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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煒將一口沒什么味道的米湯咽下去,心底嘀咕,“看來自己是被和尚救了,住在寺廟里頭,怪不得那天醒過來會看到兩個光頭。” 而且這家寺廟聽起來還很窮,估計連香客都沒幾個,不然也不會因為自己生病三天,就在自己面前念叨著米湯喝不到。 他現在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體,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東西,偶爾那位覺醒和尚會將門打開讓空氣流通。 每次這個時候,陳煒就努力靠在厚厚的被子上將腦袋墊高,然后往門外看去。 青石鋪的小路,外墻有些破舊掉色的圍墻,掉色的形狀有點像前世的大熊貓。還有幾棵高大的認不清品種的樹木。 每隔三日,外頭就會傳來三道響亮的鐘聲,有時也會有一個陌生的和尚從門口經過,探頭對上陳煒的眼神,看了一眼沒說話扭頭就走了。 陳煒望著門外的景色,又開始困了起來,腦袋一點一點的往下墜著,最終“咚的一聲”跌落在厚實的床榻上,睡著了。 …… “從是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名曰極樂……號阿彌陀……” 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的人,抬頭看向前方,一座慈眉善目的菩薩垂眸注視著他。 陳煒低下頭去,瞧見自己穿著僧袍,跪坐在蒲團上,雙手捧著一本老樹皮一樣色調的經書。 “!?” 上一秒還在望著門外風景的人,望著自己此刻的模樣,憑rou眼可以看出來這個身體最多四五歲的樣子,可他的記憶明明還在喝米湯,難道他又穿了? “江流?” 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陳煒不明所以的抬頭,只見到那個每天喂他喝米湯的和尚,皺著眉頭看著他;“怎么不念了,可是困了。” 困? 陳煒立馬揉了揉眼睛,裝出一份非常困的樣子。 手里捧著的經書也掉了下來,被覺醒拿起合上;“困了就回房間休息,不要在這里睡。” 地上跪坐著的人不敢吱聲,低頭揉著眼睛口中模糊不清的應了一聲;“嗯。” 說完站起身來,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圍,也不知道這個身體住在地方是什么身份,陳煒找到大門的位置走了出去,抬頭就看到了斜對面的圍墻后面掉了幾塊磚,露出一大塊難看的土墻。 可陳煒卻輕輕松了一口氣,那塊墻他喝米湯的日子里,可是看過無數回,雖然現在破的比以前更嚴重了,可是他還是能夠一眼認得出來那只大熊貓。 不如先去看看自己的身體是什么情況好了,陳煒環顧四周,確定沒有注意到自己后,抬腳往斜對面的大殿后方走去。 陳煒很快順著之前看的角度,找到了自己還在喝米湯時住過的禪房,四周無人,他小心將房間門推開。 房間很小,一眼就能夠看到盡頭,還看清楚了房間內所有的物品。 床還是那張他記憶中的床,只是多了一張長方形的書桌,上面還整齊的疊著四五本書籍,一道筆墨紙硯都規矩的擺放在桌子上,正廳里還多了一個小飯桌。 床尾疊放著幾套用來換洗的僧衣,除此之外這個房間跟他之前看到的,沒有任何區別。 “江流,不是困了么,怎么不上床睡覺還站著。” 門外,覺醒經過,余光瞥見那道站在房間中央的小身影,揚聲問道。 陳煒猛地回神,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背對著來人,彎腰將腳上的鞋子脫了下來,爬上了眼前這張小床。 他根本睡不著,也沒弄清眼下這是什么情況,可是怕覺醒看出來異常,只能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思考眼下這是什么情況。 聽起來,這個叫做江流的小孩住的就是這個房間,那他呢?他去哪了? 平躺在床上的人,一直等到房間門被人關上,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后,陳煒才慢慢睜開眼睛。 眼前一只小黑蜘蛛跟他眼對眼。 小黑尷尬的伸出一只腳跟這位冷酷無情的和尚打招呼;“下午好,我就是看你睡覺沒蓋被子,想把你一把,絕對沒有蹭你佛光的意思!” 說完,還舉起兩只腳做發誓狀。 床上平躺著的人,瞇著眼睛盯著這只總在他臉上滾動要蹭的小蜘蛛,眼底閃過一道光芒,開口搭理它:“你一共在我身上蹭了多少次佛光。” 舉著兩只腳的小黑震驚不已的注視著下方的人,“你愿意開口跟我說話了!∥揖橢道你聽得到我講話,可是你從來都不理我!” 只會在它偷偷靠近的時候,將它挪開,堅決不給它蹭佛光。 要不是五年前他蹭到過佛光,小黑早就想從這個屋子里出去。 可……佛光……真香啊! 那種滿身沐浴佛光的滋味,每天翱翔在佛光的籠罩下,它連修行的速度都在不斷增加,這種躺著修為就在不斷增加還不會遇到天劫的好事。 任何妖怪都無法放棄這種美事,哪怕后面的四年半它再也沒有機會蹭到,可還是抱著萬一呢。 萬一哪天這位佛子又好說話了,自己說不定就能再蹭到一次。 陳煒勾了勾嘴角,示意它靠近一點。 小蜘蛛精好奇的湊過去。 第三章 玉珠碰撞似的,清脆玉潤的嗓音傳入它的耳中。 “我今天心情好,給你蹭一天的佛光,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