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就到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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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于同樣是睡不著的,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于安河那凄迷的竹笛聲似乎仍在耳邊,她緊緊的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秦媽已經將早餐都做好了。大概是怕吵醒她,秦媽竟然一點兒聲音都未發出。 宋于是有些兒無奈的,說道:“早餐我會自己弄,您以后不用起來得那么早。” 秦媽微微笑笑,說道:“閑著沒事年紀大了睡不著。”她著盛了粥,說道:“快吃吧,別一會兒遲到了。” 宋于點點頭,坐了下來。她招呼著秦媽一起吃,秦媽卻并不肯。她倒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宋小姐您不必同我客氣。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她說著頓了頓,眼角的皺紋微微的舒展開了來,說道:“從您出現后,于先生的心情就開朗了許多。以前我們大家都很少見他笑。說起來是我們應該感激您才對。” 宋于的動作停了下來,一時怔怔的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開口問道:“于先生一直都不開心嗎?” 秦媽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從我到于先生的身邊起,他就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她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催促宋于:“您快吃,別待會兒遲到了。” 這話題到此便結束。如住在于宅時一般,秦媽給她準備好了便當,她要出門時就交給了她。 天氣并不好,除了下著毛毛細雨之外霧也nongnong的。宋于剛到小區外,就見肖韞在外邊兒等著。 他顯然是在這兒特地等她,見著她就上前來,叫了一聲宋小姐。他說著遞過了手機,沒有敢看宋于,說道:“這是您的手機,唐總讓我給您送過來。” 手機是落在別墅那邊了,走時也忘記帶走了。 宋于已經買了手機補了卡,原本是想說不用了的。但最終還是接過了手機來,客氣而又疏離的說了句謝謝。 宋于沒有停留,接過了手機之后便往公交車站走。肖韞今天沒有再敢說送她一程。 經歷了這事兒,唐續消停了下來。一連許久都未再出現。 溫意約了幾次宋于讓一起吃飯,不過她都以忙為借口拒絕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初冬,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于安河在初冬的第一場雪時從外地回來,因為給他打過電話,宋于回到了于宅。他回來原本清閑的于宅開始忙了起來。 秦媽早早的就開始煲各種各樣的湯,將他吃的素菜做得美味又營養。 秦媽忙得團團轉,宋于自然是不可能閑著的。也在廚房里幫忙打下手。 外邊兒已經有細細碎碎的雪花飄了起來,宋于認真的跟著秦媽學,聽她說著做哪種菜的技巧。 宋于一一的記了下來,待到秦媽說完,她突然開口問道:“于先生都喜歡吃些什么?” 她雖是和于安河吃了許多頓飯,但她還沒看出他喜歡什么來。 秦媽已經在于宅里呆了許多年,原本以為她是知道的。沒想到她聽到這話后愣了愣,說道:“于先生的身體不好,因為醫生的吩咐,我做的菜一直都很清淡。于先生也沒說不喜歡吃。” 但同樣也沒有說喜歡吃。他從來都是淡淡的,也從未對什么菜表示過喜歡還是不喜歡。 她最開始做菜時是坎坷的,但見他并未表示任何的不悅,于是放下了心來。后邊兒時間長了,便按照了她以為的有營養的方式搭配。于安河從未表示過不喜。 現在想起來,在于宅呆了那么多年,她竟然完全不知道主人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 這回答是出乎宋于的意料的,但又像是在意料之中。她有些兒出神,但很快回過神拉,沖著秦媽點點頭后露出了個微笑來。 但接下來的時間里,她一直都在走神。心里涌起了一點點的悲哀來。她在突然之間就感受到了于安河的寂寞孤單。 非但秦媽不知道他的胃口,恐怕就連一直跟著他的阿斐也未必知道。 也許人站到了某個位置,所受人關注的,就只有簡單的喜怒。而本身的喜好,都會被下意識的屏蔽忽略。 宋于一直的走著神,直到秦媽叫她她才回過神來,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中午過后外邊兒的雪開始越下越大,宋于沒有再暖和的屋子中呆著,而是站到了外邊兒的廊檐下,看著院子一點點兒的被白色的雪覆蓋淹沒。 直到手腳凍得僵木了,這才回到了屋子中。 于安河是傍晚時候回來的,彼時院子里已經堆了厚厚的積雪。院子里暖色的燈光照著廊檐,讓冰冷的院子添了幾分暖色。 他從車上下來時披著大衣,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 得知他在這時候回來,宋于早等在了院子中。 阿斐很快就推著于安河上前,宋于還沒有說話,他的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說道:“外面冷,出來干什么?” 宋于笑笑,一邊看著他的臉色一邊說道:“我穿得很多,不冷。” 他雖是一直在外地,但這段時間休養得不錯。臉色雖是仍舊蒼白,但精神看起來不錯。 于安河點點頭,說道:“進去吧。” 宋于嗯了一聲,隨著一起進了屋子。 屋子里是暖和和的,宋于要去拿于安河身上的毯子以及他身上的外套,但手才剛伸過去,于安河就咳嗽了一聲,說道:“阿斐來就好。” 他并不讓她做這些瑣事兒。說完之后問道:“什么時候過來的?” 他是知道他沒在的這段時間宋于一直都呆在市區那邊的。 宋于這下就回答道:“今天早上。” 于安河點點頭,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后回房去換衣服去了。 他出來時已經擺好了晚餐,坐下后秦媽給他盛了一碗湯,然后識趣的退了下去。 一頓晚餐吃得極為安靜,吃過飯,于安河沒有馬上回房間休息,讓秦媽煮了茶,同宋于坐在窗邊,看起了外邊兒飄飄揚揚的雪花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外邊兒,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靜了下來。 那么坐了一會兒,于安河的手機響了起來。宋于原本他是要出去接電話的,但卻沒有。他看了手機一眼之后直接接起了電話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的面色半點兒不變,簡單的書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他是不疾不徐的樣兒,待到喝完了杯中的茶,這才開口對宋于說道:“一起出去走走。” 現在已經是十點了,外邊兒又下著大雪,宋于是詫異的。她意識到應該和剛才那通電話有關,什么都沒有問,應了一句好。 于安河要出去,很快便有人進來,將大衣毯子等東西拿了過來,這才推著他往外邊兒走。 大抵是才剛從暖和和的屋子中出去的緣故,外邊兒比想象的還要冷。宋于到外邊兒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車是早已經備好了的,他們出去阿斐便打開了車門。 車子駛出于宅后便往城里的方向駛去,因為下雪的緣故,路上的車輛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司機一路開得緩慢而又小心。于安河側頭看起了外邊兒來。 雖是下了雪,但路邊兒上仍舊擺了大排檔燒烤攤。雖是寒冷,但卻阻隔不了人們對美食的熱情。搭好牽著暗黃色燈光的棚子里坐著三三倆倆的人。坐在車中似乎也能聞到外邊兒的煙火味兒以及食物的香味兒。 于安河看了外邊兒一會兒,突然像是來了興致,側頭看向了宋于,問道:“想不想吃夜宵?” 不光是宋于,司機聽到他那么問是嚇了一跳。她本是在走神的,這下也往車窗外看去,隨即搖搖頭,說道:“我不餓。” 這大冷天的,他的身體原本就受不得凍。宋于哪會吃什么夜宵。再說后邊兒浩浩蕩蕩的跟著好幾輛車,這樣兒真要去吃夜宵,那得有多惹眼。 司機聽到宋于的回答是松了口氣兒的,以前的于先生是高高在上不食煙火一般的,現在好像變了不少。他是害怕于安河會突然來興致真去吃什么宵夜的。 于安河唔了一聲,點點頭之后沒有再說話。 他難得的表現得像是凡人rou胎,宋于是怕擾了他的興致的。稍稍的想了想后說道:“您要是想吃燒烤,等回去之后可以讓秦媽準備食材,我們也在院子里烤。比起在外邊兒吃干凈衛生多了。”稍稍的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人多也一樣挺熱鬧。” 于安河像是很有興致,這下點點頭,說道:“那就讓秦媽準備食材。” 這下前邊兒的司機應了一句是。 于安河說的出去走走,并不真的是走走。車子一路駛往東街。 待到到了地兒,早有人候著的。阿斐下車打開車門之后便對于安河說道:“人已經帶過來了。” 他的聲音雖是低低的,但并沒有避著宋于。 宋于是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的,但也沒有開口問。 于安河點點頭,任由著人推著他往里。 進入屋子中,里邊兒的人立即上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于先生。 于安河淡淡的點點頭,讓宋于坐,這才吩咐道:“帶上來吧。” 他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說著端起了茶杯緩緩的喝了一口熱茶。 宋于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但她一直很鎮定,安安靜靜的坐著。 沒多時就有兩人被拖著上來,于安河的手底下的人辦慣了這些事兒,十分粗魯。他也并不避諱著宋于,只是冷眼看著。 那兩人由遠而近,被拖著不怎么看得清面容,待到那兩人被丟到了面前,宋于才看清那兩人是誰。 地上的兩人,是那天在大廈樓下非要采訪她給她拍照的那女記者和拍照的男子。 宋于一愣。一旁的于安河端起了茶杯來,喝了一口茶,掃了那兩人一眼,淡淡的說道:“膽子不小,竟然還敢回來。以為躲了那么久事兒就過去了么?” 這事兒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宋于的心里雖是帶了疑慮,但因為不想給于安河添麻煩,所以一直連問都沒有問起過。她一直以為,事兒就那么過去了的。沒想到于安河一直都是在注意著的,在這一刻她的心里各種滋味一起涌了上來。 那兩人在他手底下的人手中是吃了些虧的,被丟在地上后立即就求起了情來,說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放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那女記者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到了于安河的腳邊兒上。 她的樣子看著是可憐的。 于安河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淡淡的說道:“說吧,是誰指使你們的?” 那女記者看也不敢看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沒,沒有誰。是我們膽大包天,想想做出……大新聞。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于安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摁了摁眉心。 屋子里一下子靜極了,他雖是不說話,但卻莫名的讓人膽寒。那男子重重的磕起了頭來,說道:“真沒有誰指使我們。求求您放了我們,我們以后再也不敢胡說八道的亂寫了。”他說著看向了宋于的方向,急切的說道:“宋小姐,求您高抬貴手。是我們鬼迷心竅污蔑令尊,我們一定到令尊的墓前磕頭致歉。不不,我們登報,說都是我們胡說八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于安河給打斷,他突然輕輕的笑了聲,重新端起了茶杯來,說道:“看來這些年,我還不如一孔四小姐了。” 他的話音落下,地上的兩人均是臉色一變。一時間面如死灰。 于安河不再看地上的兩人,淡淡的說道:“帶去孔家。請孔老爺子給個說法。” 那兩人還要說話,但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人給帶了下去。 宋于完全沒有想到這事兒是孔繁做的,孔繁會針對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因為唐續。她生出了些疲憊感來,隔了會兒才開口輕輕的說道:“謝謝您于先生。” 他為她做了許多,相反,她能替他做的十分有限。 人被帶了下去,屋子中一下子靜極了。于安河不知道在想什么,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不必客氣。” 宋于的情緒是有些低落的,他看向了外邊兒,還要說點兒什么的,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人已經被帶離開,于安河卻沒有馬上離開。就在屋子之中坐著。過了那么十來分鐘之久,他才叫來了阿斐,吩咐了一句什么。 阿斐應了一句是,很快便下去。 于安河這才側頭看向了宋于,說道:“附近玩兒的挺多的,要不要去玩玩?”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但他并不提回于宅。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宋于并沒有玩的心思,搖搖頭,說道:“不用。您去忙您的,不用管我。” 此時有人過來,在于安河的耳邊說了句什么。他點點頭,側頭對宋于說道:“我去去就來。” 他很快便離開。 不用他吩咐,便有人重新給宋于送了點心和茶上來。宋于并沒有動,站在窗邊兒看著外面。她在這一刻是茫茫然的,莫名的疲憊感涌上來,她就那么一動不動的靠在墻壁上。 孔家人來得很快,孔繁并沒有過來。來的是任熠。 他并沒有想到會見到宋于,到了門口之后腳步就頓了下來。隨即走了過來,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于先生。 于安河臉上的表情冷淡,掃了他一眼,說道:“孔大少獨自過來,這就是孔家的誠意?” 任熠微微的欠欠身,說道:“舍妹身體不好,改天一定讓她親自上門,向宋小姐道歉。” 于安河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這就是孔家的誠意?”他的話說完,淡淡的又吩咐道:“阿斐,送客。孔大少回去和孔老爺商量好了再來。”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 阿斐立即就站了出來,冷冷的說道:“孔大少請。” 來會吃閉門羹已是在任熠的預料之中。人被送去孔家之后老爺子就變了臉色,他對唯一的女兒雖是萬分寵愛,但卻還分得清楚輕重。立即就要讓任熠帶人過來,但老太太卻不肯。加上孔繁一直呆在房間不出來,這事兒自然而然的就只有他出面了。 任熠的眉心中帶了些疲憊,他沒有走,視線落到了宋于的身上,開口說道:“我很抱歉宋小姐。孔家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說完微微的欠了欠身,很快跟著阿斐走了出去。 宋于是疲憊的,待到任熠走出去之后,才開口低低的說道:“于先生,就到這兒吧。” 盡管任熠曾經接近她是有目的的,但她是欠了他許多這是事實。孔家必定是會保孔繁的,未必會讓她來道歉。她也不愿意,讓于安河將心思花在這事兒上。他的事兒已經夠多了。 于安河不知道在想什么,拿出了一支煙來點燃,吸了一口。他突的想起了許多年以前宋宅的情景來,他沒有回答宋于的話,隔了會兒才對阿斐吩咐:“備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