煒走到河邊,放眼望過去,發(fā)現(xiàn)自己哪怕站在這河邊一眼都看不到盡頭,都看到那洋洋浩浩影浮天,萬丈滔滔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