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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過來就過去了四年半,今天上午的記憶沒有,昨天上午跟前天晚上的記憶也沒有。” “跟小黑所有的對話,只記得一半,不記得吵架的事情,也不記得它要離家出走的事。自己為什么在法明長老的房間……也沒記憶。” 書案前的人,很快寫滿了整整一章的內容。 望著那些自己寫下來的文字,陳煒看著上面一樣樣所記錄的內容,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 小黑正抓著小和尚的衣領,想近距離鉆進去,八只腳已經伸進去四只了,眼看身子也要爬了進去,一只手掌從天而降將它提起。 放在筆筒上面。 “小黑,那個跟你吵架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陳煒心底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還沒有得到認證。 “那不就是你么,有什么不一樣。” 小蜘蛛精對他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陳煒搖搖頭,打開那本他帶回來的經書,從第一頁翻看到最后一夜,又拿筆跟著書本上的內容,在空白處隨心所欲的寫了幾個字。 字體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一個人變化再大,從小養成的習慣,卻不會因為短暫的失憶,就全部忘記。 陳煒再抬頭,打量這個簡陋的房間。 更是直接明了的搖頭,他不喜歡這種樸素到寡淡的風格,就算窮,后山的野花至少也要移植一株放在書桌上。 這種光禿禿,只有書本的桌子,根本不會是他的。 “算了,小黑你今天晚上盯著我,等我醒過來后你就將這張紙遞給我。” 陳煒在那張他寫下來的疑點紙上,又添加了一句,等筆墨干透后,卷起來遞給小黑,讓它保管到自己重新醒過來為止。 深夜,熟睡的人從睡夢中醒過來,窗外滿天星空無盡的揮灑光芒,江流看了一眼翻了一個身,黑眸在黑暗中對上一個照在月光中的小黑點。 “你醒啦,你再不醒我就要睡著了。” 小黑坐在那一大團的紙張上面,瞧見他醒了之后,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將身下那張紙拖到他面前:“喏,這是你睡覺前寫下來的東西,你說等你再次睜開眼睛后,讓我第一時間交給你。” 江流接住那一團被它坐的皺巴巴的紙張,打開之前先將紙撫平,又起身走到書桌前點燃油燈,這才看向那張寫滿內容的紙上。 從右往左看去,最右邊豎著寫著三個字。 “你是誰?” 書桌前的人,身軀一震,將油燈拿近一些,繼續往下看去。 “聽小黑說,最近我總是失憶,失憶后還會做出一些跟平常完全不同的行為。” “可是一個人記憶可以變,生活習慣喜好卻不會突然全部改變,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相互之間了解一下彼此,找出失憶的原因。” “這些是我這幾天所記得的內容,如果你也記得這些請在下面打√,如果不記得可以畫上×。” 江流看著那完全陌生的字體,扭頭看向床邊睡著的那只小黑蜘蛛。 小黑睡夢之中被人推醒,睡眼惺忪的小妖怪翻了一個身,抓住被子的一角擋住臉,嗓音嗡嗡的從被角下面傳出來;“又怎么了,讓我睡覺行不行。” 小和尚蹲在床邊,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攤開放在床邊,注視著那只小蜘蛛;“佛光借給你,我只問你幾個問題。” 佛光! 困的眼皮打架的小黑立馬清醒了,丟下被角三步并作兩步的爬上他的手掌心,再躺下,老神在在的問;“說吧,你想問什么問題。” “這張紙,是你親眼看著我寫出來的嗎?” 江流舉起左手一直拿著的那張紙,詢問。 “當然,我親眼看到你寫的,被法明長老趕出來后,你就一直坐在那里寫這個,你又忘了?” 小黑蜘蛛精不等他回答,就開始搖頭嘆氣;“朋友,你這樣的腦子真的很不正常啊,下山找個大夫治治吧。” 再耽誤下去,孩子都要徹底傻了。 “謝謝,你睡吧。” 得知這張紙真的是自己所寫的,江流將手心里的蜘蛛拿下去。 原本準備放回被角上,想到對方沒穿鞋子每天在地上走來走去,又抬手將它放到了窗臺的蜘蛛網上;“回你的房梁上休息,我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 “我是蜘蛛,不是人。” “也不習慣跟蜘蛛一起睡。” 小黑蜘蛛精瞇著有些困的復眼,嚴重懷疑對方隱約在嫌棄它。 嫌棄蜘蛛的小和尚面無表情的跟它對視,眼神光明正氣。 “算了,看在你腦子不好的份上,不跟你計較。”小蜘蛛很大方的揮了揮手,順著蜘蛛網爬回自己的家中,再次呼呼大睡起來。 床邊的人,也跟著重新回到了書桌前。 江流重新拿出一張白凈的宣紙,依次回答了失憶的自己,那張紙上所有的內容。 “我是江流,你所說的事情我都沒有記憶,你的疑惑也是我的,那只蜘蛛說你被師傅從房間里趕了出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張紙上每一句話,江流都畫了一個×的圖案,雖然他不明白畫著這個圖案是什么意思。 寫完自己的所有疑問后,江流將答案放在書桌上,自己重新躺上床上閉眼入睡。 早上的鐘聲從廚房傳來,半夜才睡的人再次睜開眼簾,江流看著上空的房梁,下一秒坐起身穿上鞋子就跑向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