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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吵鬧的兩只猴子互看了彼此一眼,再不約而同的呲牙恐嚇對方,發現無效后又一起變長如意金箍棒,再次跟對方拉扯打了起來。 悟能帶著缽盂按著云頭,找了一大圈總算找著一戶人家,先將自己的丑陋嘴臉變化沒了,這才去敲門化齋回來一碗豆腐青菜湯。 端著缽盂坐在云端上上回走的悟能,只走到了半路上就遇到了師父還有沙僧。 “師父怎么不多休息休息,都跑到這里來了。” 悟能瞧見他們后,跳下云頭將手里還冒著熱氣的豆腐湯遞給馬背上的人,自己揮舞著袖子扇著熱風看向四周:“那猴子怎么去打個水到現在還沒回來。” “師父剛把大師兄給丟了。”沙僧端著自己那木頭雕刻出來的缽盂,接住玄奘倒過來的半碗豆腐湯,小聲給二師兄解釋:“剛來了兩只猴子,長得跟大師兄一模一樣,師父分不清那兩只猴子哪只是大師兄,又嫌他們吵鬧,就直接走了。” 悟能聽完沙僧的話后,簡直佩服玄奘的處理方式,忍不住放開了聲,挺著肚子樂呵:“師父,既然那猴子走了,咱們也沒大師兄了,以后俺老豬能不能當大師兄?” “呆子!敢搶俺老孫的位置,你找打!” 一只齊天大圣孫悟空跳了出來,提棒就打那只滿口亂說的豬妖。 “早知道你惦記著俺老孫的位置,當初在高老莊就不應該勸師父收下你!” 另外一只齊天大圣孫悟空也跟著沖出來,追著那只滿地亂跑的豬頭要揍他。 沙僧在旁,一會看看這個猴子,一會又看看那個猴子,不敢下手,也分不清眼前到底哪個是真的大師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師兄被兩位大師兄一起揍了一頓。 “師父,難道就這樣我們不管嗎?”沙僧不忍二師兄被雙重挨打,忍不住提問。 馬背上的人喝完最后一口熱湯,放下缽盂鎮定的看著那邊圍著轉圈圈的三道身影;“想要為師管也不是不行,等我念那緊箍咒就成,只不過你要小心別被你大師兄知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 回頭被知道后,挨打的人就會從悟能變成沙僧。 玄奘坐在馬背上,拿下脖子上的佛珠,望著那邊的兩只猴子暗念《緊箍兒咒》,他一念那邊追著悟能跑的兩只猴子整齊一劃的丟了手里的棍子,當場抱頭一起喊疼,又一起抱頭在地上打起滾來。 “咦?”馬背上的凡人和尚跳了下來,僧衣衣擺在野草身上拂過,一路到達那兩名在地上打滾的猴子跟前。 到了他們跟前,玄奘又將那咒語翻來覆去的念了幾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地上兩個人的反應。 “師父別念了,別念了!”二妖都伸出手想要拉住玄奘的袖子,讓他別再念了。 一直暗念緊箍咒的人停了下來,蹲在地上打量著他們臉上沒有作假的痛楚:“真的一模一樣?” 兩猴看向對面倒在地上的那個,就跟照鏡子似的,要不是對方冒充自己的身份,他恐怕還想要跟對方結交結交,現在只想吃了對方,報這被假冒的仇。 被打的滿頭包的悟能不怕死的又擠了過來,瞪著眼前兩只聯手揍他的猴子:“師父,這種分不出真假的猴子就丟掉吧,俺老豬愿意以后當上大師兄,一心一意跟沙僧護送你去西天,不行咱們就在路上再收一只強大的妖怪,他們就算了吧,誰知道變成猴子的妖怪有什么野心呢,咱們又分辨不出來,不如就此讓這猴子走人,回他的花果山去。” 他話音剛落,兩條猴子長尾巴就從他背后冒了出來,對準那雙巨大的扇耳就猛抽。 “讓你胡說!讓你胡說!今天沒打死這個妖怪之前,先把你打死算了!” 玄奘望著眼前吵鬧的一幕,默默掏出自己的日記本,給某人寫日記。 “一路西行走到這里,眼前的三個徒弟看的有些礙眼跟膩味,不如趁此機會全部換掉如何?” 晚上陳煒醒過來的時候,起床下地喝水時,瞧見了老舊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油燈下面自己的日記本被人方方正正的擺放著。 好像是特地給他瞧見似的,端著水杯的人將日記本打開,瞧見里頭玄奘的抱怨,一雙剛睡醒的眼睛猛地在昏暗的房間里亮了起來。 “吱呀……” 山凹里的人家,夜聲人靜時,因為分辨不出真假又擔心師父被妖怪害了,兩只猴子都住在外面用來晾曬野菜的席子上。 老舊的木門被人輕手推開帶來的聲響,躺在席子上的兩只猴子同時睜開眼睛往那邊瞧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舉著手里的油燈,好奇的打量著他們借宿的地方,然后找到了院子里的兩個猴子,臉上的笑容更盛,努力將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巴合攏合攏,假裝出一臉擔心的走到他們二妖跟前蹲下身去“我剛才想了想,白天那種不嚴謹的態度是不對的,正好你們都在,讓我檢查檢查,也許我能分辨出來呢。” “師父想要怎么檢查。” “師父想要怎么檢查。” 兩道不約而同卻一模一樣的提問,從兩只猴子的口中發出。 陳煒大手一揮,放下了油燈脫了鞋子,盤腿坐上涼席后,一本正經的伸出雙手攤開:“現在,左邊的這位小猴子,請把你的兩只手掌伸出來,我檢查檢查你有沒有剪指甲的習慣。” 悟空翻著白眼,將兩只手搭他的掌心里,“前天我才磨過石頭,根本不會這么快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