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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煒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剛醒過來就被法明敲了一棍子,搞半天自己在那個時候就露了餡。 他想了想,語氣婉轉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我只記得自己在寺廟門外捧著簽筒,然后再醒過來就出現在大殿內,中間是我被邪祟附身了嗎?” 覺醒:“……” 遠處偷聽的法明:“……” 更遠處偷聽的覺明:“蕪湖,玩蛋。” 別管外面的大妖怪了,他們跟前的小師弟都被妖怪弄的,讓他們自己都分不清誰是誰。 法明挪了過來,將自己的弟子從頭頂一直到鞋面都打量了一圈,“你也是江流?” 站在地上矮小的人,頂著那顆受傷的腦袋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有一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長大了。” 他將自己第一次醒過來,發現自己坐著在看門外風景,變成了坐在佛前誦經的事情,告訴了眼前的三人。 “那么早之前的事情,你怎么現在才說。” 得知他那么早就有不對勁的地方,法明虎著臉很生氣。 “我以為自己在做夢。”陳煒解釋道。 “怪不得小師弟變化這么大,原來兩個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么事情,還以為自己被邪祟附身。” 聽完江流的解釋,房間里的三人紛紛了悟,隨即拍了拍江流的肩膀;“你這種情況以前江州城內也發生過,有一戶人家兒媳懷胎九月,看過的大夫都說她是雙胎,可是出生后卻又只生下來一個。 后來那個孩子能說話了,忽男忽女,彼此都說自己是唯一的那個孩子。” “這種一體雙魂在我大唐發生過的記載,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五六起,不足為奇。” 法明摸著自己的胡須安撫道:“你在這個身體內從來沒經歷過任何的事情,一睜開眼睛就五歲了,所以什么都不懂,行為舉止都是本能,因此才會跟平日的江流差異巨大。” “那我們以后就要再多一個小師弟嗎?”覺醒覺明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法明點頭,看向站立在中央的小孩,“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陳煒撓撓頭,“我好像有一個名字,不知道是誰起的,只記得那個人跟我說,我叫陳煒。” 披著紫色袈裟的法明目光一震,下一秒面色恢復如常;“這個名字好,從此以后你就叫陳煒吧。” 說罷,又將手腕里的佛珠揭開,套進了對方的手掌中央;“以后你要是出來,就記得戴上這串佛珠,這樣你的師兄們也不會認錯人。” 陳煒沒想到自己說的話,這么快就被人全盤相信,抱著佛珠的人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師傅。” 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用這具身體了。 站在角落里的覺明,幽幽的提醒自家師傅還有小師弟;“那個……大殿里的妖怪好像跑出來了。” 四人:“! 小黑醒過來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樣子嚇哭。 活了幾百年的小妖怪,一覺睡醒突然發現眼前有一座山一樣的黑色長毛長腿,而且這種長腿整整有八條擺放在它面前。 那么長,那么大,那么可怕。 那畫面,嚇的剛突破的黑蜘蛛精當場要捂住自己的小心臟。 結果這個想法一動,那八條跟大山一樣的長腿也跟著動了起來,然后小黑就發現自己竟然跟廟里的菩薩視線平齊了。 這個畫面嚇得小妖怪趕緊將頭低下來。 這一低頭,它就發現自己的下方豎立了八條那么大,那么可怕的大長腿。 妖生遭遇重擊的蜘蛛精一路哇哇叫著,從大殿內沖了出去。 一路叫救命,一路下意識的往那個每天身上都會飄佛光的小和尚房間沖去。 斜對面的法明禪房內,四名和尚眼睜睜的看著那只大妖怪非常囂張,橫沖直撞的沖向了其中一間禪房,然后“砰!”的一聲。 禪房的大門直接飛到了半空中,自由落體。 “別怕,小師弟你今晚可以住到我的房間。”覺明按住小師弟的肩膀,讓他不要害怕。 只是禪房門壞了,等妖怪走后他們就可以重新修好,到時候還能住。 話音剛落,找不到小和尚的大妖怪就怪叫著撞穿房梁,奔向下一座禪房。 位置剛好就是覺明的房間。 沉默,沉默是今夜的主題曲。 陳煒反手拍了拍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師兄別慌,我們還可以睡在覺醒師兄房間。” 門外一連串房門被撞倒的聲音傳來,右手邊的覺醒咬牙切齒,不用猜了。 他的房門也被撞飛了。 現在整個金山寺,除了前殿跟法明長老的房間之外,只有廚房的大門是完好的。 四名和尚聽著門外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紛紛拿起距離自己最近的武器。 法明長老再次披上紅色的袈裟,拿起權杖站在三名弟子前方,深吸一口長氣看向三人:“我一個人去抵擋妖怪,你們三人各自下山,沒有收到我的通知,誰也不準再回金山寺。 “嗚嗚嗚嗚,師傅在我在,我是不會丟下師傅一個人走的。” 覺醒跪倒在地,堅決不想離開金山寺。 雖然他平常修煉不認真,寫字不好看,可是他也是從出生起,看到的第一個世界就是金山寺。 這里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