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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從巴爾的摩警署‘友情’提供的監視器中,看過月見表期的琴酒自然知道,自己的小鬼已經清楚了他的身份。 就像是側寫員們能夠猜到,少年肯定沒有完全說實話一樣。他這個親手把小鬼養大的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少年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經的撒謊? 說謊,不著痕跡的顧左右而言他,模糊重點,少年用著極為真誠的語氣,成功地糊弄住了BAU那幾個人性測謊儀,一時間琴酒都不知道該欣慰小鬼長大了,還是該生氣有人把他給帶歪了。 他的確曾經隱晦地教過小鬼怎么反審訊,不過因為自信絕對沒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害到被他靜心教導過的小鬼,就稍微教了一點,沒有太傷心——當然,現在他知道了,光這樣是沒有用的。 現在這么一邊微笑著,一邊將虛虛實實使用地爐火純青的模樣,一下子就讓他想到了藍染惣右介那個虛偽的男人。 至于,月見會不會將他的信息暴露出去。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琴酒更自信,若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也絕對不是少年故意為之。 這些年,他的確盡心盡力地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瞞得過別人,卻絕對瞞不了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的家人。 他教出來的小鬼,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倒是他白費心思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一個不問,一個不說,不過是默契使然。 所以,在知道BAU要詢問月見的時候,他沒提醒也沒想辦法打斷。他知道,小鬼絕對不會將他的信息給透露出去。 在其他人來看,這樣的行為無疑是一個賭徒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堆上牌桌,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了荷官手中輕輕撥弄的小紙片上,賭那一半一半的幾率。 但是,琴酒自己知道,對他來說,這是一場穩贏不輸的賭。 他絕不會輸。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小鬼還真成功的將BAU的人給瞞過去了——對面當然會懷疑,但是沒有根據的懷疑沒有任何價值。 有一點赤井秀一沒有說錯,他的確是組織里的清理人,還是惟一的清理人。他知道怎么對付人,無論是組織里的渣滓,還是其他機構派來的臥底。尤其是FBI這個老對頭,琴酒算得上是將他們上上下下都研究透了。 不比他這個黑方,對面可是被重重的規則給拘束著。光憑他們是米國的特工組織,不能在他國的國土上隨意行動,也得不到在本國那樣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傾盡全力的后援支持,就注定了他們未來動不了照橋月見。 就像今天這樣,即使只是‘聊天’,得到了消息的今野大使依舊會會立即介入。 就憑著小鬼身上掛著宇佐見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就沒人能把他怎么樣。 有些事情,不是單純的黑白可以界定。 只是,琴酒看了眼笑容依舊,不動聲色的少年。 不問不說,是他們這么多年來不必喧之于口的默契。如今,這個平衡在他的默許之下被BAU打破,有些東西恐怕也即將浮上水面。 銀色長發的男人有心說什么,目光卻在車中的另外兩人身上一掠而過。算了,等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再說吧。 叮鈴一聲,短信的提示音響起。 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琴酒的手機常年處在靜音之中。這時候,會響的自然是月見的手機。 “他們跑去搜查我之前住的酒店了。” 掏出手機看了看,月見微微蹙眉。消息是T·U 公司的人給他發的,也是酒店經理在被要去配合的時候,悄悄在第一時間給這個常年包房的客戶穿了消息。 在這種星級酒店看來,FBI的工作遠沒有客戶重要。 “他們不會有搜查令,能夠行動多半是有人提供了消息……是漢尼拔·萊克特博士吧?” 想來想去,也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沒怎么設防地喊了陣哥的名字,月見當即有點懊惱。當時,他只顧著陣哥愿意跨出那一步,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變化會這樣快。 “是他。” 琴酒卻是一臉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樣子,拿出手機來挪動手指迅速地按了幾個鍵,發了一封郵件出去。 “航線和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回去。” 見他不樂意說,月見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會兒,而后笑道。 “昨天晚上陣哥還沒來得及和我說呢,萊克特博士身上到底有哪里不對勁?” 聞言,琴酒還能不明白自家小鬼的意思,當即似笑非笑。 “一個干的事能把你給嚇壞的人,不用多想,我會安排好的。” 聽他這么說了,月見一愣,之后便沒再多說什么——陣哥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對他說謊,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這邊琴酒帶著月見直奔私人機場,酒店這邊FBI的進展自然盡數做了無用功。 斯潘塞·瑞德心情有點復雜地摸了摸鼻子。身為BAU老弱中當之無愧的弱,他被分配到了留在酒店大門出口處,這個基本上沒什么太大用場的地方。 以琴酒那個人那個鮮明的個人特色,從正面光明正大離開的可能性不是很高。 嗯,另一個老弱中的老,大衛·羅西卻守在了相對危險的后門處,大約是就算是年紀大了,但依舊要比小博士能打很多的緣故。