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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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于這一個下午都是心不在焉的,連外邊兒是什么時候下雨的都不知道。好在雨并不大,只是毛毛雨。她沒再回辦公室里去找傘,直接就往公交車站走。 這時候正是高峰期,堵車堵得厲害,公交車遲遲的沒有來。她這下就打了車。 才剛上車沒多大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是溫意,宋于看了看之后接起了電話來。溫意雖是已經和唐堯離了婚,但她還改不了口,仍舊叫了一聲大嫂。 “下班了嗎?本來早些時候就要給你打電話的,學校里有點兒事情耽擱了。”溫意問道。 宋于這下就說下了,正在回家的路上。說完她問道:“怎么了大嫂?” 溫意在電話那邊笑笑,說道:“沒怎么,就你大哥現在好了許多,昨天就訂了地兒,讓你過來一起吃頓飯。” 唐堯出事是一直瞞著唐母的,出院后并不能回小院那邊,就一直住在溫意那邊,由著溫意照顧。 宋于在他出院后是去過一次的,他恢復得不錯。已能簡單的生活自理。 這次的車禍讓他和溫意的感情增進了不少,不,應該是讓兩人都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她過去時兩人之間看起來雖是和往常沒什么兩樣,但卻是溫情脈脈,不再像是原來一樣是僵硬的相敬如賓。 唐堯好了許多確實是值得慶祝的事兒,何況人早就定了地兒。宋于沒有不去的理由,這下就問溫意地址,說馬上就過去。 因為唐堯還未完全恢復的緣故,訂的地兒就在溫意所住的公寓附近。宋于這下就重新告訴了司機地址。 她過去時溫意和唐堯早就已經在包間里等著了,匆匆的過來什么都沒有買,宋于只在花店帶了一束花過來。 溫意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見著她就起身接過了她手中的花,然后讓她坐下后給她倒了茶。 她過來后溫意就讓侍應生上了菜,宋于原本以為這頓飯只有他們三人的,但菜上齊后包間的門又被打開來。唐續拿著車鑰匙走了進來。 早上那會兒宋于還去他公司堵他,沒想到晚上又見了面。她這下完全的忽略掉他,端起茶杯喝起了茶來。 唐續顯然是知道她也在的,臉上并沒有驚訝,漫不經心的坐下來之后就問起了唐堯的身體復原狀況來。 因為有唐續在的緣故,宋于能不開口幾乎不開口,多數時候都保持著微笑點頭抑或是簡單嗯那么一聲。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看過唐續。當然,唐續也全程將她當成是隱形人。 溫意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來的,和唐堯兩人活絡著氣氛,飯桌上倒也不尷尬。 飯吃得差不多,宋于起身去了洗手間。才剛到外邊兒,溫意就跟了出來,微笑著說道:“一起去。” 剛才當著唐堯時宋于什么都沒有問,這下才開口問道:“大哥恢復得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恢復得還算好,現在走路還不算利索,醫生說得慢慢來。”溫意回答。 在重癥監護室都呆了那么久,能那么快的恢復到現在的狀態已實屬不易。 宋于點點頭,說道:“大嫂你辛苦了。” 溫意笑笑,說道:“請有護工,我沒什么辛苦的。”她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看向了宋于,問道:“你和阿續吵架了?” 宋于自然不會告訴她唐續手伸得太長,搖搖頭,說道:“沒有。”她說著淡淡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們也沒什么吵的。” 她說著將臉別到了一邊,看著走廊兩邊掛著的油畫。 溫意低低的嘆了口氣,說道:“阿于,阿續和孔四……” 宋于微微笑著,溫意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認真的說道:“大嫂,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她不愿意再提,溫意又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也沒再說這話題,找了其他的話題說了起來。 兩人回到包間里時唐續和唐堯已在喝茶了,飯已經吃完,宋于沒有再呆下去,并未再坐下,微笑著說道:“大哥大嫂,明天還得上班,我先走了。” 她雖是和溫意唐堯打招呼,但卻沒有和唐續打。 唐續的嘴里叼著一支煙,一張臉上的神色半點兒變化也沒有。 溫意也微笑著應好。 唐堯則是看向了唐續,笑著說道:“我們也準備回去了。外面下著雨不好打車,讓阿續送你。” 他說著就看了唐續一眼。 宋于這下就趕緊的說了句不用,說道:“沒事,這邊坐車也方便的。”她并沒有去看唐續,說著再次的打了招呼之后便要離開。 以唐續的性格,她拒絕他顯然是不會上趕著的。但宋于還未轉過身,他竟然就站了起來,和溫意打過招呼之后對唐堯說了句走了,便往外邊兒走。 宋于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唐堯微笑著對溫意說道:“我們也走吧。” 四人一起往外邊兒走,待到到了門口,才發現雨竟然下得比來時還大了許多。溫意和唐堯雖是沒開車,但倆人還打算去看電影,并不急著走。 宋于連雨傘也沒有一把,多少是有些窘迫的。唐續此時看向了她,說道:“走吧。” 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丟下這句話就走了過去。 宋于則是站著沒動,本是打算等唐堯和溫意離開后再離開的。但溫意他們卻沒有要先走的意思。 唐堯微笑著說道:“去吧。讓阿續送你。” 宋于這邊還沒有動,那邊唐續就將車開了過來。不耐煩的摁起了喇叭來。 宋于本是想完全當作沒聽見的,但見唐堯微笑著看著自己,只得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后往車邊走去。 唐續并沒有多停留,很快便開了車離開。 車子很快就駛入了主道的車流之中,唐續叼著煙慢慢的吐著煙霧。宋于沒有看他,側頭一直看著窗外的夜景。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車中安靜極了。 車子駛了一會兒,唐續掐滅了煙頭之后側頭看了宋于,問道:“你在查什么?” 宋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來,也側頭看向了他,說道:“我查什么唐總不是最清楚了嗎?” 唐續慢騰騰的打著方向盤,斜睨了她一眼,說道:“怎么感覺你這怨氣挺大的?”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前唐太太,做人得大度點兒。就算是離了婚,也還是朋友。” 他倒是挺會避重言輕的。 宋于這下就冷笑了一聲,說道:“唐總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一點兒?我做什么事,不做什么事,好像還輪不到唐總來指手畫腳。唐總如果覺得是為了我好,那我先在這兒謝謝唐總了。還請您以后可千萬別‘為了我好’。” 唐續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問道:“你查到了些什么?” 宋于這下閉上了嘴,隔了片刻才淡淡的說道:“我查到了什么好像和唐總無關。” 唐續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車內的氣氛很僵,即便是外邊兒下著雨宋于也不愿意再坐下去,冷著臉說道:“麻煩前面停車。” 唐續并沒有停車,似笑非笑的掃了她一眼,說道:“要不要過來撓花我的臉?” 他是在嘲笑她的幼稚。宋于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唐續也未再說話,重新摸出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他一路慢騰騰的開著車,直到快要到了宋于所租住的小區,他才開口說道:“這事兒別再插手,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兒。” 宋于忍不住的冷笑了一聲,說道:“是,不是我能插手的,是您唐總能插手的。” 她顯然并不賣賬,反唇相譏。 唐續竟然也不動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你覺得岳父岳母還在會準許你冒這種險嗎?”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我記得他們當初并不同意你做記者。所以,適可而止。” 后邊兒的話里已帶了警告。 沒想到他會提起父母來,宋于低下了頭。隔了會兒忽的抬起頭來,笑笑,說道:“唐總現在是打算代勞么?” 唐續沒有說話,她接著又說道:“或者唐總覺得能管得了我一輩子?”她明明是譏諷,說到了后邊兒生出了幾分的疲憊來,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唐總并不欠我什么,所以也請別再插手我的生活。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橋歸橋路歸路這才是最好的歸宿不是么?我想我也做不到和唐總做朋友。” 她說著側頭看向了窗外,一張清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唐續看著前邊兒的燈光,沒有再說話。 接下來的時間里,車內一直都是安靜著的。好在沒多時就到了宋于租住的小區。不用她再開口唐續就停下了車來。 宋于客氣而疏離的說了句謝謝,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沒有停留,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唐續慢騰騰的摸出了一支煙來點燃,這才將車子調了頭。 宋于沒有聽唐續的,第二天便和搭檔老劉一起去宅子那邊蹲守。老劉已經在社里混了二十幾年了,早混成了一老油安保員。黑的白的都會一些。 蹲守了一天之后聽宋于說了宅子里的情況,便帶著她去找了他的朋友學開鎖。這也算是一門手藝,認識不肯輕易傳人的,但估計是兩人的關系挺好,人竟然沒說什么就同意教宋于了。 這是精細的活兒,得慢慢的學。但因為宋于說了那宅子那邊的是什么鎖,開鎖的人就教了她專開一種鎖,并給她提供了小巧的開鎖工具。 那宅子看起來和普通的宅子沒什么兩樣,一連蹲守了幾天之后發現那宅子里好像就只有一個人在。就是那晚宋于見著的和人喝酒的人。 這事兒是宜早不宜遲的,老劉很快就同她指定了計劃。由著他制造事故拖住宅子的那男人,然后她趁機到宅子里去。 宋于其實是早等不了的,馬上就應了下來。 宅子里的那人喜歡呼朋喚友的一起喝酒,他們準備好的第二天就有了機會。老劉開著他的小破車,在巷子門口就將人給掛倒了。 宋于是早等在宅子附近的,見著老劉發來的短信便拿出了早準備好的工具,去開了宅子的門。 她來過這邊一次,這次是輕車熟路的,這下便直奔右邊鎖著門的矮房子。 本以為里邊兒鎖著門會有什么的,但卻什么都沒有。里頭以前大概是住了人的,收也沒有收拾亂糟糟的。 宋于來就是奔著這邊來的,沒想到這邊什么都沒有。她是失望的。這邊一定是藏著東西的,難得來一次她不肯就這么放棄,想起有人家里有暗道之類的,便在矮房子里找了起來。 但結果是失望的,里邊兒什么都沒有。 她和老劉商量的雖是無論是否能找到東西都盡快出去,但這會兒不甘心放棄,她馬上又往主屋那邊。 上次來她并不敢打開手電筒,這次打開了手電筒,用袖子遮住燈光,在主屋里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查看著。 查到了最里邊兒的儲藏室,這邊堆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子的霉臭味兒。已經差不多找了所有的房間,但都是一無所獲。她是失望的,本是想看看就離開的。但剛要轉身,就見里邊兒放著一高高的舊柜子。 這兒雖是儲藏室,但那么一舊柜子放著看著是有些奇怪的。宋于的腳步稍稍的頓了一下,走了過去。 柜子是舊的,按道理應該是放在這兒無人搭理的。但柜子上卻很干凈,竟然沒有灰塵。這和這一屋子的亂七八糟是格格不入的。 她本是想打開柜子看看的,但還沒打開柜子,就發現柜子沒有靠著墻,還留有一個巴掌寬的縫隙。她探過了頭去,借著手電筒的光就看見了柜子后刷白得幾乎與墻面一樣的門。 她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使勁兒的馬上就移開了柜子,然后打開了那門。 應該是覺得沒有人會找到這兒,門并沒有鎖,她用些力氣使勁一推就推開了。 打開門后一股子潮濕怪異的味兒就撲面而來,面前是樓梯蜿蜒著向下。宋于沒有猶豫,打著手電筒往下。 走過樓梯,就見下邊兒放了許多個大大的鐵籠子。而那鐵籠子里,都是些蜷縮著身子衣衫襤褸的的小孩兒。 宋于緊緊的捂住了嘴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這些小孩兒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了,聽到腳步聲竟然也沒有人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