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而最有新鮮感的八卦消息則來自濮家,嫁到郡王府幾個月的如妍,似乎在小齊郡王跟前很有些恩寵,如今剛剛確認懷孕。齊郡王府并沒有什么動作,因為懷孕的側妃侍妾也不只如妍一個。但濮家卻歡喜萬分,池氏更親手封了喜餅禮盒送到陳家。 禮盒拿到如姒跟前的時候剛好品紅和品藍在身邊伺候,品紅很熟悉這些王侯公卿之家的規矩和各樣傳聞,看見那禮盒眼神便閃了閃。 “怎么了?這樣不合規矩?”如姒其實還是挺好奇的。她的這個穿越重生雖然理論上有個伯爵府外孫女的背景身份,但整體來講實在只是個千年從五品文官的女兒,所嫁的也是六品的刑部經承,對所謂的王侯公卿和豪門八卦了解的遠不如品紅多。 品紅搖搖頭:“不能說不合規矩,因為這畢竟是濮家的喜餅禮盒,并沒有擅自用上齊郡王府的名頭,從禮法上沒有錯的。就算是有人挑刺,但濮良侍有了身孕,娘家父母心里歡喜,這也是應當的。只不過,”品紅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只不過濮良侍的出身和品級在王府里應該不算高,這樣情況下若是生了女兒,而且又得小齊郡王恩寵深厚的話,或許還有自己撫養的機會。但若是產下兒子,只怕很快就會交給郡王妃撫養了。” 如姒立刻明白了品紅目光里的感嘆之意,她如今懷孕八個多月,隨時可能生產,即將身為人母的感覺實在很奇妙,此時的如姒完全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生下孩子之后要交給別人撫養、母子分離的感受會是什么。 池氏為了如妍有孕這樣高興,這也是做母親的一片慈心,大約是覺得如妍有晉位出頭的機會了。 只是,池氏有想過之后的事情么? ☆、第125章 一二五 五月初六,瓜熟蒂落。 在大概三個時辰的掙扎之后,陳家終于有了弄瓦之喜。 精疲力盡的如姒在看到女兒柔軟小臉的第一反應就是落了淚,一直在產房里陪著的陳濯同樣紅了眼睛:“如姒,這是咱們的女兒。” 如姒伸手去握緊陳濯的手:“陳濯,謝謝你。” “說什么呢。”陳濯去親她的額頭,“你這樣辛苦,是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表姑爺,表姑奶奶真得好好休息了。您兩位回頭有話慢慢說,現在還是得先讓表姑奶奶休息。表姑奶奶,您不能落淚啊。”燕家的嬤嬤暗暗著急半天了,按說這產房就不應該讓男人進來,尤其這位陳家大爺是刑部的捕快,還是刀頭舔血過日子的,也不知道忌諱。 不過燕家嬤嬤畢竟是暫時被借調到陳家的,并不是真正的陳家人。說到底,客隨主便,既然表姑奶奶對表姑爺在產房陪伴這么看重,而表姑爺自己也情愿,身為外人的何必苦勸。再者,聽說當年皇后娘娘跟著皇上在郴州的時候,皇上也在皇后娘娘難產的時候進過產房,雖然也有過些議論,到底讓后來的習俗破了破,京中這些老例的講究也就淡了好些。 但再怎么樣,月子里落淚還是傷身子的,燕家嬤嬤又勸了幾句,陳濯終于給如姒擦了淚,便看著乳母抱著女兒出去,自己也退出了如姒的產房。 如姒知道燕家嬤嬤是好意,只是待到房間里只剩她一個人安靜休息,在陷入沉睡之前,眼淚還是忍不住又靜靜地從眼角淌出——她有了一個完整的家。 早在出閣之前,在濮家各種斗智斗勇之時,她一切破釜沉舟的底氣,其實都是抱著一種“除死無大事”的心情。 死了怕什么?說不定死了就穿回去了! 即便與陳濯情愫漸生,甚至談婚論嫁,其實在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感覺也不過是:“穿越也不錯,有這樣一個棒棒噠男盆友。” 但對于現代女性來說,一段婚姻無論開始的再美好,誰也不敢保證就能到永恒。享受當下固然要緊,可也不必將這就當做人生的全部。 婚后的甜蜜之中,如姒偶爾也會偷偷想過,如果自己某天一覺醒來,又回到了mba的考場上或者是公司里,自己會怎么樣? 舍不得陳濯是當然的,這樣優質的好男人哪里是容易找的! 但真的橫下心,其實也還是能活得下去。 畢竟彩云易散,情深不壽,到底天下有幾對有情人能永成眷屬? 可是現在一切都再也不一樣了。 從感受到腹中有個小生命開始,如姒就再也不去想什么“一夢穿越,一夢黃粱”之類的異想天開。無論是怎么進入如今的生活,她再也不想離開了。 有陳濯,有女兒,這里已經真正成了她的家。 五月初八,陳家洗三辦的非常低調。石老太太的孝期尚在,身為半個孫子孫媳婦的陳濯與如姒并不適合大喜大慶,于是商議之后就給各家親眷送了禮物,告知一聲弄瓦之喜,再靜悄悄地收了回禮就是。 女兒的名字,在如姒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陳濯便已經想了無數個版本,兒子女兒可用的名字都想了許多個,最終因為生在了端午之后,就叫做了陳端陽,乳名則叫做暖暖。 這名字也是如姒喜歡的,她不想叫女兒取個賢惠柔順的婉約名字,這世道女子立足雖然不易,她還是希望女兒將來也能盡量獨立勇敢,積極正面。 陳濯自然也是贊成的,只是因著不能為女兒大辦洗三甚至滿月,還是遺憾的很,只能將送給各家的報喜禮物在分量和禮節上做足,雖然不會逾越了自家的品級身份多少,但基本上也是與同儕人家嫡長子的走禮一樣了。 其實陳濯在京城的親眷實在不多,除了上司同僚還有石賁將軍與素三娘子之外,禮物也就是送給燕家和濮家。 禮尚往來之間,自然也有新的消息傳回來。柳橙茵和陸懋的婚事如今預備到一個地步,陸家就有消息傳出來,準備將陸懋身邊唯一的姨娘池霜娥發嫁出去。 這件事情說起來算是陸家的內務,池霜娥自己無論高興不高興,池家無論愿意不愿意,最終做主的還是陸家。這就是所謂的妻妾之別,就算是良妾,也還是個妾。 因為兒女之間的變故種種,其實濮家和池家早就不怎么往來了。只不過因為池翠柳和如姝現在又成了妯娌,這關系剪不斷理還亂,池氏就算再記恨兄長一家,也不會想要給如姝在婆家多樹一個敵人。因而糾糾纏纏到現在,兩家的關系還是說的過去。 而霜娥可能被發嫁的消息傳出來,竟然有些皆大歡喜的意思。池氏這個旁觀者自然是趁愿的,畢竟霜娥當初橫刀攔截,搶走的是如妍的乘龍快婿。若是霜娥嫁進陸家之后有情有寵、生兒育女,而如妍卻在郡王府做小伏低、忍死度日,池氏心里如何能過得去。 而池家的態度也是無所謂、甚至還有些樂意的。當初霜娥跟陸懋出了事,其實在池太太耿氏的心里,拿一筆封口銀子也挺好,還省的給霜娥配送嫁妝。現在霜娥若是從陸家出來,以陸家的大方風格,原先的嫁妝都能帶出來不說,少不得還多了許多的供奉甚至補償,那么無論是叫霜娥在家里守著補貼或是再尋個有錢的人家將霜娥賣去做小,都是好事情。 至于名聲什么的,池家早就不在乎了。 池朱圭和如蟬那邊天天打雞罵狗的吵架,耿氏管也管不了,壓也壓不服,稍微一鬧起來,如蟬又是威脅將池朱圭不舉的事情宣揚出去,又是要抹脖子尋死告狀。起先耿氏還想著如蟬到底是年輕,不過是嘴頭厲害,叫人硬按著要上家法。 誰知道如蟬是真能動刀動剪子的,紅了眼拼了命,倒掄起刀剪追的耿氏和池朱圭滿屋跑。最后耿氏實在受不了了,索性叫他們分家出去單過,只警告如蟬說若是兩年沒孩子就要給池朱圭納妾。 如蟬就叉著腰冷笑:“就您兒子這身子骨,真有孩子了還不定姓什么呢!您要是舍得出去,我就給生!” 饒是耿氏素來身體挺好,也氣的陣陣眩暈,但最終還能怎么樣,就是不了了之,反倒盼著如蟬生不出來,或許過幾年從池家暨陽老家族里過繼個好的也就是了。 而與池朱圭同病相憐的石仲瑯那邊就沒那么想的開了。 自從石仲瑯這次從京兆衙門被接回家,石家就沒有一天的消停。各種郎中還有宮中的太醫都輪流請過那是必然的,但所有的郎中口徑都出奇的一致:不樂觀,不好說,還可以再試試,但是沒保證。 說到底石仲瑯雖然也有外傷,但也是因為之前用了藥的緣故。又不是被凈身給做了手術,理論上還是可以治一治的。 但這理論實在也只是理論,太醫也好,京畿地區的各位名醫也好,不論是擅長內傷風寒的,還是擅長外傷筋骨的,人人都沒在這個方面積累太多經驗。 因而人人都很保守,換句話說也就是沒治出個所以然,只是隨即就自認道行不夠,沒人去真的拍胸脯跟石家說一句:“府上認命吧,二少爺廢了。” 那畢竟是石賁將軍的親侄子,誰愿意去開這個口?萬一真有什么法子呢? 于是在換過了無數名醫之后,石大老爺夫婦就開始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石大太太比較簡單,僧道檀尼大喇嘛,做法事燒香求菩薩,同時也是聽見什么偏方就大筆砸銀子,真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恨不得讓石仲瑯一日三餐符水配金丹,再來點靈芝太歲刺身配著磨牙。 石大老爺則是灰心的很,覺得石仲瑯大約是真的不行了,整日里就是喝酒。雖然不敢再去找采菀和陳潤的麻煩,卻不免跟石三老爺鬧騰,抱怨是石三老爺娶妻不賢,才會有這許多事情出來。 氣的石賁將軍決定過了三個月重孝之期就分家,自己身為幼子可以一分錢不要,只要能扯開就好,大家消停。 對此,其實石大老爺夫婦和石二太太都不愿意。石賁將軍是堂堂一品將軍,別管在家里怎么抱怨怎么鬧騰,到底那也是石家現在僅有能抱的大腿了。 石二太太就算再相信自己的兒子石仁瑯是文曲星下凡,也知道如今老太太喪事的時候這些上門的皇親國戚,公卿重臣是給石賁將軍面子,而不是給她高中在二甲第九名的少年進士兒子。 但石賁將軍心里是煩透了,自家兄長也好侄子也好,不上進不要緊,家里的財產也夠吃夠喝了。問題是一個喪德敗行到這個地步,另一個則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就算再心眼兒實在,也知道兄長嫂子是一邊用著他一邊找事。 先前有老太太在,他身為武將常年在外,母親的奉養伺候都是兩房兄嫂承擔,他心里總覺得虧欠,但如今老太太已故了,他這個做弟弟的不要祖產、凈身出戶,難道還行么? 石家為了石賁將軍的分家之語又熱鬧了幾日,忽然有一個好消息爆出來,倒讓石大老爺又精神起來——春姨娘懷孕了,剛好三個月。 ☆、第126章 一二六 認真算一下日期,石老太太是三月過世,春姨娘則是在五月中旬的時候發現懷孕三個月,也就是剛好能將坐胎時間歸屬到老太太過世之前。 雖然在石老太太重病期間跟青樓里出身的新姨娘夜夜笙歌也不是什么好名聲,但到底還是比孝期有孕要好的多了。 石大老爺立刻精神起來,一方面是有些暗暗的得意,自己年過半百還這樣龍精虎猛,能讓嬌滴滴的新姨娘幾夕有孕,另一方面就是既然石仲瑯現在傷了子孫根本,那么春姨娘的這一胎若是個兒子,將來自己百年之后也讓長房香火有繼承。 即便退一步說,這一胎若不是兒子而是女兒,那也不要緊,自來有一就有二,這一胎不是兒子可以再生,甚至是春姨娘生不出兒子也可以再娶,總之長房的未來還是大有希望啊。 在這種心情之下,雖然在喪期之中,春姨娘也立刻被石大老爺如同珍珠寶貝一樣地供養起來,衣食住行樣樣都留意的不得了。至于還在日日夜夜為石仲瑯著急費心、求神拜佛的石大太太,那就愛咋咋地。 消息傳到三親六故之中,人人都有些無言。石老太太年過七旬,這次的中風狀況實在不好,所以石賁將軍才從郴州前線趕了回京,在這個時候身為長子的石大老爺流連風月也就罷了,搞出孩子來到底有什么光榮的?還就這樣將個青樓出身的賤妾供起來? 再看石仲瑯如今半死不活的情形,實在叫人嘆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 有些親朋故交甚至還為此委婉地勸了勸石賁將軍,分家是要的,實在沒必要凈身出戶。就看石大老爺如今的做派,只怕手里的錢財越多越不成器,將來還不定怎么樣呢。 但石賁將軍也是鐵了心,就是因為看不下去長兄的這樣德行,才寧可一分錢不要,也再不牽扯到一處。反正皇帝已經下了奪情的旨意,老太太百日喪期之后他就會回到郴州,在那之前分家別戶就好。 于是來回撕扯交涉了幾輪,最終在五月底,石家請了族老里長,還有一些親朋好友共同見證,議定京城石家的財產長房和二房□□分開,石賁將軍和素三娘子為了守孝,繼續在這祖宅之中客居到六月底,然后就離京回郴州,三房正式分家。 對此如姒和陳濯心里稍微有些遺憾,原本想著他們若是分家析居的徹底,或許能到城北的陳家宅子住一段時間。畢竟這一次石賁將軍和素三娘子回郴州,應該就是要長居了,以后見面的機會就更好,若不在這段時間再見幾面,今后還不知道如何。 但石仲瑯重傷的事情這樣尷尬,如姒和陳濯就算心里一直惦記素三娘子,也不太方面過多探望拜訪。 又過了幾日,如姒正在家里給采菀選嫁衣和最后的嫁妝的細節,忽然收到了濮家的帖子——池太太壽辰,請大姑爺和大姑奶奶過府飲宴。 如姒看著帖子稍有點意外:“池太太壽宴?我還以為現在的濮家都是晁姨娘的天下呢。” 采菀整理著手中的布料,唇邊帶了點諷刺:“陳潤說,今年年后暨陽酒家的生意不太好,或許晁姨娘手中的銀子沒有以前多了。” 如姒笑笑,將一塊最鮮亮的紅緞子抽出來遞給采菀:“或許是晁姨娘沒有從前那么多銀子,也或許是如妍懷孕,不止池太太盼著出頭,濮翰林可能也想著自己如今有個嫁到皇家的女兒,是不是官位能升一升。對池太太自然也看重些。說起來,這次太太生日,如妍是不是也要回府省親賀壽?” “要的。”仙草在旁邊打下手,用力點點頭,“濮全家的嬸子說了,聽說郡王府要派好些人護送二姑奶奶回府,所以家里可忙乎著呢。” “呵呵,”如姒想起了紅樓夢里的元春省親,“太太這是想專門給我們看看?如今如妍的好風光?那池家的姑奶奶們應該也會去吧?” “去的,好像池家的兩位表姑奶奶都會去的。”仙草又想了想,“不過雙蟬好像不會去,聽說前幾天又鬧了一場,廝打的都請郎中了。” 如姒不由咋舌,看來池朱圭也不是一點氣性都沒有啊。不過這場壽宴應該還是很有意思的,翠柳和霜娥都會到場?看來池氏是一心想要給如今風光得意的如妍擺擺排場,來場打臉秀? 這樣的熱鬧其實應該挺好看的,如姒有點動心,品紅卻搖了搖頭:“夫人,要是太熱鬧了,您還是不去的好。” 如姒奇道:“為什么?六月初五,其實我剛好出月子整日啊。我都要悶死了。” 品紅上前給如姒又添了半杯熱果露:“您剛出月子的時候,身體還是沒全恢復的。要是濮家里真的撕扯起來,旁人跌一跤就跌了,您沖撞了只怕虧損更大些。再說了,二姑奶奶懷著身孕到府上,那可是天家子孫。萬一有個什么,您還是防著點好。” 如姒一噎,這倒是。雖然一般“流產陷害”的招數是最常用在同事一夫的妻妾之間,但看老齊王妃的精明勁兒,如妍未必真能在齊郡王府搞出什么大風浪來。要是真如同各種宮斗宅斗小說一樣,她這一胎本來就不穩當,會不會順手拉個替死鬼? 嚴格地說,如姝、霜娥,還有自己,也可以都算是跟如妍有些仇怨的。 “你說的是,那我還是不去了吧。”如姒喝了兩口熱果露,“這些撕扯吵架的事情,我看的也太多了,到那天你帶著采菀、品藍還有仙草她們過去送禮,看看熱鬧回來給我講吧。” 很快就到了六月,炎熱的仲夏暑氣讓人格外煩躁,但每日里看著暖暖一天天地健康長大,如姒卻覺得什么煩惱都不算事情,有陳濯,有女兒,還有什么不知足呢。 熱鬧什么的不看就不看了吧,用這時間看暖暖更好。 只是她也沒想到,這炎熱的天氣中,三親六故的新聞比天氣還熱鬧,在圍觀到濮家潛在的姐妹撕扯之前,石家又出了大事。 這一回聽到消息真是把她嚇著了——石仲瑯居然試圖給石賁將軍和素三娘子下藥,不是□□,而是催.情的藥。 估計著是無力伸手到陳家,而再半個多月之后石賁將軍和素三娘子也要離京回郴州,他就在沒有報復的機會,所以才使了這么下流但是很有效的一招。 按著大盛的律法,父母過世,在朝為官者是要丁憂守孝三年,奪情者服喪百日,承重孫輩則服喪但不丁憂。但除非戰時武將,或者少帝輔臣,否則奪情之事極少。如今石賁將軍既非輔臣,又非戰時,襄帝下旨奪情,已經在士林之中有些議論,要是在這個時候再爆出什么孝期同房之類的事情,只怕石賁將軍損失的不只是顏面,還有帝心與仕途。 總之這一招實在是既陰險又狠辣,一旦成功,石賁將軍實在自顧不暇,就算發現或者失敗,石仲瑯如今都已經是半個廢人,石賁將軍還能真將他殺了? 說白了,他根本已經沒有什么可失去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素三娘子在去年中秋莫名腹瀉之后,身邊就添了一個不起眼的藥婢。那可是宮里賞賜下來的,這藥還沒進正房,就被發現了。 素三娘子當時以為是瀉藥,也沒問的太清楚,就叫那藥婢查一查來源,然后原路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