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齊小曲卻尤為的感興趣:“我保證不說話,保持安靜,就讓我看一眼吧。” 他沉吟了下:“下車吧。” 齊小曲連忙跟下車去,安克從天葬臺上走下來看見齊小曲,意外挑了挑眉,想不到她一個女孩子居然不害怕這種場面。 都走上去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投了過來,齊小曲發(fā)現(xiàn)這些家屬全部都是黑衣黑褲,不著正統(tǒng)的當?shù)匮b扮,并且長相也不似當?shù)厝耍渲锌赡苤挥邪部耸钦诒镜厝?/br> 在車上的時候從陸北深那里了解到,安克父親是當?shù)貥O有聲望的人,死于心臟病發(fā),死前就念叨必須用天葬,以洗滌自己生前罪惡的靈魂,齊小曲猜想這安克父親生前必定做了不少惡事,從他們談話間隱約知道,好像是這地方的高權之人,是個吃黑的角色。 安克向所有人介紹:“這是陸先生。” 人群里頓時有了細微的躁動,再次看過來的目光里多了份尊重,對于外來人過來觀看儀式一律沒有表現(xiàn)出不高興,反而退了兩步,將位置讓了出來。 陸北深掃了眼那具石臺上用白布遮蓋的尸體,眉心漸漸收攏,踱步走了過去,安克連忙將那塊白布掀開一角,正好露出死者的頭臉,陸北深目光落了下去,沉靜地看著他毫無血色的面孔,良久的沉默。 齊小曲瞥到他側在一角的臉上,深黑的眸底居然溢出一絲紅紅地淡色,很是意外,想必這安克的父親生前應該與陸北深關系頗好。 “蓋上吧。”他沉聲對身旁的安克道。 天葬師開始正式的儀式,念誦經(jīng)文,點燃了桑煙,裊裊的青黑色煙霧升空,隨著風勢飄散,很快就有了禿鷲尖銳的嘶叫,黑壓壓的大片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停擱在天葬欄上面,有的盤旋在上空,形成了黑烏的巨大漩渦,黑洞洞的鷲目里閃著幽森的光,透著一股子嗜血氣息。 家屬有人暗暗啼哭起來,極為小聲,不敢大慟,看著天葬師開始用刀子,其中一個女性背了背身,又被他身邊類似她丈夫的男人給拉了回來。 天葬師將那塊蓋住尸體的白布扯了下來,將死者翻了個身面朝石壁,尖銳的刀鋒在陽光下閃著白花花的寒光,一刀下去,在死者的后背劃了一刀,猩紅的血rou暴露在了眾人面前,即將在他后背落下第二刀的時候,齊小曲便被陸北深給拉入了懷里,聽見他清淡的嗓音落在了頭頂:“不要看。” 齊小曲豈是被這種場面嚇到了,仰頭可憐巴巴的求道:“再讓我看一會,一會就好。” 陸北深無奈的輕嘆,將她放開了,她又瞅去了天葬臺,看到那具尸體已經(jīng)是一片血rou模糊,尖刀開始劃向四肢,就像劊子手在處理豬rou羊rou,天葬師臉上表情很平靜,沒什么情緒波動,很快就將一只胳膊給連皮帶骨橫切了下來,接著就是另外一只,在齊小曲看來,那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了,而是變成了一大攤殘碎rou骨。 就在這極為嚴肅的時刻,齊小曲兜里的手機竟然響起了來電鈴聲,突兀的流進每個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目光一律詭異的看了過來,她連忙摁去鈴聲,忽然就聽到家屬中有人憤怒的喊了一聲。 “將她扔下石臺,打擾死者亡靈,死罪!” ------題外話------ 告訴我,你們在養(yǎng)文么,怎么都沒人冒泡泡,小離寫文好寂寞吶,還是你們想看小劇場,嗚嗚~(>_<)~ 066殺人用不著,防身綽綽有余 “將她扔下石臺,打擾死者亡靈,死罪。” 那人指的就是齊小曲,于此同時,一只有力的手臂將她撈入懷里,男子的目光一瞬就森冷了下去,俊臉染了陰沉之氣,安克第一時間去看陸北深,見他面色難看,心下一驚,掃去那發(fā)號命令的家屬,正是自己的親伯父,這人平素囂張跋扈,在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就不得收斂,暗地里拉幫結派,幾番對他父親起殺心,對于這人,安克早有除掉的念頭。 眾人未動,一律將詢問的目光落到他們的新家主安克身上,安克欣慰不少,心道這些人還懂先問他一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要真動了齊小曲一下,以老板的性子怕是不能收場了。 被安克投來一記冰冷的目光給震懾,他伯父猛地一怔:“安克你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親伯父。” 他則無情的撂下:“將他扔下百丈崖,打擾我父親亡靈,死罪。” 聽到命令,眾人身形一動,撲了上去,扛起那人就下到石臺,走去近處的百丈懸崖,扔下去的時候叫聲極其凄慘。 安克漠然撇頭,視線落到天葬師臉上,沉聲道:“繼續(xù)天葬。” 一時間,剛才的事件仿佛沒有發(fā)生過,天葬儀式繼續(xù)有條不絮的進行,此時周邊的那些禿鷲開始有了躁動,嗅到血rou的腥味撲騰上來搶食,又被早就安排在四面的家屬用棍子給驅趕了回去。 天葬師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一層細密的汗珠,喘了兩口氣,喝過家屬倒來的茶,繼續(xù)著下面的程序,尖刀劃開了死者的胸膛,露出里面猩鮮的內(nèi)臟,冷風一吹,腥臭四散開來,飄到那些禿鷲的鼻尖,再次蠢蠢欲動,家屬只得不停的驅趕。 齊小曲看見那把斧頭劈向頭骨,露出里面的腦漿腦髓,瞇了瞇眼,胃里翻江倒海,陸北深低目看見她一付欲吐的模樣,眉擰了起來,將她的臉扣進自己懷里,由不得她任性胡為了,這回她聽話的沒有再看下去。 尸骨變成了一攤碎rou末,天葬師細致的分門別類做處理,內(nèi)臟是內(nèi)臟,骨頭是骨頭,rou是rou,放在三個大缸缽里,又細碎的低念了幾句,重重的朝天一拜,退后幾步,早已蠢蠢欲動的禿鷲哧地全撲了過來,空氣里頓時一陣啃齒rou骨的嘈雜聲,一會功夫三個缸缽里剩下殘存的點點血漬,其它干干凈凈。 后面的儀式進行中,齊小曲拾眸,看見頭頂?shù)哪凶涌∧樕铣领o如水,盯著眼前的血腥畫面,眼也沒眨,眉也沒皺,就像身后山頂上冬末初春還未消融的冰雪,顯得冷冷清清。 —— 天葬以后,在止水玩了幾天,去了圣城,住進安克提前安排好的郊區(qū)別墅,到了傍晚,陸北深開車帶齊小曲到當?shù)胤比A的商圈玩,在一個名俗廣場被一個賣刀具的給纏上了。 “好刀,好刀,瞧一瞧,看一看,都是世界級頂尖名刀,絕不假冒。” 小販經(jīng)過陸北深面前,笑著過來了:“先生買要不要買刀,這出門在外,防身就要有把好刀,我賣的全是上等貨,絕不是偽劣產(chǎn)品,一看你就是識貨之人,肯定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的。” “你瞧,這刀有個彪悍的名字叫”瘋狗“,高級戰(zhàn)術突擊刀,這可是m國猛虎突擊隊的最愛,絕不騙你,簡直是削鐵如泥,子彈都打不穿的好家伙。” 陸北深掃了眼他刀架上的刀具,沒興致得緊,這小販一直死皮賴臉地跟著,偏生認定了這個買主,也料想他對刀具感興趣,因為他看到陸北深手上戴著那枚矜貴的手表上面刻著一個細微的圖騰,正是一把刀的紋路。 陸北深有些不悅的皺了眉,齊小曲這時也好奇的瞅了過來,拿起那把所謂的瘋狗高級刀,瞇眼一看,笑道:“大叔你在逗我吧,這刀切菜還行,別的用處就算了,削鐵如泥更是不可能。” 小販臉色一變:“不準你侮辱的好刀,我這都是有貨源的,不是些偽劣產(chǎn)品,不買就算了,自然有人識貨。” 見小販要走,陸北深突然揚聲叫住他:“多少錢一把?” 小販喜道:“不貴,六百塊。” “你坑人呢,這種刀二百塊都嫌貴。” 對于他的獅子大開口,齊小曲有些詫然,誰想陸北深很爽口的遞去六張百元大鈔,小販喜滋滋的拿錢走人。 陸北深將那個折放小刀的小袋子遞給齊小曲:“收好了,殺人用不著,防身綽綽有余。” “這是真的么?”齊小曲瞅著那把刀研究 他淡淡一笑:“半真半假,外面是真里面是假,材質(zhì)上摻雜了一點劣質(zhì)的硬度合金,不妨礙它的使用。” 將這把小刀仔細的在陽光下又瞅了遍,齊小曲終于看到刀的縫角處有層薄薄的灰色雜質(zhì),感到有些納悶,這得多好的眼力,rou眼都難以發(fā)現(xiàn)的東西,陸北深居然輕輕一掃就看到了,難不成是透視眼! 她將小刀在手里掂了掂,居然輕飄飄的,體積小巧輕便,還真適合隨身攜帶,摸出鑰匙扣將它扣掛在上面,袋子上刺繡著一朵紅藍鑲間的小花,好看得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