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難道我能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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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續又挑了挑眉,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往病房里看了看,說道:“我走了,有事就打電話。” 他也不多廢話,說完轉身便走了。留下宋于在走廊里站了會兒,這才進了病房。 虞曼珠是晚上時才醒過來的,醫生交代過不能進食,見她的唇干裂,宋于也只用了棉簽沾了溫水給她潤潤。 晚些時候醫生過來進行了檢查,虞曼珠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宋于將病房的燈關了,只留了床頭的小燈,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待到回來時唐續已在病房里,正站在床頭。他好像喝了一些酒,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兒。 宋于沒想到他今晚還會過來,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本以為唐續會很快離開的,但卻并沒有。他在病床前站了會兒,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打算留下來的樣兒。 宋于這下就站不住了,說道:“醫生說危險期已經過了,這邊有我在就行,你回去休息吧。” 這人從臉上雖是看不出什么來,但今晚既然有飯局,肯定是喝了不少的酒的。 唐續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在椅子上坐著,抬頭看向了宋于,眉毛痞氣的一挑,故意的壓低了聲音問道:“唐太太這是擔心我了?” 宋于沒想到那么一句話他竟然可以將想象發揮得那么遠,這下索性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她不說不代表唐續不說,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慢騰騰的又說:“唐太太這是不好意思了嗎?” 他越說越離譜了,宋于不知道他那張嘴里還會冒出什么來,趕緊的打斷了他,說道:“你喝醉了。” 被她說喝醉了唐續也不反駁,一手靠在椅子上撐著額頭,隔了那么一兩分鐘,他突然說道:“過來。” 這話顯然是對宋于說的。 這雖是在病房里,她mama雖是睡著的,但唐續這廝是沒什么事兒干不出來的。宋于的神經幾乎是馬上就緊繃了起來,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警惕的看著唐續。 她完全就跟防賊似的,唐續嗤笑了一聲,說:“我還能把你吃了?” 嘲諷的味兒nongnong的。 宋于抿唇沒有說話,但也沒有上前,就那么遠遠的站著。 唐續也未勉強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忽然開口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出去上班?” 他竟然沒忘記兩人領證前宋于對他提的要求。 宋于沒想到他是要說這事兒,不由得微微的怔了一下。緊繃著的神經松懈了些,看了看床上的母親,說道:“等我mama的身體好些就去。” 現在家里還是一團亂的,但她很清楚,今夕不同往日,她是得盡快出去上班的。 唐續點點頭,說:“岳母有阿姨照顧。”稍稍的頓了頓,他抬頭看向了宋于,問道:“那你打算做什么?” 他并沒有提讓宋于去宋氏上班。 宋于不知道他是否是想試探什么,沉默了一下,說:“還沒想好。我過段時間會投簡歷試試。” 馬上就是年底了,這段的時間的工作并不好找。估計要等年后了。 她并非是一點兒打算也沒有,唐續點點頭,這下不說話了。 病房里一時安靜極了,宋于原本是想問問他離婚的事兒的,但想起他那‘陳世美’的言論,只得暫時將這話給咽了回去。 盡管這是遲早要提的事兒,但現在提確實是不合適的。唐續剛剛才幫了那么大的忙,事情完了后就提起,未免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了。只能是等到合適的時機了。 想起這,宋于不由得又想起了唐家老宅那邊的事兒。唐母對她明顯是不滿意,這不滿意,應該是從開始起就有的。 只是以前……未表露出來。而以后,只要去唐家老宅,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離婚的事兒暫時不能提,又欠了唐續那么大一人情,就當是還他人情了。 那么想著,宋于是輕松了幾分的。身體也漸漸的放松了下來。 唐續今晚顯然是沒有離開的打算的,很快就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他占了宋于的位置,宋于這下只得走到了一旁的陪護床上坐了下來。 有唐續在她是不可能睡的,就在床上坐著,時不時的起身去看看虞曼珠。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麻藥的緣故,虞曼珠的這一覺睡得非常的沉,一直沒醒也沒呻吟過。 病房里太過安靜,宋于這天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這下在安靜的環境里莫名的就疲憊不已。 她到底還是沒能堅持住,合衣躺在了陪護床上,閉上了眼睛。 待到凌晨醒來時已經不見了唐續的身影,床邊的椅子上空蕩蕩的,像是唐續的出現不過是一場幻覺一般。 宋于發了會兒呆,下了床。 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不知道唐續這會兒是回家還是去哪兒了,后邊兒就沒回來。 倒是天快亮時虞曼珠醒了過來,宋于給她的唇上沾了溫水,又問她有哪兒不舒服。她搖搖頭,虛弱的說自己沒事兒,讓宋于再去休息一會兒。 虞曼珠的身體底子不錯,在隔天就下床開始活動,也開始進食些流食。唐續那邊的阿姨在術后顯然比宋于更有經驗許多,宋于幾乎插不上什么手。 在醫院里呆了五天,虞曼珠已能自己放開手走路。這天晚上唐續過來,聊了會兒天之后虞曼珠突然溫和的說道:“阿于你今晚和唐續回家休息,有阿姨在這兒,不用擔心。” 她說的回家,自然指的是回她和唐續的婚房。 宋于這下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但她一時卻想不出好的拒絕的借口來。也不愿意讓母親知曉她和唐續真正的關系擔心。 只得干巴巴的說道:“我就在這邊陪著您。” 虞曼珠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來,說道:“聽話,回去好好休息,你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別我好起來了你又倒下了。” 宋于還要說什么,只是話還未說出口,一旁的唐續就微笑著說道:“那我今晚就帶阿于回去休息了。她都快成國寶了。” 他說著看了宋于一眼。 可不是,從術后宋于就沒睡個一個完整的覺過。每晚都會起來許多次,眼底下全是黑眼圈。 虞曼珠微笑著應了一聲好,也不再留他們了,催著他們快回去休息。 唐續倒沒推辭,略坐了會兒便起身和虞曼珠道別。 盡管宋于再不愿意走,此刻也只得跟著唐續離開。 唐續的車是停在外邊兒的停車場的,出了醫院,宋于便停住了腳步,說道:“你回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兩人單獨相處一室她是別扭不自在得很的,她并不愿意同他呆著。 唐續的腳步停了下來,把玩著手中的車鑰匙回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能去哪兒?” 是了,她現在已經沒有家可回了。這大晚上的她也并不愿意再去大伯父家里打擾他們。 宋于微微的抿了抿唇,說:“我就在這邊住賓館就行。” 沒有家,賓館總是能住的。 唐續沒說話兒,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你是想讓明天的報紙上出現唐太被逼迫到住賓館的新聞么?” 這人果然愛惜自己的羽毛得很,宋于這下不由得一噎,他已轉身往車邊走去。 他很快便發動了車子,見宋于站著不動,微微的挑了挑眉,說:“要我過來請你?”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于這下只得走了過去,拉開了車門上了車。 事實證明她是想多了,到了新房,唐續便兀自去洗澡去了。管也未管她。 這時候說早不早,但說晚也不晚。盡管已經來過這邊兩次,宋于仍是有些不太自在的。她并不愿意呆在客廳里,唐續去洗漱,她也回客房去洗漱去了。 唐續像是有公事,待到洗漱好出來后就聽到了他接電話的聲音。然后徑直去了書房,宋于睡前都未再出來。 雖是這段時間都未睡過好覺,但躺在床上,宋于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不知道怎的,她就想起了唐續那天晚上所問的找工作的事兒來。 等母親出院行動自如了,她確實是得盡快找工作的。無論是做點兒什么,她都是得有點兒事情做的。 宋于的心里有那么些空蕩蕩的,這些天里因擔憂著母親沒來及想的事兒都冒了出來。 除開找工作之外,還有許多事兒她們都是得面對的。她們……已經沒有家了,出院之前,恐怕得先找好房子。 大伯父肯定會讓她們去他家里住,但這畢竟只能是權宜之計。這段時間已經麻煩他們太多了,她并不愿意再打擾他們。 還有醫院里的手術費用……她這段時間竟然一直未注意。這些恐怕也是大伯父交的,這些錢,都是得慢慢還的。 宋于到了此刻才知道,她在家里完全就是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以至于此刻,她完全不知道他們都還剩了些什么。 只知道她的卡上應該有一筆不多的錢,以前每個月父親都固定往她的卡里打上一筆零花錢,她幾乎不怎么亂花錢,所以應該還有一筆錢。雖是不多,但應該可以暫時解去燃眉之急。 她以前從未在乎過,也不知道具體還有多少,這些都只能是明天再去銀行看看了。 將這些事兒一一的想好,宋于突然就想起了她的三叔一家來。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三叔一家是他們家里的常客。父親的后事他們雖是一直都在,但母親住院,卻只有三嬸過來看過一次。 三叔說是有事兒去外地了,直到今天都未出現過。 宋于閉上了眼睛,沒有再想下去。 她這一夜很晚才睡過去,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唐續還沒起。她簡單的洗漱之后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有阿姨在她并沒有急著去醫院,在外邊兒隨便吃了點兒早餐之后便去了銀行。去看看她的卡上還有多少錢。 如她自己所預料,卡上確實有一筆錢,但并不多。只能解解目前的燃眉之急。至于醫院里的手術費用,則是完全付不齊的。 宋于在自助取款機前呆了會兒,將卡退了出來,往醫院去了。 她到醫院時還早,樓道里還冷冷清清的。阿姨倒是已經起床了,但虞曼珠還是睡著的。 問過了昨晚虞曼珠的狀況后見她沒醒來,宋于也沒一直呆著,往樓下的繳費窗口去了。 她得做到心中有數,所以打算去將住院這段時間的賬單打出來。 這時候繳費窗口的人并不多,工作人員很快便將賬單打了出來,長長的一大串。 宋于粗略的掃過,記下了大概花的金額。她那卡里的錢是完全不夠的。確實只有以后慢慢的還了。 宋于將賬單收了起來,打算等出院后一起算了再和大伯說。 她從未嘗過生活的苦與磨礪,這下初嘗,不由得有些茫茫然的。在大廳里站了好會兒,這才往樓上去。 母親還在休養,她并不愿意讓她擔心。悄悄的開始在外邊兒找起了房子來。 她哪里做過這樣的事兒,以為找房子不過是簡單不過的事兒。待到真正的去看房子后才知道房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母親需要休養,她想要找安靜干凈些的房子。但一連去看了好幾家都不滿意。倒是有讓她滿意的,價格卻完全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 因找房子的事兒,她在病房里呆的時間變得少了起來。多數時候都是阿姨在照顧虞曼珠。 那么一連好幾天的忙碌后,這天她約了中介正準備出門,虞曼珠就叫住了她。她請了阿姨出去,這才問宋于:“阿于,你這幾天在忙什么?” 宋于這幾天在病房里的時間少,是得找借口的。她找的借口是有朋友來這邊還未安頓下來,她過去幫幫忙。 這下聽虞曼珠那么問,她的臉上擠出了笑容來,說道:“不是告訴過您嗎?學校里有學姐過來,她對這邊不熟,我帶她出去轉轉,順便去找工作。” 她低下頭沒敢去看虞曼珠,語氣格外的認真。 虞曼珠也未戳穿她的謊言,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說道:“你要不急著走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宋于這下乖乖的走了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虞曼珠倒是未有拖沓,從一旁拿出了一張卡來遞給宋于,說道:“我這些年沒什么積蓄,這些你先拿著,如果有需要花的地方就花。”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醫院這邊應該也花了不少錢,我還有些首飾……” 她說到這兒沒有說下去,但宋于已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虞曼珠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隔了會兒,才說道:“我嫁給你爸爸前,你外公在南街那邊給我買了一套小房子,你去找人收拾一下,等過幾天出院先住去那邊。” 姜還是老的辣,她雖是病著。但卻是清楚他們的處境的。也知道,完全靠著別人不是長久之計。 她是知道宋致遠的那些事兒對宋于的打擊是大的,怕她的心里會有芥蒂,又說道:“這些錢是我以前投資時留下的,和……你爸爸沒有關系。” 現在爸爸這個詞好像也成了禁忌一般,她能不提起絕不提起。好像這樣兒就能逃避什么似的。 宋于的眼睛酸澀不已,沒有去接那卡,低低的說:“您好好休養,別想這些,我會想辦法。” 虞曼珠看著她,聲音里微微的帶了那么些的無奈,說道:“你能想什么辦法?先拿著,該花的地方就花,別太省了。” 盡管一日三餐唐續都會安排人送過來,但在醫院里就算是除開了醫療費用和這些,也是得花些錢的。 宋于一嬌嬌養著的大小姐,哪里這樣生活過。她完全能夠想象她這段時間里所吃的苦頭。 虞曼珠閉上了眼睛,早知道,她當初就該狠下心的送她出國的。出了國,雖是會受影響,但會比現在好上不少。 在虞曼珠的堅持下,宋于最終還是將那張卡接了過來。這是母親的體己錢,她并不打算動用。只是暫時的收著。 既然有房子,那么就不用再找了。宋于給中介回了電話,拿了虞曼珠所給的鑰匙和地址,去看那邊的房子去了。 宋于外公留下的房子是老房子了,全是矮棟的樓房。這兒住的多數都是老人,環境倒還清幽。 房子是小小的兩室一廳,一直以來就沒什么人住過,虞曼珠每年都會讓人過來打掃上幾次,只有些淺薄的灰塵。但因為是老房子的緣故,空氣里有一股子潮濕的霉味兒。 屋子里沒有暖氣,宋于也未請人來打掃,自己找了抹布就開始打掃了起來。 她的動作是笨手笨腳的,別人一會兒就能完成的事兒她卻做了好幾個小時才做好。母親愛干凈,確定四處都沒有一點兒灰塵了,她這才作罷。 因為沒有人住的緣故,屋子里也沒什么擺設。宋于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想著下次過來時帶上一個花瓶和一束花擺上,讓家里好歹也有點兒生氣。 這邊收拾打掃好了,剩下的就是將東西搬過來了。母親的病急,到現在她也不知道張媽從家里都收了些什么出來。 想起張媽來,宋于才想到自己還未給她打過電話。她在她家里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兒,現在家里出了變故,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是否有找了其他的雇主。 宋于的心里悶悶的,拿出了電話來,撥了張媽的電話。 不知道張媽去干什么了,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宋于只得作罷,琢磨著晚會兒再打一個試試。 從醫院出來時天氣是陰沉沉的,這會兒雖是沒下雨,但卻是起了薄薄的霧。宋于在原地站了會兒,這才往公交車站走。 她一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到下了車走了一截停下來,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原來的家。 原來的宋宅的大門是鎖著的,貼上了冷冰冰的封條。宋于的心里壓抑得厲害,站在薄霧里就那么遠遠的看著。 以前在這宅子里許許多多的記憶都涌了上來,她的鼻子酸澀不已。過了許久,她才慢慢的上前,伸手一點點的去觸碰著這道她進出了無數次的大門。 父親的音容相貌仿佛仍停留在院子里,似乎隨時都會冒出來,笑吟吟的叫上一聲阿于。 宋于的眼淚滴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將額頭抵在大門上,久久的沒有動。 宋于回到醫院時已快傍晚了,阿姨已經在伺候著虞曼珠吃晚餐了。見著她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來,說道:“回來了,今天送了油燜大蝦過來。看起來不錯,快試試。一會兒就得冷了。” 唐續倒還上心,她們用的飯菜并不是從酒店里叫過來的。而是請了阿姨一日三餐的做好送過來。 唐續給的待遇不菲,阿姨自然很上心。無論是虞曼珠的病號餐還是宋于她們吃的,每日都花樣都沒有重復過。 宋于微笑著應了一聲好,和虞曼珠說了老房子那邊的情況,這才坐下慢慢的吃起了東西來。 她今天著實有些餓了,準備的份量吃得干干凈凈。才去洗好保溫盒回來,付景安就過來了。 他帶來了一束鮮花,阿姨正準備插在花瓶里。他則是在床前陪著虞曼珠說話。 有了昨晚的開端,今兒虞曼珠自然也讓宋于回家。宋于拗不過她,只得在她的堅持下和付景安出了病房。 待到兩人下了樓,付景安就拿出了一把鑰匙出來遞到宋于面前,溫聲說:“阿于,虞姨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我這段時間都在家里住,這鑰匙你收著,虞姨出院后就直接去上次你去的那邊。那邊安靜,很適合養病。” 他是掐著時間點兒的過來的,宋于現在的處境他哪里會不清楚,所以早早的便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宋于哪里想到他會給自己鑰匙,不由得一愣。她是感激的,可在此刻,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何德何能,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