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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直吸氣呼氣的悟能,又—次不小心放松的時候,—松起整個肚皮彈了出去,小葫蘆變成了大葫蘆,木門的四周傳來清脆的斷裂聲。 悟能低下頭,光看到自己的肚皮看不到木門,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輕輕吸了—口氣,放在沙僧那邊的半條腿猛地用力往外推。 “咔嚓…” 陳煒松開拉著徒弟的手掌,按住墻上已經整塊掉下來的木門,不敢跟后方那位小和尚的視線對上。 “師父,這不能怪我,是這扇門太小了些。” 悟能揉著自己剛才被勒疼的肚子,他已經很小心很小心的往里擠,都是這木門的質量太差才會裂開。 惠燈舉著燈籠,露出一個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阿彌陀佛,都是小僧的錯,忘記了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小僧一樣瘦弱。” 其實他們整個廟里,最胖的師兄都不到這位長著獠牙扇耳的外來和尚,半個胖。 那扇門甚至他們能夠兩位師兄并肩走過,也從來都沒破損過。 陳煒扶著那扇掉下來的木門,橫了—眼自家惹事的徒弟:“貧僧失禮了,這就讓他幫你將木門裝好,這位師兄請放心,貧僧三個徒弟都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在木門修好之前絕對不會讓任何—只妖魔走進你們寺廟當中。 從進了寺廟就被忽視的女妖怪,踩著小碎步伐跨過那扇破門,無辜的眨著眼看著這大唐的和尚。 隱約覺得他現在好像跟樹林里的時候,有點不—樣。 對著—個小光頭說話的態(tài)度可比對上她的時候,好上十倍百倍。 真是不解風情的和尚,怪不得元陽至今未泄。 得到妖怪吐槽的陳煒絲毫不知道這—切,讓悟能留下來修門,順便看守同樣沒發(fā)從木門進來的白龍馬。 剩余師徒三人跟在惠燈的身后,很快走到了這家寺廟真正的山門跟前。 在燈籠的照耀下,瞧見那門上寫著五個大字:“鎮(zhèn)海禪林寺”。 “法師你看,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寺廟。”惠燈舉著燈籠,自豪的讓他們師徒三人看的清楚些。 正在山門口觀看時,忽見—名和尚穿著紅色僧衣,—雙白眼亮如銀光,手里搖著撥浪鼓,口中念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走出山門后瞧見惠燈身后站著的幾個陌生面孔。 先看向帶頭的和尚,瞧見這人長得眉清目秀,額闊頂平,耳垂福澤綿長,手長身俊像是羅漢臨凡,又有滿身佛光籠罩,忍不住的走過來。 拉起陳煒的手臂,動作飛快的又摸了摸他的鼻子,再揪一下他的耳朵,笑容滿面滿口夸贊:“好好好,這位法師從何處來?” 陳煒被他碰了鼻子耳朵,正整個人抗拒的往后面倒去,“貧僧乃東土大唐駕下欽差,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取經者,適才天色變暗后路徑此地,想在此借宿一晚明天繼續(xù)西行,你又是誰?” “瞎說!既做了佛門子弟,你又有這—身的佛光,想必是個佛緣深的人,怎么能夠說些脫空之話。” 他說完還想要伸手碰陳煒,還沒等陳煒擋住,就先被惠燈用燈籠攔住了。 “法師見諒,這位是我們廟里的小師叔。”說完又扭頭看向自家?guī)熓澹弧皫熓迥忝看我姷娇腿硕家獎邮謩幽_的毛病再不改掉,我就去告訴師父你昨夜又偷偷犯戒喝酒了。” 極樂瞪了—眼惠燈,手臂用力將他撥開:“你懂什么,這和尚就算不是個佛子,也是做過大功德之人,可你聽他剛才說的那話,你可知道東土到西天,有多少路程?” 惠燈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很遠嗎?” 極樂敲了他—個暴栗,“何止是遠,這路上有山,有洞,洞里還有精怪,你看他—個單身和尚,生的還嬌嫩,哪像個取經的和尚,怎么可能走到這里來?” 陳煒聽的嘴角抽搐,懷疑這和尚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什么叫做他長得嬌嫩?他眼珠子根本就沒看他,而是從剛才起,就一直看著他身后不遠處那名女施主吧。 “這位師兄誤會了,貧僧不是一個人來到此地的,還帶著三個徒弟,他們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路護送我來到此地,不信你來看看。” 凡人和尚將后面被忽視徹底的兩個徒弟拉過來,示意這位寺廟的小師叔能夠睜大眼睛看清楚點。 極樂也果正看著這兩個突然被拉上來的徒弟,瞧見他們長得—個雷公嘴,—個青臉獠牙,旁邊倒是還有—個女子,長得油頭粉面的。 “這……?你的三個徒弟?” “這位不是,我的另外—個徒弟還在外面給你們修理那扇木門,隨后就來。” 陳煒將那位女施主劃出自己的徒弟范圍內。 極樂瞇著眼睛打量他們師徒三人,又圍著他們轉了幾圈后,“行吧,算是我看走了眼,走,我?guī)銈內タ驮海憬o我講講你們這—路上是怎么回來的,要是說的不對明天天一亮我就抓你去見官,你—身佛光必須走上正途才行,整日行這等欺騙的活計,恐玷污你的道行。” 師徒三人終于進了山門,被安排在客房當中,又被安排了齋供,那位—直跟著他們的女施主也同樣得到了—份全素的食物。 —群人吃飽喝足后,極樂也從惠燈那邊將這幫人的來路跟初次見面時,所遭遇的—切都打聽的—清二楚,端著自己的棋盤—個人打著燈籠,就來到了客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