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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僧,你用這個將牌匾擦一下。” 陳煒拿出手帕,遞給身高四丈的三徒弟,讓他將牌匾上的塵垢全部擦拭干凈。 沙僧照辦,很快眾人就看到了這家寺廟的全名《敕建寶林寺》。 “你們先在這里站一會,我去敲山門。”陳煒拿著九環錫杖走上臺階,到了那兩邊紅漆欄桿山門處,動手敲門。 不一會門后有腳步聲傳了出來,很快山門被人打開,一名道人打扮站在門后,好奇這寒冬臘月的時刻誰會上門,打開來瞧見門外站著一名相貌稀奇,風姿非俗的僧人,連忙將廟門全部打開,上前施禮:“法師從哪里來的?” 陳煒面帶微笑的雙手合十:“貧僧是從東土大唐駕下差來,上西天拜佛取真經的,今日到了寶地天色將晚,想在此借宿一宿。” 守門的道人聽聞他要借宿,連忙擺手:“這個恐怕我做不了主,我只是個掃地撞鐘看門的人,里頭還有老師父在,我進去問問老師父要是同意,我就放你進來,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敢強留你。” “沒關系,道長你盡管去問。” 山門重新被關上,里頭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陳煒原地跳了幾下,讓凍僵的雙腳重新暖回來,又沖著不遠處站著的三個徒弟揚聲:“再等等,他進去問主人了。” 門內,那掃地撞鐘的道人一路急急忙忙看到方丈殿去敲門:“老爺,外面有個人來了。” 房內一名僧官正在看經,聽到聲連忙披上袈裟開門迎接:“哪里的人?可是城里的士夫過來降香?” 掃地道人指著山門位置:“不是城里來的,是一個從東土大唐要去西天取經的和尚,路過這里想要借宿。” 僧官一聽是大唐取經的和尚,當場臉黑成炭,轉身就往房內走去:“什么騙子都敢跑上門來借宿,趕走都趕走!一個云游僧人住哪不能住?怎么偏偏要借宿在我們廟里,讓他走人。” 掃地道人挨了一頓教訓,被罵的劈頭蓋臉的往外走。 山門外,悟空耳尖的已經聽到里頭的對話聲,拿出自己的金箍棒跳上臺階,幾步就到了山門口:“師父你讓開,一會讓我來說。” “那你別嚇著人。”陳煒沒聽到里頭的對話聲,還以為他是等不及要進去,就讓開身子往后退了一米遠,站在了山門欄桿處等著里頭的人開門。 挨訓的掃地道人腳步聲逐漸近了,終于到了山門口后先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雙手按著山門上的攔門木條,抽出來將門打開,將剛才一路上打的腹稿直接說了出來。 “法師見諒,老師父說從這里往正西方向走四五里遠,有一座三十里店,店里有賣飯的人家也有住宿,我們這里不便,就不留遠來的僧了。”掃地道人說完才敢抬起頭,這一看卻視線看了一個空。 剛站在門外長得豐姿非俗的僧人沒了蹤影,只有一根丈四長湯碗寬的棍子豎立在門口。 道人順著那根棍子的頂端,視線從上往下移動,然后落在一道猴子的身影上,望著那只猴子目瞪口呆的喃喃道:“法師?” “俺老孫問你,這里可是寺廟?”悟空沒否認他剛那句法師,一手提棍一手叉腰問他。 掃地道人在他那張尖嘴猴腮的毛臉上看了一眼,再回憶回憶剛才開門后遇到的那名法師模樣。 “啊啊啊啊!老師父啊!有妖怪沖上門啦!” 上一面還在琢磨怎么拒絕大唐來的法師道人,下一秒就哭嚎著轉身就跑,一路往剛才去的方丈殿跑,一路喊著話:“老師父救命啊,剛才的法師已經被妖怪吃掉了啊,咱們廟里要遭難了啊啊啊啊!” 年過半百的道人跑起來倒是比陳煒還要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從眾人面前消失的干干凈凈。 陳煒站了半天又冷的把雙手揣懷里,腦袋探過那廟門往內看去,眼睜睜的看著那位掃地道人跟脫韁的野狗,就這樣飛了。 轉頭就教訓自家徒弟:“你看,一開始就讓我敲門多好啊。”現在把人嚇跑了,恐怕借宿的事情也飛了。 再抬頭看看天色,夕陽已經墜在西邊只剩下最后一點點余暉。 “現成的寺廟不住,為什么要走,師父你放心,天下寺廟都是一家人,不管里頭是道士還是和尚,今晚我們就借宿在這里。”悟空一腳就將那廟門全踢開了,然后招手示意悟能跟沙僧牽著白龍馬也過來。 幾個人直接從山門外踏了進來,四個人站成一排,從高到矮,從人到妖到猴,方丈殿內的僧官被掃地道人急忙拉出來后,所看到的就是這副詭異的畫面。 “阿彌陀佛。”陳煒瞧見又來了一個人,對方身上還穿著一領二十五條達摩衣,腳上穿著一雙拖泥帶水的達公鞋,“噠噠噠。”的趕了出門,瞧見他之后看了一眼他身邊站著的三個徒弟,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你是哪里來的和尚!”僧官走到這四個當中唯一像人的和尚面前。 “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想要去西天靈山拜佛求經,經過寶地天晚想要借宿一晚。”陳煒將剛才跟掃地道人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結果他剛說完,對方就跟斗氣的公雞似的,瞪著一雙雞眼跳的老高:“你是唐三藏?” “正是貧僧。” 陳煒驚訝,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外號。 “嗤。”僧官嗤笑出聲,斜眼看他:“你一個往西天取經的和尚,連路都不認識,我這廟可不是你要取經的西天靈山,你要走就下去往西轉,那才是你去西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