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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他還是在八番隊副隊長拿過來的墊子上坐下,拿起一邊的酒壺,給這個酒鬼隊長滿上。 “哎~~美人在側~~” 咪了一口櫻花釀,京樂春水美滋滋地拉長了聲音,唱了一嗓子。調子說不上難聽,有點像月見小時候跟著外公聽過的能樂的味道。 “京樂隊長果然名不虛傳。” 少年端著微笑抬起眼,他說的當然不是那京樂自己都弄不清楚有沒有跑掉的一嗓子,而是他只是一如往常般憊懶地躺在番隊院子的櫻花樹下,就讓所有原本驚慌的隊員們一個個快速的安下心來。 這樣的手段,不是威望極高的老隊長做不到。 “這算什么,你家藍染隊長也同樣能做到。” 京樂支起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愜意地在空中晃了晃,看向還在和靜靈庭結界較勁的天外不明物,低低嘆了一聲。 “多事之秋哦!” 同樣關注著頭頂上動靜的月見在看了一會之后,突然張口問道。 “他們……是為了朽木小姐來的吧!” 晃得愉快的腿突然停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又慢悠悠地開始晃蕩起來。 “小月見啊,這事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可別往外說。” 沒聽見少年的回應,他也不覺奇怪,又多勸了一句。 “要是真的遇到了那些旅禍,也別心軟。” 他稍稍抬起原本壓低了這樣的斗笠,露出后面那一雙透徹人心的眼睛。 “這些事情,我們做大人的心里有數就行,你一個小孩子還是先護著自己。” 語氣明明白白的,叫月見別插手朽木露琪亞這件棘手的事。天塌了,有他們這些高個子頂著。 “是這樣啊,藍染隊長也是這么和我說的呢。” 三言兩語試探出了京樂的立場,月見就沒再就此事多說。 本來,朽木露琪亞被判死刑這件事,就是藍染有意放出來的,甚至,這件事本身應該就是他搞出來的,是藍染口中所謂盛大典禮的一環。 別問月見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為藍染根本就什么都沒和他說,只給了他一個神秘兮兮的微笑,讓他自己去猜。 顯然,光尸魂界再加上現世的浦原喜助、卷進來的旅禍上演的這出戲還是沒讓這個大魔王滿意,準備給自己多找一點樂子。 摸著三日月的古雅與華麗并存的刀鞘,月見輕輕露出一個笑容。 既然這樣,他就隨意啦! 在隊長、副隊長們都被山本總隊長喊去一番隊開會,沒有了管束的月見輕輕松松地離開了八番隊,向著五番隊的地方悠悠地走去。 旅禍入侵看起來的確嚴重,但是這樣聲勢浩大的出場之下,只要有點智商就該知道先趁著死神們慌亂的時候想辦法混進來。 所以,一時間是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在前去開會的時候,京樂春水也默認了月見先回去的想法。 如果不是八番隊去一番隊的路上并不經過五番隊,山本老爺子又催得急,京樂很樂意親自把人送去五番隊。 還能蹭惣右介君的好酒喝。 尸魂界的人數不少,但是死神的比例并不高。高大的回廊中間,一個人的腳步聲分外的明顯。 尤其是不習慣穿草鞋的月見還穿了一雙木屐,木屐的雙齒敲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清脆得仿佛能聽到回音。 “這樣的環境,難怪能養出藍染先生那樣的人。” 三日月帶著笑意的聲音輕輕地回響在月見的耳邊,傳說中的名刀透過小主公的雙眼看向回廊之間窄窄的一線蔚藍天空,語氣莫名。 “的確是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地方。” 藍染之前和他說過,早期的真央教科書上,曾明確地指出,死神們的效忠對象是一王五公。即靈王,和曾經的五大貴族。 后來志波一家被放逐,變成了四大貴族后,這一點才被從教科書上抹去。 然后,距今也不過百年而已。 某種程度上來看,的確是進步了。但是,從月見的角度來看,遠遠不夠。 因為,本質上依舊是四大貴族掌握權力沒有變。 更何況,這里和現世不一樣。 “靈王是神,尸魂界的一部分是靈王開辟出來的神國,安危維系在他身上是不爭的事實。在那五大貴族反叛的時候,他們恐怕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是要依靠對方才能在這個界域里活下去的。” 而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哦呀,小月見是在為靈王抱不平嗎?” “說抱不平太過了,畢竟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只是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地獄那邊的各司其職而已。” 月見學著藍染的樣子將雙手揣進袖子中,笑道,“如果,當初有人能夠做到反叛的同時,穩定整個尸魂界,而不是讓他繼續掛在一個存在身上茍延殘喘,我大概會佩服一點。” 三日月清朗地笑聲不客氣地響起:“嘛~這個人不就是主公你么!” “……我可算不上。”月見也笑了,“再說了,若是我動手的話,那就不是反叛了。” 只不過,是必要的維護。 “小月見還是這么理智。” 三日月含笑搖頭,對于他這種從歷史中跨越時間兒來的刀劍來說,其實無所謂權利的歸屬。他所屬的平安京頂著風流的名頭,但和現在的尸魂界卻是一樣的貴族掌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