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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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的燈光是橘色的,傾灑在宋于的身上,給她蒙上了一層暖色。她一直都很喜歡吃張媽給包的小餛飩,這時候正風卷云殘般的吃得滿口是油。完全沒有一點兒形象可言。但這樣卻又是那么的真實。 唐續看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一絲微笑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這一刻突然想起那年她逃婚他去追她,她垂頭喪氣就跟小鵪鶉似的的樣子來。 明明已經那么久過去了,那時候的情形在腦海里仍舊是那么的清晰。他的心臟開始刺痛了起來。 那時候他對她是沒多少耐心的,只想讓她吃夠苦頭將她綁回去了事。他知道唐承恩的人綁了她,卻沒有馬上去救她。 后來見到她狼狽如斯,他是知道她吃了許多苦頭的。現在回想起來,他很想給自己兩耳光,那時候的自己,怎么會那么狠心,能看著她一嬌生慣養的一小姑娘吃那么多苦頭? 宋于抬起頭,就見唐續的目光縹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偶爾是會發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于伸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唐續隔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宋于已經收拾了廚房,正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他。大概是剛吃過東西的緣故,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來,頭發胡亂的挽起來,比平常多了幾分的嫵媚。 唐續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宋于后退了一步,讓他的手落了空。好奇的問道:“你在想什么?” 廚房門是關著的,唐續一點兒也不擔心張媽出來撞見,迅速的在她的耳邊親了一下,低笑著說道:“你覺得我在想什么?” 他的語氣充滿了曖昧。他出了差,已經素了幾天的,這下是蠢蠢欲動的。 宋于的臉嘩的一下紅了起來,說道:“誰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說著不等唐續再有任何動作,快速的打開廚房的門出去了。 唐續一手抄在褲袋里,也跟著慢悠悠的上了樓。 他折騰得厲害,宋于連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在家里整顆心都安寧了起來,唐續沒有睡意,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宋于柔順的烏發,然后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一吻,閉上了眼睛。 要是在往常,他肯定很快就會睡過去的。但想起了阿斐說的話來,他一時有些睡不著。他閉著眼睛就那么一動不動的躺著,想著明天還是去于宅那邊一趟,或是將阿斐約出來。 唐續直到深夜才睡了過去,宋于早發出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 小宅子里的任念念卻睡不著,躺在床上就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擔心隔壁院子里會有什么事兒聽不見,她沒有再睡到房間,而是抱了一床被子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沙發上不如床上那么暖和,但好在天氣也不冷。 隔壁的院子里的燈早就關了,四周十分的安靜,只有不知奧哪個角落里傳出來的蛐蛐的叫聲。 已經告訴了宋于,但她卻仍是不能放下心來。她總覺得,那姓孔的過來,不會安什么好心。但具體什么事,恐怕只有于安河和阿斐知道了。 想到這兒,任念念一下子就想起了齊青來。這段時間齊青都未給他打過電話,她差不多將他給忘了。她馬上就從沙發上翻了起來,去找在一旁充電的手機。 她也不管手機充沒充到電,將手機扒了下來,站在原地就找出了齊青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這是正是酒吧最鬧熱的時候,齊青的電話久久的沒有人接。盡管知道他未必聽得到,但任念念是不死心的,接著又撥了過去。 這次齊青倒是接了起來。 他那邊亂哄哄的吵得很,開口他就問道:“什么事?” 像是知道她只有有事兒才會給她打電話一般,他直接進入了主題。 任念念唔了一聲,說道:“你能找個安靜的地方嗎?” 齊青說了一句等一下,跟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往后門去了。比起里邊兒的鬧熱,后門冷清了許多。 齊青十分熟練的點燃了一支煙,這才對電話那邊的任念念說:“說吧。” 任念念本就著急,沒有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孔云山那邊最近有什么消息嗎?” 齊青聽到這話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他才開口說道:“你知道我不管這些事了的。” 是了,是她冒昧了。他躲到小鎮去,不就是為了避開這些嗎?任念念是有些歉疚的,低低的說道:“抱歉。” 她是想解釋解釋的,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索性不再說話了,沉默了下來。 齊青沒掛電話,頓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讓人打聽打聽,能不能打聽到我不敢保證。” 任念念阻止了他,開口說道:“不用,我再從其他地方打聽就行。” 她是怕齊青再說點兒什么的,說完馬上就掛了電話。 屋子里只有手機幽暗的燈光,任念念其實是沒處可打聽的,拿著手機就那么呆呆的站著,過了會兒后使勁兒的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原本就睡不著,這下更是睡不著。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裸露在外邊兒的肌膚上起了層層的雞皮疙瘩。她站了起來,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門,走到了外邊兒,就那么看著隔壁的院子。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宅子里的人應該都睡了。 任念念就那么久久的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悄無聲息的回了客廳里。 第二天九點于宅里就接到了唐續打來的電話,說是傍晚在云醉居訂了位置,讓于安河過去吃飯。小家伙念叨他了。 于安河深居簡出,多數時間都是他們來這邊吃飯,是很少定在外邊兒吃飯的。 電話是阿姨接到的,她做不了主,告訴唐續會轉告于安河。 于安河聽到阿姨轉達的話十分的平靜,說了句知道了就繼續看起了手中的報紙來。唐續既然昨晚給阿斐打過電話了,肯定是要見他的。 云醉居里的人歷來都不多,這是這兩年來忽然崛起的一私房菜館。這兒一律采用的都是會員制預約,普通人輕易進不來。 饒是人不多,于安河過來仍舊是從后門進來的。他到包間時宋于一家三口都已經到了,唐續正給宋于和小家伙剝著開心果。小家伙看見于安河立即就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邊叫著舅舅便奔向了他。 這段時間于宅的事情多,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過去玩兒了。 于安河伸手就將他抱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小家伙在他的身上一直膩歪著,直到菜上來,宋于板著臉讓他自己做,他這才不情不愿的從于安河的身上下去。 這邊新來了大廚,手藝十分不錯。除了幾道招牌葷菜之外上的都是素菜。 唐續慢悠悠的介紹道:“這廚子最出名的就是素菜,嘗嘗怎么樣。” 于安河吃素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但卻沒有人問他為什么吃素。 一頓飯吃得極為和諧,唐續說著出差的見聞。小家伙則是坐不住,調皮的去這摸一下去那碰一下的。 待到吃得差不多,宋于給小家伙喂起了飯來。唐續則是以去洗手間為借口為由出去了。 他出去沒多大會兒于安河也出去了,走廊里很安靜沒有人。唐續走到了一高大的盆景后,這才開口問于安河,“你那邊現在有人盯著嗎?” 于安河的面容淡淡的,但還是點了點頭。他沒再說話,整個人就像是沒事人似的。 唐續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那姓孔的到底想做什么?” 昨晚給阿斐打電話,因為不太方便說話,所以阿斐也未說清楚。 于安河這下久久的沒有說話,一雙眼眸看向了燈光點點的外邊兒,隔了會兒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他看中了這邊的市場。” 他的話一出,唐續立即就變了臉色。 這幾年的青禾市是安靜的,就連小偷小摸比起以前也少了不少。這邊的犯罪比起往幾年低了許多。而現在,孔云山看中了這邊,這就代表著,青禾市這塊肥rou已經被盯上了。這平靜也將結束了。 他沒有說話,拿出了煙抽了起來。于安河這些年雖是在漂白,但畢竟根底是黑的。就算是他想站在岸上,也有人想將他拖下水。 要想完全漂白,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最重要的是,孔云山早不來在這個時候過來,誰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盤。是只想試試他,還是真的看中了這邊的市場? 宋于和小家伙還在包間了,如果見他們久不回去是會起疑心的。于安河的臉上是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用擔心,阿斐會處理好。” 孔云山上門來,他們完全沒有選擇,這不是處理就能處理好的。 他沒再停留,說完就離開。倒是唐續站在原地抽了好一會兒的煙,這才回到了包間。 兩人一前一后的回來宋于沒懷疑什么,好不容易將小家伙的飯喂完,小家伙又嚷嚷著要去看電影。 這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宋于是要哄他回去睡覺的,但于安河慣他,讓人訂票,于是一行人只得去了電影院。 在電話時小家伙一直都挨著于安河坐,唐續和宋于則是坐在后邊兒。唐續今晚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于的心里是有些納悶的,想問他點兒什么,但現在不方便,只得將話給咽了回去。 小家伙嚷著要看電影,但電影放完他卻已睡著了。宋于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拿了外套給他蓋上。 出電影院時阿斐早已經在外邊兒等著了,簡單的打招呼之后于安河便上了車。看著他的車離開,唐續才抱著小家伙上了車。 將小家伙放在后邊兒睡上,唐續發動車子離開,宋于才開口問道:“怎么了?我怎么感覺你心事重重的?” “嗯?”唐續看了前方的路一眼,說道:“是么?有些工作上的事兒有點兒煩人。” 他很清楚,他越是否認,宋于就越會懷疑。 宋于不疑有他,又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唐續笑笑,說道:“就不勞媳婦兒大人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他很統領公事帶回家,宋于點點頭沒再問了。 白天一直在忙工作,下班后連衣服又直接被唐續接了過來,宋于有些累,坐著打起了哈欠來。 唐續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說道:“閉上眼睛瞇會兒,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宋于搖搖頭,說道:“不用,一會兒就到了。”稍稍的遲疑了一下,她看向了開車的唐續,問道:“于先生那邊真沒事嗎?” 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的是有些不安的。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要不要讓他去外面避避?” 人都找上門了,他呆在那邊是不安全的。 唐續唔了一聲,說道:“不用擔心,這些事兒阿斐會看著辦。” 阿斐對于安河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宋于仍是憂心忡忡的,但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她其實以為,只要于安河隱退后就不會有什么事兒了的,但沒想到仍是不平靜。 她一時找不到說的,側頭看起了外邊兒來。一張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愁。 要是在平常,唐續早就找出了話來插諢打科安慰她的,但今天他怎么也找不出來。麻煩已經上門,于安河那邊現在是進退兩難。 青禾市在他的堅持之下水清了許多,現在那姓孔的上門來,恐怕又要渾起來了。 車里一時安靜極了,誰也沒有說話。 車子駛進了宅子里,唐續下車抱了小家伙上了樓。將小家伙放在床上他輕輕的關上門出來,回了隔壁的臥室。 宋于正在整理臥室,他見著她上前抱了抱她,說道:“剛才肖韞打來電話是有點兒事情要處理,我得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他半夜三更的出去處理事兒的時候不是沒有,宋于沒問什么,點點頭說道:“注意安全,開車小心點兒。” 唐續微微笑著應好,在宋于的額頭上親了親,這才離開。 宋于本是壓送他下樓的,但他沒讓,讓她早點兒休息,他處理完事兒就回來。 車子很快駛出了宋宅,唐續是有些漫無目的的,車子逛了一圈,才駛往了市區唐堯所住的公寓。 于安河從回去起就一直閉目養著神,阿斐邊開著車邊從后視鏡里看著他。他的面上雖是淡淡的,但眉心里卻有淡淡的疲倦。 阿斐這時候想起了昨天姓孔的老匹夫過來時那副倚老賣老高高在上的嘴臉來。他的心里生出了一陣厭惡來。 因為于安河的隱退,他這些年的戾氣被磨平了不少。這下見于安河的眉心里帶著疲倦,那戾氣又涌了上來。他將車停在了路邊上,看向了后邊兒的于安河,開口說道:“于先生,我去把他做掉。” 他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一直都覺得,做一個好人比做一個壞人要難得多。現實也是如此。 他是由于安河一手帶到現在的,他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他睜開了眼睛來,淡淡的掃了阿斐一眼,說道:“你以為將他做掉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么?” 可不是,沒有姓孔的,也可能會有姓陸的姓陳的等等。 阿斐一時啞然,拳頭握得緊緊的。 于安河面容冷靜,吩咐道:“開車。” 阿斐這下沒再說話,沉默諸侯開起了車來。后座上的于安河也沒說話,只是拿出了一支煙來抽了起來。 車窗雖是開了一條縫隙,車中煙霧裊繞著。阿斐幾次想開口說點兒什么的,但最終都沒有能說出口。 他是想勸于安河什么都別再管,但他很清楚,他做不到。就像是到了現在,他雖是不出面,但仍舊每年都會讓他給以前跟著他們的或受傷殘疾,或死去的弟兄家里送錢送米有等等。 誰家要是有困難,他都會匿名借過去一筆錢。外界所傳的他心狠手辣如閻羅,都不過是在環境里被逼成的。 在早些年里,他如果不狠,恐怕早已是白骨累累了。 他跟在于安河的身邊雖是時間很長了,但對于他的身份,他仍舊并不清楚。不知道他怎么會走上了這條道。 當然,于安河也從不會提自己的身世。即便是在醉酒醉得迷迷糊糊時,也從未聽他提起過。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姓于。 阿斐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恍恍惚惚的,反應過來時車子差點兒闖過了紅綠燈。他下意識的踩了剎車,向后邊兒的于安河看去。 他仍舊是穩穩當當的坐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閉上眼睛假寐著,像是并沒有發覺他走神似的。 阿斐的心里莫名的生起了幾分的凄然來,他是想開口叫一聲于先生的,但話到了喉嚨里最終還是被他給咽了回去。 幾十秒的紅燈很快過去,他將紛雜的情緒壓了下去,聚精會神的看起了前方的道路開起了車來。開了那么遠他才看向了后邊兒的于安河,他仍舊是閉著眼睛的,像是睡過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