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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用爪子舉起那根比它身軀還要大十幾倍的板凳腿,在空中用力的揮舞幾下。 躲在凳子下的眉娘瞧見那只蜘蛛精的到來,立馬四肢落地耳朵也不捂了,身軀顫抖著看著對方的靠近。 同樣蹲在地上的陳煒,看著小黑那副□□的架勢,擰緊眉頭將它攔下來,板凳腿也跟著攔下來拿?。骸暗纫幌?,我叫你來,說想問問昨晚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情。” 蹲在凳子下面顫動的兔妖,長耳朵動了動,狐疑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和尚。 小黑瞧見眼前的人,也認出了對方。 提起昨晚的事情,直接指著凳子下面的兔子精。 “它昨天欺負江流,還將江流壓在地上脫衣服,要不是我過來救人,就被它得逞了?!?/br> “我沒脫他衣服!我只是找他身上的寶貝,是他自己吸引我過來的,他還踩我尾巴,拽我耳朵不要臉!” 眉娘聽到自己被污蔑,氣的跳出來反駁。 小黑揮舞著八只爪子比劃當時的畫面;“你明明就把他撲倒在地上,我都親眼看到你拉著他的衣服往下脫,非禮和尚你真是不知羞恥!我為有你這樣的妖怪同類都感到丟臉!” 認了三年字的妖怪,這三年的時間跟著陳煒也看了不少的雜書,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很快目不識丁的眉娘因為詞匯量不足,敗下陣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直接淚汪汪的看著眼前的蜘蛛精還有小和尚,“哇的一聲?!笨蘖恕?/br> 從頭到尾都沒插的上話的陳煒,聽著自己的清白差點毀了,正在暗自檢查自己身上哪被人碰過了。 這一低頭再抬起,就聽著那小姑娘似的哭聲,翻看衣服的動作頓了頓,隨后從口袋里摸出干凈的手帕遞過去。 “好了好了,再哭毛發打濕就不好看了,你一個兔妖去摸和尚的身體是有點過分,你有沒有殺過人類?” 地上的兔子用紅彤彤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只要我變成原型,好多人類小姐喜歡我,給我吃給我住還請丫鬟照顧我,我干嘛殺人?!?/br> 陳煒點頭,“嗯,所以你是沒殺過人,但是涉嫌非禮我?!?/br> 眉娘接住那充滿檀香氣味的帕子,用力的醒了醒鼻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咧開三瓣嘴:“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肯給我寶貝,我也不會留在這里?!?/br> 背鍋的人類趁機揉了揉它的長耳朵當做安慰,假裝無奈的攤開手掌;“如果你告訴我那是什么寶貝的話,也許我們就不會打一架了?!?/br> 沒殺過人,又是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陳煒提防的心淡了三分,又開始動起手來擼兔子。 眉娘斜眼看他,覺得這個人類比那只蜘蛛精還奇奇怪怪。 明明他們才分開不到一個時辰,這家伙現在卻一副什么記憶都沒有的姿態,也沒有昨晚那么兇了。 它忙著發呆,人類又開始借機摸摸了它的后背,腦袋,嘴巴,胡須,重點是那雙長耳朵。 一個忙著擼兔子,一個忙著分析人類到底對她什么居心。 雙方誰也不耽擱,彼此分工明確。 一直到陳煒企圖將這只兔子抱到腿上來,對方終于回過神,猛地白了他一眼,往后躲了躲身軀,離他更遠了。 “我只是想幫你將繩子解開?!?/br> 小和尚指著它身上的繩子,勒的兔毛都沒那么順暢了。 “不要你假好心,我現在都聞不到寶貝的味道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剛才出去的時候把東西拿走,現在又假好心的出現在我面前?!?/br> 眉娘用力的吸了幾口氣,空氣中已經聞不到昨天的香味。 昨晚被逼著修書架,修到力氣全部用光,想要將修為補回來,至少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在此期間它跑不掉。 從它口中打聽不出來消息,陳煒看向另外一只妖怪“小黑你來說,昨天晚上我身上放了什么東西?!?/br> “我不知道呀,他什么都沒告訴我?!?/br> 一無所知的小黑搖頭,它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那一人一妖在打架前說了什么。 來到這里后,他們就已經打了起來。 得不到具體有用的信息,陳煒特意回了禪房一趟,將自己的床上還有書桌上都找了一圈。 什么都沒找著,倒是手指上綁著的紗布有些礙事,被他解開丟在一旁,出門前對著太陽看了一眼,瞧見上面的細小傷口已經愈合后就徹底沒關。 一天下來,陳煒就待在藏經閣內,不時找機會捏一把小兔子的長耳朵,為了防止對方餓著,他還去廚房拿了很多的紅蘿卜,洗干凈了切成片裝在盤子里送給對方。 眉娘啃著切片的蘿卜,“好淡啊,有沒有臘rou或者酸菜,這也太素了。” 已經成精多年的兔子,早就不愛吃蘿卜這種東西。 只吃了一口,就有點咽不下去。 同樣吃素的陳煒指著自己的光頭,“你知道你腳下這塊地叫什么嗎?” 眉娘想了想昨天經過時,聽到下山的人類說起這個地方?!敖鹕剿??” “對呀,寺廟里的和尚都是吃素的,我們每天都在吃白菜豆腐蘿卜紅薯哦?!?/br> 啃著沒味道的饅頭小和尚,給對方解釋為什么只能吃素。 提起來就心酸,陳煒從醒過來后,整整吃了三年的素,現在讓他回憶他都想不起來rou吃進嘴里是種什么滋味。 在人類世界里穿梭多年的兔子精,回想了一下上個月在江州城內遇到的另外一家寺廟,眼神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小和尚:“可是,其他寺廟的和尚都吃rou啊?你們是窮的買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