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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里的和尚也攙扶著一名老者醫(yī)師走進房中,給法師把脈治病。 悟空蹲在床邊,不時將溫度變高的毛巾拿下來換上一條冰冷的,放回師父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極樂站在旁邊,屏住呼吸看著老者把脈后低頭沉吟的模樣,急的忍不住開口:“重老,他的身體到底怎么樣?還能治嗎?” 名喚重老的醫(yī)者白了他一眼:“瞎說什么話,這位法師只是受涼導致正氣不足,外邪入體,受寒氣侵襲導致的高燒,我開兩副藥,一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上兩天等退燒就沒事了。” “老人家你瞧瞧,我們這邊剛從外面采回來的草藥,還缺什么你盡管提,我們這就去找。” 甲午將他們背在身上的,那一袋子的草藥放下來,這是他們去附近山上挖出來的草藥。 其中還有幾塊靈芝雪蓮黃精人參。 重老一看這么多的好藥,連連擺手:“這些補藥可不能給他吃,而且這些還都是沒炮制過的,你們只用付一點錢鈔就行,湯藥我那邊有,你們來一個人跟著我去拿,一會還要去煎藥呢。” 悟空直接將包裹卷起來,一把全部塞進老者的懷中。 “都給你,老人家只要你讓俺老孫師父醒過來,你要多少的靈芝丹藥,哪怕去那太上老君的府上,我都給你弄過來。” 重老抱著那重重的包裹往外走:“胡說八道,快跟著我去拿藥去。” “大圣,還是讓我去煎藥吧,法師這里萬一醒過來肯定先找你。” 丁末站起身來,六丁六甲平日的工作就是保護法師的安危,照顧他的衣食住行,如今在他們十二人的保護下,還讓法師生了病,發(fā)起了高燒。 六丁六甲都自責不已,誰也不想閑著,都想為法師出一份力氣。 悟空也只好讓他去辦,自己坐在床邊看守著人。 吃飯時,是極樂和尚去廚房打了齋飯給他們端過來的。 房間里的眾人看著昏迷不醒的法師,都沒什么胃口。 掛在樹梢上被沙僧看守的女妖怪,更是直接沒了口糧。 滿院子里的人,都跟無意中忘記了她的存在一樣,一天一夜都沒給她喝上一口清水,吃上一口饅頭。 餓的樹梢上的女妖怪前胸貼著后背,一開始還叫喚了幾聲,后來樹下那個藍臉和尚拿著手里的降魔杖起身,用那雙紅燈籠似的眼珠子看著她,看著她。 妖怪被那眼神盯的一動也不敢動,只能餓的肚子祈禱那個和尚快點醒過來,否則她不但元陽得不到,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這里。 等丁末將湯藥熬制好,睡在客房里的人一直都沒醒過來。 丁末拿著湯勺給暈迷不行的人喂了一勺子苦藥進去。 拿著勺子的人,屏住呼吸,親眼看著那勺子的湯藥被人咽了下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再接再厲的繼續(xù)往下喂。 黑暗世界里,正倒在玄奘肩上睡的昏天暗地的人,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滿口的苦澀,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對上丁末那雙熬的通紅的眼珠子。 眨了眨,又一口苦到掉渣的湯汁送到了他的嘴邊。 陳煒下意識的咽了下去,下一秒就被苦的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不要…咕嚕嚕……” 丁末借機又灌了幾口給他,睜著被熬紅的眼睛看著醒過來的人:“法師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如今總算是醒了。” 看來這廟里老人家的湯藥很有效果,丁末不等他回答就拿著勺子,心情激動的一口氣將一碗湯藥一口接著一口的給他喂了下去。 陳煒每次開口想要說話的時候,就被湯勺給堵住。 等他手腳有力氣,終于可以揮開那萬苦之源的湯碗,坐在床頭給他喂藥的人也直接將藥碗傾斜給他瞧:“已經喝完了。” 千辛萬苦掙扎的抬起胳膊的人,望著那只空蕩蕩的藥碗,面如菜色的放下胳膊,張口喊出了自己獲得自由后的第一個字:“水。” 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被那碗藥從嘴巴一路苦到腳底心。 不喝水兌一兌,陳煒懷疑自己就要當場變成一株黃連精。 “法師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丁末放下藥碗,去桌子上給他端來茶杯,倒上溫熱的茶水給他。 陳煒抱著杯子咕咚咕咚,一連喝了三杯才將嘴里的苦味兌的差不多了。 放下茶杯看著眼前的人,還有匆忙跑進來的孫悟空。 “悟空,你的毛發(fā)怎么亂糟糟的。” 陳煒頭還有些暈,四肢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昂著頭看著擠開丁末走到他身邊的悟空。 一只毛手放在他額頭上面,感受了一下溫度后又立馬看向那邊床頭空掉的湯碗,轉身吩咐丁末:“這老人家的湯藥果然管用,你再去熬上幾幅,讓俺老孫的師父一天三頓都喝上。” “不要!”陳煒第一個拒絕,抓著被角一路將被子提到下巴的位置:“我已經感覺好多了,再睡一覺就沒事,不用喝那種湯藥。” “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你的反對無效。”悟空不容拒絕的讓丁末去煎藥。 自己坐在床邊陪著他,“咱們在這寺廟里多住上幾日,等你養(yǎng)好了身體再走,反正西天咱們也走了這些年,早幾日多幾日也沒差別。” 陳煒還有些困,下巴抵著被褥聽著他叨叨絮絮的說著勸人,實際是安慰的話語,嘴角勾了勾,伸出一只手拉住大徒弟的衣角:“那你拔一根猴毛變只貍貓給我好不好,說不定我能早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